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天道本质
    段遥的身体正在消失。
    虽然十分细微，恐怕需要很长时间会出现明显的变化，但溃败之势已经开始，彻底消散只是迟早的事。
    ……天道蚕食。风不渡脑中冒出这四个字。
    他眼神一暗，微不可察地闭了闭眼，看到已经与自己绑定的系统空间。
    又想到新旧天道本质并无不同。
    天道无情，秩序至上，蚕食宿主同样是为了秩序这个最终目的，趋势无法更改。
    身后的秦白晴还在生闷气，闹着要开除系统和风不渡，试图将风不渡从宿主一列踢出去。
    气得不行。
    “都怪天道，都怪系统，害风不渡不能晋升！”她气恼地踢着身边的一切，将其看作系统丑恶的嘴脸。
    风不渡收起眼中的冷然之色，默默压下看到的记忆。
    将段遥的溃散和自己悟到的天道目的无声收起，回过身再看秦白晴时，依然是无奈又宠溺的神色。
    “你还笑！”秦白晴不能接受，没眼看的转过身去，比自己丢了修为还难受。
    “你都不能晋升了。”
    风不渡：“都说了是我自愿的。”
    “那你也是为了陪我，被我连累的。”
    “陪你是我的私心，若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你，”风不渡俯下身，伸手遮住她盛满怒意的眼，轻声说：“是我连累以后不想见我的时候，还要和我共用一个系统，你大概甩不脱了。”
    秦白晴只能从指缝看到风不渡专注落在她脸上的上挑眉眼。
    老狐狸。
    坏人！
    “行了，天池空了。”风不渡在她开口前及时转移秦白晴的注意力：“趁现在销毁天池，我们还要寻找这一个。”
    “等我处理好了天池再来找你算账。”
    秦白晴靠近天池，愤怒之下直接用出全力，直接将天道之力一股脑汇入天池之内，转眼间同化了无数翻滚的仙力。
    深处再次翻出熟悉的波澜。
    又有大批量的仙人一起复生，吸收着天池内的仙力，一个个冒出来。
    朝着秦白晴的方向袭来。
    不等秦白晴有所动作，风不渡已经上前，这次对付起仙人总算没了限制。
    他身上有了天道之力，能直接将旧天道治下的仙人剿灭，而不必担心他们会再次复活给秦白晴添乱。
    轻飘飘的抬手间，无数十三重天的仙人灰飞烟灭。
    风不渡在后面揣着手，继续盯着秦白晴身边的任何风险。
    见她隐约有被外面的动静唤醒的意思，传音安抚：“无碍，你只需收复天池即可。”
    那些冒出来的仙人，则在未成形之际，就被风不渡直接按死当场，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天池内不知道埋没了多少苦修千万年的十三重仙人。
    偏偏外界的人收不到里面的信号，还在源源不断的自杀，只为前仆后继来阻止秦白晴收复天池。
    对此，风不渡好不手软。
    且在按灭更多仙人后，感受着天道并不反对的态度，心中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自己杀了许多人，却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孽障。
    就算新旧天道为敌，也不该如此，除非……天道默许他杀仙人。
    新天道在默许自己的屠杀，在借自己的手，替天道肃清障碍，稳固新天道的统治。
    而新天道的统治，则与旧天道的维持仙灵界稳定不同。
    长久的稳定同样会带来失衡。新天道吸取了教训，干脆不打算让更多仙人存在于世间，否则想让秦白晴与仙人们产生关联并同化是一件更简单的事。
    只需转化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就会出于利益成为新天道的拥趸，将同化向外辐射。
    但天道选择的方式是销毁天池，并在这一过程中让秦白晴和自己大肆屠杀仙人，足以证明新天道在下意识排挤仙人，减少仙人的数量。
    为什么……
    因为想要世界稳定，必须控制能量，以及创造一个维持秩序的管理者。
    能量来源于死去的仙人和天池。
    管理者来自于系统绑定者，也就是所谓的宿主。
    宿主将会在这一过程中不断被天道蚕食，如同段遥的下场，成为天道秩序的一部分，除维持秩序以外，将没有其他目的。
    那么本质来说，彼时的管理者也不过是天道意志的载体，彻底被天道同化。
    若是不加以干涉，秦白晴的下场与段遥或许并没有区别。
    6=9+
    如今。
    风不渡再次面无表情的按灭又一批冒出来的十三重仙人，气息冷然，深深看了秦白晴一眼。
    原本天道看上了司凌月，却没想到司凌月最初出不去小世界，等能自由进出时，秦白晴已经开始崭露头角。
    于是绑定秦白晴。
    她将自己的任务做得很好，一切都是一个合格的监管者。
    想要改变这一切，那就再加入一个人与系统绑定，分担秦白晴的压力，或者干脆代替她成为世界监管者。
    新的复生仙人还在继续汇聚，风不渡分心的呼叫系统：
    “出来，我知道系统存在的目的，来谈谈我的条件。”
    【宿主，我在。】
    他垂眸冷睨系统一眼，神色平静：“让我成为你们的监管者，天道之力离她远点。”
    【资质判定中……】
    【可。】
    -
    “呼……”
    “终于好了，”秦白晴拍拍手，满不在乎的笑道：“十三重天池不过如此，我还能挑战更强的。”
    她收起自己一身外露的修为，原地等了几息，困惑的抬头看向天空。
    这次怎么没有修为降落？
    “天道开小差。”她碎碎念，干脆不再等了，转身寻找风不渡的方向。
    一转头却发现，风不渡正在和系统默默交谈，竟然还屏蔽了自己！
    “好啊！你们还说悄悄话！”
    秦白晴快步凑过去，试图偷听风不渡又在想什么坏点子，却只能看到系统消失的尾迹。
    一句话也没听到！
    她鼓了鼓腮帮子，现在对风不渡尤其不信任，质问道：“你又在说什么，背着我和系统在商量什么？”
    “好像系统是哪来的。”
    他将自己的签到奖励随手递给秦白晴，神色轻松，带着些感兴趣：“问了它系统如何运行。”
    “奥……”秦白晴大量两眼，没兴趣。
    “天池收复了？”
    “嗯。”
    “那就走吧，我们回家一趟，”风不渡不再带秦白晴去往下一处天池，反而说：“先避一避风头，我们回炼神境躲一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