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趁夜突袭
    金汉营地内，张晟的大帐前。
    张晟一脸严肃，沉稳地对着诸多张西豹等人说道：
    “命令下去，让部众们即刻收拾物资，整理营帐。
    近卫军各百户、各营和各团的士兵，立刻集结起来！
    每个营看押三个百户的奴隶，并给奴隶中的丁壮分发长矛，赶着牲畜，我们向大湖盆地进发。”
    “遵命，殿下！”
    随后，金汉部整个部落，近五万多人的部众，又开始沉稳有序地行动起来，朝着北方的大湖盆地中心行进。
    张晟亦是慷慨大方，将长矛、弓箭与盾牌，皆赐予奴隶中的壮丁。
    他们将作为攻打古出兀惕部的先驱与诱饵，当然，若能幸存，便不再是蝼蚁。
    然而，马匹是断不会赐予的，故而 39个百户的奴隶百户，仅能充当轻步兵。
    于草原之上，无马则举步维艰。
    不过，古出兀惕部的主力已然去攻打合剌部了，近卫军及这些步兵所要面对的，仅仅是一千余人的铁甲骑兵以及古出兀惕部的部民。
    自伊州缴获的铁甲及精良兵器，皆优先赐予了后续整编的近卫军，故而这些士兵仅能得到剩余的长矛、弓箭与些许盾牌。
    诸事准备停当后，张晟便率部前行。
    因路途近乎百里，故而当金汉部抵达大湖盆地中心外围时，又是一个深夜了。
    如此一来，有利于隐匿行踪，可最大限度避免金汉部大部队被古出兀惕部巡逻兵察觉。
    乌布苏湖旁，夜风中传来夹杂着尸体腐臭和牛羊马驼粪便的气息。
    夜色中，狼嚎声此起彼伏。
    一路上，四周丘陵影影绰绰，狼群因队伍庞大不敢靠近，但绝不会放过分散在大部队周围的牲畜。
    张晟无暇顾及，可狼群对牲畜兴趣浓厚，于是他赶忙派人告知各营近卫和百户奴隶。
    无需理会野狼对牲畜的袭击，打下古出兀惕部，可用其牲畜弥补损失。
    至于那些靠近人群和战马的野狼，则被近卫和奴隶用弓箭射死，无人敢在这个夜晚，在敌人未发现之前发出声响。
    不过狼群愈发增多，为解决这些从四面八方出现于迁徙队伍中的野狼，张晟派兵驱赶，狼群逃入山中，收兵回来，狼群又跟了上来，着实恼人。
    狼群记仇，尾随其后，乃是因张晟他们未给其更惨痛教训。
    不少奴隶，见狼王壮硕如牛，竟不由自主跪拜，尤其是现今的鸡洛部奴隶和溪弹部族人。
    何以至此？
    只因狼于草原，位处食物链顶端，乃绝对王者，其强壮、坚忍、狡猾、团结。
    狼给牧民带来太多恐惧，以致形成对狼的敬畏和崇拜心理。
    故牧民世代努力学习狼之作战、狩猎方式，视狼为师。
    因此，牧民多崇拜狼此生物。
    张晟不许如此，命近卫当场斩杀如此行事之奴隶。
    然其亦被搞得没脾气。
    金汉部被这群畜生一路骚扰而来，自己的忍让，使其愈发肆无忌惮。
    最终，出现四五百头狼，如打游击战，敌进我退，敌疲我扰，不时来上一口，防不胜防。
    且狼群甚是狡猾，仅凭气味便能识破陷阱和伏兵。
    然野兽毕竟是野兽，不可能如人般聪慧。
    所以尽管失去了大量的牛羊马匹以及奴隶，但他们最终还是成功抵达了大湖盆地。
    张晟骑着马，趁着夜色，凝视着四周的景象。夜幕低沉，繁星点点，倒映在湖面上，宛如天地间所有璀璨的珍宝都汇聚于此，令人陶醉其中。
    四周皆是郁郁葱葱的牧草，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绿色海洋一般波澜壮阔。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香，让人心旷神怡。
    张晟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他深知，此地将是金汉部的新起点，亦是他实现抱负之所。
    在这片水草丰茂的盆地里，他大可施展拳脚，缔造属于自己的辉煌。
    大湖周边水草丰美，不仅有乃曼人，还有众多鞑靼人、蒙兀室韦人于此聚居。
    然而，如今诸多部落的壮丁，皆随古出兀惕部的阿勒坦出征合剌部。
    故而此刻张晟才有这般声势，欲直捣古出兀惕部老巢，一举攻占大湖盆地。
    好一个出其不意！
    此时，望着远处山丘上的白色毡帐聚落。骑于马上的张晟决定击碎这美好的景象。
    他向前挥动手中的马槊，示意近卫们散开呈半圆形向前推进。
    须臾，隆隆的马蹄声，由缓至急，仿若地动山摇。
    后方诸多手持长矛和弓箭的奴隶，奋力追赶着前行的骑兵。
    当这个古出兀惕人匆忙地从毡帐中钻出，看到四面八方冲来的密集骑兵，以及他们身上在月光下闪烁着黑黝黝光芒的甲胄时！
    他们尖叫着，怒吼着，原本的宁静瞬间被打破了。
    一支支燃烧着火焰的箭矢，落入他们的营地内。
    不一会儿，浓烟滚滚，如同一根根刺破夜空的长矛矗立在天地之间。
    金汉近卫排成一百人一横排，手持骑矛，以圆形包围之势，冲进巨大的营地，开始尽情杀戮。
    敌人的防卫骑兵还没来得及穿好甲胄，看到四面八方涌来的金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
    三千六百名全副武装的近卫军，以及近四千名手持长矛的步兵进入古出兀惕部的营地，刀锋所指，尸横遍野。
    他们没有大肆破坏，只是对古出兀惕人下手，此时正值战时，金汉人如同恶鬼一般，见人就杀。
    残酷的杀戮让每个士兵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就连那些奴兵也是如此。
    近卫们黑色的盔甲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煞气如乌云般翻滚，队列行进间，仿佛有一股黑气在飘动。
    既然生活在这个时代、在草原上生存，那么眼前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由于缺乏共同的首领来建立基本的秩序，各部之间的仇杀从未停歇。
    没有人是无辜的，因为他们也是如此对待骨咄录亚尔的部族。
    听闻骨咄录亚尔可汗最终被裹在毯子里，遭上千匹马践踏而死，这所谓的贵族死法，听起来是如此荒诞可笑，而最后保留黠戛斯人认同感的族人，全部被杀。
    历史上，三百多年后的鞑靼人越过长城，进入中原内地，遇上当时分裂的中原，他们的行径更为血腥残暴。
    所以，无论张晟是否承认，杀戮都是这个时代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手段。
    此时，金汉人刀兵开路，杀得整个营地血流成河。
    七千人的兵力虽不算多，且其中多数是奴隶，但对付空虚的古出兀惕部已绰绰有余。
    张晟还看到，一些奴隶在百户长、十户长的组织下，竟然联手杀死了几个身穿铁甲的骑兵。
    紧接着，他们匆忙扒下对方的甲胄，牵住对方的战马，转眼间就变成了精锐的骑兵，看来他们之前是有一定基础的。
    金汉军队的优胜劣汰，尤其是对于奴兵来说，在这个时候毫无疑问的显示出了它特有的残酷性。
    大部分的奴兵，会在战场上如同麦子一样被收割干净。
    只有最坚韧、最凶猛的奴隶，才能在战斗中活下来，没有武器就抢夺敌人的武器，没有战马就抢夺敌人的战马，杀死眼前的敌人，最终才能脱离奴籍，成为金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