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胡子斑白、脸上的皮肤皱巴巴像老树皮一样的老头子这才慢慢地走进来,他沉着脸看了芍药一眼。
芍药慌了神,抓住陈福的衣袖,“陈管家,你听我说,我真的看见她和一个野男人在花园里私会,还藏了一件别的男人的衣服!”
“陈管家,您要相信我!”
芍药见陈管家不为所动,于是她转过头来竟然直接扑倒木槿跟前,“一定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故意把它藏起来了!”
木槿都气笑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把罪证藏在别人屋子里,还不允许别人发现,不允许别人把它扔掉。
别人就得乖乖地等着她来捉奸,等着落入她的陷井,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芍药真是又坏又蠢。
“一定是你这个贱人!知道我们要来,提前把它藏起来了!”
她一脸狰狞地叫骂:“你这个贱人!偷了男人,还不要脸地藏男人的汗衫,我劝你赶快把它交出来,否则五公子回来,要知道了你勾三搭四,是不会放过你的!”
芍药越说越难听,甚至还想扑过去扯木槿的头发,抓木槿的脸,陈管家连忙让人把她按住。
被按住后,芍药才勉强安分下来。
木槿此刻底气十足地站在窗边,连身板都挺直了一些。
芍药一贯会捧高踩低,所以才能在府里嚣张跋扈这么久。
面对比她地位高的人,就可以看见她谄媚和讨好的丑恶嘴脸。
木槿讥诮地看着,芍药一改往日面对别的丫鬟时的嚣张气焰,面对陈管家时,不住地说着好话,态度恭敬又卑微。
陈福把袖子从芍药手中扯出来,赔不是道:“今日打扰木槿姑娘了。”
像他这样的老江湖,不会得罪木槿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通房丫鬟。
毕竟是五公子的人,虽说五公子现在心底里有怒气,不待见她,但这个女人的确有些姿色,以后谁又说得准呢?
木槿宽容道:“不过是不安分的小人挑唆,陈管家只是一心为了府内安宁。”
既然芍药都想害她的命了,她趁机在陈管家面前,上上眼药不过分吧。
听完木槿的话,陈福浑浊的目光沉了些,又看了芍药一眼。
芍药被这目光看得心底里一凉。
陈管事正要带人离开,芍药忽然撇见了桌子角落里那个木匣子。
那一片是她找的,但她找漏了。
她刚刚心里太急切,一时昏了头,竟然没有打开那个匣子看。
一定是在那个匣子里!
她激动地尖声叫道:“陈管家,我找到了,在那里,一定是藏在那个匣子里!”
她挣开周围人的束缚,扑向那个木匣子。
木槿的目光也随她移到了那个匣子上。
她目光猛地一震,
糟糕!
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与此同时,趴在屋顶上的纪玄能很清楚地听到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他也眸光一震。
糟糕!
把这东西忘记了!
恐怕要给这个女人惹下不小的麻烦。
他心里隐隐有点烦躁,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烦躁中还藏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担心。
屋子里,
芍药把匣子拿到手里转过身来时,看见木槿脸色一白,心中愈发得意,一定就藏在这里!
贱人!这一次,你总躲不过去了吧。
她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一套精美的白瓷茶具,茶杯边缘还镶嵌了昂贵的金丝,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夺目璀璨。
芍药一愣。
陈管家却认了出来,“这是五公子库房唯一一套掐金丝珐琅茶杯。”
这东西明明前不久还在库房的账册上记着,怎么会突然跑到一个不受宠的通房丫鬟屋子里?
这套茶具出自大师之手,要是丢了,陈福好几年的月银也赔不起。
他眉头一皱,额头上的褶子堆到一起,几乎都能夹死蚊子,质问木槿:“你怎么会有这套茶具?”
第19章 扔了野男人的汗衫
这套茶杯的贵重,即便是木槿和芍药这样不识货的人也能认得出来。
芍药眼珠轱辘轱辘一转,脑子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她娇滴滴地笑着,“五公子绝不可能赏你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你这是哪来的呢?”
她夸张且大声地说:“难不成……是你偷的?”
气氛正紧张时,芍药偏偏要坏心眼地趁机拱火。
她一句话,就把屋子里的气氛推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
木槿真是欲哭无泪,她以为五公子是从自己屋子里拿的。
不料,他竟是从库房里取了一套新的,还是记录在册的东西,这下正好让人捉个正着。
算了,即便五公子是从屋子里拿的,估计还是会被陈管家认出来,到时候还是解释不清,又能比现在的情况好到哪里去呢?
木槿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出解决如今这个场面的方法。
她心底里有些凄凉。
她今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恐怕难逃一劫了。
陈管家又问了一遍,“你这套茶具从何而来?”
面前的小丫鬟一脸乖巧,看起来就是一个性子朴实的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干的出偷库房东西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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