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京茹
    李治国想了想说：“下次你来给你买，明儿一早你们就得回了，等春节来京城，姐夫给你买好几个发卡。”
    “谢谢姐夫！”
    小秦京茹高兴了，又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发困。
    “哥，你别太惯着京茹了，她要求可多了。”
    秦淮茹还是心疼钱，一个发卡就要两毛。
    “没事儿，她多久才来一趟城里，不了几个钱。”
    又看了会书，他也熬不住，睡了。
    第二天秦淮茹起来，他也跟着起了，吃过早饭后，秦淮茹去上班，他送老秦家的人去车站。
    本来可以多住两天，但秦光友得回去上学。
    他一路把人送上车，给仨孩子一人拿了五毛钱零。
    “李哥儿！”
    “老蔡，这么巧啊！”
    李治国刚从车站出来就遇到了熟人，蔡全无。
    “李哥儿你没骑自行车啊，去哪儿，我载你一趟，不收钱。”
    蔡全无对李哥儿可是很感激的。
    “前门大街，雪茹丝绸店，有印象吗？”
    李治国也没客气，跟着就上了三轮车。
    “有印象，那个店临街，是个大铺面。”
    蔡全无蹬着车就走。
    “嗯！你经常在前门大街那一片跑，以前也住那边。
    要是哪天发现我在外边做什么，记得不要声张，有什么疑惑，私下跟我说。”
    李治国知道老蔡听得懂，老何家的人在没有遇到寡妇的时候，都挺聪明的。
    “哎！我听李哥儿的。”
    蔡全无猜测李哥儿并不是院里人以为的那样，没准在外面救济孤儿寡母的，不想让人知道。
    没过多久，到地方了，李治国麻溜的下车，真没给钱。
    “老蔡，下次我请你喝酒。”
    “这好，我就爱喝两口小酒。李哥儿，晚点要来接你吗？”
    蔡全无也下车了，往丝绸店看了一眼。
    “那不用，我还有事，晚点自个儿回去，自行车停半道上的。”
    李治国说完就到店里去了，约好了今儿跟人到街道接受嘉奖。
    “哟，来了啊！我刚还念叨你呢。”
    陈雪茹已经往门口看好几回了，还真担心李治国忘了日子。
    “念叨我什么？”
    李治国这话一出，就后悔了，这话容易产生歧义。
    “还能是什么，请你喝酒啊，都跟你提好几回了。”
    陈雪茹说着就从柜台出来，打量了片刻，“你穿这身是真好，要不，在置办一套颜色不同的，平时换着穿。”
    “那用不着，我就一工人阶级，有一件战衣就行了。”
    李治国到了柜台边，扒拉了几下算盘，我去，居然忘了这玩儿意是怎么用的了。
    “还战衣，才发现你这人还挺好笑的。”
    陈雪茹捂着嘴说：“你数学学得好，这不月初了，我正算账呢，要不帮我查查账本。
    不耽误去街道，过会叫个三轮就过去了。”
    李治国一听，必须得批评这资本家的行为，几步路还叫三轮啊。
    “行，我看看你这账本，不是我吹，我数学特好，也就是偏科，不然肯定能考上高中。”
    陈雪茹笑着说，“你现在也不上班，要不就去考个高中，在考大学。”
    “得了吧！不想写作业了。”
    李治国很快拿到账本，就用意识敲打超市里的计算器。
    “哟喂，老板娘，你这一月可挣不少啊，毛利都快小六千了。”
    他是有点震惊的，陈雪茹一间店面，上月收入居然有五千多。
    哪怕是毛利，也很夸张。
    “具体多少？你能算这么快？”
    陈雪茹很吃惊，真数学家啊！
    “五千八百九十六块三毛，你这店都不见分这个单位的。”
    要不是他有家底，不差钱，不然高低得吃个软饭。
    “李治国，你真厉害，我算了一上午才算出来，你这才一小会啊。”
    “还好吧！”
    李治国拿着账本，没往下翻，不好看别人的成本。
    “我这店利润是还可以，这个月快过年了，业绩还得涨点。
    就是进货麻烦，太费本钱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养了这么多伙计都得费钱，也就不掏房租这点好。
    “趁着能挣钱就多挣点吧！”
    李治国也不好多说，快到点了，两人一起去了街道。
    前门街道办事处，有九个正式编织，一个主任，一个副主任，七个街道干部。
    陈雪茹对这儿熟，下车后就领着他进了街道。
    李治国也熟悉，每月得来这儿领租金，干脆今天拿了，省得在跑一趟。
    “李治国，来了啊！”
    王启年迎了上来，也是办理租铺子的那位。
    李治国总觉得这名儿熟悉，回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万年龙套的惯用名字。
    “李治国，你来得正是时候，快进来。”
    李主任看到人后，连忙招手示意。
    “来了！”
    李治国进去的后，又看到了范金有，倒也勉强能算人模狗样的，但人蠢啊，跟蔡全无抢寡妇，居然还输了。
    陈雪茹也跟了进去，所谓的表彰其实也简单，就是在街道和居委会的见证下颁发了证书，以及奖金。
    这时李主任忽然说了句，“李治国，你的情况，我通过渠道大概了解了。
    你有没有兴趣，在这边街道来上班，你之前是一级钳工，
    到街道可以对标八级办事员，正好也是三十三块钱工资。”
    刚拿到证书和五十块钱奖励的李治国，直接就懵了，先不提奖金有点少，证书不够大。
    这怎么还给他安排工作呢？
    不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然而这时候，站在旁边的几个街道干部已经傻眼了。
    街道办事员是分级别的。
    十二级最低，一级最高。
    到了七级办事员后，就能算街道干部，有编制了。
    现在李主任提议让李治国任八级办事员，明摆着是让人当储备干部了。
    “李治国，快答应啊，这可是大好事！”
    陈雪茹见人愣在那里不说话，她反倒是先急了。“那个，我是病退，现在还在养病期间，暂时没打算出来工作。”
    李治国尴尬了，昨天在厂里，大领导让他养好病随时回轧钢厂，今儿街道主任又让他出山当办事员。
    什么时候，京城的工作岗位这么宽裕了？
    “你可以边上班边养病啊！”
    陈雪茹帮着说：“李主任，李治国他的算数特别好，我那店的账本，他没到三分钟就算出来了，我算了一上午都没搞太明白。”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震惊。
    李主任点头，说：“李治国，我觉得陈雪茹说得有道理，你有特长，是街道需要的人才，可以边养病边工作嘛。”
    李治国更尴尬了，他全靠计算器撑着。
    “李主任，感谢您的厚爱。不过，昨天我们轧钢厂上级冶金部的毕主任，他刚提了让我养好病回厂里上班。
    我打算过段时间，在考虑工作的事，现在就安心养病。”
    还好，想出了一个好借口，不然还真推脱不掉了。
    李主任愣了一下，忙说：“你说的是毕建华毕主任？”
    “对，就是他。”
    李治国心想大领导这还挺出名的啊。
    “那位可是冶金部第一主任，听说……”
    李主任打住了，不好当众聊八卦，因为听说毕主任又要升上去了。
    他这个街道主任不过是十六级的干部，别人毕主任现在就已经是十级的大领导了。
    “李治国，你是怎么认识毕主任的？”
    “凑巧了，李主任，您也知道我数学还行，昨天元旦我到厂里参加大会餐，心血来潮做了一个小玩具。
    谁知道毕主任觉得不错，就找我问了问设计理念。”
    李治国说了实话，却也有点扯大旗，以后这边街道，别少了他的租金。
    李主任没在多问，但一个小玩具值得别人那么大的领导关注？
    这李治国还真是个人才，看来要把人挖来，非得拿出干部岗位才行。
    “李治国，你先好好养病，你还年轻，工作的事，别忙着下决定！”
    李主任当即又把人拉着聊了一会，还拿出街道上个月的一个账本用来测试。
    这让李治国头疼，算数小能手已经吹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给算了出来。
    “李主任，账目上支出减去收入，亏了三百四十八块七毛二分。”
    这数字让李治国暗自摇头，街道不会做生意啊。
    恰好，这本子上就有果脯店的收支，跟想的差不多，亏了。
    好歹亏得比较少，他的租金还能扛得住。
    “高手，这是高手啊！”
    李主任推了推眼镜框，竟然还是心算，而且分毫不差，如此人才必须要在争取一下。
    “李治国，要不，你先当个编外八级办事员，每月二号过来复算一天的账本。
    你也知道三号就要关响，账本每月一号才能送来，这算账一直是街道头疼的问题。
    你二号复核正好合适，以你的心算速度也不耽误事儿。
    每个月街道给你五块钱补助，该有的福利也算你一份，你有胃病，挂靠街道，看病就不用钱了。”
    这话一出，再次让众人傻眼，但也羡慕不来，谁让别人算账贼快。
    “李主任，我替他答应了。”
    陈雪茹拍了下李治国的后背，忽然想到她也可以找李治国算账本啊。
    “好吧，那我就二号来一天。”
    李治国叹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好的躺平，这就把自己给坑了。
    还好就一天时间，最重要的是，成了街道编外干事，这总不会还惦记他的铺子吧。
    “好，好。”
    李主任高兴了，前门街道辖内人数太多，商户也多，街办的店铺更是不少，真太缺算账小能手了。
    如今得了一员大将，虽然每月只能用一天，却用到了关键时候，能让他省不少心。
    “李主任，这个，我每月三号收租金，能不能提前一天，省得我来回跑。”
    李治国趁机提出了要求，三号他还得去轧钢厂替媳妇领工资，忙啊！
    “小事，反正账也是你算的，要不你从今儿就开始上班，把账算完就领租金。”
    李主任也不是省油的灯，也趁机提出要求。
    “好，好吧！”
    李治国感觉又把自个儿坑了，才刚过完元旦就开工了。
    陈雪茹高兴的说：“李治国，你好好上班，晚点别走了，我请你喝酒，都说好几回了。”
    “别啊！下次吧，我今天出来没跟媳妇说，晚回了那不得着急啊。”
    李治国赶紧推脱，他都是街道的人了，要注意影响。
    “好吧，那你下次过来找我，这会就不耽误你上班了。”
    陈雪茹有些不太高兴的走了。
    几个街道干部跟随陈雪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在看李治国，痛心啊，美人相约你居然没空？
    范金有皱眉，他总感觉这个叫李治国的小子，没那么简单，还好只是编外临时工。
    李治国有所感，扭头看了一眼范金有这衰人，再敢盯他一回，高低得出手整人了。
    回过头，见有干部把厚厚的账本拿出来，他也不想别的，叹息着开工。
    还好他只用核对最终结果，如果有疑义就标出来，让几个会计在交叉确认一遍。
    街道也有会计，同样不算正式编制。
    李治国这边在复核一遍，也是为了再次确保账目的正确性。
    不到一个小时，为了赶中午饭，他就把账本算完了，有计算器开挂来着。
    “李主任，账算好了，三处有问题，其中一处出入极大，差了三百多。”
    李主任愣住了，你这五块钱是不是太好挣了点？
    “我看看。”
    虽然调侃，但李主任立马引起重视，三百多不是小数目了。
    也连忙叫来会计再次审核，结果还真有问题。
    “这个店是谁负责的，怎么出这么大错误。”
    “是范金有负责的。”
    会计对这事门清，连忙甩锅。
    “范金有，你来解释一下，怎么出这么大纰漏。”
    李主任当即发火，还好李治国复核了一次，不然后面得想办法补这笔钱了。
    “咦，李治国呢，人去哪儿了？”
    “李主任，他刚出去吃午饭了。”
    王启年也是无语，你这真是有胃病啊。
    李治国吃了饭还是回来了，他不管怎么处理，账目确认后，就把租金给领了，还多领了五块钱工资。
    待到下午三点，把街道内部情况大概了解后，也办了临时工手续，就撤了。
    安步当车回小院取了自行车，再把老丈人送的东西提着，想了想，从菜场拿了点吃的，都挣钱了，不能亏待自个儿。
    等回到四合院，正好遇到阎埠贵也回来了，学校放学就是早啊，就是小学教师的工资低。
    “哟，李治国，你这是又赚大发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