又和蕙兰大长公主扯上了边,唐胤心中有些烦躁,也有些埋怨他姑姑总做那些上不的台面的事情,但细细想想,可不仅仅是因为白若竹不给她分花想容的股份,而是她喜欢控制,一旦有她不能控制的事情,便觉得无法忍受。
甚至对他这个皇帝侄子,也是这般,即便她没直接说出来,皇上也知道她对自己多有埋怨了。
他是帝王,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帮她,那是昏君所为。再说他已经很给蕙兰大长公主面子了,换别人早被处罚了,最差也是要闭门思过的。
他暗暗叹了口气,如今敢当街叫侍卫拔剑砍人,可以说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你们先下去吧,朕会查清楚事情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唐胤压下了心中的烦闷,沉了声说道。
江知和有些担心,不敢轻易站起来,白若竹却拉了她一把,说:谢皇上体恤,我等先退下了。
她拉了江知和出了御书房,还没走远,就看到巡城司的人急匆匆的朝御书房方向去了。
白若竹低低的笑了两声,大长公主实在太不聪明,又太容易冲动了,否则以她的身份,你的事情还真的不好办,但如今完全不用担心了。
如果她不认呢?或许说是我们对她不敬,她手下一时气愤所为呢?江知和担心的问。
白若竹笑着点头,你肯去想这些,说明你长大了。而她怎么说不重要,毕竟也是有目击证人的,但其实目击证人也不是绝对,最终还得看皇上信谁了。
江知和忍不住担心起来,她是皇上的姑姑啊,皇上不是
那倒未必,她自己把自己的名声弄臭了,就算皇上想包庇她,这一次次下来,耐心也要被磨光了。白若竹又忍不住低笑了起来,也是大长公主几次出手都没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皇上也看的烦了吧。
既然进宫了,白若竹干脆带江知和去拜见了太后,太后问起,她也没避讳,便把事情又讲了一遍,太后惊的半天闭不上嘴,末了拍了拍江知和的手,说:孩子你放心,哀家帮你主持公道。
得了太后的承诺,江知和更放心了一些,和白若竹二人谢过太后,出宫返回了于家。
这时候于成化已经在家门口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他去找了江奕淳,待再回家便得知大长公主帮了窦家三人,甚至还叫侍卫拔剑当街追杀他娘子和大嫂,他气的差点闹到郑国公府里去。
还是忠伯和他的护卫拉住了他,三人都受了些伤,他一问才知道那窦芸竟然堂而皇之的住进他的家里了!
当然窦芸一家没这本事,是大长公主命手下打倒了忠伯和于府的两名护卫,叫窦芸搬了进去。
于成化气的手都发抖,想冲进去把窦芸那贱|人给丢出去,但一想之前救下窦芸,却被她不要脸的扑到了怀里,于成化就不想单独和窦芸碰面了,免得又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地方。就是要赶人,他也得等他家娘子回来了,有娘子在场比较好,否则窦家人恬不知耻的乱说,娘子误会了怎么办?
不得不说于成化这人粗中有细,跟在江奕淳身边也学了不少。
可他现在真是有家回不得啊,只能在自家门口打转。
过了一会儿,白家的马车停到了于府门口,于成化冲过去对着车内问:是大嫂和知和吗?
江知和一听到于成化的声音,眼中的光都柔的不行了,不等白若竹答话,她便急急的说:夫君,是我们。
白若竹在旁边抿嘴偷笑,这夫妻俩虽然还没洞房,可感情却十分的好,窦家人这般闹腾,却让两人有了共患难同仇敌忾的感觉,反倒让感情更进了一步。
江知和拉开了车帘,于成化急忙伸手扶了她下车,两人脸上都微微泛红,到底是新婚夫妻,都害羞着呢。
白若竹跟着下了车,笑着说:妹夫这是急着见知和啊,都守到门口等人了。
于成化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是急着见知和,但也是我不便回府。
他倒老实的很。
白若竹脸色变了变,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种事情一般人想不到,也做不出来,但大长公主嚣张跋扈,窦芸一家已经不要脸皮了,自然做的出。
怎么了?江知和担心的问。
于成化硬着头皮说:大长公主叫人打伤了忠伯三人,让窦芸搬进了府里。
他们怎么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就是江知和脾气再说,此刻也是气的不行了。
白若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着急,人在里面自然是好,直接报官说她私闯民宅,还打伤了于府的人,另外报家中失窃,让京兆尹带人来抓人。
大嫂说的对,我这就叫人去办!于成化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之前只想着自己不好跟窦芸单独见面,却没想到这一点,也是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时间都乱了分寸。
他叫了一名伤势轻一些的护卫去报官,扭头则看到白若竹在给忠伯把脉,还给忠伯吃了颗药丸子,他心中有些感动,要是换其他人,肯定不把他家的下人放在眼里,可这些年忠伯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即便是下人的身份,他却早把忠伯当敬重的长辈了。
只是忠伯不愿管事,非要给他看门房,否则他是打算让忠伯在府里好好养老的。
好在看门并不累,他的府里平日里根本没什么人到访,只是不想这几曰却闹腾成了这样。
江知和也打心里敬重忠伯这位老仆,关切的询问了几句,得知忠伯只是皮外伤才放下心来。
白若竹又给另一名护卫治了脱臼,给了他一些跌打的伤药。
没一会儿就见一人骑了高头大马,朝这里飞奔而来,那人相貌英俊,明明该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可此刻身上带了煞气,再加上一身黑衣,就好像地狱来的罗刹一般。
他飞身下马,冲到白若竹跟前,扣住她的双肩问:娘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