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痛苦
    金并痛苦地坐在医院里的等候室中，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能吞噬周围的一切喧嚣与光明。
    医生进进出出，每一次的脚步声都像是在他心上重重敲打，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凡妮莎被紧急送入了手术室，红色的灯光刺眼而冰冷，如同宣判的火焰，灼烧着他所有的理智与冷静。
    金并这次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本以为没人敢再挑衅自己了。
    可随着地狱厨房落入他手，金并威望大减，有些人原本死寂下来的内心，慢慢地又火热起来。
    这次的刺杀，就很能够说明问题。
    外面的对手蠢蠢欲动，手底下的人也慢慢地不老实了。
    金并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那些子弹飞来、凡妮莎惊恐却坚定的眼神，以及她最终倒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幕。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渺小，即便是掌控着纽约地下世界的帝王，也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免受伤害。
    这次的错误所付出的代价足够沉重，足以让金并感到窒息，他很有可能将会永远地失去凡妮莎了。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漫长到足以让人窒息。
    就在这寂静的空间中，之前以为是幻觉的声音再度在他的耳边响起。
    “可悲的凡人，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转瞬之间，便已消逝，还记得昨天那个美好的下午吗？”
    金并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只是，那道莫名的声音所说的字字句句如同铭刻在他的脑海中一般，久久不能忘却。
    想想昨天下午，和凡妮莎在一起的生活真美好啊，但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他做错了吗？是他太过于疏忽大意了吗？还是真如那道声音所说的，凡人的生命太过于脆弱了吗？
    金并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很早之前，他就认为自己已经忘却了悲伤，忘却了哭泣。
    可到了今天，每每想起昨天下午与凡妮莎共度的美好时光，这个壮汉就忍不住潸然泪下。
    美好的时光，为什么会过去呢？
    “威尔逊先生，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
    “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情！”
    金并低吼一声，让本准备前来汇报事项的韦斯利愣了一会，随即这个金并的得力助手立刻反应过来。
    “抱歉，先生，等夫人结果安康之后，我再来跟您汇报。”
    金并依旧低垂着脑袋，没有理会韦斯利，这个男人倒也知趣，没有再继续多说，直接走了出去。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医生们带着疲惫而严肃的表情走出，他们的眼神在金并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要传达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金并猛地站起身，几乎是冲到了医生面前，声音沙哑而急促：“她怎么样？凡妮莎她……”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威尔逊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夫人的伤势非常严重，虽然暂时稳住了生命体征，但情况依然非常不稳定。
    金并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整个人摇摇欲坠。他努力站稳，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再次深深嵌入掌心，鲜血再次渗出，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内心的煎熬和无尽的悔恨。“我要见她。”
    医生见状，连忙伸出手，试图安抚金并激动的情绪，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威尔逊先生，我理解您此刻的心情非常焦急，但请允许我解释。
    夫人目前正处于关键的恢复阶段，她需要绝对的静养和稳定的环境。任何外界的刺激，包括您的情绪波动，都可能对她的恢复产生不利影响。”
    金并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不甘，但他也明白医生的话并非无的放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虽然颤抖，但已尽力保持冷静：“我……我只是想看看她，确认她还在我身边。”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我明白您的愿望，但请相信我们，我们会尽一切努力照顾好夫人。
    现在，她最需要的是休息和专业的医疗护理。您可以在这里等待，一旦有任何进展，我们会立刻通知您。”
    金并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他明白，此刻的坚持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转过身，重新坐回等候室的椅子上，但眼神中的担忧与痛苦却丝毫未减。
    “金并，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去自首吧。”
    听到这话语，金并微微抬起头来看去，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老对手夜魔侠。
    “自首？我的妻子因为我的仇人生死未卜，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叫我自首？”
    金并的面包因愤怒而扭曲，如果不是夜魔侠今天过来帮了自己一大把忙，金并早就把他给打成肉泥了。
    “正是因为你的罪恶帝国，才导致了你现如今的局面，金并，你的力量再大，也无法抵挡正义的审判。
    你看看这里，凡妮莎因为你而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你的手下背叛，外界敌人环伺。这一切，都是你长久以来以暴制暴、无视法律的结果。”
    夜魔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金并的心上。
    金并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的眼神在夜魔侠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又落回到空旷的地面。
    “自首？放弃我自己所有的一切，然后像只老鼠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任人观赏？不，我金并从不向任何人低头，更不会向命运屈服。”
    “但你正在失去一切，包括你最爱的人。”
    夜魔侠步步紧逼，试图唤醒金并心中的一丝良知。
    “你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用你剩下的力量去弥补过去的错误，为凡妮莎，也为你自己。”
    “够了，夜魔侠，今天你帮了我一把，我不想和你打，想让我自首绝无可能，如果你有能耐抓住我的话，尽管来就是了！”
    “我会抓住你的，不过今天就算了。”
    马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金并一人失魂落魄地坐在这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