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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第33章 主动

第33章 主动

    从急诊出来, 王铎就开始哭,一米九多的壮汉,哭成隔壁村被抢了汉堡的二蛋, 吓得出租车司机以为他被拐。
    时桉不会安慰人, 真愁,“我现在挺好的,别哭了成吗?”
    王铎冲扑过来, 眼泪鼻涕全抹到他肩膀, “时哥, 我对不起你,都怪我!”
    “没事, 就当放假了, 正好最近挺累的。”时桉一边往他鼻子上怼卫生纸一边拍后背,“怪我,没给你弄到药。”
    “别说了, 是我傻逼,我是大傻逼!”提起这事,王铎更难受, 哭声堪比边招魂边杀猪,“我以为你吓唬我,原来那药真这么吓人妈呀啊啊啊啊!”
    “我不吃了, 再也不敢了!”
    时桉懒得和他解释, 西淋达酶非口服药。
    “我才二十五,三四十岁还有参加奥运会的呢。只要好好恢复,今后的路还长着, 我怕啥。”
    “明年再战,还是条好汉!”
    “没人能阻止我的进步!”
    时桉终于松了气, 费尽心机都不是徒劳,“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看王铎难受成那样,时桉心里不是滋味。仗着朋友的信任,骗得有点过分,但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他太怕王铎偷买西淋达酶了。
    王铎爱钻牛角尖,一根筋拦不住,只能靠钟严的威力唬住他,让他知道那个想法有多愚蠢。
    回忆钟严的态度,时桉揉了揉心口,实在太凶了。他腿都软了,差点没绷住全抖搂出来。
    时桉磨磨牙,王大铎,绝对是你欠我的,半条命都没了。
    时桉找了个地儿缓气,心脏真快不行了,吓得差点得打支西淋达酶才能活。
    缓得差不多,时桉掏出手机。
    钟严怎么还不打电话,我是自己回去,还是等着啊?
    思来想去,时桉决定先回家。盼了大半天,毫无钟严的动静,却等来了其他人的消息。
    李泗:「时哥,这是徐老师的电话,您联系他一下。」
    「怎么了?」
    李泗:「好像是什么软组织损伤什么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你联系一下吧。」
    时桉如梦初醒,怎么把这事忘了,王铎的脚西医不行,还有伟大的中医啊!
    时桉当即联系了徐柏樟,下班前,带着王铎赶到了中医科。
    徐柏樟建议针灸治疗,并搭配内服中药和按摩理疗,一周即可痊愈。
    针灸由徐柏樟上手,剩余由其他医生负责。
    时桉和王铎热泪盈眶,想起早上犯的蠢,差点抱头痛哭。
    针灸结束,趁徐柏樟没事,时桉慢悠悠凑过来,“徐主任,您怎么知道我朋友脚伤了?”
    “你觉得呢。”
    时桉听陈小曼提过,徐主任的号特别难挂,他们是占他下班时间来的。能请得起徐主任的人,恐怕只能是……
    时桉脑袋里放鞭炮,欢天喜地过大年,“徐主任,钟老师联系您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我?”
    徐柏樟:“提什么?”
    时桉感到多巴胺在飙升,“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我回去上班?”
    “没有。”
    “不应该吧。”
    徐柏樟:“应该。”
    时桉:“……”
    见对方不像玩笑,时桉没心思拐弯抹角,“徐主任,实话和您说了吧,钟老师把给我停了。”
    徐柏樟:“是该停。”
    时桉抬头,“您知道了?”
    徐柏樟:“基本上。”
    时桉也不藏着掖着了,“钟老师早发现药是假的了吧。”
    徐柏樟:“他后来才发现的。”
    “啊?哦。”时桉有点意外。
    “怪不得呢,我说他怎么看到药盒更生气了。”时桉小声嘟囔,“那他怎么还不叫我回去?”
    徐柏樟拆下一次性手套,“你还没认识到错误。”
    “啊?我错了吗?”
    时桉自认为方法还不错,既不用违规拿药,也能让王铎打消歪门邪道。
    “大错特错。”徐柏樟说。
    这种被告知犯错,却不知错在哪的感受,犹如面前放着两碗饭,一碗剧毒,无痛暴毙,一碗慢性中毒,受尽折磨而死,还必须选一碗咽。
    “徐主任,我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他是多骄傲的人吗?”
    “知道吧。”
    时桉更愿意把钟严的骄傲称作实力,站在山顶藐视一切的感觉,他那么厉害,谁都不需要看得起。
    “就是这么骄傲的人,却成了你演戏的一环,和被耍有什么分别?”
    真情实感地生了气,为他愤怒担心,自责是不是自己的带教方式出了问题,绞尽脑汁找补救方法,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
    “我真没想到他没发现。”时桉懊恼,但也委屈,“他那么聪明,这种把戏怎么能骗住他。”
    “他就是失策了、被骗了。”徐柏樟说:“而你现在还揭他的短。”
    因为过于愤怒,牵动了情绪,失去了正常判断力,才会把骄傲的自己变得狼狈。
    “时桉,你低估了他对你的在意程度。”
    时桉还记得钟严看他的眼神,愤怒不解难过,痛心疾首后,对他说了割人心的话。
    “时桉,你太让我失望了。”
    时桉不怕被骂、也不在意被罚,但那句“失望”却让他心慌。他不停努力,想做称职医生,也想换来他一句漫不经意的肯定。
    当时他还安慰自己,没事,都是假的,钟老师早看出来了,全是陪自己演戏。
    他后知后觉,他怎么敢的。
    时桉像没穿降落伞,被人往万米高空抛,“徐主任,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你觉得呢?”
    时桉早该想到了,平时犯错都是罚加班、罚抄书,罚做心电图,只有这次是停职。
    太岁头上动土,滔天大罪啊!
    “徐主任,您救救我!”
    “在家反思,等他消气。”
    时桉哪有心情反思,闲下来才知有多难受。好在他每天陪王铎治疗,也算有事做。
    徐柏樟针灸时,他就在旁边看着,徐柏樟给李泗讲,他也听,李泗问,他也问。
    王铎去按摩,时桉就跟着徐柏樟出诊,起初是忘了,但徐柏樟没请他走,时桉干脆“赖”在了这里。
    几天下来,时桉也算学到点皮毛。空闲时间,徐柏樟还会教他些腰部按摩手法,吃完午饭,再跟徐柏樟打套太极拳,时桉现学现卖记得快,深受表扬。
    时桉留下来,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成天在这儿刷脸,多少能传到钟严那,没准哪天就能被领回去。
    可事与愿违,他在中医科呆了七天,钟严半点动静没有。
    跟徐柏樟出门诊,只需白天坐班,徐柏樟不出诊的时间,时桉无所事事。
    他每天七点出门,最晚回家不超过十九点,这个时间恰好和钟严错开,时桉都不确定他有没有回过家。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第三天起,时桉开始给钟严做早饭。折腾得丰富多彩,一整天七上八下,惦记着桌上的碗。
    晚上回家,餐桌空空如也,早餐没了。
    时桉乘胜追击,继续准备早餐,在桌边、碗边、筷子边写各种各样的小便签,字里行间都是对急诊科的想念。
    早饭连做三天,钟严仍没动静,时桉怀疑,他很可能没吃,全倒了。
    一旦带入这种想法,时桉挫败连连,第四天起,他撂挑子不干了。
    又是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时桉收到了余念的信息,拜托他给一位朋友抽血。
    成天在中医科,只问诊号脉,见不到血时桉心里都不舒坦,他欣然答应。
    当天下午,在电视台对面的咖啡厅,时桉见到了余念介绍的朋友。
    严格来说,不是陌生人。
    于清溏和他打招呼,帮他点了饮料,两个人简单寒暄,便开始抽血。
    一般人不会专门收集血液,于清溏要的量不大。时桉好奇,随口问了原因。
    于清溏并未直接回答。
    时桉没再多问,专注抽血。他低头换管,聊起了自己的事,“于老师,我本来该上班的,钟主任把我停了。”
    于清溏:“为什么?”
    时桉解释了一番。
    站在于清溏的角度,“钟医生好严厉。”
    “是严厉,但也是我不对。”时桉收了针,偷偷往他那瞟,“于老师,您能不能帮我说点好话,麻烦徐主任说说情,让我早点回去?”
    跟了徐柏樟一周,时桉始终找不到突破口。恰逢陈老师出差,徐主任是最能接近钟严的人了。
    “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于清溏把采血管收进包里,随手带走了垃圾。
    “替我采血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钟医生或徐医生。”于清溏郑重其事,“否则,你可能更回不去。”
    时桉眨眨眼,没搞明白。
    “对了,科教频道最近在做医学专栏,想采访几位年轻医生,你愿意的话,诚挚邀参加。”
    于清溏转向他的脸,“长这么帅,技术又熟练,肯定反响不错,还能给医院做宣传。”
    “我赶时间,到时电话联系。”于清溏付了饮料的钱,“小时医生,谢谢。”
    于清溏消失在咖啡厅,独留时桉满头大汗。抽个血而已,怎么感觉摊上大事了?
    可他只想上班,上电视有个毛用!
    *
    下班时间,于清溏路过咖啡厅,时桉还呆在那,空饮料杯摆了一排。
    于清溏推开门,“你怎么还没走?”
    “不知道去哪。”时桉趴在桌上,耳朵像是立不起来,“今天徐主任不出诊,我更没地方去了。”
    于清溏坐在他对面,“原来跟柏樟的小医生是你啊。”
    前几天,徐柏樟提到了跟他旁听的医生,脑袋很灵光,又有天赋,没想到竟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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