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点头,“好,宣证人。”
白若竹和二哥相互看了一眼,上前一步说:“学生二人能作证,作画比试第四名是金华学宫的刘栋,而非长安学宫的金光奇。”
张秀泉一听这话,眼底射出寒光,“你们是北隅学宫的人,想把我们挤下去,自然这样造谣了,比试结果记录在案,明明是金光奇拿了第四!”
金光奇也急忙说:“我作画有一定的心得,确实那日得了第四名的,问那日的评委和裁判即可知道了。”
白大人听了让官差去找作画比试的评委和裁判来县衙候审。
这时,一种人证走了进来,白若竹扭头看去,竟然看到好几个熟人,只是最让他吃惊的竟然还有唐枫。
大概唐枫太出色了,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他竟然愿意来帮忙作证,实在让白若竹没有预料到。想到这里,她突然扭头朝二哥看去,只见二哥带了淡淡的笑意,便明白人是二哥找来的了。
她二哥和唐枫该是惺惺相惜对手和朋友吧。
另外林旭飞也来了,从他的出现就能看出淮南王的态度了,他不插手事务,但林旭飞来作证,不过是淮南王的意思,还是他本人的意思,都已经表明了淮南王府的态度了。
另外还有两名非观赛的贵族子弟,一名金华学宫的学生,一名天府学宫的学生,外加一名赛方的小厮出来作证,众人都指出那日的第四名是刘栋,而不是金光奇。
“大人,学生是那日作画比试的第五名,别的不说,排在我前面的人我会记不清吗?”天府学宫的学生叫刘默,他不顾刘秀全和邓老阴狠的目光讲了出来。
唐枫也朝堂上大人行礼,姿态清雅的说:“学生也像白若竹那般天上记忆力很好,我清楚记得那日作画比试第四名并不是他。”他说完还朝白若竹微微点头,眼中带了欣赏的味道。
白若竹打心里也欣赏这个唐枫,正要点头回礼,身边的人身子动了动,朝前半步挡住了她。
白若竹直接看到江奕淳的后脑勺,心里不由偷笑,她可以想象江奕淳此刻面对唐枫是什么表情和神态了。
等一众证人说完,白大人看向金光奇,说:“这么多人作证,你还有何话好说?”
金光奇这会已经害怕了,嘴里也打了绊,“他、他们肯定是被北隅学宫买、买通了做假证的。”
白若竹冷哼一声,“一个证人就算了,这么多人都出面作证,真以为你们作假就能堵上悠悠之口吗?”
“你们都说刘栋是第四,怎么不问他本人?”金光奇着急的叫道。
刘栋比金光奇还胆小,之前是有人找到他,对他威逼利诱一番,他才答应了此事,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没拿第四名,肯定是大家记错了。”
白大人惊堂木一拍,厉声说:“这么多人都能记错吗?”
江奕淳开口说:“不止金光奇和刘栋之事,比赛的档案册丢失了,当时每场比试的记录都不见了,所以本官还怀疑长安学宫在六到十名上也做了手脚,虽然每一名只有一分,但加起来排名就能变了。”
邓林啪的一下拍到了桌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赛方舞弊吗?”
邓林到了公堂就跟邱先生一样坐到了旁边旁听,本来白大人也是让江奕淳坐到一旁的,结果他非得陪在白若竹旁边。只是邓老来的晚,就以为江奕淳也只是证人了。
“有没有舞弊你心里明白,等证据齐了,本官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江奕淳一眼瞪了过去,邓林还想争辩,却觉得浑身一个激灵,就好像要被人砍掉脑袋一样的惊恐,他心里更加担心起来,怕今天不好收场了。
邱先生看看唐枫等人,微微叹了口气,“二位稍安勿躁,让白大人来审案。”
这时候外面官差来报,说那日比试的评委和裁判都找来了,连在场上帮忙的小厮也找了过来。
邓林看到几人松了口气,有他们作证,自然能扳回一句了,这几人有把柄在他手里,想来也不敢乱说话的。
结果很快,邓林的脸就变的惨白惨白的了。
“白大人,在下是来坦白的。”负责场上的裁判开口说道,“在下清楚记得那日比试的第四名是刘栋,昨日公布名单时,在下并没多关注,只是被邓老叫去训了些话。”
邓林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商子平,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不顾名声为他们做假证?”
商子平急忙说:“我没做假证,不过是想说实话,也不想再被你威胁了。”
白大人拍了惊堂木,厉声说:“堂上不得喧哗,除了本官审问的证人,其他人请不要随便插嘴。”
“你……”邓林气的指着县令,却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说邓林找你训了些话,都说了什么?”白大人问道。
商子平说:“邓老提醒我,我给我娘看病问他借了银子,还说我如果没眼色,以后别说没钱给我娘治病,也想再在宣朗城混下去了。”
白若竹悄悄扯了扯江奕淳的袖子,他是答应了给商子平他娘看病,所以商子平才出来作证的吗?江奕淳微微点头,默认了她的猜测。
“我从小得我娘教导,让我做个正直的人,如果我娘知道我为了给她看病而做伪证,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商子平又说道。
“我也不敢做假证,那日的第四名确实是刘栋,小的记得呢,小的只是个打杂的,但知道做假证是要蹲大牢的,小的不敢。”赛场的小厮也急忙说道。
邓林听了这话脸色难看的厉害。
张秀泉听了却说:“审案要人证物证俱全才能下定论,他们说邓老威胁他们做假证,难道就没可能是文西则买通了他们?”
文院长瞪向张秀泉,“你可真是贼喊捉贼。”
“如果我找到了物证,你们又待如何?”江奕淳冷声开口,“那本档案册里有所有比试的现场记录,如果找到档案册呢?”
邓林目光闪了闪,却很快镇定了下来,哼,册子已经被他烧了,他看他们哪里来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