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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薛蟠完成任务了

    第59章 薛蟠完成任务了
    皇宫,暖阁之内。
    今上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落的片片雪,随手拈起一枚,看着那雪在指尖瞬间融化成水,口中慢条斯理地问道:
    “守忠,你觉得,那展念嗣如此大张旗鼓的过来交税,是什么意思?”
    旁边那半弓着腰,双目低垂紧盯着鞋尖,悄无声息的站在角落的大太监当即恭声回道:
    “依老奴之见,多半是想求个护身符,省着日后薛家倒了,牵连到他这个姻亲。”
    今上听了,便失笑道:
    “这天下间还是有很多明眼人嘛!”
    “只可惜,更多人却被金钱遮住了眼,依旧冥顽不灵。”
    夏守忠只低头看地,一言不发,耳中却听到今上又问:
    “他这生意也有薛家的股子,为何不会是薛家想要倒戈?”
    夏守忠知道今上心存侥幸,但依旧不敢乱说,只道:
    “老奴觉得,可能性不大。”
    “那薛家之人,为了保住自家财富,都闹出了分家的笑话,以为把这主家一脉抛出来便能得以自保,早就已经决定顽抗到底了。”
    “那薛家主脉此时孤儿寡母,当家主薛蟠又是个纨绔子弟,只怕他家人对这危机还什么都没意识到呢!”
    “老奴还得到消息,那薛家另外一房,如今正在朝中活动,想要另寻靠山,当得此时,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分散家族财力。”
    今上听完顿时便把眉头挑起,冷声问道:
    “现如今还有权贵胆敢招揽薛家?”
    夏守忠头垂的更低,期期艾艾地道:
    “权贵自然是不敢的,不过,那薛家如今主要投献的方向,是……是文臣。”
    今上听完,心头益怒,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夏守忠在旁候着,噤若寒蝉。
    良久后,他才感觉到,今上身上的怒气缓缓消散,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那展念嗣既然看到了薛家的问题,为何不干脆便退了这婚?”
    夏守忠手中掌管锦衣缇骑,早就调查了个清楚,当即答道:
    “老奴让人查过这展念嗣入京后的行为举止,发现他搞出来的这些生意,都是借了那四王八公家族的力量。”
    “那蜂窝煤是和宁国府、保龄侯府一并做的,这酒水生意也是借用了宁荣二府的力量。”
    “若他退了婚,没了薛家的帮衬,以他的身份,想要借用这些贪婪蛀虫的力量,可绝对不是易事。”
    “想来他不退婚,必是还舍不得这份助力。”
    “但为人又有几分机灵,知道薛家的船早晚要沉,不想跟着一并淹死,所以才主动交税,想着给朝廷卖个好。”
    今上听了便冷笑道:
    “也是个首鼠两端的。”
    听到今上语气之中的不快,夏守忠便低声问道:
    “可要老奴让人给他个警告?”
    今上摆摆手,无所谓道:
    “那倒也不必。”
    “若真事事究底,这满朝文武都是一路货色。”
    “且由着他,看他下一步表现吧。”
    “毕竟人家现在可是给朝廷足额交税呢!”
    “只这一点,就胜过太多权贵和文臣了。”
    听得今上口风不善,夏守忠不敢插口,只低头继续看地,研究那地砖上的纹,却听今上下令道:
    “让人给那不敢收税的蠢货送个消息,再有这种事情,一律照收不误,否则……”
    夏守忠急忙躬身应诺,起身出去让人传令,同时心中把展念嗣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今上是个赏罚分明的主儿,有功必赏,既然肯收他的税,多半便是认可他的功绩,将来就算薛家倒了,他受到的牵连也不会多。
    但具体能够将功折罪多少,还得看他以后的表现。
    交的税越多,自然功劳就越大。
    若是他从今以后真的一直老老实实交酒税,那今上也舍不得把他换掉,让别的偷奸耍滑之辈上位。
    说不定,抛弃了薛家之后,转而支持他上位也未尝可知啊!
    很快,展廿四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宋大使带病上班,冒着鹅毛般的大雪,亲自带人来到了展家的酒庄,来收税了。
    若是外人,遇到这种税官上门收税的事情,那多半便是要倒大霉了,得想方设法巴结好了这个税官,弄清楚自家究竟得罪了哪路神明,可在展家这边,情况就倒转了过来。
    宋大使头上包裹着纱布,一副凄惨模样,但还得满面带笑,卑躬屈膝地跟展廿四说着好话。
    “诶呦,展老爷,下官日前旧疾复发,耽误了公务,害得您这个税没能交上去,白跑一趟。”
    “下官深感自责,故此今日亲来,免得再耽误您时间。”
    一看他这表情,展廿四就知道,自己之前的谋算有结果了,只是不知究竟是政事堂那边还是宫里那边给出了反应,便把宋大使拉到一边,笑着套话道:
    “宋大使如今知道我背后是谁了?”
    宋大使便谄笑道:
    “您早说是忠顺亲王他老人家的命令,那不就完了,小人不就早乖乖听话了!”
    忠顺亲王?
    怎么会是他?
    这人是今上的弟弟,也是今上的忠狗。
    展廿四脑子一转,明白了过来,这定然是宫里的意思,不过不方便直接用中旨,便借用了忠顺亲王的名头。
    想明白这点之后,展廿四便哈哈笑着拍了拍宋大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
    “这种事情,你知我知便好,还请宋大使莫要多嘴多舌为是。”
    宋大使一凛,急忙点头,赌咒发誓道:
    “展老爷放心,小人素来嘴严,便是睡觉时候,都不说梦话。”
    “这层关系,出了你口,入得我耳,若是泄露到了外面,小人自己跳河去!”
    展老爷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诶呦,这可使不得,下官可不敢收您的银子!”
    展廿四把银票硬塞入他的怀中,作色道:
    “啧,官场上怎么能让人白做事呢?”
    “以后少不得咱们还有打交道的机会,宋大使尽管收着,若是有什么消息,记得让人给我透个气便是了。”
    宋大使假意推拒了一番,最终耐不住展老爷的热情,只好笑呵呵的把银票收入了怀里。
    之后的收税工作一切顺利,很快就完成了一切工作,宋大使给展廿四开具了缴税完毕的单据,盖上大印,便准备撤了。
    “如今天寒雪大,宋大使不妨留下来饮上几杯水酒再走。”
    展廿四热情相邀,但却被宋大使婉拒了。
    “下官公务在身,不便停留,若展老爷不弃,改日下官在春风楼设宴,宴请展老爷,不知展老爷可愿赏光?”
    展廿四当然欣然答允,“既如此,那咱们回头春风楼再聚便是。”
    目送宋大使带着一众税丁,抬着银箱子又重新冲入风雪之中,顶风冒雪而去,展廿四转头叫来杨有恭,吩咐道:
    “回头雪停了,记得让人去问问薛蟠,如果我打算把这二锅头变成贡酒,该走谁的门路?”
    既然知道了宫中的态度,那展老爷当然便要向着今上的方向更进一步。
    领导记得最清楚的人,永远不是工作做的最好的那个,而必然是经常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的那个。
    虽然如今宫中已经知道了他展廿四这个人,但若是不经常刷些存在感,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遗忘。
    所以展廿四如今要做的,就是让自家的名字反复出现在宫中那人的耳朵边,让他习惯这个名字,记住这个名字。
    宫中采购是有规矩的,不是说所有东西都可以成为宫内御用的贡品,也不是说东西够好就一定要让宫中贵人享受到。
    而这个规矩不是皇帝自己定的,而是内务府里面的那些宫中大珰们定的。
    他们有权利决定,让皇帝每顿都吃不上新鲜蔬菜、喝不到顶级茶叶、尝不到各地美食,也能做到让后宫的娘娘用次等的胭脂水粉、掺假的香料。
    可以说,只要攻略了这帮人,便可以让这二锅头酒出现在御膳房里。
    反正这酒水又不受季节限制,常年可有,品质也高,喝起来味道也好。
    宫里喝什么酒不是喝呀!
    为何不能喝酒的同时还捞些银子进入囊中!
    杨有恭答应下来,自去准备不提。
    却说宝钗那边,得了消息之后,便准备找机会往宁国府去。
    可如今宁国府因服装生意的缘故,每日里女客不绝,尤氏等四女忙碌不停,根本就没时间接待客人。
    宝钗无法,只好耐心等着。
    连续多日正心焦之际,可喜这天降大雪,把那女客都给堵回了家里,她才重新起意,想要过府一聚。
    正巧的是,因这大雪之故,那宁国府会芳园内梅开了,尤氏让人过府来请贾母以下众女眷一并前去赏。
    这下子,她连借口都省的找了。
    宝钗一边和众人前往宁国府,一边让红叶给展老爷送信,请他过府相聚。
    展老爷得了消息,便即登门拜访。
    因这服装生意太过火爆,香菱和二姐儿两位姨娘夜里也时常住在宁国府内,展老爷在家中孤枕难眠,故此也时常过来与珍大哥和蓉贤侄一并饮酒耍子,夜里便一并留在宁国府住宿。
    原本珍大哥是打算在府内专门给三人弄个小院来居住的,但展老爷不想太过麻烦珍大哥,于是坚持继续住在贾蓉的小院厢房里。
    反正那屋子很大,一张床上躺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蓉哥儿夫妻有心想要和展老爷交好,也都苦劝,珍大哥便只好作罢了。
    香菱和二姐儿都是知道自家老爷有寡人之疾的,就算知道了某些事情,也向来只会帮忙在后面推,而不敢泄露消息的。
    于是,展老爷就愈发的乐不思蜀了,宿在宁国府的时间比自家府里还要多些。
    如今两家乃是通家之好,展老爷登门连通秉都不需要了,直接便扬长直入,奔会芳园而来。
    到了园中,远远的看到了一众女眷之后,展老爷才停下脚步,让人过去通报消息。
    众女一听,便都嬉笑了起来,王熙凤便促狭地对着宝钗挤眉弄眼道:
    “呦,看看这是谁闻着味就来了?”
    贾母、王夫人等已婚妇人听了,也便看着宝钗姨母笑。
    眼见连贾母都笑了,众女便笑得愈发的欢了。
    宝钗脸色微红,屈身施礼道:
    “老太太莫要听二嫂子满口胡柴,展家哥哥如今和珍大哥这边常有生意往来,却不是专为宝钗来的。”
    贾母便笑道:
    “是不是为你而来又有何关系,关键是如今他便站在那里,你究竟到底要不要过去跟他见上一面?”
    宝钗便红着脸点了点头,“既然见到了,不见便失了礼数,且待宝钗去应酬一番,即便回来继续在老太太面前服侍。”
    贾母听了便乐不可支,只摆着手道:
    “你且自去应酬,不必回来。我这里有这许多人在,不缺你一个在前服侍。”
    众人便哄堂大笑起来,纷纷叫道:
    “好个应酬,真是个好词儿。”
    “看看,看看,某人的脸红了……哈哈……”
    香菱便笑着打圆场道:
    “好了,姐妹们也莫要笑了,否则等你们定亲那日,看我们怎么报复回来?”
    又轻轻推了宝钗身后一把,催促道:
    “妹妹也莫要让老爷久等了,赶紧过去吧。”
    宝钗便红着脸快步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在众人嬉笑之声中,向着展老爷款款走来。
    远远地,众人看到展老爷和宝钗相对一步远,互相行礼,然后并肩向着会芳园深处走去,心中都是羡慕不已。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在众人眼中,这展老爷虽然好色了点,但绝对是难得的如意郎君。
    本人身材魁梧、相貌英俊那就不说了,为人还爽朗大方,又搞出了这么多发财的生意,才干也是上上之选,再兼家资豪阔,与各家权贵关系极好,显然也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
    除了黛玉这种一心扑在青梅竹马上面的女人之外,多半都是羡慕宝钗的,对她二人的事情都是乐见其成。
    当然,除了黛玉之外,还有一个是对此事非常不开心的。
    那便是那凤凰蛋宝二爷了!
    作为一个小蜜蜂,自然是哪里有香便往哪里跑。
    这荣国府里的姐姐妹妹们都跑到宁国府来赏了,他这素来惜之人,怎么会不过来?
    这男人都是贱皮子,越是不搭理他的女人,就越想勾到手里。
    宝钗自从入府以来,因为展老爷的吩咐,向来对他克己复礼,保持距离,半点没有其他姐妹那般和颜悦色,结果反倒勾的这宝二爷神魂颠倒,整日里惦记着往梨香院里面跑。
    今天来到这会芳园后,宝玉又是围着宝钗一顿乱转,但宝钗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让他好生没滋没味儿,甚至还因此惹恼了林妹妹,赔了好多不是,也不曾见林妹妹脸色好转。
    如今见到这展老爷一来,宝钗妹妹那常年板正的雍容大妇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还带有几丝红晕,登时便把宝玉给看得眼睛都直了。
    等到宝钗与展老爷并肩离去之后,宝玉便如同六神无主一般,神魂颠倒起来,再无半点赏的乐趣了。
    甚至就连林妹妹那铁青了的脸色都没看到,便低头只往回走。
    作为本地的主人,可卿急忙上前拉住宝玉,生怕他去搅扰了展老爷的好事。
    “宝叔这是怎地了,可是我这边没招待到位?”
    宝玉便默默摇头,神色黯然,也没有说话的兴致。
    袭人急忙快步过来,搀扶起宝玉,陪笑道:
    “二爷许是有些累了,我这便带二爷先回府好了。”
    贾母也心疼孙子,便打算停了这赏,带着孙子回去。
    可卿便笑着对贾母道:
    “既然宝叔累了,那便先安排着去房中休息一下吧,左右大家都是一家人,肯定照料的妥妥的。”
    贾母见众女好不容易聚到一块开开心,都不舍得这般便走,又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见她去安置宝玉,自是安稳的,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可卿便带着宝玉往自家小院客房那边去了。薛蟠今天也跟着过来了,但是像他这种糙汉子,玩女人行,赏那就算了,正自无聊的时候,眼见宝玉要走,也便紧跟着一并撤了下来。
    他最近和宝玉玩的很近,经常同进同出,所以众人也都不曾防他。
    到了后院,可卿便给宝玉安排房间,结果宝玉挑三拣四,这个不喜那个不乐的,最后无法,只好安排在可卿的房间里面。
    宝玉躺在可卿的床上,只觉香气扑鼻,分外好闻,顿时心头郁气便散了三分。
    可卿将他安顿好后,便让袭人、晴雯等四个丫鬟留在屋外候着,自行回去照应贾母那边。
    她前脚刚走,后脚薛蟠便进来了,先给袭人等做了个罗圈揖,笑嘻嘻地道:
    “几位姐姐,我又来找宝玉玩。”
    袭人几人便笑道:
    “二爷如今在睡着,薛大爷迟些再来吧。”
    薛蟠便例行的每人又赏了一小锭银子,二三两的样子,笑着道:
    “宝玉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
    “他现今多半在生闷气,却哪里睡得着?”
    “几位姐姐不妨去院外避风地方偷个懒,我自找他去耍子。”
    四女早知道薛蟠宝玉最近玩的好,又拿了人家的手软,便自笑笑,两两出门透气去了。
    在这屋里守着,为防打扰到里间的宝玉休息,她们四人连话都不能说的,如今有机会出去放放风,心中也自乐意。
    眼见四女出去了,薛蟠才笑嘻嘻地进了里间,对着床上的宝玉嘿嘿一笑,眉飞色舞道:
    “宝玉,你猜猜哥哥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宝玉方自躺下,还未睡着,便见他进来,也自笑道:
    “想来不过便是些鸟儿、雀儿的,你还能变出什么好的来?”
    薛蟠便凑到床前,坐在榻上,神秘兮兮地问道:
    “你可知道,这宁荣两府最近做的是什么生意?”
    宝玉听了,顿时便没兴趣了,身子往里面一转,面向墙壁哼道:
    “别跟我说这些阿堵物的东西,我不耐烦听。”
    薛蟠知道他的脾气,也自不恼,只是笑着撩拨他道:
    “我不妨告诉你,是服装,而且是女子服装,非常漂亮的女子服装,还是贴身穿的那种女子服装……”
    宝玉对别个东西没兴趣,赚钱更没兴趣,但是对于这女人的玩意儿,他就非常非常的有兴趣,听薛蟠这么一说,立即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双眼之中直冒光,兴奋地问道:
    “你见过?”
    “是了是了,你家香菱姐姐也是做这个的,你当然知道。”
    “那服装真个那般漂亮么?”
    “我跟我娘说想要看看,结果被我娘好一顿训斥,便是二嫂子,也不肯拿给我看。”
    薛蟠便贼兮兮地道:
    “若不漂亮,怎会吸引的这满京城的贵人女眷过来抢着要买?”
    “不过这东西是女人贴身用的,肯定不能给你一个男人看呐!”
    眼见宝玉有些泄气,薛蟠便笑嘻嘻地道:
    “我知道你素来喜爱这些,所以专门让人给定制了一套。”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这事儿只能你知我知,却不能让外人知道,你更不能出卖我。”
    “你可能做到?”
    宝玉此时满脑子都是那漂亮的女人衣服,哪里还记得其他,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赌咒发誓道:
    “薛大哥且放心,我只是好奇,不曾见过这衣服有多漂亮,见过之后,便让你带回去,绝对不会泄露消息。”
    “好,那我这就回去取,你且等着我。还有,你跟你那几个丫鬟说一下,别让她们半途进来打扰我们。”
    两人商量好后,薛蟠当即便出门去取衣服,而宝玉则把袭人四人叫进来,吩咐道:
    “我让薛大哥去给我拿一个好玩儿的,你们且走远些,一会儿无论屋里发生什么动静,你们都别进来打扰。”
    四人彼此对视一眼,各自领命出去了。
    有了宝玉这句话,她们四个既可以光明正大摸鱼,又有薛蟠那边的银子可拿,心中都是美滋滋的。
    薛蟠快手快脚,拿了订做的服装便又赶了回来,进了房间,把包袱往床上一铺,打了开来。
    宝玉伸手抓起那宫绸裁剪而成的精致服装,展开了看了几眼,觉得确实挺漂亮,但也似乎好像没有达到让众人追捧的那种美法,又凑到鼻前嗅了嗅,没有姐姐妹妹身上的那种软绵香气,便不感兴趣了,往下一丢道:
    “原来便是这劳什子,也没怎样嘛!”
    薛蟠便笑嘻嘻地怂恿道:
    “你这般看,又能看出什么来?”
    “这衣服得穿到身上,那才好看。”
    宝玉便犹豫道:
    “莫非还要让袭人她们进来试穿不成?”
    薛蟠便撇嘴道:
    “之前刚说过了,这种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你怎地还想着让她们进来试穿?”
    “再者说了,这衣服都是量体裁衣,一个人一个样儿。”
    “同一件衣服,只有本人穿才行,外人穿了也不好看。”
    宝玉闻言便低头看向手中的美服,迟疑起来,“那这些衣服……”
    “当然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啊!”
    “来来来,宝玉,赶紧穿上试试。”
    “正巧,这里有水银镜,正好让你看看这衣服的魔力究竟在哪里。”
    “你不是总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捏的嘛,有了这衣服,你也可以变成水做的!”
    宝玉本来就是个没主意的软耳根,再被薛蟠一个劲的热情怂恿,终于还是决定把这衣服穿上试试。
    这衣服本来就是薛蟠处心积虑为宝玉准备的,非常的贴身,不过宝玉这种前不凸后不翘的,那些显身材的服装就不合适了,所以薛蟠给他准备的是一件纯黑晚礼裙。
    与之前可卿那件大红晚礼裙不同,这件晚礼裙主要是修身,胸口的设计也取消了,改为露出锁骨、两肋,而且侧面大腿开叉,再加上那同色高跟鞋,同样分外诱人。
    薛蟠又给宝玉随便把头发往后一竖,吊起个马尾来。
    宝玉往那水银镜里一看,顿时便见到了一个别样的宝钰来。
    剧情结束之后,宝钰沉沉睡去,朦朦胧胧之间,便来到了一处所在,但见朱栏白石,绿树清溪,真是人迹希逢,飞尘不到。
    且不提宝钰如何在这太虚仙境里面游荡,又如何与警幻仙子对话交流,只说展老爷,携了宝钗在会芳园里一阵游荡,到了僻静之处,方才公事公办,吩咐道:
    “你家的欲求,老爷已知。”
    “老爷自有功劳与你家,但只恐你家无人能够担得起重任。”
    宝钗便坦然道:
    “宝钗虽为一女子,却自认巾帼不让须眉,老爷切莫因我哥哥庸碌,便因此小看了我。”
    展老爷便笑道:
    “只你这番话,便知你目光难脱女子窠臼。”
    “我知你腹有锦绣,向来在家中备受重视,但这朝廷做事,和你商人之家做派大有不同。”
    “你以为这朝廷办事,是那戏文故事,当官的明察秋毫,收集证据,然后明正典刑。”
    “但实际上朝廷办事,往往是先有罪名,后有罪证,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你以为给朝廷办事,靠的是文韬武略,聪明才智,精明能干。”
    “但实际上为朝廷办事,靠的是立场坚定,忠心耿耿,皮厚心黑。”
    “你不过区区一女子,只怕做不得这两面三刀之事。”
    “若真算起,你只怕对老爷我的作用,还及不上你哥哥薛蟠,至少他还占个忠字,做事毫无底线,全凭老爷吩咐。”
    眼见宝钗面色惨白,三观破碎,展老爷却不肯放过她,还继续追问道:
    “你当知道,我此行乃是谋算四王八公,各种手段都要使得。”
    “若我如今要你出卖那一直关爱你的姨妈,你可能做得?”
    “若我如今要你陷害那与你相好的一干好姐妹,你可能做得?”
    “若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出来的话,那你便趁早息了这为国立功的机会,老老实实地办差,老爷我保你家几人日后性命无忧便是了。”
    展老爷正自调教宝钗,却不防体内的那块石头忽然凭空热了起来,似乎莫名得了大量的能量补充,正自快速充能。
    他生恐在外面显出什么异象出来,再招来麻烦,便匆匆收尾道:
    “老爷这里时刻都可以分派任务给你,只要你做好心理准备,能够为了老爷一道命令便赴汤蹈火,任何事情都做得,那便可来老爷这里领取任务了。”
    说完之后,展廿四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宁国府,回到家里,开始研究体内这石头上突如其来的变化。
    这石头获取的能量,往日里基本都是他在收用重要女子之时,才会充能,所以他也一直以为,这东西是个不正经的双修牌道具,但今日他什么都没做,结果就莫名其妙得了这一大波能量。
    难不成,他调教宝钗的时候,触发了什么隐藏剧情么?
    正疑惑间,薛蟠让人传来消息,说是他的任务完成了。
    他有什么任务?
    展廿四一想,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这石头果然是个不正经的!
    原来今日是宝玉梦游太虚仙境的日子,又被薛蟠趁虚而入,怪不得他凭空得了这许多好处!
    只是他离着宝玉那么远的距离,尚且收获如此丰厚,这般算来,只怕更多的能量都凭空逸散了,他所获得的,只怕百中无一啊!
    展廿四捶胸顿足,后悔不迭,早知道这种事情,那就……自己上肯定是不行,但可以把薛蟠和宝玉请到家里来做客啊!
    近水楼台,肯定能多吸收不少。
    也不知道这能量爆发是不是一波便光了,后面还有没有。
    展廿四长吁短叹一番之后,只能怪自己乃是良善君子,节操太高,以致如此损失,然后便让杨有恭去给薛蟠送消息,让他有空把宝玉带到府中做客。
    同时他也挺好奇,这逸散掉了的能量,究竟跑到了哪里去?
    被谁收走了么?
    这能量到底是什么?
    怎么好似和他在金钗那边得到的能量不同?
    难不成这能量也分公母雌雄么?
    之前吃掉秦可卿,他已经感觉到自家身体其实是有强化上限的,除非褪去肉体凡胎,成就仙体,否则脱不了人类猛将的极限。
    而从可卿那边得到的能量,不但能够滋润肉身,强化力量,还可以滋润灵魂,让灵魂实质化。
    可从宝玉这里得到的能量,似乎又另有不同。
    他自身的力量和体质,依旧还是人类猛将的水准,并未再向上增长,而灵魂方面,也没有什么质变。
    那宝玉这边的能量又是强化什么的?
    这等东西全靠空想肯定是得不出答案的,他只好再琢磨那块石头,看充能一大块之后,有没有带来什么更新的能力给他。
    在香菱等几位实验对象自愿为科学献身之后,展廿四终于研究明白,发现几位实验者在被实验过后,竟然罕见的出现身体也被强化的迹象。
    往日里展老爷群殴她们之后,依旧可以在石头的帮助下迅速恢复,但是众女不过是肉体凡胎,不耐久战,往往都比较辛苦。
    但是现如今,他却发现,这几位实验对象便如同被上了buff一样,表现分外的强悍。
    而且他还发现,原本就很貌美的几女,似乎更加诱人了。
    最明显的还要看其中年纪最大的尤氏,原本她已经近三十岁了,虽然保养的好,但身子骨明显已经不如其他人了,但现如今,不但愈发精神,便连眼角额头的细微皱纹,都消失不见了。
    她只以为是恋奸情热,阴阳和合,才达到的这种效果,只有展廿四这种观察力非常敏锐的人,才能区分开来其中的差别。
    只不过他暂时还分辨不出,究竟是他的身体被石头强化了,导致自己变成了唐僧肉,可以间接滋润别人了?
    还是因为这石头的效果太强,他一时半会儿没消化完,所以通过体液向外溢出了?
    展老爷简单粗略判断,这金钗这边吸收到的“双修能量”,应该是对展老爷这个宿主自身肉身、灵魂的强化,但宝玉那边被吸收来的“宝玉能量”,则是让双修能量可以扩展适用范围,也能对展老爷的双修对象产生效果。
    目前还是只能强化诸女的身体素质,也不知道当诸女的身体素质达到人类极限后,会不会也进一步强化灵魂。
    这就不是简单的实验可以区分开来的了,他还得更进一步慢慢研究才行。
    这几人被强化的速度,还远无法和他相比,不过比常人健身效果要稍好那么一点而已,一时半刻也不会被人发现。
    但可以想象,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五个月之后,就算是傻子,都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展老爷砸吧砸吧嘴,决定以后不能胡乱睡女人了,尤其是那些信不过的,就更加不能碰了,否则容易给自己招惹祸端。
    别的不说,单是可以让人身体更健康,甚且返老还童这件事,就是怀璧之罪。
    古往今来,多少帝王为了长生,把国家都给折腾没了。
    若是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多半先是荣华富贵来利诱,不成的话就抓起来严刑拷打来威逼,哪怕他不是唐僧肉,多半便是今上、太上也都是不介意吃几口人肉尝尝味的。
    哎,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不坐到最顶端,那就都只有被人吃的命啊!
    要不要……以后也谋朝篡位弄个皇帝当当?
    展廿四左思右想,最终觉得,就算自己如今的武力比起项、吕也未必逊色,但想造反坐皇帝,只怕依旧还是个死路一条。
    啧,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果然靠努力是不够的,还是得看自家的石头争不争气啊!
    展廿四对着自家的好宝贝好一顿嘘寒问暖,又摸又擦的,也没见到一个神石精灵蹦出来帮他完成心愿,没奈何,只好把石头装好,出了府门。
    如今他夜宿宁国府,已经成了习惯,住在家里反而不自在。
    当晚,明月高悬,雪飞舞,在贾蓉的小院之中,一个美人身披大氅,脚踩高跟,被贴身丫鬟举伞护着,沿回廊逶迤前行,到了展老爷的门前,轻轻推门踏入。
    “门外何人入内,可是蓉贤侄么?”
    可卿来此房中多次,每次展老爷都要这般问上一句,可卿晓得这是展老爷的恶趣味,便也有意配合,想了百八十种理由,每次都用不同的借口来迎合。
    上次她说的是:
    “香菱婶婶和二婶婶来此暂住,妾身忝为地主,生恐招待不周,过来看看,可曾短了衣衫。若是无衣可穿,不妨便将可卿身上这件先穿着御寒。”
    这次她说的则是:
    “今夜风急雪大,天气寒冷,妾身担心叔叔受了风寒,故此前来为叔叔暖床。”
    展廿四听完便在内间哈哈大笑起来,欢迎道:
    “好侄媳妇儿,果然孝顺,快快进来,老爷我正缺助力。”
    可卿便款款绕过屏风,入了内室,正见到展老爷在那里犁地,便嫣然一笑,伸手在颈间的丝绦处轻轻一拉,那保温的大氅便自由落体掉落至脚下,堆在地上,将里面的大红晚礼服露了出来。
    晚礼服那火辣的红色配上可卿绝色的容颜,以及热辣的身材,显得可卿分外明艳照人。
    在这许多服装之中,可卿尤其爱这件西洋风格的大红晚礼服,十次里面有八次穿的是这件。
    展老爷也挺喜欢这件的,穿脱方便。
    可卿抬脚举步,踩着猫步向前,走到床榻之边,上了床,膝行到展老爷身后,紧紧贴上,便帮忙推了起来。
    不多时,展老爷犁完了两亩地,便躺倒在床上,左拥右抱,大腿岔开,吩咐道:
    “可卿,你已经是成熟的土地了,需得学会自主犁地方可。”
    “来来来,你且自行为之。”
    可卿便抿嘴一笑,纵身而上,开始农业自动化工作。
    具体细节,大家也不爱看,那便不写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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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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