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下,在房中取了件披风,疾步出去。
被傅辞翊喊住:“回来时,你与信恒注意周围。”
彩玉再度称是:“姑爷放心。”
——
待到深夜,颜芙凝才回家。
家中已然静悄悄。
厅堂与饭厅已暗,庭院的灯笼亮着,东西厢房内亦亮着灯,可见大家都准备就寝了。
颜芙凝轻声与身旁跟着的两人道:“李大哥与彩玉今日也辛苦,都早些休息。”
两人称是。
李信恒往倒座房拐过去。
彩玉则跟着颜芙凝穿过庭院,往主院方向走。
待到主院外,颜芙凝从彩玉手里接过食盒,温声又道:“快回房吧。”
“嗯,小姐忙了一日,也早些睡。”
彩玉伸手帮她拢了拢披风,这才往左耳房行去。
颜芙凝拎着食盒进了主院,外屋的灯亮着,门亦开着,像是在等她回来。
“回来了?”书房传来一道清冷悦耳的嗓音。
不多时,傅辞翊缓步出来。
“嗯。”颜芙凝快走几步进了屋。
男子自然而然地从她手中接过食盒,鼻尖嗅到香味,讶然:“怎么还带了宵夜?”
“你喜欢吃的。”
颜芙凝解下披风挂到架子上。
“我喜欢吃的?”
“是埃”她打开食盒,将里头各色猪耳朵端了出来,“卤味的,香辣的,爆炒的,还有葱油凉拌的,好多口味。”
傅辞翊怔忪,自己何时告诉她,他喜欢吃猪耳朵了?
颜芙凝提起酒壶:“我还带了一壶酒,就当庆贺傅明赫严海棠吃瘪。”
眼前的酒壶不大,在他眼前晃过。
“一小壶酒对你来说,应当不会醉。”她娇笑着,扬起小脸看他,“傅辞翊,我是不是贤妻?”
傅辞翊只知道自己此刻脑仁抽疼。
他喜欢亲她的耳朵,她真会装傻,给他煮不同口味的猪耳朵。
本就冷峻的面容愈发显寒。
颜芙凝黛眉微蹙:“怎么,这些切开的,你不喜欢吃么?放心,我这里还有两整只的。”
说话时,她从食盒最底层取出两只完整的猪耳朵。
“我就知道你喜欢啃完整的1
语调嫣然娇俏。
傅辞翊傻眼。
猪耳朵硕大,两只完整的猪耳朵搁在一个大盘子里,那场面教他咬紧了后槽牙。
真想当即啃上她的耳朵告诉她,自己喜欢亲的是她的耳。
以往便说过。
小妮子惯会装傻充愣。
偏生他还气不起来,全因此刻的情景委实好笑。
更好笑的是,他在被她逗弄。
小妮子的胆子真是大了,竟然不动声色地戏弄他。
不过此般情绪,他面上不显,俊眸微眯片刻,嗓音不疾不徐:“我一人吃不完,你陪我吃点。”
“可以,晚饭时,成文哥就吃了好多。”
傅辞翊闻言来气,当即捏了酒壶:“天冷,你我都喝点酒。”
颜芙凝很有自知之明,当下便摆手:“我不会喝。”
傅辞翊取了桌面上两只空茶杯当做酒杯,温声建议:“你不是说庆贺?既如此,喝一小杯罢。”
“好吧。”颜芙凝这才应下,又道,“刘叔说这个酒后劲足,你也不能多喝。”
傅辞翊没接话,给她与自己都斟了酒。
夫妻俩喝酒啃耳。
不多时,只喝了一小杯的颜芙凝便有微醺之态。
“我好像有点醉意,还很困。”她起身指了指卧房,“我先去洗漱睡了。”
傅辞翊也不拦她。 顾自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淡声道:“今日忙到深夜,是该早些睡。”
“嗯。”
她打了个嗝,身形微晃地往卧房行去。
——
半夜,屋外落雨。
伴着雨声,颜芙凝躺在被窝内,舒展身姿。
微醺的状态,再加忙了许久,此刻睡意正浓。
倏然间,叩门声响起。
“是我。”
颜芙凝脚踢被子,嘟囔:“你又想来睡?”
“嗯。”他承认。
“傅辞翊,我都给你做了耳朵吃,你能不能……”
她的话尚未说完,只听得房门外传来他略显可怜的声音:“今夜北风起,书房被子保”
颜芙凝叹了口气,自床上坐起身。
他所言倒是实话,今夜好像忽然降温,遂下地去给他开了门。
男子抓着个枕头进来。
颜芙凝两根食指按在太阳穴上打着圈圈,看他将枕头摆好,叹息又道:“等天晴,新被子晒晒,如此书房睡也不怕冷。”
柜子里的被子还是需要晒了太阳再盖。
傅辞翊淡淡转身睨她:“你的意思若一直落雨,我可一直睡在卧房?”
“嗯。”她点了头,钻进被子,“困了,我先睡。”
反正他顶多抱着她睡,她就好心收留他几晚吧。
傅辞翊唇角微动,跟着进了被窝。
不多时,便听到她娇软的睡眠语调:“傅辞翊,我告诉你,今夜你吃了很多耳朵了,可不许再啃我的。”
他终于忍俊不禁:“好。”
单一个字,竟含了宠溺的意味。
小妮子此般招式都使出来了,竟为了防止被他亲耳。
这时,颜芙凝用力翻了个身,嚷:“喂,你身上还有酒气,你沐浴了么?”
男子嗅了嗅自己。
不对啊,他洗得很干净。
正要反驳,听得她又道:“什么,那壶酒你都喝完了?我不是说了嘛,后劲足。”
傅辞翊蹙眉。
她如何知道他将一壶酒全都喝完了?
忽然,一只嫩生生的小手拍在他的胸膛上。
“傅辞翊,你是不是不困啊?我好困了,你可不可以别跟我说话1说话时,她的手指上移,摸索着点他的唇,“闭嘴,知道吗?闭嘴1
傅辞翊扶额。
都是她一个人在说。
而她双眼闭着,显然睡着状态。
能瞬时睡着,又能喋喋不休的女子,世上怕是只她一个吧?
大抵过了一刻钟,他难以入眠。
不为旁的,而是眼前娇艳的唇瓣正勾着他。
喉结滑动,终于哑声道:“颜芙凝,我给你三息时辰,你若不拒绝,我便吻你了。”
见她一呼一吸三个回合。
期间,她还抿了抿唇,唇瓣愈发娇艳欲滴。
薄唇终于小心翼翼地贴紧了她的唇瓣。
明知她睡着,他仍紧张。
脑中想着,她若醒来哭了,该如何哄?
而现实是,她的唇瓣比想象的更为柔软芬芳。
适才还想着如何哄,此刻唯有本能。
唇瓣被压着,睡梦中的颜芙凝含糊地嘤咛一声,檀口微张,却给了男子趁机而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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