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全人类的领袖（求打赏月票！）
    不过，太子还是比大王狠啊。
    “大王，臣实在是为太子担心。”赵高满脸担忧，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太子让新郑的庶民杀了韩国的旧贵族，虽然是在收揽人心，可是此举却会引得天下贵族不满啊。”
    当着赵高的面，嬴政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倘若我秦国百年前没有改制，创立军功爵制，只怕今日我秦国才是七国之中最为弱小的国家。”
    “人才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可是贵族们高高在上，把持政权，阻拦有才者、有德者进居上位，这才是国家腐烂溃败的根源。”
    “而我秦国比诸侯国都强大的原因在于，只有我秦国有军功爵制这样的渠道，可以从庶民之中选拔精英。”
    “而扶苏的作为让寡人看到，他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并且在利用当地贵族和庶民之间的矛盾，而他自己则成为受益者。”
    赵高耐心听着，“大王，臣一直记得，大王告诫臣说过的话，为上者，要和大多数人的利益保持一致。如今太子公然支持庶民杀了贵族，这在天下都是耸人听闻的消息。就是我秦国，也不例外。”
    赵高的话，让嬴政想到了秦国的贵族们。
    秦国的贵族们，曾经因为商鞅变法受到过重创。没有军功没有爵位，已经断绝了大部分王室公子、秦国贵族掌握权力的渠道。
    瞧太子这事情做的，虽然让世人惊愕，甚至于显得非常冲动，就和当初一怒之下杀了燕太子的事情无二。可是大王却对这两件事，非但没有斥责太子的意思，甚至发自内心地认为太子做的很对。
    信蹑步走了过来。一旁守候扶苏的灌夫躺靠在柱子上，呼呼大睡。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有实力的人，也做成他做成的这件事。我发现新郑这个地方的庶民，他们都是垂头丧气地生活，内心藏满了愤怒和怨恨，所以我就试了一下。”
    赵高躬身退下。
    ——
    秦颍川郡新郑。
    几乎每个院子里都平静地躺着几十个被草席裹起来的尸体。尸体或大或小，静静地躺着像是蚕蛹一样。
    夏日，明月高悬在天空中，平川连接着田野。
    赵高的脸色转白，“还不是因为子嗣的事情。”
    那个人在两千年后。
    这样遥远的历史时代跨越，对于心里装满了平等民主思想的人来说，本身就是心理上的巨大折磨。
    嬴政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动不动借着别的由头给赵高赏赐美女，但是不会把这件事直说出来。
    “退下。”嬴政忽地下令，“去休息。”
    可是……
    相比之下，现在的战国末期，和后世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现在扶苏似乎在做很矛盾的事情。
    赵高都已经有了白发，还是膝下没有儿子。
    赵高想着，心里非常激动，竟然狠狠地拍着自己的手掌。
    自己所处的战国末期，和现代社会的时间，相差了整整两千三百年之久。
    杀戮和战争只是人们内心的仇恨、不满、压抑外化的表现方式罢了。
    “太子，您出发来颍川郡时，就已经在路上想好了要这么做吧。”
    几乎大部分庶民都活在无尽的绝望和仇恨之中。
    “你找不到的。”扶苏望着湖面。
    这样的观念，毫无道理可言。
    那个伟人在两千二百年后才出世，伱怎么可能了解他呢。
    太子高高兴兴地回来，再问大王关于王后生母楚国太后的事情……
    信看着扶苏，脸色凝重，“太子，臣真的很想了解这个人。请太子指点一二。”
    嬴政沉默了良久，没有再和赵高继续这个话题。
    赵高看大王沉思良久，也不敢打扰。
    就像寡人一样。
    大王经常在深夜时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思考问题。
    信又问，“那个人是谁呢，我去好好查一查，我竟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损上益下，为了下位者敢于得罪权贵。”
    但是他们找不到出路。
    贵族天生是贵族，庶民天生是庶民。
    “怎么说呢。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听我的老师说，曾经有个很伟大的人，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并取得了成功。我一直都很敬佩他，把他当做我的偶像。”
    为什么大王要对我这么好，而王后却要想杀了我呢。
    扶苏却望着湖面，忽地双目无神，陷入了遐思。
    现在寡人已经罢免了两个楚国丞相，因为他们楚系外戚势力盘踞，只想着在朝中结党营私。嬴政打算只要他们肯安心下来，自己就保留他们原有的爵位和封地。
    他既看到了贵族的腐败和没落，也看到了庶民和贵族的矛盾才是天下动荡不安的根源。
    扶苏坐在驿馆里的雅室内，从屋内望着屋外的湖泊，内心十分平静。
    那我不就完矣！
    作为掌权者，高高在上，都对身边这种鲜明的人身依附关系看久了心生厌恶，更何况那些一辈子只能依附于贵族生存的庶民呢。
    而不论贵族和庶人，每个人内心深处都被深深地烙印着鲜明的阶级尊卑观念。
    嬴政不说，赵高也实在是难以揣度猜测他的心思。
    “你最近怎么回事，不是忽地在外瞎忙白忙，就是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嬴政只觉得赵高莫名其妙。
    湖水清澈，波纹全无，湖面平整光滑犹如镜子。
    几只萤火虫在岸边来回地飞舞。
    “但是结果到底如何，我现在没有办法预料。”
    如果事情的发展，真的按照太子的意志进行下去，颍川郡新郑暴民叛乱的事情被解决，那到时候太子就是立了大功。
    明明大家都是人，可是贵族偏要说，庶人不是人。
    “妙啊！太子做的事妙啊。”
    赵高闻言，泪流满面。
    扶苏笑笑。
    “这个嘛。因为我看完了书就忘了。也许是梦里梦到的也说不定，意外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信完全无视官府，他对扶苏作揖，随后跪坐了下来。
    说历史没有在进步，这显然是一种谬误。
    嬴政侧目，“你做什么？”
    水塘里蛙声一片，树林里到处都是蝉鸣。
    府宅前跪着披麻戴孝的人，他们在拿着主人家的田宅地图重新细分。
    只是他一面想着要保住昌平君，留作自己的后盾；一面却又急不可耐地想要杀了韩国的贵族们，借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给韩国庶民重新分田地，同时化解韩人心中的怨恨，争取他们对秦国的好感。
    “老子《德道经》中说，我们人都是从众妙之门进来的，其实人间这里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地方，只是千百年来，谁又能超脱呢。”
    “也许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有一片真正的人间乐土。那里有着全人类的领袖。”
    下一章会很晚，因为有读者说要更新个三千字的。加上洗澡、修改文章，洗碗各种烂七八糟的，估计要很晚。睡的早的别等了，明天看也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