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没有电梯,只有六层,楼梯非常狭窄。鸣寒拿出枪,安静地站在楼下,默默计算着时间,直到听见一声非常轻微的关门声,才快步上楼。一层有两户,而那人大概率躲在五楼。鸣寒靠在连接四楼和五楼的墙壁上,看见右边那一户有花布门帘,还贴着手写的春联,而另一边则只有一扇素色的门。
确定那人的藏身处,鸣寒悄无声息地下楼,敲了敲4-1的门。一位老人家开门,鸣寒出示证件后飞快关上门,老人家吓了一跳。鸣寒低声告诉他,警察在执行任务,之后会表彰他的贡献。老一辈对警察很信任,连忙摆手说自己不要什么表彰。
鸣寒在厨房窗边观察,这种老楼,厨房外是最好攀爬的地方。他这次追踪得匆忙,并没有准备攀登工具,事出突然,如果不立即行动,那人说不定会脱离警方的视线。
鸣寒翻到窗外,灵巧地抓住侧面的管道,有力的腰部带动长腿,整个身体像是跃起一般,勾住上方的窗台。屋里的人不在厨房,当然注意不到厨房的动静。鸣寒落地,握住枪,无声地来到客厅。那人正站在阳台上,焦急地等着什么。后脑勺被抵住,他才猛然清醒。
鸣寒说:“手举起来。”
兔属街的排查亦在推进,随着目击者的增多,陈争将目标锁定在5号楼。这栋楼有七层,聚集着民宿、电商,仅有三户没有从事商业活动,7-2有重大嫌疑。特警已经包围了整栋楼,陈争破门而入,屋里藏着的是两个女人。她们用仇恨的目光看向陈争,陈争立即想到查车时从背后射来的视线。
房间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因为之前是个按摩店,墙边还堆着按摩床和其他器材。特警搜索之后确认,屋里除了这两个女人,并没有藏其他人,吕鸥更不在这里,但其中一个房间找到了令人神经一紧的东西——玩偶,整整三箱用透明包装袋装着的诅咒玩偶。如果不是警方锁定了许兴豪,流入校园的诅咒玩偶恐怕会更多。
女人已经被拷起来,陈争问:“余贞笑在哪里?”
回应他的只有歹毒的视线。
陈争找到手机、电脑,“给同伙发消息,让他回来,见势不对,又让他赶紧离开的是你们吧?以为什么都不说就安全了?蒋洛清都在我手上,我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就不怕撬不开你们的嘴。”
他难得的凶狠让刚赶来做勘查的痕检师都愣了下,女人眼神游移不定,还是害怕了。
陈争说:“楼下那辆车去烨平街是为了堵吕鸥,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也在兔属街。现在招供,你们还有机会。”
其中一人经不住吓,哆嗦着说:“我,我带你们去。”
她的口音一听就是外国人,但她的长相倒是和本地人无异。她的同伴爆发出一声尖叫,用不知道哪国语大声呵斥。救人要紧,陈争立即带女人下楼。她很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岁,穿着打扮就跟一般高中生差不多,而她眼中的仇恨和恐惧将她和同龄人分割开来。
她指着兔属街的一条岔路,用不熟练的方言说:“他在那里。”
岔路里全是餐饮和工艺品门面,热闹一时,但主街都没落下来,这种不容易被注意到的巷子更是迎来倒闭大潮。女人所指的正是巷子里一个挂着刺青招牌的门面,周围的商铺好歹还能从外面的玻璃看到里面的部分陈设,这家刺青店遮得严丝合缝,怕是连一只老鼠都跑不出来。
看热闹的人被拦在岔路外面,陈争戒备心很重,担心女人给警方设下骗局,派人在岔路周围搜索之后,才让特警靠近门面。铁门被敲开,发出刺耳的声响,天空虽然阴沉,但对于里面的人来说,涌入的光线仍旧灼目。
角落里,一团阴影正在耸动,微弱的声音发出来。特警警惕地转动枪口,陈争却将特警拦下。那是一张黑色的布,布下面罩着东西。准确来说,是一个人。
陈争走近,将布掀开,男孩被五花大绑,嘴被封住,已经奄奄一息。但他还有意识,虽然很可能看不清来的是谁,但眼睛死死盯着陈争,拼劲全力挣扎。
陈争切开绳索,抱住吕鸥,“我是陈争,没事了,安全了!”
吕鸥被立即送往医院救治,而另一边,鸣寒也将躲藏在居民楼里的男子押回北页分局。
吕鸥现在非常虚弱,身体被注射过量麻药,加上未进食,暂时还未清醒过来。陈争找到的两个女人一个叫阿屏,一个叫阿黎,都是黑户。
阿黎始终以仇恨的目光看着警察,不肯回答问题,阿屏则承认,自己是蒋洛清的手下,今年二十一岁,一切都听蒋洛清的,犯罪不犯罪的她不懂,只是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被鸣寒带回的男子叫钱齐滨,三十岁,不查不知道,一查,这人竟然是警方的老熟人——他因为恶意伤人和诈骗,已经蹲过两次号子,两年前刑满出狱,被派出所监视过一段时间,表现良好,没想到陷入了更严重的犯罪网络。
钱齐滨交待,他只是给蒋洛清办事,蒋洛清给他开“工资”,蒋洛清让他去盯着什么人,他就盯着什么人。蒋洛清还说,这次的事要是办得好了,上面觉得他不错,就送他出国享清福。至于这次的事到底是什么事,他根本说不上来。
鸣寒问:“吕鸥是你去绑的?”
钱齐滨连忙摆手,“那是蒋哥干的,我只是给蒋哥开车,看住那小子而已!”
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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