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轰动 不同的除夕（六千字）
    望着大明方向，神色一阵不甘。
    随即下达了数条命令。
    ···
    察合台汗国，察合台、拔都、庞斑等人收到消息后，数声不可能响起，然后便是沉默。
    “当务之急，是大汗的安危，必须集结重兵于和林了。
    不过我们要与北莽再谈一谈。
    明国势大至此，北莽应该也不会想看到明国真的失去制衡。”还是庞斑，最先开口道。
    察合台、拔都二人沉吟着，皆点头同意。
    ···
    北莽、离阳、北凉，皆是先后震撼。
    对明国的忌惮，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生平第一次，从赵构到离阳，都希望铁木真好好活着，更强一些也没有关系，一定一定要制衡住明国和朱厚照。
    一道道相似的命令下达。
    不惜一切代价，探知这一战的详细情况。
    尤其是铁木真的生死安危。
    而在这些大国之前，大明京城是最先收到消息的。
    十二月二十九日这天。
    临近过年，但今年的京城比过去几年少了不少欢庆之色。
    原因自是很简单，北方、自家皇帝还在跟蒙元铁木真对峙。
    西方，近三十万大军入宋境，与金辽二国交战，如今也在对峙，不知何时就会发生一场惊天大战。
    单单是这两处战场就足以让京城的人、都感觉有些压抑。
    哪怕他们对自家陛下、对大明朝廷已经非常有信心，可这是与数个国家对战，谁又能不或多或少的担心呢？
    还不止这两处战场，大明内部的改革，到了如今，已经是越发深入，触及到了很多人的核心利益。
    越大的势力反而会保持理智，懂得敬畏，不敢轻易动手。
    可很多中小层次的势力，比如一些地主乡绅等等，他们培养的家奴根本不知朝廷、不知其它，他们只知道家主。
    即便是面对如今的大明朝廷，他们也敢喊打喊杀。
    大明的疆域如此之大，实力自然不可能平均分布。
    随着改革深入，对朝廷之人暴力下杀手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中小层次的势力。
    虽然这些人第一时间就会被朝廷调集力量进行铲除，可发生后的影响力却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消失，每一起都代表着大明内部的不稳定。
    而且不少地方，朝廷之人死了后，连一点证据都没有，根本无法拿人，因为不知道拿谁。
    京城普通的老百姓，虽然不可能知道太多太清楚。
    但这里是京城，每天都有不知多少消息流通，便是普通百姓，都知道很多很多，感受到了大明国内的混乱。
    两处战场，加上国内的混乱，像是一层阴云，笼罩在京城上空，一日比一日压抑。
    过年自是少了很多欢声笑语的喜庆。
    直至十二月二十九日这天。
    “大捷、大捷！陛下大败铁木真！”
    这句话，好似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强势斩开了笼罩京城的那层阴云。
    整座京城轰动，近而沸腾。
    “就在昨天，陛下率领武帝龙骑，直击铁木真的十三翼，直接大败铁木真，将十三翼屠杀的落流水。”
    “赢了！赢了！哈哈哈！我就知道陛下肯定会赢！”
    “爹、娘，陛下赢了，那铁木真已经被陛下打败了。”
    “陛下万岁、陛下无敌！”
    “哈哈哈，区区铁木真、又怎么可能是陛下对手！”
    “也不知道能不能斩杀铁木真？若是杀了铁木真，蒙元立即就要分崩离析，再不是我大明对手了。”
    ····
    “赢了、赢了，终于结束了，我大明大胜，蒙元从此再也不是我大明对手了。”
    “陛下这一场旷世大胜，本官倒要看看，国内还有谁敢闹事？”
    “好好好，我大明一胜，天下再无敌手。”
    “陛下大胜，也能返京了，终于能睡个好觉了，看有些人还敢不敢跳？”
    ····
    皇宫中。
    这里是最先收到消息的地方之一。
    十二位皇妃，皆是露出大喜之色。
    “终于赢了。”
    “陛下如何？此时在哪来？回不回京过年？”
    “胜了！我就知道陛下一定会胜。”
    “此战如此大胜，大局定矣。”
    “陛下终于能回京了。”
    ····
    沸腾的京城，将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向整个大明天下。
    消息所过之处，无不轰动。
    加上如今又是过年时期，各个阶层、包括普通百姓，绝大部分皆是大喜。
    国内闹腾了大半年的各方势力、气势一衰，默默缩起了头，朝廷士气大增。
    东五路中。
    王守仁也早于其余国家收到消息。
    看着颇为详细的情报，朗声大笑。
    看着东方，心中也不禁升起意气风发之气。
    此战大胜，决定了太多太多的事。
    于这天下，大明大势已成，再无敌手。
    只需要将改革完成，便足以横推天下。
    若想阻拦，除非诸国联手。
    诸国联手···
    王守仁双眼一虚，默默思索着。
    近两个时辰后，他提笔书信一封，交给锦衣卫：“送至陛下手中。”
    “是。”
    ···
    草原上的朱厚照，还在追杀铁木真。
    从十二月二十八日开始，追杀到了二十九日。
    此时，只京城收到了大捷消息。
    到二十九日上午，朱厚照停下了脚步，愤愤不平的怒骂几声，才不甘地转身离去。
    不是他彻底失去了铁木真的踪迹，而是时间到了。
    在这草原上，铁木真就像是跳入水中的鱼，滑的很。
    即便朱厚照的实力超越对方，即便铁木真已经有了些伤势在身，可一天一夜后，朱厚照还是没能奈何对方。
    战前，众人就制定了追杀计划，由他亲自追杀铁木真，可无论如何，时间都不能超过一天一夜。
    否则就有可能出现问题，毕竟蒙元一方到时将有四位天人之境在大草原上，若是被蒙元抓住了机会，围杀了朱厚照，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稳、才是第一要素。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朱厚照只能返回。
    十几里外，气息不太稳的铁木真很快就发现了，朱厚照没有再追杀，脸色一阵不甘。
    有心挑衅一番，犹豫数息，还是放弃了，转身离去。
    朱厚照返回的速度就快太多了，一个多时辰就看到了零零散散、拼命逃窜的十三翼残军。
    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直接送他们去死。
    就这样一路清理着残军回到战场，张三丰、还有刚刚才返回的无极、郑公等人，都松了口气。
    朱厚照再不回来，他们就要忍不住去寻找了。
    “怎么样？”朱厚照对众人的行礼一挥手，迫不及待问道。
    “陛下，老奴与无极圣僧追杀那八师巴，但笑家兄弟跟八师巴汇合了，因此我们跟他们纠缠了了一天一夜后，只能退回来。”郑公摇头说道。
    以两人之力，与对方三人纠缠，就是跟在他们身后，对方围攻他们就跑，最大的目的是缠住他们。
    担心他们能找到铁木真，从而联合铁木真一起对付陛下。
    直至追杀计划的时间到了，二人才返回。
    因没有特意理会那些逃窜的十三翼溃兵，所以比朱厚照早回来一点。
    “嗯。”朱厚照有些失望，但也不太在意，颇为郁闷道：“朕追杀铁木真，铁木真太狡猾了，朕追杀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能杀了他。”
    “陛下不必介怀，天人之境本就难杀，而且铁木真是草原上最强大的王者，他太熟悉地利了。
    不过虽然没能杀得了铁木真，但铁木真经此这一败，再无力与我大明对抗了。”郑公笑道。
    “杀了多少十三翼？”朱厚照目光一亮问道。
    “陛下，目前为止、追杀还没有完全结束，但统计出来的，已经有八万三千多人，其中包含了近七千怯薛军。
    还俘虏了五千多人，有两位大宗师被俘。”一直留在这里、以防万一的张三丰开口道。
    “好。”朱厚照大喜，快速将没能杀死铁木真的郁闷抛开。
    十三翼被杀被俘八万多人，还会更多，算是彻底被打残了。
    要知道，十三翼是直属铁木真、蒙元最为精锐的力量。
    相当于蒙元寻常三十万铁骑，这股力量才是让铁木真能威震天下，支撑着四大汗国、让天下诸大国都不敢轻动的核心。
    十三翼被打残，即便是铁木真，再想组建恢复巅峰，也非十年时间不可。
    在这十年时间里，铁木真即便是去统领蒙元其它三十万大军，实力也将弱上一筹，速度更是弱几筹，威胁性减弱不止一个等级。
    还有，十三翼被打残，蒙元本身的实力就是大减，铁木真若是去统领其余三十万大军，内部的权力分配、对疆土的统治力度等等都是麻烦。
    这一战，算是让蒙元真正的元气大伤，要比损失三十万铁骑，还让铁木真心疼。
    朱厚照又如何能不高兴？
    他敢断言，从此以后，蒙元再不会是大明对手。
    “快快整顿好，朕要知道十三翼到底死了多少。
    另外，将这好消息传遍天下。”朱厚照兴奋得意的道。
    “是。”
    到大年三十的上午，十三翼的伤亡情况，大明这边算是确定了。
    斩杀大约九万一千人，俘虏近六千人。
    再加上草原冬天的恶劣环境，十三翼十三万人，能逃回去的、最多两万。
    说是被打残，绝不为过。
    全军上下，喜气洋洋，这寒风刺骨的天气都好似不冷了。朱厚照下令，将十三翼具体的伤亡情况，也传向天下。
    “陛下，今天是过年，战事也已经结束，您要不要回京过年？”魏进忠笑着问道。
    “朕就不回去了，这么多将士还在塞外，朕怎么能丢下他们回京过年？”朱厚照想也不想道。
    说着，朱厚照方才是想到了什么：“忘了，朕还有十二个妻子在家里。
    给她们传信，让她们好好过年，过几天朕就回去了。”
    “是。”魏进忠心里无奈的应了声。
    “对了，今年是过年，各种准备都准备好了吗？”朱厚照问道。
    “陛下、条件实在有限，准备不多。”魏进忠为难道。
    “算了，有这大胜，其它条件都是次要的。”朱厚照想想也是，就不在意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这大战过后的草原上，武帝龙骑的军营之中。
    热闹的气氛，愈演愈烈。
    今天是过年，大胜过后的过年，还是陛下跟他们一起过年，又有那么多武道高手。
    毫无疑问，这将是所有龙骑，最难忘的一个年。
    很多人都忙碌起来，为这个各种准备简陋、但气氛绝无仅有的年增添色彩。
    朱厚照特意下旨，今天很多军规军令，都被暂时取消了。
    全军、要痛快的庆祝一番，共渡除夕。
    夜色很早就暗了下来。
    武帝龙骑大营中，建立了一个简陋的木台。
    一处处篝火升起，近万人围在这些篝火周围，烤着马肉、喝着极为有限的酒，各种笑骂欢呼声彼此起伏。
    酒肉虽不丰富，可那种气氛、却是极为热烈、欢庆。
    看的同样在场的那些武道高手们，都不禁频频侧目。
    最为靠近木台的一处篝火周围，坐着张三丰、无极、米问天、张道云、横刀头陀几人，还加一个在辛勤烤肉的石破天。
    那手艺，让张三丰都吃了好几块，唯一不动的，就是无极和横刀头陀了。
    “好香！破天你还有这本事？”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魁梧的身躯大步而来，不由分说、就把石破天刚刚烤好的一大块肉拿了过来，张口就吃。
    肉一进口，目光更是一亮，“好（湿）、好（湿）。”
    “大哥、你喜欢就好。”石破天顿时高兴的笑道，“我再给你烤。”
    “多烤点。”朱厚照连忙道，咽下嘴里的肉，没停的再咬一大口，对着周围向他行礼的人摆摆手，大声道：“今天是除夕，都不用行礼，麻烦。”
    说完，就大马金刀的一坐，继续吃肉。
    他又发现石破天除诚实外的一个优点了。
    烤肉好吃。
    狼吞虎咽的几大口咽下，这才想起来什么，起身走到木台上。
    “兄弟们。”
    豪气冲天的三个字，在这寒风呼啸的草原上，远远的回荡开来。
    近万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中心处那道最为魁梧的身影。
    “今晚都不用行礼，也不用站起来，继续坐着。”
    声音再起，打断了所有正准备起身行礼的人。
    “兄弟们、今晚是除夕夜，本应该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但咱们为国征战，保护了亿万大明子民的安全，是大明的英雄，每个人都是无比光荣的。”朱厚照大声喝道。
    龙骑们神色尽皆是兴奋、崇敬、火热。
    “而且咱们兄弟更是一家人，一起过年更热闹，你们说是不是？”朱厚照大笑道。
    “是。”近万吼声震碎了寒风。
    “哈哈哈哈，好。”朱厚照豪迈的声音清晰入耳，“今晚咱们一起过年，都不要管防备的事了，朕来安排。
    每个兄弟都得吃好、玩好，有才艺的尽管表演出来，让兄弟们都乐呵乐呵。
    今晚，谁都不能拘束。
    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崇敬、兴奋的吼声再起。
    “好了，朕就不废话了，吃、喝、玩。”朱厚照大手一挥，就走下台、拿过石破天烤的肉大吃进来。
    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招呼道：“几个老头、你们都吃，别客气。”
    周围熟悉朱厚照的高手们，没有意外。
    但不熟悉朱厚照的高手们，则是神色止不住的惊讶。
    这就是圣武帝？
    虽然他们都听过圣武帝不拘小节的话，可真的没想到，会不拘小节到这种地步。
    一点不像受过大明最尊贵教育的皇帝。
    反而像是一位随意洒脱的江湖豪杰。
    两天前那天神下凡般的高高在上，多出了一股让人心生好感的人间烟火、亲切感。
    突然间，好几人明白了，为什么一位位人杰般的存在，愿意效忠于朱厚照。
    绝不仅仅是其无敌的实力、天赋和身份。
    寒风呼啸的夜幕下，这里的火光照耀四方，越发热烈的欢闹声传去了很远很远。
    与此同时。
    大明京城中，有了大胜的消息，京城中的除夕夜极为热闹。
    欢声笑语响彻了每家每户。
    唯独皇宫中，这个天下间最强大的家庭里，此时不太一样。
    仍是在乾清宫，十二位倾国倾城、仙女下凡的女子聚在一起，气氛有些安静、怪异。
    满桌的美味佳肴，没有动多少。
    一双双妙目，大多是在想着什么，有些失神。
    人虽多，可每个人都感觉，那道身影不在，这年着实没什么滋味。
    ···
    另一边，朱厚照等人三千多里外的和林城中。
    因为受中原文化很深，所以也有过年习俗的和林城中，今夜却是没有半点喜色。
    反而有一股浓浓的压抑气息，笼罩着这里。
    因为他们的大汗今天早上回来了，只带着十来个人回来的。
    大汗败了！
    惨败！
    这个猜测迅速传遍了和林，绝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无法接受。
    无敌的成吉思汗，无敌的十三翼，怎么可能会败呢？
    绝不可能。
    但从早上到晚上，和林所有人的议论纷纷、忧虑、慌乱，却没有人制止。
    这让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了不好，大汗或许真的败了！
    一双双眼睛看向一个地方，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忧、紧张。
    十三翼中的将士，都是他们家的支柱。
    和林中心处的蒙元皇宫中。
    除夕夜，但铁木真显然没有心情过什么年了，一整个白天他都在不断的下达各种命令。
    传令给四大汗国，传令给草原上的各个部落等等。
    直到今夜，他才有时间，来安盟友的心。
    大殿中，只有铁木真、八师巴、笑惊天、笑傲世四人。
    能让铁木真视为盟友的，也只有笑家兄弟和八师巴了。
    没错，突破至天人之境的八师巴，凭借着其实力和影响力，已经算是蒙元的盟友，而不是完全的臣子。
    这就是实力。
    “帝师、两位笑兄，这次我们败了，败的很惨。”微微沉默，铁木真长叹一声。
    笑惊天兄弟二人面沉如水的看着铁木真，没有说什么，也无需说什么。
    他们现在只想知道，铁木真还没有办法、阻止朱厚照？
    若是有，他们不介意出手相助。
    若是没有，那再说。
    至于八师巴，自然清楚，他已经跟蒙元绑定太深，无法分开了。
    此时的局面，是铁木真为笑家兄弟准备的，更不会多言。
    “从此以后，单凭我蒙元，是无法对明国造成什么威胁了。”铁木真又叹了一句。
    笑家兄弟仍是不语。
    “不过。”铁木真声音一扬，“我铁木真跟整个蒙元，绝不会放弃。
    因为若不打败明国，我铁木真和蒙元，迟早会被明国所灭。
    朱厚照野心勃勃，多次言明要一统天下，他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是真正要这样做。
    所以无论如何，蒙元都会跟明国死战到底。”
    笑家兄弟对视一眼，暗自点头。
    看来铁木真果然没有就此失去信心，如此就好。
    看到朱厚照展现出来如此恐怖的实力潜力，他们更加下定了阻止朱厚照的心思。
    绝不能让朱厚照更加强大下去，否则不说现在彼此的仇怨，他们二人的目标都遥遥无期、甚至彻底破灭。
    这是他们绝不能允许的。
    “大汗有什么办法吗？”笑傲世开口道。
    见笑家兄弟终于接话，铁木真暗自微松了口气，这代表笑家兄弟跟朱厚照、跟明国作对的心思没有变，没有因朱厚照和明国的实力而退缩。
    “实不相瞒，根据蒙元现在的实力，即便加上两位笑兄，也已经不足以跟明国正面对抗了。
    此战过后，明国威势更强，其国内的改革将会更顺利许多。
    等其改革完成，那时、明国的实力，方才会达到一个巅峰。
    而想与明国对抗，只有一个办法，联合诸国、共抗明国。”铁木真坦诚的坚定道。
    这是这两天来，他冥思苦想后，不得不定下的办法。
    只有这一条路。
    “大汗请继续说。”笑惊天开口。
    显然，兄弟二人认可这个办法，其实、他们暗自里，也只想到了这个办法。
    （六千字，昨天少的两章六千字，今天的九千字，晚些时间会尽可能多更些，少的肯定会补，这几天状态是真的不佳，感觉好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