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四合院，中院。
    快到中午时，贾东旭带着媳妇回来了，进门就嚷嚷着：“妈，饭做好了吗。”
    “还没做呢，妈还以为你们在外边下馆子。”
    贾张氏下意识抹了抹嘴，她已经吃过了，墙上那块腊肉，没了。
    “哎呀，妈，你这也太懒了吧。”
    贾东旭摇头说：“碧华，你给做饭，我到外边转转，看拉一趟活在回来。”
    “好嘞！”
    陈碧华见东旭掀开门帘出去，就知道是偷偷下馆子去了，可这也没法说啊，只好去做饭。
    忽然她发现不对劲，墙上那一块腊肉不见了，早晨出门时还好好的啊。
    “妈，你吃过了？”
    “没，没吃！”
    贾张氏眼神有点闪躲，忙说：“碧华，你快做饭，妈出去遛个弯。”
    这说着，贾张氏也掀开门帘走了，到外面消消食，回来还能接着吃一顿。
    “哎！”
    陈碧华叹了口气，打开锅盖一看，果然早晨剩下的饺子也都没了，肯定是婆婆吃了。
    她连忙寻摸俩鸡蛋放到锅里煮了，在慢慢和面做午饭也不迟。
    贾家三个大人各忙各的，都没注意到棒梗回了屋就自己玩，不叫也不闹。
    这会，李治国带着小京茹到了三进大院，只见大舅子正在门口等着的。
    “姐夫，累着了吧，快歇着，我来推车。”
    秦光明跑上前接过自行车，一脸讨好。
    “嗯！光明，今天都有哪些人在啊。”
    他还真不清楚，春节呢，难得放个小长假，都只有安排。
    “三叔他们回乡下了，要初三才回来。捡娃也回去了，就我们一家人留在城里。”
    秦光明已经转正，也算是在城里扎了根。
    “也挺好的。”
    李治国牵着小京茹进了院里，老丈人听到动静，连忙迎了上来，手里抱着小宝。
    “治国，茶给你泡好了。”
    秦淮茹从厨房出来，紧接着岳母还有小舅子也出来了。
    “嗯，不急。”
    李治国到了北屋，小关响也跑了过来，刚在屋里玩。
    这过年，除了小京茹，就是和老丈人一家一块过，也算热闹。
    没等多久，就开饭了，一道道菜端上桌，不仅有家常的，还有一些有样的。
    “光友啊，看来你没白学啊。”
    “姐夫，我厨艺挺好了，您尝尝。”
    秦光友在前门大食堂跟着何大清学厨，也算是丝绸店的员工。
    “是得好好尝尝。”
    李治国动起筷子，众人也都一起开吃了。
    “妈，你的户口就一直留在农村，粮食定量的事不用管。
    要是户口没在村里，就一点土地也没了。”
    他忽然提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明年就是人民公社时期了，实际上人民公社的建立为农村办了很多事。
    兴建水库、水渠、晒粮场、养殖场、供销社、人民公社建筑群、医院、幼儿园、小学、中学等等。
    也培养了很多技术人员，如兽医、医生、教师等等。
    确实做到了集中起来办大事，不然你敢想大型一点的医院、幼儿园等建到偏僻的农村，根本不可能。
    “哎！听女婿的，妈这户口也转不到城里。”
    秦母倒是没多想，女婿怎么说就怎么办。
    “嗯！等天气暖和了，有时间我们回村里去看看。”
    李治国也就随口一提，到时候在看情况。
    饭后，就自由安排了，留在家也挺好。
    “淮茹，我出去逛逛消食。”
    他倒是想抱儿子去，可是小宝太小，还没断奶。大宝带出去容易被误会，索性就一人去了，安步当车。
    “好嘞，晚上我们早点吃饭，在出去逛逛。”
    秦淮茹这还有活，想把屋子收拾收拾。
    “走了。”
    李治国刚到前院，就听到有脚步声追来。
    “姐夫，等等我。”
    小京茹跑了出来，说：“姐夫，我作业都做完了。”
    “得嘞，那就一块吧。”
    他真就随便逛逛，大栅栏就在附近啊。
    转悠了一圈，也没买啥，懒得提，又逛了一阵，忽的听到前面胡同在唱大戏。
    锣鼓声响就开场了。
    “再往里头再看啊，您就听个根由，说刘伯温那，就把咱们京城修……”
    李治国听到这儿，就猜到是谁了，走到胡同里一看，可不就是片爷吗，跟阎埠贵长得很像，只不过片爷没戴眼镜。
    “哟，片爷，初一还不休息啊。”
    “您是？哎哟，李经理您这遛弯啊。”
    片爷连忙迎上前来，旁边放着一个架子，盖着布呢，一堆孩子趴那儿看。
    这是在拉洋片，京城各个天桥都很常见，看着图画听着唱词，颇有一种在看电影、动画片的感觉。
    “片爷，今儿生意好吧！”
    李治国突然想起件事，这片爷祖上也出过能人的，留下了一座祖宅是三进大院，关键是别人迟早要卖的。
    原剧里被徐慧真抢了先给买去了，要不，他在刷一个截胡，到时候提前给买了。
    不然他儿子多，以后房产不够分啊！
    尤其是三进大院，不是你想买那就能买得到，何况现在禁止买卖，不认识的，根本不敢下手，一旦东窗事发，是犯法的。
    “托您的福，还行的。”
    片爷赶忙拱手，眼前这位别看年轻，那也是一个爷，再过几年，等年龄上去了，怕是要叫李爷了。
    “那您忙着，有空到小酒馆喝酒，可以赊账，到时候报我名字。”
    李治国也拱了拱手，带着小京茹就要走，别耽误人拉洋片，但也拉不了多久了。
    “这感情好，李经理，慢走。”
    片爷站在大街上，看着人远去，这才继续敲锣打鼓唱了起来。
    ……
    “老蔡，你这干嘛呢，魂不守舍的。”
    李治国刚想着到前边去买点零食，把小京茹打发回去，这还遇到熟人了。
    “李哥儿，我……”蔡全无忽然就有点哽咽了。
    “咋了，老蔡，你被徐慧真欺负了？”
    李治国想了想，打算拿出几分钱让小京茹去片爷那儿看个洋片。
    谁知道他不仅兜里没有，空间里也没有分票，索性就拿出两毛钱递给小京茹。
    “你去刚那儿去看洋片，姐夫过会来找你。”
    “好的姐夫！”
    小京茹拿着钱欢天喜地的往回跑了。
    蔡全无忙说：“李哥儿，你这就给两毛钱零啊。”
    “咋了，等等，说你的事。”
    李治国拿出烟来，也没发一支，老蔡不敢有这爱好。
    谁知道蔡全无竟说：“李哥儿，给我也来一支。”
    李治国愣了一下，“行啊！”
    他看着老蔡抽了口烟就给呛着了，结果还接着抽，这是有事儿啊。
    “李哥儿，我，我刚刚才知道慧真她男人还在，没被车撞死。”
    蔡全无一时间没崩住，眼泪就下来了，闹了半天，他竟然被骗了。
    “不是，她男人还在，这不能吧，徐慧真不是寡妇吗？”
    李治国装着很惊讶，这演技浑然天成，走的是天赋流。
    “不是寡妇，她男人是跟她表妹私奔的，回乡下去了，叫贺永强，人没死，在乡下种地，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蔡全无没想通啊，这不是骗婚吗，欺骗他的感情啊。
    “这不是什么大事吧，具体的你给说说？”
    李治国能理解，老何家的人嘛，不是寡妇她不香啊！
    “是这么回事……”
    蔡全无把当初徐慧真相亲时因为生病，最后让表妹徐慧芝代替相亲，结果贺永强看上了徐慧芝，偏偏贺老头不答应。
    到最后就闹出贺永强跟徐慧芝跑路，丢下刚生了孩子的徐慧真。
    而贺永强是贺老头亲弟弟的儿子，属于过继，贺永强在乡下还有亲生父亲，有地可种。“老蔡，你啊就是琢磨不明白，你就当贺永强死了不就完了。”
    李治国觉得这才靠谱，这日子还得过啊。
    “咦，李哥儿你说得对啊，我就当他死了，慧真她还是寡妇。
    李哥儿，那我先回去了，慧真怀孕了，得要人照顾。”
    蔡全无瞬间想通，这就不哽咽了。
    “老蔡，你等等。”李治国连忙把人给叫住。
    “咋了，李哥儿？”
    蔡全无不解，他真想通了，回头在偷摸给贺永强烧点纸钱，让这前任一路走好。
    “你去帮我看着点小京茹，我到你家看看，跟你媳妇聊几句，试探一下，别哪天贺永强找回来，你就完了。”
    李治国扯了个理由，是突然想到个好玩的事。
    “李哥儿，那你一定要帮我问清楚了。”
    蔡全无吓到了，对啊，这是个大事。
    “得嘞！”
    两人分头行动，李治国当先去了小酒馆后院。
    “李哥儿，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外面天冷。”
    徐慧真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赶忙把人请进去。
    “慧真，我刚在外边碰到老蔡了，他说你不是寡妇？”
    李治国也没绕圈子，一下就问到了正事。
    “确实不是寡妇，我以前那男人贺永强……”
    徐慧真把事情解释了一番，又说：“我就当贺永强死了，没这个人。”
    “慧真，你这么想就对了，以后跟老蔡好好过日子。
    不过，我觉得，这么便宜了贺永强也不行啊。”
    李治国自认为也不是啥好丈夫，但抛妻弃子这事他绝对干不出来。
    “李哥儿，人都跑了，我还能咋办。”
    徐慧真到现在也没顺气，能记恨贺永强一辈子。
    “简单啊！贺永强当初怎么抛弃你的，你就让他尝尝怎么被抛弃的滋味。”
    李治国靠在椅子上，出了个损招，是好办法。
    “啊！可他都跟我表妹结婚了，还怎么被抛弃？”
    徐慧真懵了，这办不了吧。
    “都说了简单啊！让你表妹改嫁不就完了，得了，我就顺便一说。
    弟妹你忙吧，我出来遛弯的，这得回去了，老蔡过会也得回来。”
    李治国就是瞎出了一主意，撤了。
    徐慧真把人送到门口，回想着刚才李哥儿说的话，半晌没回神。
    “慧真，天这么冷，你站门口干嘛啊。”
    蔡全无一脸乐呵的回来了。
    “老蔡啊，你说贺永强是不是很对不起我？”
    徐慧真还在犹豫李哥儿说那法子。
    “慧真，你还提他干嘛，你就当他死了，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小寡妇。”
    老蔡这脸都绿了，别老提前任好不好，他刚调整好的心态差点又崩了。
    “对对，我就当他死了。”
    徐慧真一下也想通了，忽的眼神一亮，开口说：“老蔡，你说把我表妹介绍给傻柱怎么样？”
    “啥，介绍给我大侄子，不是，你哪来的表妹？”
    蔡全无麻了，李哥儿不是来试探吗，这到底给媳妇说了啥。
    “徐慧芝啊，我表妹，跟贺永强私奔的那个。”
    徐慧真越想越觉得可行，让表妹改嫁当侄媳妇，低她一辈，最重要的是让贺永强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啊！慧真，你要干这种缺德事？”
    蔡全无怎么觉得这事有李哥儿有关系，论缺德，别人也比不上啊！
    “这能算缺德吗？贺永强在乡下种地，我表妹跟着他还不是过苦日子。
    看着吧，就贺永强那倔脾气，日子迟早过不下去，回头没准还得找回来。
    我表妹跟着他，这就断不了，让我表妹趁早改嫁，以后管他贺永强死活，早死了好。”
    徐慧真也就这么一说，总不能她还眼巴巴去找表妹，就不想见到这一家人。
    “慧真，你说得对，这不缺德。”
    蔡全无倒是放在心上了，必须让慧真跟贺永强断了关系，可他也不能去找那徐慧芝吧。
    回过神来忙说：“慧真，别站门口，天冷快回屋去，你这怀着孩子呢。”
    “你知道就好，老蔡你可不能跑了啊，不然我找李哥儿，让他打断你的腿。”
    徐慧真扯上李治国的大旗，知道老蔡怕这个。
    “不跑，我跑啥啊。”
    蔡全无真不敢啊，他只要一跑，不提贺永强，没准大侄子傻柱就来上门，捡现成的了，到时候就是俩孩子，比他还能赚。
    不成，是得让大侄子早点成家，别还惦记着他家慧真。
    ……
    时光匆匆，转眼就开春了。
    李治国这天到了轧钢厂等着小鸡出壳，你敢信？
    学挖掘机、孵小鸡、厨师、电焊，到京都红星轧钢厂？
    这总感觉好好的大企业被他给带偏了画风。
    “李治国，你听是不是有声音了？”
    毕建华来了，算着日子的，今天到了小鸡破壳的当天，不光是他，还带来了团队。
    农业部的方主任也来了，另外还有京城日报和电台的记者，都等着小鸡破壳。
    这会方主任把耳朵贴在出雏箱上边，伸出手指，“嘘，我真听到声音了。”
    顿时，车间厂房里几十号人都安静了下来。
    好吧，也就大集体敢这样，这不是混工资吗。
    李治国打着哈欠，他是一大早从被窝里被叫到厂里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坑人啊。
    “那啥，可以开箱了。”
    “真可以了啊，你之前不是说十点吗，这才九点啊，不会出问题吧？”
    毕主任认真询问，这工作得严谨吧。
    李治国顿时无语，他说的十点，不是为了晚起吗，谁知道一大早把他叫来了。
    “九点就可以了，我们这里人多，带着热气，不怕小鸡冻着。
    毕主任，你和方主任两人一块开箱，记者快来，准备拍照。”
    他招呼着，早点忙完，没准还能回去补个觉。
    “这好！”
    毕建华和农业部的方主任两人一左一右，抓着门把手，拍了照之后，这才小心翼翼把出雏箱打开。
    顿时映入眼中的是一层层破壳的小鸡，叽叽喳喳声不绝于耳，这又拍了两张。
    “哎呀，成功了，孵化出来了。”
    “快看啊，好多小鸡，这也太简单了，这么多小鸡长大了，得生多少蛋，咱们不缺鸡蛋吃了。”
    接连三个箱门打开，里边八千多个鸡蛋，除了极少数失败的，刨除后，依旧还有八千多只吧。
    众人一起帮忙，把一篮篮的小鸡取出来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箩筐里，里边铺着稻草什么的，能保暖。
    李治国这会开口说：“刚孵化的小鸡，只要注意保暖，能存活六十个小时左右，不用喂食就能转运。
    但如果来不及运输，就要教学小鸡怎么进食。”
    “李治国，这话怎么说，小鸡还要教？它也听不懂人话啊。”
    杨厂长纳闷了，你是钳工啊，怎么懂得这么多。
    “我们这是人工孵化小鸡，所以要模拟母鸡啄食，就像这样。”
    李治国说着抓了一只小鸡放到地上，在把准备的半碗棒子面拿了过来，结果小鸡根本不吃。
    可当他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碗里时，就像是琢食一样，很快小鸡就跟着在碗里啄棒子面吃了。
    “哎呀，李师傅，你这想法简直太绝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没想到小鸡刚孵出来就能懂怎么模仿，这可太好了。”
    别说在场的理工科，就连农业部的专家都懵了，到底谁才是专家？
    李治国又说：“鸡苗的开食不能太随便了，一般在十二到二十四小时之间开食最容易养活，开食前最好喂点水，这个就自行研究归纳了，我也不是太懂。”
    众人心想，你是太懂了啊！
    没过多久，一筐筐的小鸡都装好了，也数清楚了。
    “报告，一共上箱8640个鸡蛋，共孵出8388只小鸡，一百个鸡蛋能孵出九十七只小鸡，成功率太高了。”
    有负责统计的报出了数据，顿时引发哗然，这比母鸡自己孵化小鸡还靠谱。
    “好，好啊，立刻往上报喜。”
    方主任激动无比，他已经和毕建华达成了合作，由冶金部生产孵化箱和出雏箱。
    但孵化厂却由农业部来建立，要推广到各个县和农场，让全国都能用得上便宜的鸡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