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彩月不是容易冲动的人,只是冷不丁跑来一个小姑娘为了她夫君要死要活的,还拿了他夫君的玉佩出来,她一开始实在不可能一点都不乱想。
但听白若竹说清楚,汪彩月也就冷静了下来,脸色也慢慢好看了起来。
白若竹瞧着大嫂之前虽然眼眶都红了,却没有哭出来,就知道大嫂是外柔内刚的性格,也知道大嫂的稳重,此刻看她完全平静了下来,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白泽浩就被人找了回来,路上想来已经问清楚情况了,他脸色铁青的冲进了院子,就看到小宁额头一片青紫的跪着回头看他,脸上还挂满了泪痕,看着好不可怜。
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情,他可能还会同情下眼前这个小姑娘,可人家要伤害他大了肚子的妻子,让他的妻子伤心、误会,又要坏了白家的名声,他再会同情她才怪了,他又不是圣父!
小宁看到白泽浩,让自己更显的可怜了几分,身子摇摇欲坠的几乎要晕倒,然后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大少爷!”
白泽浩怒目瞪向她,说:“我好心借钱给你爹看病,你就这样恩将仇报的?给我泼脏水,死活赖到我身上来,我就跟你明明确确的再说一遍:我对你没有半分喜欢,我不会纳妾,更不会纳你为妾,我只有一个妻子就够了,我家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小宁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泽浩,大少爷怎么会这么无情?难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他、他一定是惧怕那个厉害的大小姐,才这样对她的!
“大少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不能……”小宁哭着又朝白泽浩跪行,白泽浩要进屋子刚好被她堵住了路,看她朝前过来,急忙找了机会绕了过去,结果他前脚跨过了门槛,后脚就被小宁的抱住了。
白泽浩脸上露出恶心之色,厉声喝道:“放开!”
“我不放,大少爷送了我玉佩,现在怎么能不认?我生是大少爷的人,死是大少爷的鬼,反正出了这个门我也活不了了,不然大少爷打死我吧!”小宁紧紧的抱着白泽浩的小腿,哭着说道。
白泽浩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也是气的够呛,他不想当着妻子的面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即便那个女人是趁他不备抱住了他的腿,想到这里,抬脚踢了过去,“别碰我!我从来没送过东西给你!”
小宁一下子被踢开,人摔到地上,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白泽浩吓了一跳,以后是他自己下脚太重了,还有些心慌,但他更加担心彩月会多想,急忙进屋对彩月说:“娘子,你不要听那个小宁乱说,我真的是好心帮人结果被狗咬了!”
汪彩月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冲他笑笑说:“若竹都跟我说清楚了,我不会错怪夫君的。这大热天的你也赶紧坐下歇歇吧,叫丫鬟给你上碗绿豆汤。”
白泽浩是提心吊胆的一路赶回来的,本来想这会对上妻子的眼泪以及妻子的责问,却不想迎接他的是妻子的理解,还有一碗已经晾凉的解暑绿豆汤,他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回去,心里也妥帖的不行,看向汪彩月的目光更多了柔情蜜意,他能娶到彩月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白若竹冲她爹娘眨眼睛,意思没事了,大哥跟大嫂感情好着呢。
白泽浩在汪彩月身旁坐下,低声问:“刚刚没吓到你吧?”
汪彩月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一开始是吓坏了,那姑娘不肯走,现在该怎么办呢?”
众人这才想起晕倒在院子里的小宁,白泽浩就说:“让人扔出去吧,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再闹也是臭了自己的名声。”
“先等等!”白若竹喊住了院子里义愤填膺的丫鬟们,对白泽浩说:“大哥,这事不能就这么轻易了结了,她手里有你的玉佩,这事必须查清楚,我叫人把铺子里的人都喊来,不信这事不能查个水落石出。”
白泽浩点头,“你说的对,我那玉佩前些日子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掉到哪里了,想着也不是多要紧的东西,就没去追查,现在看看到底是有人捡了,还是她从我这边偷的。”
白若竹这次叫魏三去喊人,说:“再雇几辆马车,让他们都坐马车过来。”
魏三立即去办,路过小宁身边的时候,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别说魏三看不起小宁了,就是府里的丫鬟也没人去管晕倒的小宁,就让她躺在地上被头顶的太阳暴晒着,甚至还时不时投去不屑的目光。府里的丫鬟知道大少爷和大少夫人感情好的很,加上两人待人又和蔼没架子,谁不喜欢他们?
可好让就该被人算计吗?做好事都有错了?
白若竹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先摆饭吧,铺子那边的人过来还有一会儿呢,待会让厨房多做些饭菜,铺子的人过来也安排上午饭。”
她说完给剑七使了个眼色,意思剑七派人看着小宁一些。
没多久白家香喷喷的饭菜就端上了正屋,白泽沛今天午间不回来,江奕淳也不确定时间,所以几人喊了林婶、张嫂和妞儿、蓉儿过来一起吃饭。
一早上闹腾的谁不知道小宁是怎么回事啊,只是林婶和张嫂的性格都不喜欢凑热闹,更不喜欢插手人家的家事,她们路过小宁身边的时候还特意绕远了一些,进了屋也没提小宁,免得给白泽浩夫妻添堵。
一家人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香味飘到外面,飘进了地上“昏迷”的小宁鼻子里,她心里是又羡慕又嫉妒,白家随便一顿饭都吃这么好,她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到什么,所以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进白家,就是做个通房丫头也比她现在的日子好多了。
想到这里,她肚子很不听话的叫了一声,她吓了一跳,生怕被人听了去,不过还好,院子里的人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