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给薛晨文安排到当期的实习老师里,亲自带薛晨文。很多在师范表现突出的学生,到了教学的“战场”却无法适应,薛晨文这期就有几个这种学生,而薛晨文简直是他们的反面,他总是很轻松,游刃有余,开开心心就把知识传递给了学生。作为“老资格”,龚校长深知这是种人格上的天赋。
实习期结束,薛晨文要回大学准备毕业事宜去了,龚校长找他聊了不少,他坦诚地说,自己没有立即签协议是考虑到以后可能会出国,还想和导师商量商量,如果不出国的话,首选一定是南溪中学。
龚校长能做的都已经做的,这一期的招聘工作开展得很顺利,除了薛晨文,还有几位有潜力的年轻老师。一个月后,薛晨文回来签下合同,正式成为南溪中学的老师,分在龚校长的语文组,带初一新生。
工作之余,龚校长也忍不住八卦,和薛晨文聊起他的选择,“你女朋友为你来咱们南山市了啊?”
薛晨文愣住,像是没听懂,“什么女朋友?”
龚校长意识到自己太没分寸了,连忙说:“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哎岁数大了,老爱家长里短,惹你们小年轻不高兴了……”
薛晨文反应过来,笑道:“龚老师,看你说的,谁不爱家长里短啊,不过你还真误会了,我没谈恋爱,哪儿来的女朋友啊。”
龚校长问:“那你不留在洛城?”
薛晨文说:“啊,你以为我当初说想在洛城工作是因为女朋友?”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啦……”
最后薛晨文也没说是因为什么,但直到他出事,他的人际关系里也没有出现过女朋友。倒是有女老师对他表示好感,但都没成。龚校长听其他老师说,薛晨文眼光太高了,以他的家庭条件,看不上同事也很正常。
薛晨文在南溪中学平平顺顺工作了三年,涉嫌杀害学生历束星和平依依,他承认了罪行,并且现场的物证也将嫌疑指向他。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龚校长还是想不通,“要让我选一个对学生最好的老师,除了薛晨文,我选不出别人。可能我这么说有点功利和绝对,但事实就是,爱这种东西,需要金钱来支撑。很多年轻老师也想为学生付出一切,可他们有家庭、父母要顾,要考虑到升职、赚钱的现实问题。我们给老师的奖金直接和学生分数、升学率挂钩,这就让很多老师从内心上无法真正去爱那些拖后腿的学生。薛晨文不一样,钱对他来说是真的没多重要,所以他才能对学生一视同仁。”
陈争听到这里,感到一种微妙的偏差。当年他不是侦查的主力,但也被分配了一些任务。薛晨文的家庭条件不像龚老师说的这么好。薛家确实富裕过,但至少在薛晨文出事之前,薛家就没以前好了。薛父做实业起家,曾经在金融的风口上大赚特赚,可后来因为投资不善,亏了不少。
薛晨文是薛家的独子,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薛父希望他能够像自己一样从商,将来继承家业,做大做强。但他似乎对经商有抵触情绪,从小就喜欢看书,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去富人云集的南溪中学读书的原因。
在他和薛父之间调和的正是薛母,薛母疼爱这个成绩优异又谦逊有礼的儿子,说服了薛父,让他考想考的大学,从事想做的工作。但薛父在事业遭受打击时出了轨,小三还经常到薛母面前耀武扬威,薛母因此生了一场大病。
薛晨文和薛父之间失去薛母这层联系,关系越来越僵,心理也越来越糟糕,家庭的变故或许是他对孩子动手的原因之一。
每个人的道路都是由无数脚印构成,这或许是真相,但在当时,薛晨文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杀人这个结果。
龚校长眼神沧桑,“我也不懂你们怎么又查起薛晨文来了,难道,难道他也是被人害的?”
陈争在龚校长脸上看到希望,这位即将退休的老师是真的为爱徒感到可惜。可即便龚校长刚才极力描述薛晨文在犯罪之前是个多优秀的青年,即便吴展也认为案子有问题,陈争还是近乎冷漠地认为,薛晨文不是普通意义上错案的主角。
龚校长继续说着以前的事,陈争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薛晨文从选择去洛城到选择回南山市之间是空白的,同样空白的还有他的感情史。调查时,薛晨文已经是南溪中学的老师,他是怎么来到南溪中学的,这不是调查重点。
感情史警方倒是放在人际关系里一起查过,没有发现任何女性和他有恋爱关系。陈争暗暗想,需要回去再详细翻阅案卷,必要的话还得去薛晨文在洛城实习的中学和函省师范大学。
龚校长能够想起来的细节有限,陈争看聊得差不多了,起身离开。顾主任几乎没有发言,但和陈争一起来到院门口时说:“陈警官,听口音你不像我们这儿的人。”
陈争点点头,想说自己是竹泉市研究所的,又觉得这样的话还得解释竹泉市的警察怎么跑来管南山市的案子,索性说:“我平时在省厅工作。”
顾主任打量他,语气变得比之前温和,“我也有个学生,现在在省厅工作,你们啊,都很辛苦,成天到处跑。”
陈争意识到她说的很可能是鸣寒,“是那个总想着当校园侦探的男学生?”
顾主任惊讶道:“你们认识?”
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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