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真正的强者（33）
    天鹅湖畔。
    神威天父奥塔尔冈瑟这么一个外形刚猛的男人，正坐在院子的遮阳小亭里，抱着一本新时代的故事书看得认真。
    听到动静后，他也不抬头看，一边翻过书页，一边责备道：“罗森，你怎么回事，都快半年了，娜娜的肚子怎么还没大起来？”
    罗森有种被长辈催子的窘迫感，再看齐格芮拉娜，本就微红的脸颊一下就变得和红苹果似的。
    好在罗森反应速度快，很快想到了说辞。
    “祖父，我已经有二个孩子了。严格说，他们也是您的直系后裔。”
    不用多，往上追溯一百代，差不多就能到神威天父了。
    考虑到自然联盟的领主都在刻意保证血脉纯粹，所以这血脉还是挺纯的。
    奥塔尔冈瑟倒没想到这层，微微怔了下，随后摇头：“离得太远了，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说完又摆了下手，收起了手中的故事书，认真对罗森道：“这世上有两种永生方式。”
    “一种是神的永生。一种是凡人的永生。”
    “神永恒存在，神也眷顾一部分凡人，让其也获得了部分永生之力，于是这些幸运的凡人也就拥有了比普通凡人更加悠久的寿命。”
    “而普通凡人，就只能通过不断繁衍来对抗时间之沙的侵蚀了。”
    说到这，他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两人坐下。
    等坐定后，他说道：“我刚才说的这几句话，不是我自己想的，而是远古时代的神话。”
    “或者说，是我出生前的上一个时代发生的事。”
    “这个时代，也叫真理时代。”
    罗森心中微微一动，立即想起，他们所处位面被人称为德瑞坦位面，而德瑞坦就称自己为真理之主。
    另一边，奥塔尔冈瑟眯起眼睛，脸上写满了穿越悠久时间的感慨之色。
    “旅行法师们说，这世上有神界、魔界和凡界。”
    “我们这个世界，现在算是凡界，但在5000多年前，却是神界，由真理之主德瑞坦主宰。而现在的精灵，就是受到德瑞坦眷顾的幸运者。”
    这些上古时代的知识，罗森零零碎碎知道一些，但却没奥塔尔冈瑟知道的这么系统和详细。
    他轻声道：“我听说，神界的宗教氛围大都非常浓厚，极其的压抑心灵，凡人对神是一种类似严父的感情？”
    奥塔尔冈瑟点头：“没错，又崇敬又恐惧。”
    “崇敬其非凡的力量和知识，又恐惧其编造的各种地狱谎言。”
    “而这些都是神刻意做的，他们就利用这两点，肆意地玩弄凡人的心灵，让凡人成为任他们摆弄的玩具。”
    顿了顿，神威天父看向罗森：“你和娜娜搞的信仰傀儡不错，但最近有点过头了些，渐渐就有了一点神界的气息。”
    罗森也正有这个想法，立即虚心吸取意见。
    “我不喜欢这种氛围，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降低信徒的宗教热情。”
    奥塔尔冈瑟点了点头：“既然你有同感，那我就放心了。”
    他脸上再次显出一种淡淡的恐惧，似乎昔日的主宰就在眼前。
    “真理之主的智慧，是我们凡人难以理解的，尤其是对灵魂和生命的掌握。即使到了现在，我也无法理解半分。”
    “这位真理之主，喜欢干一件非常奇特的事。”
    说到这，他微微沉默了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
    正好有侍从端上茶水，罗森就殷勤给他倒了一杯递上。
    老先生接过热茶抿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对了，万物有灵。这词不是我发明的，是真理之主的形容词。”
    “他说，他不希望世上只有一种生灵拥有智慧，而是希望所有凡间生灵都拥有智慧，并且能相互沟通交流。”
    “为了实现这点，他改造出各种生灵，然后将类似我们这样的凡人的灵魂从身体中抽取出来，再灌进改造生灵体内。”
    罗森听得眼皮直跳，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疯狂科学家。
    “这事有不低的失败几率吧？”
    老先生嘿嘿一笑：“我不太清楚，但真理之主构建了一个叫‘真理审判所’的地方。”
    “真理教徒会将所有犯下亵渎罪行的凡人抓进真理审判所。
    “经过一系列审判后，若认定有罪，就会使用真理之主赐下的神术，将罪人的灵魂灌进各种新身体。”
    “比如将人灌进猪体内，就形成了猪头人。对应的，就有狗头人、羊头人、鱼头人等等等等。”
    “他们就被统一称为罪人种族。”
    齐格芮拉娜好奇问：“白鲟岛附近的鱼人，就是这么来的？”
    老先生一摊手：“那还能是怎么来的呢？”
    罗森则问：“按照逻辑来说，除了罪人族，应该还有其他作用的改造生命吧？”
    “没错，有，还不少。”
    “比如战斗种族龙族，有飞龙、地龙、海龙。”
    “再比如生产种族树人族，负责生产食物、建造房屋。偶尔也兼职战斗。”
    “最后还有神眷种族，是神在凡间的管理者，也就是如今的精灵族。”
    罗森心中一动，立即问：“所以，精灵是用凡人改造的？”
    “显而易见，且应该算是改得最完美的一个种族，明显比我们凡人完美地多。”
    罗森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精灵，对这话深有同感：“的确完美。”
    “凡人身上的小缺陷全改没了，还大大增加了灵魂坚韧程度。”
    凡人是自然进化来的，自然进化的特点就是‘绝不返工，也绝对没有强迫症，凑合能用就行’。
    于是，凡人身上自然就残留有大量演化痕迹，但这些痕迹在精灵身上全被改没了。
    老先生轻叹口气：“也正因为这点，导致精灵极其傲慢，认为自己是神的长子，而凡人都是一堆堆放在杂物间的杂物。”
    “他们形容凡人是‘一堆粗糙的石头’，并认为精灵天然就应该统治凡人。”
    “他们也的确这么做了，于是真理纪元，也叫精灵纪元。”
    说到这，奥塔尔冈瑟双手张开，做了个怀抱的姿势。
    “有大概二千多年时间，整个威特大陆，乃至海对面的风暴大陆，全都被精灵统治。”
    “而这种统治，随着真理之主的突兀离去，而戛然而止。”
    “没了神的支持，再加上精灵的残酷暴政，被统治的种族纷纷反抗，秩序迅速崩塌，世界进入纷争时代，史称混乱纪元。”
    “光辉之主弥赛，我就出生在混乱纪元末期，而你的先祖钢铁之龙，则出生在混乱纪元的中期。”
    说到这，老先生又说了个秘密。
    “其实，我创造的自然血脉，还有光辉之主的光辉血脉，都有一半是精灵血统。”
    “因为我们各自娶了一个落魄的精灵贵女。”罗森顿时就感觉这可真是一笔糊涂账。
    真理之主改造凡人创造精灵，最后精灵认为自己是高贵者，不仅给自己，也给凡人打上心灵烙印。
    最终，凡人就真以精灵为高贵，凡人的强者纷纷娶精灵贵女。
    这么看来，真理之主对这个位面真是造成了极其深刻的影响，也难怪这里会被称为德瑞坦位面了。
    但罗森有些奇怪：“那老先生想要告诉我什么事呢？”
    奥塔尔冈瑟就拿出一个奇特的符文圆盘：“真理之印，我娶的精灵妻子，也就是娜娜的奶奶留下的。”
    齐格芮拉娜好奇问：“我奶奶呢？我怎么从没见过，您也从来不说？”
    奥塔尔冈瑟耸了耸肩，眉间闪过一丝隐秘的痛苦，但这痛苦很快就淡去：“死了，被弥赛杀的。”
    “但弥赛也没落得好，我找了个机会，也把他的精灵妻子砍成了肉酱！”
    “.”
    罗森和齐格芮拉纳相顾无言。
    奥塔尔冈瑟继续说真理之印：“德瑞坦离去之前留下神谕，他必定会再次回归，而在他即将回归之前，真理之印就会发出亮光。”
    “原本，这玩意只是我纪念妻子的遗物，可现在，它亮了。”
    遮阳亭光线太亮，老先生就用了一记黑暗天幕遮蔽了阳光，然后真理之印上的亮光就变得非常明显。
    是淡淡的翠绿光辉，还微微地闪烁，并透出一股只有传奇法师才能感觉到的淡薄的灵魂气息。
    通过这丝灵魂气息，罗森隐约感觉到了真理之主的力量强度。
    “非常强，比我要强很多很多，估计在12以上，接近13的程度。”
    神魔的情况和凡人大不一样的。
    神魔存于虚空，由纯粹灵魂之力构成，其灵魂强度和灵魂规模是密切相关的。
    按照纳瓦特的知识，神魔力量强度每提升一级，力量规模就会提升接近2到3倍。
    当初传奇6的幽影之主，力量规模就比传奇2的银眼恶魔强了十多倍，也比同为传奇2的罗森高了接近400倍。
    差距非常非常大。
    要没有传奇水晶和信仰之力加持，凡人传奇根本没法和同等级神魔对抗。
    而哪怕是现在，罗森也没有任何把握对抗回归的真理之主。
    因为按资料进行估测，其法力规模估计是他现在的四万多倍！
    所以，这是一位真正的强者，称之为真神，丝毫不过份。
    另一边，奥塔尔冈瑟微微点头：“是啊，比5000年前变强了不少。”
    “而以我对真理之主性格的了解，如果他看到如今德瑞坦位面的模样，必定会非常非常不满意，然后想办法重新将这个世界改造成他喜欢的模样。”
    齐格芮拉娜轻声问：“他喜欢的模样？那他喜欢什么模样呢？”
    奥塔尔冈瑟摊了摊手：“问得好，但没人知道。”
    “毕竟过去了5000年，谁也不知道现在的真理之主喜欢什么。”
    说罢，他看向罗森：“我不知道真理之主到底多久会回来，可能已经回来了，可能还在回来的半途，需要几年乃至十几年的时光才能回归。”
    “但一旦回归，必定会对我们生活的世界再次造成极其深刻的影响。”
    “所以，做好准备吧，年轻人。”
    他将真理之印递给了罗森。
    罗森郑重接过，凝声道：“我会做好准备的，祖父。”
    “还有，和娜娜赶紧把孩子生了，不管世道如何混乱，也不论有多忙，都不能忘了繁衍，这是我们凡人的永生方式。”
    说完，不等齐格芮拉娜抗议，他拿起那本名叫《悲惨时代》的故事书继续看起来。
    “好了，都滚吧，我要好好看书了，没事别扰我清净。”
    罗森和齐格芮拉娜只能走人。
    到了电动车厢里，罗森道:“娜娜，祖父见一次催一次，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齐格芮拉娜脸颊红得滴血，身体几乎缩成了鹌鹑。
    好一会儿，她终于下定决心:“就今天吧。”
    罗森立即道:“我知道个好地方，我们去那办事。”
    “随便你。”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很快，罗森带着齐格芮拉娜到了天鹅堡的地下密室:“这里绝对没人打扰，也没人能窥探我们。”
    “唔，不错。”
    齐格芮拉娜松口气，大约是为了缓和话题，她问道:“真理之主的事，你有把握吗？”
    “目前没有，但很快就有把握了，至少能自保。”
    “毕竟，就算传奇13的神魔，也依旧无法突破法环的屏障，只能依靠凡间力量。”
    说话间，他手上也没闲着。
    齐格芮拉娜本能抗拒了下，但强度不高。
    迷迷糊糊间，事情就办成了。
    完事后，她轻声给出评价:“感觉怪怪的。”
    罗森则十分爽快，因为这位自然之母敏感极了，甚至超过奈斐洛尼雅。
    他笑着问:“那是好的怪，还是坏的怪？”
    “不知道呀，你怎么又来”
    她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喊叫。
    罗森暗暗想道:“看来我对瑟莱娜说错了，自然之母的喊声比她要大，大很多。”
    幸好有法术屏蔽，不然怕是全天鹅堡的人都能听见。
    又想起真理之主德瑞坦回归的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得开始做好鱼死网破的拼命准备了。”
    怎么鱼死网破？当然是造核弹！
    聚变很难，裂变只要有材料就能搞，在术法世界难度低的很。
    “且必须秘密准备，除了我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为什么？
    毕竟是超过12级的强横存在，渗透能力肯定是极强的。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秘密泄露的风险。
    要是核弹没炸到真理之主，却在凡人城市爆炸，那就尴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