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古一
    霍尔家的地址，在皇后区。
    这是纽约五大区中面积最大的区，也是全球种族最多元的城市辖区。
    但相比于布鲁克林黑人扎堆的现象，这里最常见的反而是亚裔的面孔。
    布鲁斯以霍尔家养子的身份，住进这里已经三天了。
    他即将进入的是皇后区中一所有名的中学，中城中学，中城分有初中部和高中部，现在布鲁斯的年龄，只能入学初中部。
    在九头蛇为他安排的档案里，布鲁斯和旺达姐弟都没有上过小学，一直接受的是家庭教育。
    这样的设计，是防止以后有心人去调查他们的小学。
    用家庭教育解释，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美国，家庭教育虽然并不算主流，但也不是少数。
    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随着校园枪击案的愈发增多，以及多元性别法案进入校园，越来越多的家长选择不将孩子送去学校，而是在家里学习。
    毕竟只要最后能通过sat或者act考试，就有资格上大学。
    至于之前有没有上过小学或者中学，没有人会关心。
    这几天里，布鲁斯体验到了他从未体验过的社区文化。
    他刚刚搬进新家，周围的邻居就端着自家做的菜，敲门问候。
    霍尔家的邻居也很多元，亚裔、拉丁裔、非裔都有，布鲁斯几天下来，倒是体验了一番之前从未尝过的美食。
    “我在哥谭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敲过我家的门。”
    布鲁斯坐在客厅里，和卡图姆一起吃饭。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在美国极为出名的一道中餐——左宗棠鸡。
    这是他们隔壁的华人邻居送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芙蓉蛋、芝麻鸡、李鸿章杂碎、以及蒙古牛肉。
    怎么说呢……
    这就是美国中式快餐店最常见的菜式。
    毕竟他们隔壁邻居，开的就是快餐店。
    布鲁斯此时拿着一双筷子，手指不停抽来抽去，试图驯服手中的这两根小木棍，结果却事与愿违，用起来怎么都感觉很奇怪。
    反观卡图姆，哪怕只能用翅膀，也将筷子用得极为娴熟。
    他站在桌上，筷子舞得飞起，不断在饭盒中夹菜，往往是一块肉刚进嘴里，另一块肉就已经夹了起来。
    此情此景，让布鲁斯有些气馁。
    “那群东方人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餐具。”他说，“用刀叉不好吗？”
    “诶！什么话！筷子可是很伟大的发明。”
    卡图姆嘴里塞着肉，吧唧吧唧说道，“聪明的东方人早就预见到，以后的人要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所以发明了筷子这种东西。
    “这可是古老的智慧，你就慢慢学吧！”
    “我信你就有鬼了！”
    布鲁斯冷笑着回了一句，然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筷子上。
    他就不信，他学不会这玩意了。
    半晌之后，卡图姆酒足饭饱，躺在桌子上捂着鼓起的肚子，不停打着饱嗝。
    “一般。”
    他评价道，“有点太甜了，吃多了容易腻。”
    看来想在美国吃到正宗的中餐味道，还是有点难。
    这也好理解。
    其实当年中餐刚刚进入美国时，来的都是些有手艺的师傅，但他们做出来的菜，美国人就是吃不惯。
    当时的厨师也觉得奇怪，菜的味道又没什么问题，为什么卖不出去呢？
    直到后来有人将中餐在美国本土化，加大了甜度，才终于得到了当地人的认可。
    那些新研发出来的餐品，就是现在的美式中餐。
    卡图姆躺在桌上消食，眼看布鲁斯已经将筷子用得差不多了，他忽然开口说道——
    “对了，趁着最近没事，我要出去玩几天。”
    “你要去哪玩？”
    布鲁斯皱眉说，“我马上就要入学了，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中城中学又不是霍格沃茨，你开学第一天带着只猫头鹰，小心被当成怪胎，然后被排挤。”
    美国的校园霸凌，几乎都快成一种文化了。
    就算是布鲁斯，也很难幸免。
    比如在美剧《哥谭》中，失去父母的布鲁斯重返校园，同样遭受了校园霸凌。
    当然，事后他意识到是韦恩家族的继承人后，又很快霸凌了回去。
    “那你要去哪玩？”
    布鲁斯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去的地方不远。”
    卡图姆说，“我就去中东转一转，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找托尼·斯塔克？”
    布鲁斯很快意识到了猫头鹰的意图，卡图姆在中东又没有熟人，唯一能够扯到一点关系的，也就只有托尼·斯塔克了。
    “你找他干嘛？”
    布鲁斯不解问道，“你不是说，他被绑架是命里该有的一劫，是钢铁侠出现的必要条件吗？”
    “因为最近的日子很无聊。”
    卡图姆说，“没有什么超级罪犯，更没有什么阴谋，你又要去学校读书，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难道他堂堂卡图姆大王，还得回去上初中的课？
    事实上，现在的mcu宇宙，平静得有些可怕。
    除了在美国街头常见的抢劫或者帮派火并，就再也没有什么吸引眼球的东西。
    “托尼·斯塔克是一切的根源。”
    卡图姆说，“在他成为钢铁侠之后，mcu的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就会如同井喷式发展。”
    而在这之前，大多数的超能力犯罪，还是隐藏在明面下的。
    “行吧。”
    布鲁斯想着，卡图姆一只猫头鹰，总憋在房子里也不是个事。
    就当是让他出去透透气。
    反正如果有什么意外，他直接幻影移形也能回来。
    “那你早去早回。”
    布鲁斯说，“至少在我加入神盾局的时候，你得回来看一眼吧。”
    “行了行了，别这么矫情。”
    猫头鹰挥挥翅膀，不以为意说道，“你刚才这番话，就像是求着家长去参加学校运动会的孩子一样，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你扫兴！”
    说罢，他慢悠悠从桌子上爬起。
    “嗝儿~”
    猫头鹰打了个饱嗝，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起来，但因为吃得实在太撑，他每次腾空几厘米，就会控制不住掉下来。
    尝试了几次之后，他终于还是放弃了。
    “算了，我是个巫师，没必要这么纠结。”
    卡图姆摇了摇头，“那过段时候再见了，小蝙蝠。”
    话音落下，一阵怪响传来，卡图姆用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什么声音？”
    旺达揉着眼睛，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没什么。”
    布鲁斯摇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在心里想，不知道猫头鹰这次要出去玩多久。
    没有自己在旁边看着，他恐怕都要玩疯了吧？
    ……
    轰——
    一阵响声之后，卡图姆凭空掉了出来，还没落地，他就在空中扭了个身子，平稳着陆。
    “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头，看着周围的风景。
    他此时身处于一片岛礁之上，四面八方都是翻着波浪的海面。
    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里不是中东。
    卡图姆刚才明明定位的就是中东的位置，现在半路掉了出来，不用多想，肯定是发生了意外。
    “我又不是布鲁斯那种半吊子，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卡图姆刚刚这样想，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圆圈。
    圆圈不断扩大，从圈内看过去，看到的是另一片空间的画面。
    显然，这个圆圈也是一种穿越空间的手段。
    紧接着，一个身穿黄色修行服的光头女人从圆圈中走了出来，她看着卡图姆，露出了一抹微笑。
    “你好呀，小猫头鹰。”
    她说，“如果我之前没听错的话，你的名字，叫做卡图姆对不对？”
    古一！
    卡图姆已经认出来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地球守护者，不客气的说，她就是地球现在最强大的存在。
    这样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盯上了他。
    不仅如此，卡图姆明显听出，从古一法师口中发出的，是一种如同鸟歌一般的声音，而不是人类的语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卡图姆摇摇头，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我只是一只猫头鹰。”
    “好了，别装了。”
    古一法师微笑着说道，“从你和那个男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们。
    “事实上，我已经观察了你们好几天，确认你们对这个世界没什么恶意，我才在你的面前出面。”
    这番话听起来没什么，但仔细想想，就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卡图姆和布鲁斯，却一直没有声张。
    等到确认他们没有威胁之后，才在他们面前出现。
    那卡图姆不禁要问，如果他们有威胁呢？
    古一是不是打算一掌把他们打死。
    “我想和你聊聊，卡图姆。”
    古一说道，“你们从何而来？有什么目的？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这些问题，问你是最合适的。
    “你总不希望我去问那个男孩吧？”
    她一直微笑着，看起来亲和力极强。
    但卡图姆却没有半点小觑她的意思，毕竟这个老女人出手，就连卡图姆也要避让三分。
    “我们只是在游历各个世界，没什么坏心思。”
    卡图姆说，“如果你想要一直监视我们，那我只能说你在浪费时间。”
    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但猫头鹰想了想，紧接着又说了句实话。
    “如果你一定要操心，那我可以提前跟你说一声，来到这个世界的，也许并不止我和布鲁斯两个。”
    卡图姆说道，“有两个和我们长得一样的僵尸，可能也进入了这个世界。”
    僵尸布和僵头鹰，两个原本就不该存在于世界的家伙。
    他们空有着布鲁斯和卡图姆的外形，其实双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但顶着那张脸，没关系也变得有关系了。
    “是这样吗？”
    古一法师回想了一下，“可除了你们，我没有观察到任何其他人来到这个世界。”
    “但他们总会来的。”
    卡图姆故意说道，“可惜你不会什么预言术，不然预言一下未来，自然就能看到他们的存在。”
    预言术？
    古一不知道卡图姆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她确实可以观察到未来，不管有多少条时间线，有多少种可能，她都能看得见。
    “希望你们遵守自己的承诺。”
    古一轻声说道，“不要在这个世界做什么奇怪的事，如果只是旅游经过，小住一段时间，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说罢，她转身就想离开。
    古一这一次来，只是为了给一个警告，防止卡图姆和布鲁斯心血来潮，将mcu未来的发展搅得一塌糊涂。
    实际上，古一以前的行事作风并不是这样。
    一个外来者有没有威胁，她在几天的观察里，基本就能判断清楚。
    实在不行，还能直接观看这群外来者的未来。
    但这次的情况不同了。
    古一确实观察了布鲁斯和卡图姆，但却始终没有得到结论。
    她整个人甚至越看越糊涂。
    卡图姆和布鲁斯的行事作风，简直和本地人没什么区别，就是普普通通在生活。
    加入九头蛇，也是一种普通的生活。
    直到猫头鹰在这个时间节点离开了布鲁斯身边，有了对话的机会。
    于是古一才这么出现在了卡图姆面前。
    现在，该给的警告给到了，她在卡图姆面前展现了至尊法师的力量，直接打断幻影移形，然后宣告她的立场。
    至于更多的，就不用再多说。
    未知的神秘是一种威慑，能够更引发人的敬畏。
    古一法师转身，准备通过传送阵回到自己的卡玛泰姬。
    然而就在她跨过传送阵的那一刻，一个身影忽然咻得一声从她身边经过，跟着古一一起，来到了她位于尼泊尔的道场。
    “我改主意了。”
    卡图姆拍着翅膀说道，“本来我想去找托尼·斯塔克玩，但现在你把我吓到了！”
    他梗着脖子，一副打算赖着不走的模样。
    “这种事情，你必须负责！”
    猫头鹰表现得委委屈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就跟着你了，防止后面出现什么事，你赖到我的头上！”
    说罢，卡图姆向着远处飞去，就像回家了一样，完全不理会古一法师。
    “啊？”
    古一法师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完全想不到这一发展。
    这只猫头鹰，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自来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