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会的宴会厅中，此刻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了，线下热闹，群里也有人不断的发着消息。
    这种饭局，其实大部分人之间，都是不认识的。
    但在轻松快乐的氛围中，还是很让人心情愉悦。
    就像是婚礼吃席一样。
    黄渊眼神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倒是看见个熟人，于是走了过去，挤出个位置来，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一眼。
    啧，讲究。
    年轻人就是大气，比老周讲究多了。
    “黄叔叔，你也来啦。”
    见到黄渊，周鸾顿时有点惊喜的样子，乖巧而嫣然的打着招呼，甚至还盈盈站起身来了，显得家教很好。
    作为球场的十年老客户，爸爸的老朋友，周鸾自然是认识他。
    “嗯哼，今天这么热闹，我肯定来啊，坐。”
    黄渊一副长辈的姿态说道，倒是有了几分正经：“你爸爸呢？”
    周鸾理了一下裙角，重新落座，礼貌笑着回应：“忙工作呢吧，最近这几天都在帝都，还是找融资。”
    “嗯。”
    黄渊简短应了一声，若无其事点上支烟，长长喷出口烟雾，却也没接话茬。
    周鸾随手把一侧的烟灰缸，给他拿了过来。
    要是林楚看到现在这一幕，肯定会无语。
    这俩……
    刚才一个邪魅狷狂，一个恃靓行凶。
    现在却一个礼貌乖巧，一个成熟稳重。
    娘的，演我呢？
    “黄叔叔最近在忙些什么呀？”
    周鸾主动开启着话题。
    黄渊哈哈一笑：“吃喝赌赌。”
    周鸾：……
    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那您是真够快乐的。”
    ……
    这会儿，林楚走到了前面，拿起服务员早已准备好的麦克风。
    “喂喂，各位，来，看我，趁着现在大胡子还没下来，我说三件事。”
    “第一，欢迎各位今晚到场！我很高兴，也很荣幸！”
    “第二，吃好喝好！最好不醉不归！”
    “第三，大家带的伴手礼，我将会折算给大胡子，作为群友们给他众筹的东山再起资金，不过这事儿先保密，最后给他个惊喜。”
    “ok，说完，开香槟！”
    很简短的说完，林楚麦克风一丢，便似乎带着几分狂热的情绪，快速摇动着香槟，砰的一声，泡沫大力喷了出来。
    整个俨然一趴体现场。
    一时间，不少人都被这种情绪感染。
    不过，回过神来，再想林楚说的话，顿时也生出几分温馨。
    林总，格局啊！
    周鸾听到这话，却是不由看向黄渊，颇带着几分吐槽的开玩笑道：“真要想帮，还不如把这晚宴的预算给他呢。”
    黄渊微微一愣。
    这张桌上其他的人，也都听到她说的话。
    只是见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却也都没说什么，装作没听见。
    社会对于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儿，总是有着足够高的宽容度，而且，谁也没有义务教她什么。
    黄渊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叹了口气，还是笑眯眯的问道：“丫头今年几岁了？”
    “我21岁了啊，马上要大学毕业了啊。”
    “黄叔叔，我爸爸很早就说，等我大学毕业，就把这家球场给我的。”
    她有些委委屈屈的说道，还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
    黄渊随口道：“这多累啊，小姑娘家家的，别玩这些，好好花钱就是了。”
    周鸾努努嘴，显得很有上进心的锐意道：“才不要呢，我肯定是要做出一点事情来的。”
    “好好好，那你加油。”
    黄渊也懒得跟她说什么了，忽然有点后悔，坐在这儿了。
    好在这时，林楚已经端着酒杯，开始每桌敬酒，已经走到这边来了。
    “渊哥，噢噢，一会儿不见，你就跑到这边来搭讪小姑娘了啊……”
    林楚随意开着玩笑，老逼王真行。
    “哎哎哎，这可不能乱说啊，这是我小侄女，你不认识啊？”
    黄渊笑容满面的说道。
    其他人都在笑。
    周鸾听到这俩男人的话，心中却是悄然生出几分不舒服的感觉，调侃我干嘛呢？
    真油腻！
    “认识认识，我的前任，周总的爱女嘛，来来来，我敬大家，敬渊哥，敬小鸾。”
    林楚若无其事的说道，抿了一口酒，顺势点名了周鸾的身份，免得哪个不开眼的，真去搭讪她。
    现场女生不多，这种漂亮的姑娘，在这种男人多的场合，跟误入狼群的小白兔似的。
    周鸾听到这话，一时又觉得有点刺耳。
    谁让你透露我身份了？
    本来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的。
    “我不喝酒。”
    她略显任性的说道，稳稳坐在椅子上，不起身，甚至别过了头。
    林楚：？
    一时都忍不住笑了，没再理会她，笑着和其他人碰了一杯，寒暄几句，便继续前往下一桌。
    什么傻逼玩意儿？
    老周要只有这一个女儿，那周家大概率是就废了。
    刚才和自己单独聊天时，她那种姿态，或许还可以称之为“几分骄蛮少女感”，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现在这么多人，还这幅做派，食屎啦！
    重新落座之后。
    黄渊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去找人喝酒，便拿着自己的酒杯起身，再去混别的桌了。
    而不多时……
    周鸾渐渐发现，这张桌子上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
    她终于意识到不对了。
    嗯？
    我被排斥了？
    呵。
    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
    林楚大概敬了一圈之后，被一个服务生带着，大胡子终于来了。
    只是，此刻，他已然不能再称之为大胡子。
    胡子刮了。
    头发也剃了。
    光可鉴人。
    整个脑袋，都成了一颗卤蛋，除了眉毛，没别的毛了。
    林楚本来还想，洗个澡，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不过现在一看，倒是也明白了。
    ——从头再来。
    “真行，有勇气，来来来，说两句。”
    林楚拍了他的肩膀笑道，倒是没再去麦克风那边，但周边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我胡平安，又回来了！”
    “感谢各位，感谢林总，从头再来！我敬各位一杯！”
    胡平安也不怯场，嚎了一嗓子，随手拿起个酒杯，倒满了一杯白酒，旋即豪迈的仰头，一饮而尽，整个脸，顿时都腾得变红了。
    林楚也跟了又抿了一口，这时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草！”
    “你酒驾回来的？”
    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的。
    先前那张照片上，看到他旁边摆着两个二锅头的瓶子，显然是“死”前喝了点。
    胡平安也懵逼了一下，一拍锃光瓦亮的脑门，眼神环顾一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靠，上头了，那会儿谁还顾得上这些啊？不重要，不重要。反正我这么多年没醉过，天生解酒酶多。”
    林楚深吸口气，便也点头。
    旁边不少人都过来跟他打招呼，说着或感慨或恭喜或调侃的话。
    另一个光头老哥说道：“哎，光头好，光头好，十个光头九个富，老胡，好兆头。”
    于是众人便都笑出声。
    胡平安过来后，看到他这幅模样，加上他的经历，以及他豪爽的每桌敬酒，整个酒会现场的气氛，倒是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对于生死这件事，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种本能的怜悯。
    当然也会有人觉得，胡平安这小子走了大运了，林总这么撑他，被当成典型了。
    但这种人多的场合，即便内心这么想，却也不会说出来。
    社交场合也是有政治正确的。
    主要看实力。
    谁实力强，谁就是“正确”本确。
    他们都在闹腾着喝酒聊天。
    林楚眼神扫了一圈，自己这会儿倒是闲了，眼神精准锁定黄渊的位置，便走了过去。
    发现他正在和两个男人摇骰子。
    全场都没玩骰子的。
    毕竟，这种场合，也不是酒吧夜场那种感觉，更偏向于商务社交，或者是婚礼宴请。
    但……
    就爱特立独行是吧？
    林楚站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儿。
    黄渊深得吹大话骰的“精髓”，主打就是一个大话，真敢叫，什么没有叫什么，三个人敢起手叫五个一，关键是他自己一个都无。
    另外两个哥们儿，还真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几把下来，大概也摸到了他的路数，直接开他就是了！
    黄渊喝了几杯后，却压根不转换战术，似乎……享受的就是那种豪赌骗过别人的感觉，虽然概率不大，但每成功一次，都很快乐。
    当然他“本钱”雄厚，很能喝。
    跟来骗酒喝似的。
    正随意看着，林楚也没计划下场，虽然还挺想和他玩两把的，但作为今天的组局者，不定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还是免了。
    忽然之间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周鸾站在自己身后。
    “我想跟你聊两句。”
    她眼神有点复杂的说道，抿着嘴唇。
    林楚笑了笑，便也点头：“走呗。”
    走到人少的墙边。
    “说。什么事儿？”
    林楚现在语气都没什么客气了，要不是看在她是老周的女儿，而且来的都是客，都想凶她几句，驱之别院了。
    “我想跟你说，总有一天，我会把我家的球会，重新买回来！”
    “现在先给你经营着！”
    “五年，最多五年！”
    她言辞铿锵的说道。
    林楚：……
    强忍着笑。
    “行行行，你这么屌，你老爸知道吗？”
    周鸾看着他这幅表情，也感觉到一阵嘲讽，却也忍着：“他是他，我是我！”
    看到她这幅模样，林楚一时间，心中倒是微微的一动。
    这种傻妞，不给她挖了坑，都对不起自己。
    “哎……”
    林楚长长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忽然之间请大家吃饭，又送那么贵重的礼物吗？”
    听到这话，周鸾瞪大眼睛看着他：“嗯？”
    “耳朵过来。”
    林楚招招手。
    “你就这样说！”
    她却不从，什么轻浮的男人，还想对我耳语？
    林楚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强求，小声说道：“球会吧，得罪了一个大人物，很有背景的那种，叫蓝宇峥，你回去问你爸，或者网上查，都可以查到。他想勒索我，想让我把球会的工程，都交给他做。要不，就会动用能量背景，把这个球场关停。”
    “我在想办法呢，绝不可能屈服于他，但如果真没办法，关停就关停好了，不玩了。”
    “反正……也不是我打下的基业，没有感情，就是买来玩玩儿，图个新鲜。”
    “真要到了迫不得已关停那天，我就把所有建筑物都拆除，所有草坪都烧了，把它变成一片废墟，到时候，请你过来观礼啊。”
    周鸾：！！！
    听到这话，她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不过，以自己的常识而言，这种事情，倒也并不少见。
    只是，林楚描述的那个画面，属实，有点太过残忍了，让她感到仿佛是自己的东西，被摧毁了一样。
    当然，她也很快回过神来。
    “你想利用我？”
    她智商还是在线的。
    至于社交场合的诸多愚蠢表现，只是觉得，自己身份尊贵，而且，00后，打破一切职场规矩，什么人情世故，都是腐朽的垃圾，我只要做我自己。
    林楚摊摊手，笑嘻嘻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明确告诉你。”
    听到这话，周鸾微微蹙了一下眉，眼珠转了转，似乎已经开始在想办法了。
    “行，我知道了。”
    “我想想办法，我有什么好处？”
    她也不想让林楚平白无故的沾光。
    嗯？
    林楚再次笑了，态度极其强硬的笑道：“你也想勒索我？没有！一毛钱好处都没有。这个球场的结局，就两条路，要么我干死你们，要么鱼死网破。我喜欢玩儿大的。”
    周鸾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伸手：“送我一张卡，五星卡。哦不，两张。”
    “你脸多大啊！你觉得我傻吗？”
    林楚没好气的讽刺道。
    她倒也不生气，平静道：“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同学，老爸是……”
    她指了指天花板。
    “我送她一张。”
    “另一张是我的报酬。
    “我要随时来检查你的工作，免得你把球场破坏了。”
    林楚：？
    笑容顿时就僵住了，心中甚至微微有点尴尬。
    但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也觉得想笑。
    我去？
    小娘们，还真有点东西。
    我靠！
    小傻逼是真的傻逼。
    “我不信，除非你带过来见我，见人送卡，别想空手套白狼。”
    林楚随口激将，不见兔子不撒鹰。
    在她面前，林楚都不太想装逼，费那劲儿干什么？
    这个女人，对于自己而言，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哪怕是征服了她，睡了，以后也是一堆麻烦，烦都烦死了。
    什么“野蛮女友”？
    版本早就过时了。
    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去吧！
    “好，你等着，我明天就带她来，你做好准备！但我有几个要求，不许泄露她的身份！也不许说我们交易！更别在她面前，提遇到的难处！一切事情听我安排，都交给我！明白了吗？”
    她一口答应下来，却很强势的提了一堆要求。
    这种态度……
    林楚挑了挑眉毛，算了，不在意了。
    “随你啊，我没问题……不过，有这种同学，你不先帮帮你老爸？他都快顶不住了，穷的都要卖裤衩了，你还来想着球场，真是哄堂大孝。”
    林楚还是一副嘲讽的语气。
    她一副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林楚：“我爸现在面临的问题，压根不是我爸的问题，是整个地产行业的问题，谁能帮得了？这个黄金大周期已经过去了，你是不是傻？”
    她没好气的说道。
    林楚：唔。
    客观上来说，她这话，倒是也有点道理。
    周鸾见林楚不说话了，便也摆摆手：“走了。明天见啊，时间定好了，我发给你，加你微信了，你通过一下。朋友圈把你屏蔽了，不想给你看。没事儿也别给我发消息，烦你。”
    然后转身离开。
    林楚：？
    我草？
    什么玩意儿！
    此处应有霸总经典台词——“女人，你是在玩儿火。”
    再次看着她的背影，林楚暗暗吸了口气。
    片刻后，却也不由摇头笑笑。
    真的是……彪啊。
    老周那么儒雅一个人，怎么养出这么娇蛮任性的一个女儿？
    宠成什么样子了都？
    她要能五年赚够买这个球场的钱，我把林字倒过来写！
    不过，大概算一下年龄，生她的时候，老周大概都四十多了，老来得女，宠成这样，倒也很正常。
    而且，她要真能解决问题，些许态度，也无所谓了。
    就是不知道……
    她那个女同学，漂亮不？
    ……
    林楚脑子里有些好笑的想着这些，也没在她身上寄托多大希望。
    最多两成，不能再多了。
    毕竟，一个看上去很不靠谱的人，很难相信，她能做出什么靠谱的事情。
    当然，在心中，林楚也重新修正了对她的判断。
    不是纯傻逼。
    傻逼浓度含量：80%吧。
    这还是看在她的年龄，以及性别上，多让了10%。
    点上支烟，喷出口烟雾，林楚便也重新走进局中。
    此刻。
    黄渊正在和胡平安喝酒了。
    刚才那俩哥们儿，其中一个让出了位置。
    “林总，来啊，一起玩儿。”
    黄渊也看到林楚，点名薅人。
    林楚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便也就坐下了。
    坐下之后。
    玩了两把。
    喝了两杯。
    气氛融洽，很是和谐。
    林楚散了一圈烟，便也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道：“哎，我忽然想起，渊哥，跟你打听个事儿，你听说过一个叫蓝宇峥的人吗？”
    黄渊听到这话，眼神微动，端着酒杯的手，都放下了。
    “什么蓝争？”
    他多问一句，仿佛没听明白，醉眼都仿佛越发惺忪了几分。
    林楚一看他这幅模样，便也笑着摆摆手：“没事儿，继续吧，喝酒喝酒。”
    黄渊便也没有追问，继续摇起了骰子，哈哈大笑着，赌性很重的继续大话，然后大口喝酒。
    林楚再没提过这个话题。
    权当是朋友一起，喝酒玩乐了。
    人，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你觉得肯定帮不上忙的，或许可能会帮你，是个那样儿。
    你觉得有可能帮你的，或许压根没那种心思，是个这样儿。
    有趣。
    人真是有趣。
    不过，朋友的基数大了，能找到帮手的概率，自然会相应变大，谁知道哪片云彩有雨呢？
    ……
    今天这场酒，不少人都喝多了。
    宾主尽欢。
    黄渊早就喝大了，直接去客房睡觉了，还吐了一次，林楚怕他晚上再吐，被呕吐物噎死，特意交代个男服务员看着。
    胡平安口口声声说自己解酒酶多，酒量也的确是真好，不知道喝了多少轮，但到最后，依旧是很清醒。
    这点，也属于神技了。
    林楚心头也是不由生出几分欣赏。
    在众人走之前，林楚和胡平安说了“伴手礼众筹”的事儿。
    他愣住，惊了，几秒后，眼眶也红了，暗暗抹了一把，看着周围一片关切的眼神，以及大家脸上的笑容，他深吸口气，“啊”的大吼了一声，嘴唇哆嗦着，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只是，这一声吼，也把内心的郁结之气，彻底吼了出来。
    喝了几杯酒后，胡平安情绪平稳一些，才悠悠感慨道：“我觉得，今天吧，算是我人生最高兴的一天了，当年结婚时，都没这么开心。”
    林楚只是抿嘴笑笑，拍了下他的肩膀：“花花世界，开心就好。”
    ……
    晚上十一点，人才差不多都走完了。
    各回各家，全部都安顿好了。
    林楚站在礼厅门口，看着正在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眼前虚拟面板浮现。
    今晚一共消费741万。
    大头主要是酒，毕竟三种酒，即便是批发价，单瓶的价格，也都在六位数以上了。
    返利：1482万。
    毕竟……人多，还是力量大。
    这种“聚会”，以后倒是可以多举办。
    叮。
    这时，手机忽然收到一条信息。
    林楚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林总你好，我是蓝宇峥。恭喜啊，今天真是好大的手笔，今天的lc球会，是整个鹏城高尔夫球会界的话题焦点。不过，大家都在骂你啊，说你卷的不像样了，让别人的生意，没法做了。”
    林楚看了一眼，随手回复：“明天来找我，具体时间我明儿通知你。”
    蓝宇峥几乎是秒回：“好啊，哈哈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