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果然不该来。
    人家想说就让他们说吧。
    说再多也不会掉一块肉，大不了就把他从中医科学研究院除名。
    实在是老金头出马，又是两个女儿，又是小人谗言，巴拉巴拉说的许大茂也不好拒绝。
    这来了，是非要把他榨干啊。
    今天的药老颇有轧钢厂李副厂长的风范。
    主打的就是一个我不能白招待，你也不能白吃。
    “那您的意思是？”
    许大茂还想再装一下，假装不明白，赤子之心没有心眼不是很正常嘛。
    他就赌药老要脸。
    “你小子，现在又给轧钢厂搞什么每天一个免费鸡蛋计划，我们中医科学研究院也是你的单位，比不得轧钢厂的万人大厂，这林林总总一百人还是有的，你还是个大领导，为轧钢厂谋福利，就不能为我们谋福利？你是不知道每天进大棚种药材有多累。”
    “翻土施肥浇水除虫，老话说的好，养殖三年药，七年宝，这都是我们……”
    许大茂也顾不得规矩，伸手打断了药老继续说下去。
    “您就说要我做什么吧，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
    人老不仅成精，脸皮也变厚了。
    脸皮不值钱，甚至不值一个白面馒头。
    “你看啊，后面还有那么大的一片空地，你在这也搞上一个鸡舍，也要保证我们每天都能吃上鸡蛋，到时候大家心里都念着你的好，都感激伱，更不会在背后搬弄是非了。”
    这事其实没有那么难。
    但也没有那么简单。
    简单的是很容易做，难的是程序不合法。
    程序正义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在这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走程序。
    “这个事我没有办法做决定。”
    “很好，只要你答应就行，别的事情都交给我就行，绝对合法合规，没有人能说半个不字。”
    说到这里，药老的语气之中满是自信。
    在他来到中医科学研究院之前，他说话已经很有分量了，现在说话那就更有分量。
    “那行吧，无非是多孵化点小鸡而已，你这边的建设我就不操心了，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去施工现场学习，那边有图纸，等建好之后，通知我到时候把鸡苗送过来就可以了。”
    这下终于没事了，许大茂也是放下心开始吃饭。
    这里的招待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每个人单独一个托盘，上面只有四小碗素菜，可以选择吃馒头还是米饭。
    说是招待，更像是工作餐。
    有点像寺庙的斋饭。
    “你们这种招待方式，放眼全世界也很超前。”
    “这不一样，有人爱吃肉，有人爱吃素，而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吃点素菜对身体好，肉固然香，但是对身体的负担也很大，这些医书上都有记载，所以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是以素食为主。”
    金一趟也是附和道：“这个是事实，年轻的时候可以多吃肉，人高马大抗寒耐造，年龄越大，就要越多吃素，身体矫健翩翩如燕，像我早就已经很少吃肉了。”
    千金难买老来痩就是这个道理。
    很少见到年纪大的胖子。
    “那些助手倒是都很年轻，既然选择过来了，那也只能陪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吃苦了。”
    许大茂好奇的问道：“所以既然你们都吃素，为啥要在这里搞个养鸡厂房？”
    “我们不吃有人吃，而且每天吃个鸡蛋多好，我们又不是和尚真的只吃素，多吃素少吃肉，不是不吃肉。”
    许大茂干脆不问了，说什么都是他有理。
    谁让他是领导呢，而且还有许大茂的一点把柄。
    吃过了午饭，许大茂告辞离开，金老头倒是一直跟着，非要拉着许大茂去他家，站在大门口拉拉扯扯。
    李药师回到了研究室，放在他面前的是黑龙丹和两张成分表。
    一份是他实验这么多天得出来的最终结果，一份是许大茂涂涂改改修改过的成分表。
    而这两份简直一模一样。
    “爹，这个姓许的真的这么厉害？真就是看看闻闻五分钟修改出来的成分？”
    “这个就是天赋，就算是你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而且你有什么资格喊他姓许的，以后尊敬一点，要喊许处长。”
    “他牛什么牛，我们家的‘速效救心丸’他不还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挑出来，我看他也就是瞎蒙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只靠鼻子闻闻就知道丹药的成分。”
    李药师懒得和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废话。
    就是因为一直带在身边太宠他了。
    “你今晚回家，去祖宗像下面跪着，跪一晚上，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过来，回去吧。”
    “不是……爹，你……”
    “还不快滚？请家法就把你抬回去。”
    斥退了不争气的小儿子，药老的眼神盯着三个丹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这小子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中医的？’
    说句不好听的，中医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一点身为首席的中医大家，他看的比谁都明白。
    之前他已经借着检查身体之由，隐晦的提醒过多次，但始终反响平平。
    黑龙丹一出现，一切就都顺利了起来。
    中医科学研究院拔地而起，去东北圈地种植也是一路绿灯。
    如果说完美的‘速效救心丸’价值是‘一’，那‘再造金丹丸’的价值就是‘十’，而黑龙丹就是‘一百’。
    他前几天可是亲眼看到首长发根变黑精神抖擞。
    说是神药一点都不为过。
    像是天赐之物，他虽然知道完整的丹方肯定在许大茂的手里，但是他不敢去要，甚至连提都不敢提。
    因为每个月的产能就这么多，而且绝大部分都送到了首长那里。
    现在是一点险都不能冒，这才是他保持沉默的原因。
    等养殖规模起来之后，药材能有随便消耗的底气之后，才是拿到完整黑龙丹的时机。
    而现在他又看到了许大茂的价值，不仅仅是在中医上的价值。
    而且还是一个拥有博爱大爱的人，能站在百姓的立场上考虑问题，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品质，这一点李药师看的比谁都清楚，他接触的大人物实在是太多了。
    许大茂考虑的问题他都考虑到了，而且考虑的更加长远。
    为什么这边还没有步入正轨，徐为民就匆匆忙忙的赶赴东北。
    徐为民是外行，他不懂，但是不妨碍他听懂的人的话，而且听药老的话，以前不丢人，现在也不丢人。
    他就是采纳了李药师的建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