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为什么忽然不见,保姆也非常诧异。她在别墅中有个小房间,事情多的时候会留宿。她回忆道,卜阳运的改变似乎是从接到一个电话开始的。卜阳运那时说的不是g国语,似乎是卜阳运的母语,她听不懂。
放下电话后,卜阳运沉默了很久,她来叫卜阳运吃饭,卜阳运摆摆手,让她早些回去。
在她的印象中,卜阳运是个很喜欢开玩笑的人,虽然她总是看不透卜阳运脑子里盘算的是什么。但那之后,卜阳运时常独自沉思,脸色并不好看。她每次叫卜阳运,卜阳运都像是被从噩梦中唤醒,那眼神让她感到害怕。
卜阳运不见那天,她照例在早晨8点来到别墅,没有看到卜阳运人。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卜阳运有时会出门锻炼,随便去市中心采购些食物回来。她去院子里给植物浇水——卜阳运种了很多花,各式各样的,还养着不少石山,每天都需要浇很多水,对她来说,照顾这些花草和石山,比照顾卜阳运还累。
11点多,卜阳运还是没有回来,她感到有些奇怪,给卜阳运打电话,手机关机。她忐忑地准备午餐,但直到下午3点,卜阳运还是没有回来。
联想到卜阳运最近的状态,她担心卜阳运是不是出了车祸,但跟认识的警察一打听,没有车祸发生。
她只是一个保姆,而卜阳运是个奇怪的异国老头,她想了想,没有管太多,回到自己家中。
次日,她再次来到别墅,卜阳运不在,并且没有回来的样子。她将此事报告给劳务公司,对方说会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松了口气,之后没有再去别墅,直到警方找上门来。
警察在别墅中没有发现可疑痕迹,卜阳运似乎是在夜里主动离开。斯科布林市的监控并未覆盖居民区,所以查不到卜阳运在失踪后出现在哪里。
国际刑警说,当地警方的调查效率很低,而且已经停止了调查,如果想找到卜阳运,查清楚他这些年在g国的动向,恐怕需要更深入的国际介入。而唐孝理和卢贺鲸都很清楚,目前机动小组做不到这一步。
“所以是我那一通电话间接造成卜阳运失踪。”鸣寒听完后点了根烟,面目阴沉地靠在墙上。
唐孝理说:“我跟你同步最新消息,不是让你有心理负担,既然查到这个地步了,那通电话谁打不是打?卜阳运搬到斯科布林市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他在逃避什么。”
鸣寒说:“他还没有到必须退休的年纪,他应该继续留在南部。”
“是。斯科布林市就跟小镇差不多,他像是在淡出某个圈子,以此来自保。”唐孝理分析道:“他知道你的调查会让某些人再一次将视线聚集到他身上,所以他魂不守舍,他在思考出路。”
鸣寒揉了揉眼眶,可以的话,他很想亲自去一趟g国,但国际合作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而且他已经被“量天尺”标记,机动小组就算要派人去,这个人也不会是他。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鸣寒问。
唐孝理沉默了会儿,“继续查你和小陈手上的案子,还有,盯紧霍曦玲。”
戈子镇,谢舞铭琢磨着昨天李江宝的反应。
李江宝在短暂的失控后,被李家人扶到座位上,谢舞铭明明从他眼中看到了祝依和梅瑞之间的联系,他却一口咬定,梅瑞和祝依之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谢舞铭出外勤的机会很少,有些按捺不住,“你睁着眼说瞎话吗?祝依当初到你们圆树乡,就是为了帮助梅瑞这样的人,她在圆树乡生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没和梅瑞说过话?”
“我自己的老婆我还不知道吗?我说她们不认识,她们就是真的不认识!”李江宝这一吼,李家的人、其他村民都围了上来,要将谢舞铭等人驱赶出去。
许川见势不好,立即将谢舞铭护在身后,民警也赶过来拉开双方。一行人退到李家的院子外时,原本站在门口的易磊已经不见了。
“奇怪,我已经说动李江宝了,他为什么突然发疯?”谢舞铭越想越感到奇怪,“梅瑞已经回家,梅家还和他们对好了口供,他在怕什么?”
许川说:“难道祝依的死和李江宝也扯得上关系?”
谢舞铭神色更加凝重,“这些人有鬼,我得再去一趟!”
夜里的圆树乡黑灯瞎火,冷不丁冒出来几声狗叫,很是渗人。许川警惕地看着周围,总觉得要出事。警察到落后的地方查案,被村民围攻的事他以前只在案情通报中见过,此时却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要成为通报中的警察了。
李家的院子没开灯,连门口的路灯都没开。许川咽了口唾沫,“谢姐,要不我们白天再来?”
谢舞铭却很坚定,“现在正好。”
许川不解,“为什么?”
“昨天李江宝本来都要说了,我怀疑是当时堵在李家的某些人给了他讯号,他才临时改口。”谢舞铭说:“现在李家没有外人,我去跟他讲道理,让他知道其中的利害。要是等到白天,又是一大波人堵着,越是拖,后面越难查。”
许川一听,觉得有道理,“那到时候你在我后面,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还能保护你。”
谢舞铭想说“我哪需要你保护”,但看看许川比平时认真的侧脸,将话咽了回去。
到李家的路上,两人没有遇到阻碍,许川左右观察,然后敲响了李家的门。不久,里面的房门被推开,有人穿着拖鞋出来了,在门后问:“谁?”
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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