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章 熬
    张学舟进入过东天门秘境，也在庞大的仙庭秘境有匆匆一瞥。
    他一直认为仙庭离自己很远。
    但张学舟发觉现实中的自己似乎接触了仙庭的另类雏形。
    精神强化篇和延寿药这两项对年老者几乎有着致命的诱惑，也与仙庭汇聚人心以及钳制人的手段并无多少区别。
    如果诸多暮年高序列者行动自由，又能操控庞大的权势，张学舟等人就是圈养的小白鼠，只能徘徊在不断的贡献中，如同诌不归那样不断炼制丹药而不得自由。
    暮年公馆的钳制让张学舟拥有了不一样的命运，也让发展的可能偏向于仙庭。
    是否能发展成仙庭的模式则未可知，张学舟对这个盘踞于大汉王朝的隐秘势力所知确实很少，更不熟悉仙庭发展和运转的方式。
    张学舟并不想构建一个另类的仙庭，但他心中隐约觉察出了风险，只觉与这些暮年者打交道时风险与危机并存，一旦处理不妥将会带来难于承受的后患。
    “钟让的邀请？”
    事情涉及到了任一生，张学舟照例是要去见任一生的，也想询问这种事情该如何妥善应对。
    他进了济世医疗中心，也看到了肢体呈现极为怪异的任一生。
    “别管那帮人，只要熬到他们死了，一切自然太平”任一生听后回道。
    “熬死他们？”张学舟诧异道。
    “或许三年或许五年，又或许十年，熬死他们的时间不会太长久”任一生道。
    “早知道就和您提前通通气，我都没想过熬他们”张学舟惋惜道。
    “不用在意，你该如何做就如何去做，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任一生道：“我到时候与他们虚与委蛇一番便是，如果他们不能主动提供足够的好处，那他们活该在那儿熬到死1
    除了众多暮年高序列者参与精神强化研究带来的可能，任一生在这帮人身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好处。
    帮他证明去除暮年影响是一件好事，但这更多是会帮到暮年公馆的众人，甚至让这些人从暮年公馆中再度出来，从而插手西京城的各项事。
    任一生很乐意站在阳光下，但他不愿意用这种代价站在阳光下。
    而且西京城的局势不断变化，哪怕任安然等人都有可能真正登入台前。
    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这批暮年者了，任一生也甘心陪着这批人退出赤色联盟国的大舞台。
    他的一生确实像一个笑话，在应该绽放的年龄并没有绽放出足够炽烈的火焰，但任一生并不后悔。
    “相较于陪这帮老头子捣鼓那些没用的，你还不如教教我这个天人感应篇”任一生笑道：“我练了一天都没练出什么来1
    “我也没练出来”张学舟悻悻道。
    “你也不行？”任一生诧异道。
    “我寻思着无恙哥短短数次就引发了浩然正气，想让无恙哥试试，哪知道他随手就试成了”张学舟道：“然后宋思佳也试了几小时，她也试成功了，但我没办法找到自己的天人感应1 　　 　　“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任一生疑道。
    “或许是境界术越弱越容易引动，又或许是涉及感知能力，也可能是恰好碰了运气1
    修行到张学舟等人的水准，他们已经不再用‘天赋’这类词来敷衍，而是真正探寻相关的原因。
    “如果你这么说，那我很可能清楚了原因”任一生道：“这或许是他们精神力量足够强，而境界术水准较低，从而容易获得这种补缺，而我们想引动这个天人感应的难度就会较高1
    如果张学舟自身也没成功，又有任无恙和宋思佳连连成功，这很容易让任一生判别清楚其中的原因。
    不是说张学舟和任一生没有实现天人合一的可能性，而是相较于任无恙等人，他们的几率会非常低。
    任无恙等人当下处于极为偏科的状态，精神力量高而境界水准低，这也让任无恙容易感知特殊，从而获得天人感应的增益。
    当然，任无恙所获得的那点天人感应效果也可以忽略不计。
    而张学舟等人引发天人感应困难，所获得的效果也必然远强于任无恙。
    “无恙他们在天人感应中只需要获得一滴水那么大的助力，我们所获需要的是一盆水，甚至是一缸水”任一生道：“两者的难度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1
    “也就是说修为越高，天人感应的难度会越大，而精神力量越强，实现天人感应的难度又有可能降低1
    如果不是自己另一具身体实现过天人感应，又有董仲舒在踏入唯我境时动用过天人感应的手段，张学舟同样会怀疑这道能力是否适应于自己。
    正是有过对照参考，张学舟才确信天人感应对他们存在作用，甚至会延续到神通境。
    而在唯我境和真我境，这或许需要董仲舒做进一步的修正调整，又或者是他们能根据内容做进一步的推衍，才能在更高境界时实现可能的天人合一。
    一番交流下来，不仅仅是任一生弄清楚了问题，张学舟也清楚了情况。
    相较于闭关自我思考反反复复才能验证的答案，这种交流和案例的插入能让人更为快速清楚原因。
    这也是张学舟为何一直注重同道的原因。
    只要修行境界术和术法的人足够多，他并不会将时间浪费在错误的方向上，也能节约时间为自己争取到更多机会。
    “这个天人感应非常重要，尤其是对处于瓶颈期的人来说，这就是突破瓶颈的利器”任一生道：“这甚至有可能运用到第三序列的瓶颈阶段，你们到时可以着重试一试，当然，你们没有瓶颈是最好1
    “第三序列的基因瓶颈都能破吗？”任无恙错愕道：“如果这东西有这么万能，那我熬那么多年才到第四序列岂不是白熬了1
    “现在为时不晚”任一生道：“你可以在第五序列时的瓶颈寻求推动天人合一，这同样有可能给你带来好处，可以让你更早踏入第五序列，甚至于去追寻第六序列和第七序列1
    张学舟得手天人感应时想到的是寻求境界术突破时借力，而任一生则是开始考虑序列瓶颈时推动，两者的思路几乎在同一条线上。
    天人感应的适应性确实极广，除了难于牵引，又或难于掌控节奏，剩下几乎都是优点。
    张学舟最初接触时就有动心，任一生无疑也动了心。
    而且不断的分析理解下来，任一生只觉自己处于瓶颈的精神强化也看到了一线希望，这甚至给他指引了一条从未想过的精神强化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