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午木完全没想到的事。
    林清月的演技竟然还蛮强？
    反正他在边上看着，看不出任何不自然感。
    特别是和林清月平时的样子一对比，就显得更有反差感了。
    午木奇妙的看着片场中林清月的这个样子。
    林清月的这条结束之后，午木还有戏。
    终于是他和林清月的同框戏了。
    这几天他拍的基本上都是各种坐在窗边看外面，独自坐在庭院长椅里看操场之类的画面。
    这些场景再配合上镜头里的风景，都让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在拍什么音乐mv了，全是那种塑造氛围的意识流画面。
    嗯，虽然同框之后好像也蛮平淡和意识流的。
    “等会你就在学校小图书馆里正常找书看，然后我在你边上，手上想拿的书不小心掉了，然后你帮我捡起来，就这样认识了。”
    “这段和我们转学进来的画面，都属于回忆里的画面，故事真正开始是你在收到我断联半年后的信后开始。”
    “这些会放在开头，作为你收到信后回忆的闪回出现。不用说话，气氛我想要一种安静温和的气氛，不过你和之前一样演就好。”
    林清月给他讲戏。
    故事里，两人因为都是转校生，不太合群，相较于去操场活动，更喜欢到学校小图书馆看书。
    开始也并没有交流，从这个小插曲之后才开始接触，并且慢慢发现两人之间有很多共同点，一点点变得亲近。
    “对了，你平时喜欢看什么小说？”林清月问他。
    “四体、雪崩、仿生人不会梦见电子羊，血与火之歌都蛮喜欢。”午木说出几个蓝星这边也存在的地球小说。
    林清月想了想，摇头，“风格太鲜明了，不符合这场的氛围，不过可以写到之后你看书的借书卡上，作为一个小彩蛋。”
    她说着，在正在布置现场的学校小图书馆里找了一圈，最后拿出来白色封面的书出来。
    “等会用这本，我高中时喜欢看的一本。”
    午木看看封面，一本叫《追忆似水年华》的小说。
    这段作为闪回，也是几秒钟，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演。
    然后就感觉往那一站，就一遍过了。
    顺利的不像话。
    并且之后回忆里两人熟悉的其他画面，比如体育课上被分到一组，一起值日去倒垃圾等等，也全是一遍过。
    午木都快产生林清月这电影真好拍的想法时，才终于又遇到问题。
    “不行，伱眼神不够。”拍完新一条后，林清月查看一下监视器的镜头后，摇头道。
    这条是拍的两人关系更近一步，从朋友开始一点点变得更亲密，已经开始一起上下学的场景。
    两人在上下学的路上逗猫，女主小里在看猫，而午木却在看小里。
    林清月说的眼神就是他看着女主小里的这个眼神。
    午木也在看监视器，“是哪里不够？”
    “不够热烈，差一点亲密的感觉。”
    差一点亲密的感觉
    “我调整一下，再试一次。”
    第二次开拍，这次午木直接上挂了，开启了之前抽到的眼神戏技能。
    可.
    “这下倒是热烈和亲密了，但又不符合我想要的感觉了。”
    午木心中无奈，虽然林清月说的很玄，但他这次听懂了。
    虽然开了技能，从形式上确实达到了要求，但其实他用其他感情和记忆替代了。
    没有做到像林清月之前说的那样，演自己。
    可完全演自己，然后用眼神表现出热烈和亲密对他来说确实稍微有点难度了。
    “我再试下。”
    午木又试了几次，还是全被林清月给ng了。
    不过林清月好像也不急，她看看时间，“明天再拍这场也行，我先去拍天台晚霞的景，拍完今天就早点收工吧。”
    “老板，韩国那边有个美妆品牌联系我们问价，我们要报低一点吗？”
    晚上收工之后，午木把电影剧本和原著小说拿出来翻了几遍后，正打算去洗澡，就收到了石武的电话。
    “韩国的美妆品牌？”
    午木奇怪，“是在国内有市场的品牌？”
    “没有，我们调查过了，他们是韩国本土的品牌，在国际上基本没什么市场。”
    那一家只在韩国国内有市场的品牌找他干嘛？
    午木不明白了。
    别看他之前节目好像有韩国粉丝跑到现场来了，也上过几次ins的热榜，但其实他很明白，自己在韩国总体的人气其实微乎其微。
    毕竟也又没在韩国的节目或者剧集里出场过。
    单靠几次热搜，最多只能吸引到一小部分小众爱好者而已，大多数人看过就忘，就像看到国外某某运动员拿了什么冠军的新闻一样，名字都很难记住。
    甚至说他的几次热搜对韩国那边的观众来说都是负面热搜，这种情况下韩国品牌想找他代言？
    电话那头的石武犹豫了一下后，道：“根据舒梅的调查，应该是因为那公司里有个高管是老板你的粉丝。”
    什么小仙女高管。
    拿公司的资源追星是吧！
    本来还心中疑惑的午木瞬间无语了。
    “老板，我觉得国外品牌主动上门寻求代言，对我们的品牌价值来说是个好事，如果从长远发展的角度来说，我推荐老板你接下来。”石武照例给出自己的建议。
    这种有逼格的事，放其他顶流身上，肯定都是会被大吹一通，拿来营销的事，能接下来当然是有利的。
    但其中也有个问题，韩国那边的明星代言报价，普遍比国内要低好几个档次。
    都说国内明星是戏子，其实韩国那边明星才是真正的戏子，财阀公司的家奴。
    哪怕伊俊熙那样的顶级韩流男团巨星，代言费的价格可能也就比午木稍微高一点。
    正常来说，午木如果有诚意拿下这个代言，可能要依据韩国那边的标准，价钱直接打对折，一千六百万两年差不多。
    像这种白得的，又有逼格的好事，其他人肯定就接了。
    但午木.
    石武一点都不意外的听到了午木的回答，“不降，他们想请就按照我现在的市场价请吧，而且我一般不参加品牌线下宣传活动的事也和他们说清楚。”
    挂断石武的电话后，午木继续去洗澡。
    打算洗完澡再去磨一磨剧本。
    毕竟也是收了钱签了合同的，还是给朋友拍戏，得对的起人家的钱和积分。
    不过刚洗完澡，又有人找他了。
    “午木，在吗？”
    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林清月。
    “林导？”
    午木意外的去开门。林清月上下看了他一下，“刚洗澡？把头发吹干，我们出去走走。”
    “那等我一下。”
    午木胡乱的把头发给吹了个半干，套上件衣服，就要跟着出门。
    “哎，别，全部吹干再出来。”林清月拦住他，“你这样容易偏头痛，衣服也多加两件，晚上外面冷。”
    “穿了三件了，里面的衣服厚。没事，我体质好！”
    午木一点不慌，他现在可82点的体质，已经基本上相当于专业运动员的身体素质了。
    而且一直是短发，习惯吹个半干，到外面风一吹基本上很快全干了。
    林清月无奈的看他，没有再劝，但却是先带着午木跑到宾馆内有暖气的大厅里坐了小十分钟，等午木头发全干了之后才一起出门。
    现在是十一月份中旬，京城的天气在月初时快速转冷，进入到冬天。
    外面的人流相比上个月明显减少了很多，再加上这里又是城郊，宾馆外的马路上只有零星的一些路人。
    林清月和午木顺着宾馆外的马路走着。
    “今天的那场戏你怎么看？”林清月开口问。
    “我的问题，是我感觉差点。”
    “没，不是想问你谁的问题，你也没问题，表演的很出色，就是不符合我想要的镜头而已。”林清月摆手。
    她说着，也有些无奈好笑的样子道，“面对一个像小里那样的女孩，你不动心吗？”
    午木看向她，和她看上去还是笑吟吟，却好像怎么都带着点认真成分的眼神对上。
    他想了想，认真回道，“动心，但可能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对感情顾虑相对多一点。”
    “顾虑什么？”
    “很多，各方面的，家庭，社会，未来的不确定性.最主要的可能是觉得恋爱有的时候并不全是美好的，热恋很美好，但等慢慢平淡下来就会有很多问题。一个人的时候很开心，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烦恼，投入感情喜欢上另外一个人后，情绪就难免会开始随着对方而牵动，会经历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有的一些烦恼和难受，并且这种情绪还很难受自己掌控。”
    “之前那个人带来的阴影？”
    “没阴影，就是可能经历的相对多一点吧，觉得大多数的感情基本上都会这样。”
    “那是想一直保持单身？”
    “也不是，只是相对不会把感情看的太过重要，会更慎重的考虑。”
    “那怎么才能让你不慎重？”
    林清月抿着嘴，盯着午木。
    午木和她视线对视。
    对视两秒后，林清月主动伸出手，“明天下午还有一场你牵手拉着我跑的戏，提前预习一下吧。”
    午木看着她白净的手掌，好笑的笑了一声，也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掌。
    林清月的手掌柔软而滚烫，带着刚从兜里掏出来的热气。
    接触到午木略有些冰凉的手掌，她反手握紧，脸上像没事人一样，“怎么不多穿两件衣服。”
    “没，我手就是这样。”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手掌紧紧的握在一起。
    午木想起来问，“林导你专门学过表演吗？”
    “学校里旁听过一些表演课，不过没专门学。”
    林清月知道他想问什么，无奈笑着，“其实我和你一样，取巧演的自己。”
    “演的自己？”
    完全不像吧？
    “你不会以为我十来岁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吧，我初中的时候其实也蛮胆小的。”林清月开玩笑。
    午木还记得，“邱老师之前不是说你在学校里就很有威信？”
    “就和下午镜头里一样，面上板着脸，其实心里也紧张，只不过可能更隐蔽一点。”林清月还是像开玩笑道。
    “这样啊。”
    午木点点头，“下午看的时候有点想不到，不过现在倒是有点理解了。”
    嗯？
    “怎么说？”林清月疑惑的看向他。
    午木举起两人握着的手掌，哈哈笑道，“一手的汗。”
    林清月脸色微僵。
    她狠狠的瞪了午木一眼，“比不得你经验丰富。”
    她松开手掌，用兜里带着的纸巾擦干净后，又朝着午木伸出手。
    午木嘿嘿笑着重新握住。
    两人一路往前走着，直到走到附近之前吃饭的那家饭店，掉头往回走。
    “有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装？”林清月看着前面。
    “也没有吧，林导你性格就是习惯这样，不过有的时候坦诚一点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效果更好。”
    “嗯。”
    林清月轻轻点头，“我努力。”
    走了不知道多久，两人走回到宾馆门口。
    这才松开握着的手。
    “早点回去睡吧。”
    “嗯，你也是。”
    第二天，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午木见到林清月。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昨晚的事，就像平常一样笑着点头打招呼。
    剧组重新开工。
    这次的效果.
    “可以啊午木，你刚刚那个眼神有点意思了。”主摄娄子文等午木拍完下来，讶异的道。
    午木略有些心虚，“和昨天应该也没什么区别吧？”
    “区别大了。”
    娄子文不认同。
    “你看这镜头转过去，眼神自带柔光效果，我都没有虚化背景，看着你这眼神都恍惚的觉得背景被虚化了，就剩下你这个眼神了，这镜头美啊。”
    午木哈哈，“那估计是今天状态要好一点。”
    林清月也在监视器后查看着刚刚的镜头，看了两秒后，她眉眼带笑，“好，这条过了。”
    剧组继续进行着拍摄，故事里的角色一点点靠近变得亲密。
    已经发展到天天一起上下学，并且一起在外面吃饭聊天的关系了。
    直到进行到林清月说的那场牵手戏——班里同学因为他们走的近而故意捉弄他们，在黑板上画恭喜他们结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