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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三章 向邪神许愿的三个祭品

    “差不多。不过主要的理由是一直找不到更改称呼的时机,所以就一直这么叫着。”吴月苦笑着。
    “也罢。既然你叫出邪神的本名,那么根据规则,我现在出现在你的面前。实现你的愿望。”多尔瓦看着吴月。那双清冷的眼神,和以往多尔瓦那种温和的眼神完全不同。就像是索克一样,丝毫没有将任何生物放在眼里的,高傲的养神。“杀掉命。让你的世界重归平静。那么,我能够得到什么。记住,我只要最好的。你最好选择出你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
    “我这个人所拥有的......”吴月想到了未来的场景。那个让自己觉得格外别扭的未来。“感情。我觉得,这是比我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说起来,吴月你还去过未来。”多尔瓦是和吴月一体的,吴月当初去未来,他自然也跟着去了。只不过不打算暴露自己,所以才没有吭声。“那你应该知道,你在未来那里,失去的可不仅仅是感情。”
    “是的...还有关系。或者说缘分。”吴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还愿意奉献上我和别人至今为止的缘分。从今往后,我将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讨厌任何人,不会理解任何人。与任何人的生活都不会有丝毫的交接。我将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直至我的生命终结。”
    “不够。”多尔瓦仍旧说道。“与邪神的契约是要奉献上一切的。现在的你,生命没有价值。那就必须要奉献与生命同等价值的东西。”
    “记忆?拿走我的记忆?让我对一个空白的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一无所有?”吴月疑惑的问道。这在未来倒是没有出现过。未来的自己生活并没有不顺,那记忆应该是完整。
    “恰恰相反。我要保留你的记忆。”多尔瓦指着吴月。“你要保留至今所有的记忆。以及唯一所拥有的感情,痛苦。带着亲眼看见亲人逝去的痛苦,一个人永远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痛苦。除此之外,你的任何感情我都会收走。你不会有爱,不会喜悦。不会笑也不会感觉到温馨。任何美好的东西都不会让你感觉到满足。你只留下悔恨和痛苦。就连愤怒,你都不会留下。这份痛苦,就是你献上的第三个祭品。”
    喂喂喂,这也太恨了吧。
    在一旁看着一切的索克听到这里,也不禁惊奇。
    与邪神的交易,能够满足自己几乎一切的愿望。但是相对的,代价也很大。有的是自己的生命。这反倒是最简单的祭品。死掉了,也就什么都没了。最麻烦的,也就是活下去,收取你其他的代价。有的是收取你至亲之人挚爱之人的生命,让你余下来的生命都活在亲人逝去的悲伤中。有的是收取你的记忆,让你过去美好快乐的生活全部消除。不论哪一样,和死了一了百了的这个代价相比,其余的代价都会让你永远受到折磨。
    而这个阿难陀,居然要一直收取这个祭品的痛苦?
    邪神与凡人签订了契约后,邪神与凡人之间就会有联系。凡人所受到的苦难,所感受到的负面情绪,都会化为邪神的力量。这个阿难陀打算让这个人类活下去,一直吸收他的痛苦来让自己成长,真的丝毫不留情面。
    不过这么一来,也就说明这个人类的负面情绪很有价值吗?
    嘿嘿...
    “也就是说,我会失去所有正面的感情。只会感觉到痛苦悲伤和忧郁的负面感情。会失去所有与别人的联系。一个人孤独终老。会保留所有的记忆,永远记着今天这样绝望的场景。是吗?”吴月一句一句的说着。每说一句,都会伸出一根指头。
    “没错。吴月,这就是与邪神的交易。你满足了一时的愿望,接下来就会永远的受到折磨。”多尔瓦冷漠的说着。“如果你现在后悔,倒也无所谓。只要不签订契约,什么都不会失去。你可以重新回到你们的世界,等待接下来可能扭转的时机。”
    “不,不必了。就算回去等再久,也没有扭转的机会了。”吴月双手捂着脸,像是洗脸一样揉着自己的脸,平静的说着。“命化为了半神体。他的手下渗透进了人类的内部。现在想必已经和人类的军队打起来了。如今发展成这个局面,国家也不会随意放过他,命如今这个地步,也不可能在随意抽手。不...他想过抽手,但是被我拒绝了。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别的国家牵扯进来。为了争夺与命的合作机会而发展成战争。那个时候,我们国家百年的和平就会毁于一旦。人们又会像是四百年前的战争时期,活在恐惧中。”
    吴月放开了自己的手,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多尔瓦。
    “格斯大哥说得对。我不能那么自私。”吴月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况且说是折磨。其实也没什么,充其量也就是类似于抑郁症一样的东西。生活也能活下去。没什么不好。”
    “喂。吴月。”这个时候,一旁漂浮在空中的索克突然说到。让吴月和多尔瓦看过去。
    “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索克笑着。那种异常夸张的嘴角上扬情况,单单只是看着就会让人毛骨悚然。“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你的灵魂就可以了。如何?这样你就不用在后半生继续受到折磨。”
    “我死掉的话,我父母会很伤心。”吴月说道。
    “吴月,你错了。死和伤心都是最轻松的惩罚。”索克指着吴月,邪笑的程度愈发强烈。浑身几乎要迸发出邪气。“生存是困难。尤其是对有欲望的生命来说,生存,那是一个更让人无法忍耐的酷刑。所以人在生活中需要各种事情来满足自己,来获得活下去的动力。穷尽一切钻研某个事物,获得成功的喜悦;与陪伴自己的亲人爱人在一起,感受到的祝福和爱恋;吃到美味的食物,所感觉到味觉的满足;与美丽的伴侣共度良宵,所体会到的性欲的快感等等。人必须要依靠这些才能真正完美而充实的活完这个一生。但是吴月,你要知道,刚才阿难陀说了很多,他会抽取你所有的正面情感,留下你所有的负面情感。却唯独没说一样。那是一种夹杂在正面和背面中间徘徊的情感。”
    “欲望...是吗?”吴月眉头皱了皱。
    “说的没错。就是欲望。生物生存的源泉!想吃的更美味,想和更漂亮的人做,想穿的更漂亮,想活的更舒适。因为这个,人类才会如机械一般努力而又无聊的活下去。”索克夸张的抬起双手说道。“就算是你们人类中所存在的苦行僧,那种希望受尽天下苦,换得百姓安的伟人。他们也有欲望。希望天下能过的太平。如果我没猜错,为了增加你的痛苦,阿难陀会留下你的欲望。对吧,阿难陀。”
    说着,索克指向了阿难陀。
    “嗯。没错。这是理所应当的。我没有说下去的必要。”阿难陀淡淡的说道。
    “懂了吧吴月。这就是最极致的酷刑。你有欲望,但你永远不会满足。你吃的在美味,你也不会因为味蕾的颤抖而感觉到幸福。你拥抱的女人再美丽,你也不会因为深邃的快感而感觉到极乐。对于吴月你来说,举个简单的例子,你身边的小枫,那个做饭手艺很棒的小美女。你最大的乐趣就是吃着她精心烹饪的菜肴。因为你能够从那美妙的滋味中感觉到小枫对你的爱。这让你很满足。可是,如果你答应了阿难陀的要求,你还会吃到美味的菜,感受到那洋溢的爱,但你不会再觉得好吃,不会觉得幸福。你就像是在路边摊买了一个面包吃下去一样索然无味。吃多了甚至会想吐出来。”索克笑道。“有欲望但又无法满足。你的心会坏掉的。相比之下,死了一了百了比较好。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吧,你现在还有感情,体会不到那时候的感觉...不。从你之前的话来说,你应该感受过几次才对。那种感情被抽走的空虚感。那你应该更理解欲望满足不了的那种空虚。”
    索克的话让吴月想起了曾经被阿难陀抽走感情的那一次。当时,看着乔培涵那张精致的脸,就像是在看平凡的陌生人一样。虽然还是会感觉到漂亮,但是心底甚至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荡漾。在当时那种感情下,自己面对着乔培涵,态度都有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索克说的没错。如果真的什么感情都没有,只剩下欲望。我会坏掉的。真的会坏掉的。
    吴月又想起了在未来,白灵所说的那些话。吴月现在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未来的自己,会无穷无尽的对着白灵进行着索求。因为自己还有欲望,可是无法感觉到满足,就算全身没有力气了,也不会感觉到心里有一丝一毫的满足。所以才会一次次的那么做。自己只是为了满足,白灵还拥有部分记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生性善良的白灵,自然是接下了自己所有的欲望。尽可能想让自己获得一点的满足。
    “人渣啊。”吴月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低下了头。
    “考虑的如何了?”阿难陀说道。“我来说明一下。签订契约后,你的灵魂就是邪神的所有物。在完成契约之前,是不允许擅自死亡。否则,就算你自杀了。你的灵魂也会来到我的面前,受到我无穷无尽的折磨。”
    “为什么?多尔瓦先生。你那么讨厌我吗?你应该在我刚出生开始,就来到我身边了吧。你和我在一起将近二十年,如果你为了这次的事情拿走我的灵魂,我甚至不会说什么。但是为什么你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吴月放开了双手。复杂的看着多尔瓦。眼中像是有愤怒,有疑问,又有痛苦。
    “因为我要做的不仅仅是一件事。”多尔瓦仍旧是那平淡的眼神。在脱离了多尔瓦这个音乐老师的身份后,多尔瓦恢复了自己以往邪神的姿态。看着吴月的眼神,冷淡而又高傲。就像是一个王座上王在看一个跪在地面上的平民。
    “什么?”
    “你在未来应该确定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多尔瓦说道。“我会杀掉命。将所有命带过来的异世界灵魂,异世界生物放回到原本的世界。消除掉除了你之外,所有人关于这次事情的记忆。让所有人的世界在记忆中仍旧是那么平和和安静。复活因为之前命引发的战乱而死掉的人。懂了吗吴月。你所要求的我的事情,解决掉命。并不单单是杀掉命这个人。你希望让一切重回正轨。让世界重新走回到之前那个和平的状态。这不是简单的事情。亦或者说...”
    多尔瓦微微歪这头,盯着吴月。
    “你希望我只是杀掉命就好了?乔培涵也好,音月也好,会永远生活在悔恨中。之前命说了动手,你也知道那是对他的手下所下的命令。你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所以你没有危机感。那么我来告诉你,那些双灵魂的人强行控制了身体,加入到了gw的组织者和被灵气侵染的人类组成的队伍中。他们破坏了地下掩体的平衡。破坏了电力,占领了水源和粮仓。将上千万的人关在黑暗的地下掩体中,不分配水和食物。因为那是命的命令。所有人,必须要听从命的命令才能够从地下掩体中放出来。命早就猜到会有这种可能性。他为了这件事准备了千年。调查了地球调查了数十年。这是他留的后手。在和平交涉没办法继续下去后,他就要使用恐怖交涉。毫无抵抗力的人类是无法承受灵气的侵袭。为了保护群众,为了抵抗那些能力者组成的军团,你们人类组成的军队和对方战斗,在地下掩体里那个没办法使用大型武器的地方,面对异世界那些会使用魔法,被灵气大幅度增强了体质。个体实力远超人类的敌人,你觉得结果会是什么?为了回应命的要求,那些为了寻求自保的平民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吴月低下了头。
    “你所认识的人,大部分都受了伤。鬼,薛任祥,鹰眼,这些你不怎么熟悉的人,受到了几乎危机生命的重伤,你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但是你的父母呢?你觉得又如何?面对着群众的暴动,和一些趁势作乱的人,你的父亲参加了人类的军队。但是他也被gw军队从监狱救出来的一个兽人打到肋骨碎裂。你的母亲现在正在他身边照顾他。懂了吗吴月?”多尔瓦看着吴月。“你所寻求的,不仅仅是命的死亡。命就算死了,这场暴动也会破坏你们国家的平衡。我是邪神,我能够看到人类内心深处的渴望。如果想要完成你的要求,你的灵魂是远远不够的。索克只要你的灵魂,因为他只会杀掉命,他不会有别的做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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