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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自爆?

    翌日清晨。
    丘公堤决堤第四日。
    多日大雨终是消散,天空灰蒙一片,雨丝细如牛毛。
    郁大易精神疲惫,环顾左右。
    整艘船队船只九成以上空间全部挤满灾民。
    围绕大船的小渔船上亦是坐满妇孺,吃水极深,一不小心有翻船可能。
    郁大易太阳穴胀痛得厉害,接下来还要去修丘公堤,如何修理是个大问题,实在头痛得不行。
    若是自己努努力,有个进士出身,进到老虎班里去,如今也不会来到华珠县。
    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
    三者听起来差不多,区别极大。
    一等进士及第不说,进士里的进士。
    二等的进士出身比起三等的同进士出身,那更是有许多特权。
    最关键的一个就是能优先选择自己的任职处所和职位,在官位“紧缺”时优先“排位”,俗称“老虎班”。
    奈何郁大易只是個三等同进士出身,挨到什么是什么,压根没得选。
    懊悔间,一艘木筏从汪洋上飘来。
    手下全派出去探查受灾区域,卫绍独立于木筏之上,他望见船队,卷起下摆,纵身一跃,竟是于水上奔跑起来!
    昨晚来个一击砍死鱼怪的老爷,今个又来能水上奔跑的老爷?
    目睹此景的百姓们纷纷从渔船中站起身,惹得船夫大骂。
    “坐下!坐下!别晃!”
    “都坐下,都坐下!”
    “嘿!再动!小心老子给你拍下去!”
    船头上郁大易见多识广,不算吃惊,等来者登上船头,他瞥一眼腰牌。
    “我本以为河泊所里来人时序会相差无几,未曾想卫大人要慢不少啊。”
    “另外一人到得比我早?”
    卫绍皱眉,他是知晓徐岳龙那边来人是梁渠的,听闻自己又输一筹,难以接受。
    “何止是早,子夜之前便赶到了,如今……”郁大易抬头望天,“怕是有辰时了吧?”
    那至少快五个时辰……
    卫绍皱眉。
    他收到命令即刻启程,纵然所乘马匹不如龙血马,却也不是凡马,交替乘骑,纵然慢也不该慢足半天。
    卫绍这边适才找到县令。
    梁渠已经赶至沙河帮总舵——沙河山。
    赤山迈动四蹄,卢新庆甩着两条腿,死狗一样跟在后边追赶,唾沫粘得像胶。
    楼寨中的斥候远远望见如火般的烈马,知晓来者非同一般,尤其是身上官服,与上回挑上门来的两个家伙极为相似!
    斥候立马进寨传报消息。
    沙河山后的小木屋中,程崇在袅袅的凝神香中打坐,运功。
    敲门声传来,帮众连敬业在门外低声道:“帮主!官府的人又来了!我瞧那官服,应该还是河泊所的!”
    木屋中并无回应。
    正当连敬业以为帮主没听见,指关节探上门板。
    “知道了。”
    连敬业曲松关节,犹豫再三:“要做什么吗?他们应该是想来借船。”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连敬业低头沉思。
    明面上看,沙河帮与河泊所之间该有血海深仇。
    报复是不敢,对方无论如何是官身,但怎么都不该让对方借到船。
    实际情况却和所有人想的大相径庭。
    沙河帮原先拢共是三位帮主,手下帮众无数。
    人一多,那就会有派系。
    作为后崛起的新锐,三帮主实力高,能力强,沙河帮在他的带领发展下,不断洗白,壮大。
    底下帮众让大帮主退位让贤的呼声越来越高,内部矛盾早已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恰在此时,河泊所来了!
    大帮主,二帮主当场枭首,半点浪花没有翻起。
    只因黑水河水路运输离不开沙河帮,故而留下明面上较白的三帮主。
    当然,也正是鉴于三帮主与大帮主,二帮主之间存在矛盾,否则河泊所不会故意留下三帮主,给自己埋雷。
    河泊所的出现,意外地帮三帮主势力方解决了上位的道义问题。
    等三帮主上位,其他两位帮主的拥趸自然是死的死,散的散,如今留下的高层帮众能上位,全得益于河泊所的“清算”。
    他们心底不仅没有怨恨,反倒有种别样的“感激”。
    没有河泊所,至少要再蹉跎一年半载。
    当然,对外不能如此表现。
    忠义牌匾搁大厅里挂着呢,大帮主与二帮主尸骨未寒。
    故而郁大易来借船,程崇是明确表示拒绝的。
    不知为何,眼下河泊所来人,又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模样?
    害怕?
    不是三帮主的性格啊。
    连敬业想不通,但他领命离开。
    后山陷入寂静。
    “河泊所……”
    程崇睁开了眼睛,沉默良久,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
    ……
    山梯上。
    梁渠提弓背枪。
    卢新庆紧随其后,东张西望。
    他是给沙河帮跑过腿,但那是快二十年前的事,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压根没资格上山,更不会来山上“喝茶”。
    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
    新鲜过后,卢新庆忍不住胡思乱想。
    梁渠和柴石桥教谕见面,他落在后面追赶,没听见姓名,后来见到郁知县方知梁渠姓梁。
    眼下来到沙河帮,卢新庆脑子里那根线突然给串了起来。
    沙河帮没落,据说是因为帮主纳妾,生米煮成熟饭,强行横刀夺了某位梁姓公子的爱。
    眼前年轻人年纪轻轻,官居七品,实力高强,也是姓梁……
    嘶!
    怪不得梁渠当时一口否决!
    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事主啊原来是!
    不过得是多漂亮的小妾,能让沙河帮遭此剧变也要纳啊?
    红颜祸水!
    卢新庆觉得那小妾必然要比黄花乡里五两银子一位的好看一百倍!
    陡然挖出了梁渠秘密,卢新庆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暗爽和畅快。
    他挺胸拔背,抬头遥望。
    沙河山啊沙河山,山上有个沙河帮。
    沙河帮,沙河帮,我们要去……沙河帮?
    等等,沙河帮?
    那不是生死仇敌?
    卢新庆回忆起处境,浑身一颤,冷汗止不住地倾泻。
    “江运茶馆,名字倒不错。”
    梁渠上到半山腰,抬头看匾,余光瞥了一眼冷汗津津的卢新庆。
    自上山起,他的耳识法一刻不停,听到最多的就是身后的卢新庆。
    紧张,激动,狂喜,再害怕……内心戏丰富的不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理会,梁渠迈步走进茶馆。
    潮水般的喧嚣涌了出来。
    整个前厅当真是个茶馆模样,分上下两层。
    上层大多在吃早茶,闲聊。
    下层多是打牌,赌博,有打马吊牌的,也有玩骰子的,还有三个帮众在花坛角落站桩。
    但是仔细体会,能发现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弱的实力,至少三关以上!
    沙河帮似乎没有因为梁渠的到来掀起波澜,然而当梁渠迈过几张茶桌,立即感受到无数目光朝脊背汇来。
    梁渠泰然自若,迈着四方步越过前厅,径直来到中堂大厅,挂着聚义牌匾的聚义楼。
    卢新庆紧盯住梁渠的脚后跟,亦步亦趋不敢回头,嘴唇发白,后背发痒,满脑门子热汗。
    大厅内正前方挂着三块匾额。
    左边白底,写上“正大光明”。
    右边黄底,写上“义气千秋”。
    中间红底,写上“天地君亲师”。
    然三块匾额下的牌位,则是供奉历代沙河帮帮主。
    楼上楼下目光汇来,紧盯住二人一举一动。
    梁渠权当没看见,于大厅正中间找个位置坐下,放下伏波,长弓。
    卢新庆一脸懵逼,慌忙低声提醒:“大人,上香,上香啊!”
    梁渠置若罔闻,他掏掏衣兜,扔下几枚铜板,等伙计上茶。
    好不客气!
    一时间,整个前厅,大厅忽地从绝对的喧嚣变成绝对的安静,静得人心里发凉,发慌。
    尘埃飘落在卢新庆瘫软的肩头,他哆哆嗦嗦地对牌位拱拱手,站到一旁。
    倒茶伙计从没见过这等仗势,瞥一眼角落里的连敬业。
    连敬业思虑一番,悄悄点头。
    “客人,茶来了!”
    伙计甩上白巾,端起茶壶上茶。
    白雾升腾,茶香四溢,倒是好茶。
    梁渠闻了闻,没听出伙计的心虚,掀开茶盖,当着所有人的面端起来就喝。
    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渴。
    “不,不能喝啊!”
    卢新庆呼吸一滞,脑门汗如雨下,浑身抖若筛糠,脑袋埋得像只鹌鹑。
    按照规矩,第一步不上香已是退让,第二步还……
    昨晚说好的懂了呢?
    卢新庆心中狂嚎。
    几个沙河帮高层眉头一皱。
    接连两次不给面子,未免太过猖狂。
    到底是谁在求人帮忙?
    见到高层们皱眉,前厅二楼上吃早茶的帮众悄无声息地站起,底下帮众也是不知不觉间靠上立柱。
    越来越多的帮众从四面八方出现,若有若无地包围住聚义楼。
    所有目光汇聚过来,恍若有实质般的重量,压在卢新庆脆弱的脊背上,越压越低。
    梁渠放下茶盏。
    “老卢。”
    卢新庆低头数蚂蚁。
    “老卢!”
    “在在在。”卢新庆差点从位置上蹦起来,“大……大人何事吩咐。”
    “你说,为什么有人喜欢说切口,搞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切口即黑话。
    卢新庆觉得里面有坑,实在不想跳,但又不得不跳。
    “小,小的不知。”
    “因为那些人需要这些切口,来弥补自己地位上的不足。”
    卢新庆一愣。
    “说白了,越什么都不是,越爱用切口。”梁渠抿一口茶,“如此一来,方能给自己待的烂圈子筑起一道高墙,让墙外面的人羡慕。”
    砰!
    茶碗砸于石幔上四分五裂。
    连敬业怒不可遏。
    “大人未免欺人太甚!”
    此言当真是戳中沙河帮痛点,把众人引以为傲的说话方式贬的一文不值,在场众人焉能不怒。
    “河泊所欺人太甚!”
    “好大的官威!”
    “滚出沙河山!”
    “没有船借给你!”
    “听上去,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大人还是莫要为难我沙河帮的帮众了。”
    说话的声音并不多么响亮,甚至显得老态,却在一瞬间压过了聚义楼中的喧嚣。
    连敬业等人接连起身。
    “老大!”
    “帮主!”
    “帮主!”
    一道道恭敬的称呼中,程崇提着一块牌位,从廊道内缓步走出。
    梁渠上下打量:“阁下是沙河帮帮主?”
    程崇面色平静。
    “不错,老夫正是沙河帮帮主,也是摧毁丘公堤之人。
    大人想必,找了很久吧?”
    鸦雀无声。
    此言一出。
    不止是梁渠,连沙河帮自己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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