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古物拍卖会（6k2）
    随着“黑夜魔女”尼娅芙的声音落下，全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尼娅芙微微抬手，示意安静，那如雷鸣的掌声才逐渐止歇，礼堂中复归到之前的静谧。
    “承蒙诸位对我们‘黑剑公馆’的信赖，我谨代表公馆，向诸位表达诚挚的感谢。”
    尼娅芙提起裙摆，再次向礼堂中的众人优雅行了一礼，紧接着说道：
    “诸位为寻求好物而来，‘黑剑公馆’将保障拍品的真实，并保障各位在公馆中的人身安全。”
    “同样的，希望各位遵守公馆的规则，在拍卖正式开始前，与我一同向‘至高天’立下‘不可背弃’之誓言。”
    “……”
    黑剑公馆的成员成分复杂，他们也并没有明确的柱神信仰。寻求“至高天”的见证，则是因为在松原城中，他们的最大支持者恰好是【至高】之人的原因。
    而来参与这场“古物拍卖会”的客人们，无一例外都是超凡者。所有人既受黑剑公馆的保护，亦受黑剑公馆的监管，他们必须奉行这里的规则，也必须遵守立下的“誓言”。
    就在礼堂正左、正右与后方的三个入口中，随即依次有序地走进身穿黑色鎏金燕尾礼服的侍者。这些侍者们与“客人”同样面戴铜纹面具，他们手中捧着暗红色的木盘，盘中盛放有一只像是“眼睛”的黑色晶珠，以及一枚像是钥匙般的黑色小剑。
    百余名侍者循序进入礼堂，他们在中间的步阶向两侧分开，随即来到各个坐席的前方，转向正对各位“客人”们的位置。
    当所有燕尾服侍者，与“客人”们都完成一一对应之后，“黑夜魔女”尼娅芙于是接着说道：
    “诸位，请拿起你们面前，那盘中的‘黑剑’。用它割破指尖，将血液滴在‘黑兽之眼’上。”
    大多数客人们，在听见尼娅芙这样说的时候，便依言照做。但也有部分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的客人们，明显地陷入了迟疑。
    毫无疑问，这是某种仪式，是为受仪之人施以某种灵性的同化与共鸣、以让他们接下来的话，具有某种不可违抗的契约性。
    罗修环顾了周围一圈，随后并没有怎样犹豫，他拿起盘中的细小“黑剑”，用它的锋刃轻划过指尖，鲜血从划痕中渗出，并逐渐汇聚成一滴。
    啪，一滴深红的血珠，滴落在那“黑兽之眼”上，那形似玻璃眼珠的圆形晶石表面，随即迅速散开一阵黯红氤氲。
    凭借前世的经验，多余的担心并没有必要……罗修这样想着。前世便是‘黑剑公馆’常客的他知道，这仪式仅是让客人们不能主动攻击其他客人，不能给出虚假的、或是超出自身真正资产的报价等等。
    而且罗修也知道一些钻空子、绕开誓言、或是让誓言暂时无效化的方法。
    “我们坚信，信任是相互的。”
    “黑夜魔女”尼娅芙的声音，再次于高台之上传来，“老朋友们不必多言，而新朋友们——想从‘黑剑公馆’得到相应的利益，便请进行立誓，这是必要的流程。”
    “当然，”尼娅芙忽然一笑，说道，“若不想给予我们充分的信任，我们也不会强求。请就此离开，会有侍者引领你们，前去休息的地方。”
    “……”
    当尼娅芙这样说之后，还没有拿起“黑剑”的那些客人们，便开始一阵窃窃私语。
    随后，一位后席的客人，和他面前的侍者说了些什么，便从他的座席中走出，并向出口处走去。
    第一位拒绝仪式的客人出现后，很快便有了第二、第三位。罗修数了数，因高度的谨慎而放弃此次拍卖会资格的客人，一共有六位。
    当不再有客人离席，而其他客人们也都完成了黑剑取血的仪式后，尼娅芙于是右手抚胸，同时左手向侧上方高举，声音清越地说道：
    “——请随我立誓。”
    “于此堂中，我血为鉴；于此堂中，黑兽为证。”
    “于此堂中，我愿秉持止战，不造毁坏，不攻他者。”
    “于此堂中，我将恪守诚实，不言妄语，不生欺瞒。”
    “违此誓言，则黑剑戮颈，则黑兽噬魂。”
    “……”
    “黑夜魔女”尼娅芙，她示范地完成了立誓，而台下众多的客人们也效仿着她，完成了立誓。
    罗修也紧随完成了立誓，他同时打开面板，随时侦测自己的状态变化。
    罗修面前的“黑兽之眼”，它所散发、萦绕的暗红氤氲，在罗修完成立誓的一瞬，便转变成了深黑。同时，罗修的面板也有了新的变化，在“状态”一栏中，多出了“黑剑誓约”的字样。
    【黑剑誓约（状态，场景状态）：在“黑剑公馆”礼堂之内，你已立下不可背弃之誓言。伱不能主动攻击他人，且不能主动进行欺诈（当前场景生效中，离开“黑剑公馆”后，该状态失效，离开“黑剑公馆”一天以上，该状态消失）。】
    “……呼。”罗修长舒了口气。
    遵循这里的规则，罗修顺利完成了立誓。
    而罗修也明白，这份誓言，其实也有着相应的漏洞。
    前世作为作死小能手的玩家，罗修便曾千方百计尝试过钻拍卖会誓言的空子，虽然曾因此噶过几次，但也得出了一些有用的结论。
    例如，“不主动攻击”，但如果是别人先动的手，就可以无限制还击；“不主动欺诈”，但如果自己都深以为然，那就不算欺诈……
    罗修思维发散地想着，片刻后，她便听见来自高台之上、“黑夜魔女”尼娅芙三下清脆的拍掌声。
    “很好，诸位。”尼娅芙朗声说道，“感谢诸位对‘黑剑公馆’的信任。那么，现在誓言已成，便请诸位尽情享受接下来的美好时光。”
    说完，尼娅芙再次提起裙摆，向台下所有的客人们优雅行礼，随后便转身，向幕后退去。
    台上帷幕合拢，窸窣声音传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那帷幕上，仿佛要将它看穿。
    半晌过后，帷幕拉开。
    这一次出现的，是两位身穿燕尾礼服的侍者。他们其一手中捧着黑色木盘，盘中装盛着一件鎏金的、宽臂的护腕；另一侍者则向众人行礼，随后朗声说道：
    “由‘黑剑公馆’推出的第一件拍品，于古代遗迹中寻得的‘史诗’品质护腕——‘犹弥尔之腕’，它有着掌握风暴的力量。起拍价，三千金币。”
    犹弥尔之腕，它的名字来自于“风暴大陆”一位传奇的巨人王者犹弥尔，能寻得这样一件装备的遗迹，那至少能够追溯到神代……罗修想着，他很快便听见，有人已开始了竞价。
    “——三千五百。”来自礼堂靠近中间的座席上，有位身材矮小的客人忽然喊道。
    罗修望向那声音的源头，发现那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矮人。
    矮人……想要买巨人的装备？罗修饶有兴致地等待他竞价的后续。
    “四千。”很快地，这位矮人便有了竞价对手，矮人向另一道声音看去，发现那竟是尖耳朵的精灵，也正以优越的姿态注视着他。
    “哼，四千五百。”矮人不甘示弱。
    “五千。”那精灵云淡风轻，继续竞价道。
    “……”矮人面具下的表情，流露出一丝狠戾，若非是之前立誓不能主动攻击，他简直就要当场跳起来给那精灵来个强手开颅。
    “我出六千！”矮人豁地一下站起身，他挥起手臂，气势汹汹地望向那精灵的座席。
    但那精灵却微微一笑，面具下的眼神闪过一层玩味，戏谑着说道：“我只是跟你玩玩，何必当真呢，六千金币……嘿！哈哈！恭喜你，它是你的了。”
    “——你！”矮人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但还是顾虑到誓言的限制，只能忿忿地坐了回去。
    台上主持的侍者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先生出价六千枚金币，还有要加价的吗？”
    侍者连续问了三遍，但都无人回应。他于是扬起手，向矮人的方向朗声说道：“恭喜您，先生，这件‘犹弥尔之腕’，它属于您了。”
    “……哼。”矮人无言地颓坐在座席中，虽然成功拍得了“犹弥尔之腕”，但他却并未感到任何的喜悦。
    很快，帷幕便再次拉起，那窸窣的声音，也再次从幕后传出。
    片刻后帷幕拉开，依然是之前的两位侍者，只是第一位侍者手中，已换上了新的拍品。
    “接下来展示的，是由‘黑剑公馆’推出的第二件拍品，来自远古封印的传承原卷‘漫宿天星之书’——这其中记载着的，是古代【智识】信仰真理的观星者们，能令星辰以虚像坠落的秘法。起拍价，三千金币。”
    这一次，松原城的“黑剑公馆”，找来拍卖的东西都很不错啊……罗修摩挲着下颌，脸上流露玩味的表情。
    相比于用以武装自身的装备，超凡者们显然对这种“远古传承”的秘法更感兴趣，而这种能复现星辰坠落的秘法，它很明显来自于强大远古存在的封印之中。
    侍者的声音刚落，很快便有人喊道：“我出四千。”
    但很显然，“四千”这个数字，并不能让“漫宿天星之书”立刻找到它的新主人。
    “四千五百！”前一人的声音还未落下，新的竞价声便已盖过了它。
    “五千！”“五千二百！”“五千五百！”“五千六百！”……有不少客人们展开了激烈的竞价，而台上的侍者则微笑地看着台下的一切。忽然间，一道突兀的女性声音响起。
    “——八千！”
    礼堂中顿时万籁俱寂，之前还在一百、一百磨着价格的声音瞬间消失，无数目光随即齐齐望向那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位年轻的精灵女性。
    她浅绿色的长发中，钻出两片尖尖的耳朵。而她身上穿着的，也并非掩饰身份的便服，而是【智识】术士的华美长袍。
    那是【智识】的女精灵术士！而且从她衣着的华美程度来看，她绝非普通的术士！她应至少是四重命途的大术师，甚至是更高位命途的“贤者”！
    没有人再与这位【智识】的精灵竞价，台上的侍者于是微笑鞠了一躬，说道：“恭喜您，女士，‘漫宿天星之书’传承原卷，它属于您了。”
    那精灵女士的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炫耀一场战争的胜利。
    高台上的帷幕随后再次拉起，台下人们目光热切地盼望着，开始期待下一件拍品是什么。
    半晌后，帷幕拉开，位于左侧的侍者手中，变换成了一座小小的黑色木龛。
    那木龛的正中，则盛放着一枚紫光流转的圆形小球，那圆球有一半缺失，另一半则布满了细碎裂纹，澎湃的灵性从中激散而出。
    “接下来展示的，是由‘黑剑公馆’推出的第三件拍品，来自古代神灵“虚妄毗迦罗”残存的核心碎片“破碎神灵之心”——这是【至高】进行灵身晋升、【智识】制作高阶魔偶核心、【光辉】与天使签订圣契时，它们的相应仪式所都必须齐备的重要素材。起拍价，五千金币。”
    ——神灵之心！
    罗修眼前一亮，这正是他这次来到黑剑公馆，最大的目的！
    只是，这来自古代神灵的神灵之心，它的位格与报价，都有些超出罗修之前的预料。“虚妄毗迦罗”，那是只存在于神代甚至混沌代的“神灵”们，才会采用的命名方式，它的主人曾活跃的历史，要比“祖灵之王”与“双翼天使”都更加久远。
    而且，这还是“破碎”的神灵之心……需要两份同样为“破碎”的神灵之心，才能组合成完整的一份。
    “有点贵啊……”罗修呢喃，他脑海中飞快思索着，同时观察场中有没有出现竞价的对手。
    “我出五千五百。”第一道竞价的声音响起，那是来自右侧，一位裹在漆黑斗篷中的神秘人士。
    “六千！”“六千五。”“七千！”“八千~”……对“虚妄毗迦罗”破碎神灵之心的竞价，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之前的“漫宿天星之书”，甚至还犹有过之。
    最终，当一道软糯的声音喊出“一万”的时候，其它竞价的声音便都消失了，人们的目光汇聚在高台右侧的侍者身上，等着他说出接下来“它属于您了”的标准台词。
    然而，正在这时，台下左侧却出现了另一位竞价者的声音。
    “一万一千。”罗修低沉着声音，进行了报价。
    “唰”地一下，罗修感受到，在那一瞬之间，有数十道目光齐齐注视向了他。
    被这样密集的目光包围，罗修感到有些浑身不自在，他同时听见之前出价“一万”的软糯声音，似乎正带着哭腔呢喃道：
    “呜……一万一千！竟然，竟然有人出一万一千！呜呜……这，这快超出我的零钱了……”
    顺着那带哭腔呢喃的声音望去，罗修看见了一位戴面具的粉发小女孩。
    “一万二千！”粉发女孩咬了咬牙，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喊出这最终的数字。
    “一万三千。”罗修面无表情说出新的报价。
    实际上，只要价格不高于三万金币，那都在罗修可接受的范围——他带了三百枚白金币，折合便是三万枚金币，这正是罗修参加这次拍卖会的底气。
    终于，那粉发女孩像是蔫了一样，当听见“一万三千”这个数字被对手报出后，整个人便瘫在了座位上。
    没有人再参与竞价，台上的侍者询问三巡后，便向罗修的方向微笑行礼，说道：“恭喜您，先生，‘虚妄毗迦罗’的破碎神灵之心，它属于您了。”
    “呼……”罗修长舒了口气，算是解决了一桩悬在心头已久的事。
    以一万三千枚金币的价格，拍下“虚妄毗迦罗”的破碎神灵之心，这对罗修来说并不是十分划得来的买卖，但奈何稀物难求，能在这场拍卖会中看见，已经实属难得了。
    而“破碎神灵之心”，如果不强求同等位格的话，那比完整的“神灵之心”要好找得多，到时候看看米尔那里有没有找到吧……罗修这样想着，他于是放松身心，开始以观众的姿态，“欣赏”接下来的拍卖会。
    再接下来，黑剑公馆高台上的侍者们，他们相继推出了“龙血淬剑”、“湖中贤者法袍”、“罪棘之甲”三件“史诗”品质装备，“大日炎爆术”一份远古传承卷轴，“古龙之血”、“死之蛇蜕”两份史诗品质素材，都以起拍价的两倍左右价格，成功拍了出去。
    台上，当最后一次帷幕阖上并拉开，“黑夜魔女”尼娅芙，她便再次出现在了高台之上。
    尼娅芙提裙行礼，温和而优雅地向台下致谢道：
    “那么，由‘黑剑公馆’推出的拍品们，已全都拍卖完毕。我谨代表‘黑剑公馆’，感谢诸位的光临。”
    紧接着，尼娅芙话锋一转，说道：
    “接下来，让我们怀以憧憬与崇敬，欢迎‘高文·巴卡尔’勋爵莅临！”
    ——高文·巴卡尔勋爵！
    这个名字犹如平地惊雷，在每个人耳畔炸响。
    虽然知道，松原城的“黑剑公馆”背后最大的幕后支持者便是这位高文勋爵，但是，他从未在拍卖会中真正现身过，这让台下许多非法命途的超凡者，不由得升起了警惕。
    台上灯光亮起，沉稳而坚定的脚步声从台侧传来，身着“王座骑士长”的华美金纹甲胄登场的高文勋爵，出现在了所有人视野。
    “晚上好，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们。”高文微微颔首，向台下所有人致以亲切的问候。
    那真是高文勋爵！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高文勋爵！
    这一下，无论是认识这位勋爵大人、还是不认识他的人，脑海中都涌现出了复杂的猜想。
    这位地位崇高的【至高】之人，他在拍卖会中亲自现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罗修也在座席上观望着，但与多数人不同，他并不感到太过意外。
    毕竟之前，他在来到“黑剑公馆”主庭院的时候，便曾见到过这位【至高】的勋爵大人。
    “无需惊讶，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高文勋爵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他于是一字一句向台下清晰地说道：
    “我这次来，是受到一位朋友的嘱托。”
    “他无法亲身来此，于是委托我来，向各位‘拍卖’一样东西。”
    ——拍卖！
    ——高文·巴卡尔勋爵，他竟然要亲自拍卖！
    台下，许多客人的目光陡然变得明亮，他们紧紧注视着台上高文勋爵的一举一动，脑海中开始盘算起种种。
    毫无疑问，这是由作为【至高】之人的高文勋爵，在向他们传达某种讯号。
    那可能是善意的、或是夹带阴谋的，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代表着一次，可能与松原领的领主侯爵，他背后整个【至高】家族交好的机会。
    这对于背后依托或是承载着某个超凡者势力的“客人”们来说，是需要仔细斟酌、考虑是否要不惜代价争取的机会。而且他们同样深信，由高文勋爵亲自拍卖的东西，那绝对不会差。
    许多人开始期待起来，期待高文将推出怎样的宝物。
    “诸位，请听我说。”
    高文微微一笑，他优雅地抬手，并颔首示意，随即朗声说道：
    “那是来自‘灵性之海’一隅，我的朋友偶然间得到的东西。”
    “他与我说，那东西既是恩赐，亦是诅咒。”
    “那是能给予你丰沛灵性，或是夺走你灵性的宝物。可是，我的朋友终究没能彻底掌握它，因此被它夺去了所有灵性。”
    “这是我首先需要向你们说明的地方，我将其理解为是‘拥抱未知的力量时，所须背负的代价’。”
    “可是，我的朋友信誓旦旦地与我说，那并非‘夺取’，而是像储钱罐一样，他的灵性被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储存了进去，只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再将它们重新取出来——事实上，我的朋友已经因此瘫痪，他作为灵性容器的部分身躯也已因此破裂，就算能复得他那原本的灵性，那也无济于事了。”
    “因此，我的朋友最后委托我，希望我帮他珍藏的这件东西，寻找另一位合适的主人。”
    “我接受了他的请求，于是来到了这里。”
    高文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各位，那绝非普通的宝物，因此，我的朋友告诉我，它的起拍价绝不会低。”
    “至于各位如何看待它的‘代价’，那便交由各位考虑了。”
    “——而它的起拍价，是‘十万枚金币’！”
    “——神物‘灵性之泉’，我将为它寻找一位新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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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