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章建云买完麻辣串蔚映敏骑上车回了。
骑上车时他从胸包里掏出蓝牙耳机戴上,一面听着音乐一面骑下步道汇入自行车道往高美惠家驶去。你问他自己在父母的离婚财产分割中是什么态度?他没有态度。有也不重要。且他十分清楚章建云争取婚内财产也不是为自己,更多地是她咽不下这口气。
他到高美惠家门口,高美惠过来开了门,又迅速折回沙发上看前一段错过的法网。蔚映敏站在玄关把胸包取下挂衣架,裤子也脱了钩上去,然后去卫生间洗手,洗完出来一下子跃到沙发上,跟高美惠一块看法网。高美惠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说他,“沙发坏了你赔。”
蔚映敏手臂环住她,用力嗅着她的体香说:“赔就赔。”
高美惠说:“好热。”
蔚映敏听不懂,选择用遥控器打开风扇,说:“我今天陪你看法网,你明天陪我看电影。”
“我要看好几天呢。”高美惠反手摸摸他脸,“看完再陪你看电影。”
蔚映敏环着她来回晃。
高美惠受不了黏糊糊的,催他,“洗澡去吧,洗完喷点睡前香水。”
蔚映敏去洗澡了,高美惠伸手够过茶几上杨照的零嘴吃,吃完喝口自制的龙井茶椰水。
蔚映敏洗完澡坐回来,高美惠要他喝椰水,好喝!
之后两人安静地看了一个小时法网,考虑着明天周一有班,关了电视去主卫刷牙。牙刷是蔚映敏新买的情侣电动牙刷,他天蓝她水粉,嗡嗡嗡得两人站在浴镜前认真刷牙。
刷完牙上床,两人一人一条薄被,高美惠是一条米色底蒲公英暗纹的,蔚映敏是云色底紫薇花纹的,都是天丝的,但高美惠感觉不真,因为贴身的光滑性没那么好。
她裹着被子准备安睡,另一侧的蔚映敏问她,“姐你能睡着么?”
高美惠闭着眼说:“当然。”
蔚映敏提议:“我们做些助眠的运动吧。”
高美惠拒绝,“我的班比你的班关紧。”主要她这两天吃太饱了,很是爽气,今天还被科室的同事问是不是谈男人了。
“再关紧你也四十岁了。”蔚映敏引诱她,“你的班还可以再干三十年,但你身体的需求也就十年了,抓紧时间吧。”
高美惠被他说动了,“有道理。”
蔚映敏问:“你来还是我过去?”
高美惠不想脏了自己的被窝,去他的被窝,蔚映敏环住她,“你皮肤真光滑呀。”
“保养着呢。”
蔚映敏问:“你觉得我皮肤粗糙么?”
“不好发表意见。”
“说实话。”
“你皮肤有磨砂的质感,但我也不喜欢太光滑的皮肤。”
蔚映敏好奇,“你为什么不喜欢太光滑?”
“我不喜欢滑溜溜的。”
蔚映敏问她,“那你肯定害怕蛇。”
高美惠摇头,“恐惧。”
蔚映敏说:“但你不怕昆虫。”
高美惠点头,“是的。”
蔚映敏说:“我不怕蛇但怕虫,我害怕蟑螂。”
高美惠跟他说:“那你以后喝中药最好买代煎好的。”
蔚映敏不想聊蟑螂,要她伸出手,一个个掰着细看她的手指肚,看完吃惊地说:“你竟然是十个箕纹,咱俩真是天作之合!”
高美惠观察自己的手指肚,问他:“你也是十个箕纹?”
“我是十个斗纹。”蔚映敏给她看,“我要也十个箕纹多没意思。”
……
高美惠问他,“你做不做,不做睡觉。”
蔚映敏说:“今天咱俩都没聊天,先聊十分钟。”
……
高美惠回自己被窝,“我姿势都想好了,你跟我说先聊十分……”
蔚映敏爆笑,伸手把她扯了回来。
*
大清早的,蔚映如在医院食堂给明峻打完饭安顿好,准备回家给他拿洁面膏和剃须刀,说胡子邋遢的非要下病床刮胡子。事真多。两天前他急性阑尾炎都化脓了,晕倒在公司被同事给送来医院,送来的当天就安排了手术。
这两天她都在医院陪护,明皓由章建云照顾着上下学。刚章建云拍了她领着明皓在早餐店吃早餐的视频,吃完旁边就是学校,多顺。
她沿着阴凉处去车位,正要上车看见高美惠的母亲从邻车的驾驶座上下来,下来站在那儿低头翻找手里的包。蔚映如喊了声芬姨,老太太抬头见是她,笑眯眯地说真是巧了。
蔚映如问她,“您来看病么?”
“我来例行体检。”老太太翻着包嘀咕,“我记得出门装身份证了呀。”
蔚映如看她手里的身份证,笑说:“身份证不是在您手里么?”
老太太哎哟一声,说我这脑壳,就是新冠时期落下的后遗症。
蔚映如笑她,过去陪着说:“我上午没事儿,陪您去体检吧。”
老太太催她,“忙你的,我常年都是自个。”
“我陪您顺顺流程,这两天让我妈也来体检,她三五年都不来一回。”
老太太亲热地牵住她手,朝着门诊楼方向走着说:“体检可繁琐了,我每年都要按指示来一回,完了还要把报告发给领导。”
领导是高美惠。
“伯父近段身体怎么样?”蔚映如说:“我也好一段没去跟他聊天了。”
“成天护工伺候着能差哪儿去,不顺心了嘴上刻薄几句。”老太太直摇头,“那个厉害的全随了他,吃进去的是钢丝吐出来的全笊篱。那个小的,照葫芦画瓢地也跟上来了,瞧着吧,等厉害了能压她妈的势。”
那个厉害的是高美惠;那个小的是杨照。
老太太一直攥住蔚映如的手,不停地朝她说话,仿佛不容易见着个听她说话的人。话赶话间自然就聊到了暑期杨照跟明心的社会实践,老太太常年活跃在社区党群文化中心,也在活动室开了班,免费教那些退休的老姊妹们声乐,也会跳交谊舞和甩几笔国画,算是社区里的文娱积极分子。因着这些她自然能掌握到些一手的信息资源,除了社会层面的志愿者,她还领着杨照参与了不少公益性户外活动,比方倡导绿色生活提高环保意识,跟着专业组织徒步捡垃圾,既锻炼了身体又参与了公益。
说完这些老太太撺掇蔚映如,“让明心随着杨照暑假一块去北京,各自给她们一千块钱随她们自由支配。”
蔚映如问:“杨照今年不报研学营了?”
“我都不支持她跟什么研学营,就是高价请人带孩子。”老太太精神抖擞地说:“给她一千块把她撵去北京,让她靠这钱求生比跟着研学营涨境界。”
蔚映如问:“两个孩子去安全么?”
“他姥爷能动弹的时候带杨照都去几回了。”老太太说:“你要能安心就让明心随着去,放暑假就让她俩去,回来后不耽误参与社会实践。”
老太太说得轻巧。
但杨照不去!一来北京去腻了;二来她也只对环球影城感兴趣。区区一千块还让她“自由支配”,她除去来回车票除去环球影城的门票,分文不剩。
她找高美惠申诉,我出门是玩的不是去吃苦的!
高美惠听完她的申诉直接说,环球影城的票钱我出。
那杨照也不情愿去,问她有啥好处?
高美惠说没有任何好处,你要么拿上一千块去北京自由行,要么参与志愿队的两日环保……
杨照说那不叫“自由”行,自由是我完全具备选择权,不是经由你们筛选后给出的选择。
这些天都很忙,恰好就在中考期间蔚映如在医院照顾明峻,原先她计划在中考前拜拜文昌帝君,想到还要爬山,算了吧,还不如做两道孩子爱吃的装去保温盒带去学校给她们吃。
蔚映敏也忙,除去本职工作还要处理家属院房屋变更户主的事,人房管所只工作日办公,他顶着压力又请半天假回去办理,趁空了还会给蔚映意去个电话,说回来呗姐,有事坐下说。蔚映意不回。她天天隐形人似的在家庭群里,冷眼看那老两口讨论夫妻财产分割、以及不动产过户事宜。今天老爷子在群里质问老太太的金饰,老太太说给蔚映敏了,问他要去;老爷子说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还有一大笔基金。老太太说呵呵;老爷子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悄悄转移了。老太太说呵呵;老爷子说我要去法院起诉你。老太太说呵呵。
蔚映意通过这个群掌握了很多讯息,如金饰给了蔚映敏,如家属院的房屋变更给了蔚映敏,如章建云还有一大笔基金,未来自然也属于蔚映敏。
所以她一盆被泼出去了十年的水,已经跟家里没关系了,回去干什么?
她是跟蔚映敏没直接冲突,但已经厌烦他了,已经到了要拉黑的程度。蔚映敏不管在电话里跟她说啥,她都现学现用,回他:呵呵,你可真有意思。呵呵,你可真有意思。
彻底放弃沟通了。
包括跟蔚映如,蔚映如说你有啥诉求跟我说,我出面帮你争取。她不信蔚映如不清楚她的真实诉求,她的诉求很明确,作为出嫁的女儿我既然有赡养父母的责任和义务,那么我也要得到相应的财产份额。她可以放弃份额,但老爷子老太太和蔚映敏得给她一个免除赡养义务的声明。只是这话她来回绕反复绕,就是不当着章建云和蔚映敏的面直说。她可以很正当地跟蔚映如说出这个诉求,可在家庭群里她也只能冷眼看着老太太理所应当地把财产给蔚映敏而说不出一句话。
这也是她和蔚映如在电话里反复沟通,但始终没有实质性进展的主因。蔚映如让她勤跟章建云沟通,她不愿主动沟通,一来她内心也怵章建云;二来这个节骨眼跟章建云勤沟通跟图谋她财产似的;另一层原因是她真跟章建云没话说,她顺不了她。但她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些什么,来回拉扯较量,扼住她喉令她无法诉之于口。这就导致她更像一头嗷嗷乱叫的疯狗,她很清楚咬哪里才直击要害,但她只能死咬蔚映敏。
第40章 男人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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