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厕所里的……阿飘？
    路明非暗暗的叹了口气，人生不幸，偏偏被那么一个东西缠上。他总觉得，这破计划和那读作尼伯龙根计划，实际上是水晶宫计划的计划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两者实在太像了，在他决定做点贪得无厌的事后，前者变得不那么的活跃，后者接档，找上来的人一茬接着一茬的。
    斯蒂芬·茨威格在《断头王后》这本，为法国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写的传记之中写过，“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这位美丽的王后似乎带着带着神的宠爱降生的，除了最后，她的一生就没有经历过苦难。传说在玛丽王后幼时，遇见了在日后名留青史的，那是也是幼年时的莫扎特。
    那时莫扎特在为玛丽的母亲，那位有着众多头衔的匈牙利女王演奏之后，女王曾问他需要什么奖励。而他的回答是，希望能在婚礼上，与女王最小的女儿，也就玛丽接吻。
    这似乎也注定了，玛丽会受到众多人的青睐。
    而玛丽王后最后的结局，是葬身于法国大革命这一震惊欧洲的大事件之中。她与她的丈夫，法国国王路易十六死于断头之下。
    有趣的是，据说最初版本的断头台很容易卷刃，对于处刑而言有些麻烦。也正是这位路易十六，召集了相关人员改良的断头台，让处刑不再受阻碍。
    然后他自己最后也走上了断头台，这也给他的结局增添了几分地狱笑话的感觉。
    后世的传记里，常将玛丽·安托瓦内特形容为一位美丽天真，且极具礼仪的女人。有传说，她在即将遭受处刑之时，踩到了行刑者的脚，为此她还说了一声抱歉。
    但是也有传说，她是一个奢华浪费的人，在看到穷人吃不起面包的时候，说了为什么不吃蛋糕？这样一句与何不食肉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话。
    事实到底是怎样的，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了，她最后死在断头台之下，便是她那些“馈赠”所要付出的“代价”。
    而路明非的代价呢？
    路明非从来都不觉得，现在正在享受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对另外一个人好，除非那是他的爸妈。
    尼伯龙根计划这堪比日系后宫动漫的方案，放在现实里无疑是让人惊讶的。
    中华分部下一任扛把子的楚妤妔；不远万里而来，宛如罗马无冕公主一样的露克蕾西娅，以及她的女仆长帕茜；日本最大黑道家族的女儿们，以及现在都还可能都没有登场完的“女主角们”……
    她们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身份高贵，能力出众。常人或许一生也难遇到一个人，更不要说与其相识、相处了。
    尼伯龙根计划的目的在扩大混血种的规模，这看上去也是路明非该付出的“代价”，但是他觉得这目的似乎有些牵强了。抛开被明令禁止的克隆技术，试管婴儿的技术如今已经很成熟了。
    利用优秀男女的基因来培育优秀的子女，以卡塞尔学院的体量，完成这样的基因工程似乎并不是太难。当然，如果他们想遵从伦理，想要自然生育的话，那就当这话没说。但是从繁育的角度来看，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要为自己的贪得无厌的事付出什么代价，路明非还不得而知。但是他总觉得，那或许会关乎什么很重要的某种事物……或者是人。
    把湿巾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跑乱着火车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路明非心里感叹，难怪有人说厕所是最适合思考人生的地方，他这都还没坐上马桶呢，就开始想七想八的了，真坐上还了得？
    路明非看了看时间，离下节课还有一点时间，他决定先方便一下再出去。
    男生们大概都知道，在隔间中马桶还有空余的时候，便池多数时候都是个摆设。所以路明非来到一个隔间的门口，推了一下，没推动，被锁住了。
    他也不觉得意外，这估计是保洁锁上的。现在还只是早上的第一节课后，学生们大多都还没有如厕的要求。再者，这个卫生间的位置距离教室有些远了，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这边，路明非也是喜欢安静才来这里的。
    试着推了下一个，同样的锁住了，在下一个，也是一样……站在最后的一个隔间前，路明非突然的站住了。这个隔间的门不同于其他紧闭着的，一侧的门缝有着一条浅浅的缝隙，似乎是打开的。
    路明非愣住不是因为这是门是打开的，而是门后似乎有什么人……或者，不是人？
    传说，厕所乃是汇聚不祥之地，尤其是最后一个位置。这里离入口最远，采光最差，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往往会招来人以外的东西占据。
    路明非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要是阿飘真的有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认识认识下。就算不用镰鼬，他也能听到一道浅浅的呼吸声，门后毫无疑问的是个人。
    这呼吸声有些急促，但是很轻，路明非听上去倒是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然而他还没动，门就自己先打开了。
    似乎是因为不常使用的缘故，这门的门也有些老化，打开时候发出令路明非觉得有些牙疼的滋呀声。好巧不巧的，卫生间里的照明忽然的有些接触不良，闪了一两下。
    打开的隔间之中有些漆黑，有些阴冷的空气流了出来，常人感觉到的话说不定会打个寒颤。因为光源忽然暗下，加上这隔间本就采光不好，一时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能勉强看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但是路明非却看清了。
    阴影的隔间之中，是一个穿着仕兰校服，长头发的女孩子。她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垂下，挡住了脸。发丝间的若隐若现的脸因为一直接触阴冷的空气，显得有些煞白煞白的。
    厕所最后的隔间里有着那么一个人，脸色还白的吓人，有种说不出的惊悚。就算再怎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来了，说不定也得被吓一跳。
    路明非确实被吓了一跳，他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惊悚的看着阴影中的阿飘……啊不，是陈雯雯：“……你在这儿干嘛？”
    他侧头看了一边的小便池一眼，非常确信这边是男卫生间，而不是自己走错了。
    见鬼！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不少，而且姑且也是个超级混血种，但是压根就没发觉，在这卫生间最后的隔间里还有个人。路明非怒了，这绝对是那破计划搞的鬼！
    阴影中的陈雯雯抬起头来了，她似乎也是在害怕，连大声呼吸都不敢。现在才敢张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她呼出的热气在阴冷的空气中是那么的明显，雾气腾腾的，让她那张煞白煞白的脸显得更加的惊悚了。
    “我、我、我……”她结结巴巴的说着，看向路明非的目光有些躲闪，“……我是来上厕所的。”
    “这旁边就是女卫生间吧？”路明非发出疑问。陈雯雯低着头，这次连看路明非都不敢了：“……女卫生间里没有空位了。”
    经常在景区或者商场排队上卫生间的人都知道，通常时候，卫生间前会排出很长的队伍。但是在卫生间里一占就是不少时间的人，不一定是着急着上卫生间的人。
    她们会用卫生间的隔间或是补妆，或是煲电话粥……反正就是不上。这就让一些真的着急上卫生间的人没办法了，只能去占用旁边异性的卫生间。
    但是吗……路明非侧头听了听，隔壁的女卫身间里一片安静，根本就是空的。他来时也看的清楚，那边根本就没有人过去。他再次看向低头只顾看着鞋的陈雯雯，这个理由明显是站不住的。
    “我、我……”陈雯雯似乎也知道这个理由站不住，结结巴巴的在找着借口。
    忽然，这边卫生间的门外传来了几个脚步声。陈雯雯被吓了一跳，本就煞白的有些惊悚吓人的小脸更加的煞白。她着急的探出头向外看了一眼，然后咬了咬牙，拉上面前正打算看着她还有没有借口的路明非，进了隔间之中。
    隔间的门关上了，进来的几个嘻嘻哈哈的男生看了这边一眼，也没在意。他们明显也不是来上厕所的，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掏出藏好的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不算大的卫生间很快的泛起烟雾，路明非还有些发懵，他很想说这里是男卫生间，他出现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是不用像借口这这边借卫生间的陈雯雯一样的躲起来的。
    卫生间的隔间不大，一个人待着还好，两个人就……或者说，这里在设计的时候，本就没想过两个人一起用的。
    路明非紧紧的靠着门，面前是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的陈雯雯。姿势很糟糕，他感觉到胸口的位置有点凉，那是陈雯雯把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同理，她两只同样冷冰冰的手也抓在他的衣服上。
    陈雯雯虽然在身材上比不过苏晓蔷，但是好歹也是仕兰的三个校之一，漂亮是自然的。而这样的美少女在怀，路明非的心里一片平静，甚至还有点想骂人。
    骂谁？骂那破计划！
    隔得近了，他都能够听的到陈雯雯那藏都藏不住的心跳声，像是小鹿乱撞……不，这已经是小鹿乱蹦了，再大声点，外面的人都能听得见了！
    路明非有点庆幸，仕兰的卫生间里的隔板，底下没有那条大的都能看到脚的大缝。否则从外面看，这个隔间里两双小腿，一双是有着校裤，而另一双是白丝覆盖的纤细小腿，这事就大了。
    路明非扶住陈雯雯的肩膀推了一下，没推动，他有些气恼，因为隔间里的空间也不是小到只能让两个人站着。盖板放下的马桶上，是可以坐个人的啊。
    不过想想的话，那样的话，姿势也一样的会很糟糕。
    “拜托了，一会就好……”胸口传来了陈雯雯说话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小，还在微微的发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也幸亏外面的人正顾着吹牛，把她的声音盖了过去。
    路明非放弃了，其实再用大点力气，就能把陈雯雯给按坐下了，但是那样的话动静会很大。再者，在陈雯雯抱上来的时候，推不推开她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伙躲到这里抽烟的小不良收拾好烟头走了，但是陈雯雯没有从路明非身上爬起来的意思。她不再颤抖了，贴在路明非胸上的脸也终于恢复了温热。
    “他们走了，你还要趴到什么时候？”路明非轻声的说，语气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雯雯微微的颤了一下，离开他的胸口，她两手握在一起，依旧低着头看着鞋。长长的发丝再的次垂下，把她变得温热后又变得无比通红的脸挡住了。
    路明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着急离开。他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离上课还有几分钟。
    他收好手机，低头看着依旧沉默不言，像是害羞的不敢抬头的陈雯雯：“……三分钟，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说明一些事。”
    路明非能够察觉到苏晓蔷对他的心意，自然也就察觉到其他人的，陈雯雯也不例外。只时，她表现的有些过于的古怪了，请求被挂上墙的想法也太过那啥，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敬而远之。
    路明非原以为，在露克蕾西娅是他未婚妻这件事，几乎满校皆知的情况下，陈雯雯大概会知难而退。但是他低估了陈雯雯的毅力……或者说变态程度了。
    刚才那一抱，也算是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了，有些事确实也该好好的聊聊了。
    陈雯雯依旧低着头，喃喃的说：“……我，我只想，让你多看我一下。”
    “怎么看你？”路明非眉头一挑，“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有未婚妻的了。”
    不是每个女生都像苏晓蔷那样，哪怕对方是如露克蕾西娅这样高贵闪亮如公主的存在，她也会昂着胸，骄傲的说这也是我喜欢的男生，你有意见吗？
    “我知道的啊。”陈雯雯回答，“她确实是个很漂亮的人。”
    路明非继续问：“那你也该知道，我还和其他女生有这边不清不楚的关系的吧？”
    “我知道的啊？”陈雯雯继续回答，“我看见伱和师姐一起去坐了摩天轮，和女仆小姐一起去逛了商场，和苏晓蔷去爬了山……”
    路明非惊了：“等会儿，合着这些时候你都在啊！”
    “……但是我不都在意！”陈雯雯的声音忽然的大了起来。
    她抬起头看着路明非，头发散开，露出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让路明非否定了刚才她是因为害羞而不敢抬头的猜测。
    陈雯雯目光中露出无法隐藏的兴奋：“未婚夫、男朋友……就是因为这些身份在才更好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