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气的不轻。针疗好后,殷庆炎拉他起来,带他回两人住的房间里吃晚饭。
路上,刘照君小声问殷庆炎:“你生气了?”
殷庆炎答非所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生起气来会很生气?”
刘照君:“……”
这什么跟什么?
一直到吃饭,殷庆炎的脾气都可臭,往他碗里堆满了青菜,还让他不准浪费粮食必须吃完。
吃就吃嘛。
“所以你到底在气什么?”吃完饭后,刘照君追问。
殷庆炎阴阳怪气道:“你管我在气什么。”
“……”
刘照君问:“是因为‘蜉蝣’吗?”
他不敢问得太明白太具体,怕戳到殷庆炎的伤心之处。
段意馨……他记得殷庆炎跟他说过,两人小时候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
留守玄鹤刀宗,殷庆炎不一定信得过其他近卫,但一定信得过段意馨,所以才将段意馨给留在玄鹤刀宗内。原本以为他们都大规模移动到江南了,宗里不会有太多危险,留下的远卫就不是很多,却没想到……
……是因为这个在难过吗?
殷庆炎只是冷哼一声,不言语。
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同的,自己的情绪会将他人的行为加以释义,那不是对方的实际行为含义。
想要和解,就不能一直说对方怎样怎样,要多说自己的感受,让别人理解自己的情绪,有共情才能好好听彼此说话。
思及此,刘照君拖桌子把门堵上了。
殷庆炎见状,一身刺都炸起来了,怒声道:“你干什么?!”
“说清楚,说清楚前咱谁都别出去,我不想跟你有隔夜仇。”刘照君扶着桌子,缓声问,“我哪里惹到你了?或是你今天很累需要休息?还是谁给你脸色看了?我怕我误会你,能明确的告诉我吗?”
殷庆炎本来一腔怒气要往外泄,听到刘照君这么说,他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气了。
没像父亲和舅舅一样怪他无理取闹,没像天行中人那样怨他臭着个脸像尊煞神,也没像玄鹤卫一样尽量避开不搭理他,等他自己消下气去。
刘照君听不见殷庆炎的回答,接着说道:“有时候触碰到底线了,难过了,委屈了,你要说啊,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憋着胡思乱想会越想越差,以至于最后觉得毫无回转的余地,但实际上这件事你跟我说开,我就能引以为戒,以后不这么着你。”
“咱俩谁跟谁?我会因为你跟我讲真话就觉得你怎么怎么样,然后对你有偏见有意见吗?不会,我只会觉得你真敢说,真男人,然后佩服你,欣赏你,更喜欢你!”
“我是爱你,又不是爱你的某个特点。傻缺。”
殷庆炎怔住,心头一时间万马齐喑,缓过来后只剩擂鼓般的心声。
特殊。
在某些方面,刘照君是很特殊的。
为什么呢?
还没等殷庆炎想明白,被桌子堵住的门外就传进来刘子博的声音:“这客栈的房间又不隔音,声这么大,你俩干脆站客栈房顶上喊得了。”
殷庆炎思绪被打断,烦躁地冲门吼道:“要你管?!”
刘照君见自己快要哄好的人被刘子博一句话又给刺激的的生气起来,也烦躁地冲门口吼了句:“闭上你的【哔】【哔】【哔】!!”
似是没想到刘照君能骂这么脏,门外那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没再吱声。
殷庆炎也惊讶地看了眼面带愠色的刘照君,随后想到自己怎么对刘照君甩脸色,刘照君都没生气,但刘子博一说他,刘照君就生气了,这不就是偏心他?
结果刘照君费尽一番口舌都没立马哄好,殷庆炎脑补一下就把自己哄好了,又黏黏糊糊地要去牵刘照君的手,哄刘照君。
刘照君一把抓住殷庆炎的手,将对方拉到自己跟前来,皱眉道:“别想转移话题!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殷庆炎顺势环住刘照君的腰,把脸靠在刘照君的肩头,小声道:“我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陪别人。”
刘照君追问:“每次?”
这位世子开始列举刘照君的罪状:“上次你在玄鹤刀宗跟东阳放舟半夜削竹子,这次你丢下我跟秦拽仙切磋。”
“上次,我不是解释过了吗……”刘照君真是又气又好笑,哭笑不得,“算了。这次是那小姑娘把我夹在腋下带出去了,说打赢了她就放我回你身边。我想着你跟那些掌门可能还有话要说,就没出声喊你,怕打扰到你。”
殷庆炎瞧着刘照君蒙着黑布的眼睛,一瞬了然。
刘照君看不见,不知道那些掌门人已经走了,且这次会面是较为隐蔽的,掌门人走的时候脚下运功,都没有发出响动,刘照君听不出来。
……总之刘照君就是对他好!
察觉到殷庆炎的情绪恢复正常,甚至还有点开心,刘照君伸手捏了捏殷庆炎的两颊,无奈地说道:“你看,我就说沟通一下会好吧?你一个人憋着生闷气,能生出些什么来?”
殷庆炎被捏的脸颊变形,含糊道:“嗯……”
门外的刘子博被迫灌了一耳朵恶心人的死动静,偏偏还不能走,他有事要跟殷庆炎商量。
他半死不活地说道:“两位爷,能放小的进去了吗?”
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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