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锈气门,从不失手
关外大营,一滴鲜血,尸体堆砌成小山。
周围有漠北蛮卒,更有大夏制式的铁卒。
其中三人,两男一女。
女子身材高挑婀娜,穿着夏人衣衫,但依旧拦不住那双长腿魅力,走在被血染红泥地之上,低头看着那地上老人的头。
人头有些吓人,但并非血肉尸首,而是老人脸上挂着笑。
女子蹲下身后,单手拿起人头看着老人。
让周围士卒看女子时纷纷心中一凝,但无人敢说话,虽然不知女子身份,可让萧大将军亲自接待之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而那两名男子。
其中一人是萧破敌,腰间佩刀,脸色难看至极,目光看着倒在地上血泥之中那具尸首。
尸首是大将军服饰,生前身份自然不低。
而在他身边男子妖艳,嘴角上扬,拿着木棍戳着地上无头尸首:“还以为可以跟这位张大将军,好好聊一聊呢,没想到死了。”
萧破敌听到这话,感觉格外刺耳。
军营在这儿,虽然军中多数是张觉麾下兵马,但在一侧军营便是自己兵马驻扎处,两军加起来三万五千余人,直面大夏瘤子口关,更守在这度山山下,可以称得上这里也是漠北大门所在。
但守关大将张觉.
就这样被人割了人头!
在万人之中被人割了人头!
萧破敌捏紧拳头,较之被那个叫慧舍的和尚抢走自己被太后钦此黑锏,当下的萧破敌感觉更为耻辱。
因为公主殿下,也就是大祭司还有南院大王中説行将要来,所以萧破敌前往迎接,这几日并不在这儿。
结果回来,张觉死了!?
萧破敌抬眼看向身侧那些身上配有狼牙皮甲的漠北武卒。
那些人纷纷单膝跪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将手中刀双手捧起,意思很简单,杀了我们.
妖艳男子感受到了萧破敌身上变化,笑了下后说道:“萧将军冷静,我没怪你的意思,更没有要怪这里士兵的意思,就是挺奇怪怎么做到的。张将军应该不止一次被行刺了,其中不乏止境,但为何这就成了。他身边,不是有你宗门的那名师叔吗?”
听到这话,萧破敌更惭愧,自己师叔的尸体就在张觉身侧,死的不能再死!
啪!
萧破敌单膝朝着那女子跪下:“请公主殿下”
但才开口,那女子也就是如今漠北的公主,也是如今的大祭司,将手上人头放到老人身前:“一身气劲都有毒,倒是跟法加库他们的法术相似,不过,你们让他靠近了吧,而他周围五十步内所有人也全死了。”
阿勒雅打断萧破敌话的同时,扭头看向那些狼卫。
那些狼卫听到萧破敌的称呼,一下知道来人身份,当即低下头,羞愧难当不敢开口。
倒是中説行扶起萧破敌,“说说吧,当时怎么了,包括那边那些人的事情。”
萧破敌皱眉,低头看向地上尸首,回头看向狼卫。
狼卫之中有人站了出来。
……
张觉自从离开燕地,到了这度山山脚漠北大营后,被刺杀几乎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张觉知道,这里边有些肯定是那稳坐洛安城内小皇帝派来的,有些肯定是大夏之内的义士们,大夏从不缺这般将大义二字挂在头顶的江湖侠客。
尤其像他张觉这般,做了数典忘祖,背弃祖宗事儿的人。
张觉深知这些道理,但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理由,说什么被逼无奈之类的狗屁话,他虽然没读过太多圣贤书,但却深知做了就是做了,没那么多理由。
做了这事儿,被那些江湖人盯上自己这颗人头,那也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面对刺杀,张觉坦然接受。
但能否摘去这人头,就各凭本事。
站在高高牙帐前方台阶之上,军营各处皆有新建而起的木塔,再看下方军士操练,张觉不去理会,而是远远眺望那场军演。
是他手下的兵马与漠北武卒们的一场演练。
而且只是看过去,张觉就看得出,虽然自己兵马被包围,但胜券在握,看似包围,兵力分散,易冲击溃。
但张觉也是叹了口气,若是他麾下冲锋大将还在,这场演戏已经结束,只可惜那人给自己断后,被追杀的大夏江湖人拧了脖子。
而且一手栽培的十数名武将,只有三人活了下来。
张觉坐在台阶上,不去看演武,而是望向前方的工事。
燕地张觉,擅长不与他人最强出争胜,喜欢先补齐短板,再将某些长处发挥到极致。
所以在武将一列,张觉若是排名,虽然可能不会在宗泽,赵无恤,李玄策一列,却也绝对会在第二列,而且绝对是第二列为首几人之一。
“帐内大家都在玩,张将军还不回去?”
在张觉身后,一名漠北人走了过来,这人腰间挂着许多飞刀,而且就在胳膊皮甲之上更有一把利刃。
默淖是这人的名字,也是萧破敌的师叔,一身止境实力被漠北国师派来护卫张觉。
仅仅是这数月来,死在默淖手上的大夏江湖人不计其数,甚至一名止境刀客,陷阵大军之中,也被默淖突袭出手,一刀斩去人头。
张觉看到默淖,笑着说道:“出来看看这几人的门主来了没有。”
说话时,张觉指了指牙账之上,准确说是就在牙账两侧被架起的四个巨大柱子,上边束着四人,三男一女。
几人身上染血,十分憔悴。
默淖没去回头看,那几人都是他亲手弄上去的,有啥可看的。
但这四人却是默淖唯一记住了的刺客。
那次,张觉差点儿就死了!
默淖喝了口马奶酒,然后递给张觉:“多久了,两个月?三个月?”
张觉接过酒袋:“七十三天。”
说话时,张觉抬眼看向四人,四人憔悴至极,但身上不见多余伤势。
那夜张觉睡觉,突然感觉到了杀气,睁眼时,这四人中那女子的匕首朝着自己已经刺下。
多亏张觉睡觉有将软甲穿在身上的习惯,一匕首刺下,软甲虽然被毁,但也亏了软甲原因,并不是致命伤。
张觉当时侧身滚下床,更拔出枕头下边的刀,又一把匕首鬼魅出现。
但此时,默淖也赶来了。
多少次暗杀。
那一次是默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但在将要杀四人的时候,张觉发现这四人竟然是锈气门的人。
青衣锈气。
江湖之上两大杀手门派,青衣虽然名气更大,但若是论起做事,锈气更为妥当。
而且较之青衣什么活都接。
锈气门只接杀大凶大恶之人的活,而且从未失手过。
传闻锈气门门主是位女子,还是位青楼魁,依靠美色所以从不失手。
但也有传闻锈气门门主是走卒商贩的寻常男子,瞧着毫无威胁,但出手取人命。
什么样的传闻都有,但唯一确定的一件事是,你若是要求锈气门办事儿,所杀之人必须大凶大恶,若是想着请他们杀无辜之人,你可能自己就要完蛋。
但你只要请得起锈气门,它从不失手。
而且就张觉所知,锈气门还有个奇怪的规矩,收钱办事儿,收的钱是按照所杀之人份量来判定的。
默淖虽然是漠北这边的人,但也知晓锈气门的存在,更知道锈气门一些规矩,所以在抓了四人时,指着张觉看向四人中那女子‘我们这位漠北张大将军,值多少钱’
那位姑娘相貌清秀,但在厮杀中脸上被默淖一飞刀划过有了伤疤,所以半边脸满是血,当听到默淖话时,没去看默淖而是看着张觉:“一个烧饼。”
张觉沉默。
倒是默淖以及当时还在这边的萧破敌都不由笑了。
张觉的人头,就值一个烧饼?
但笑了几下后,两人不再笑,而是看着眼前四人,既然是成了他们漠北大将军,那就不允许别人侮辱。
一个烧饼!
当时默淖已经打算亲自动手活刮了四人。
却被张觉阻拦,张觉看着眼前四人,依旧当眼前四人为义士,道不同,但张觉钦佩这四人这个年纪就舍命来杀自己。
但张觉还是问了句‘锈气门出手从不失手,而且我虽然就一个烧饼钱,但你们门主只让你们四个来?’
四人没人说话,只是看着张觉,那眼神,如看死人。
最年长那青年只是说了句‘锈气门,从不失手!’
张觉沉默片刻后:“锈气门在江湖是最神秘门派之一,我很好奇他们怎么个不失手。”
萧破敌瞥了眼张觉:“全杀了,然后你这儿的护卫要提升,我会给太后写信,让他派一名萨满过来与师叔一起保护你。”
张觉说道:“若锈气门门主当真出手,这四人死与不死没区别。”
默淖笑道:“你是想让他们四人看看锈气门失手?”
张觉没说话。
萧破敌也不再吭声,因为如张觉所说,这四人死与不死,确实没区别。
但锈气门,必须小心!
那之后,四人就被绑在柱子上,三天吃口饭喝口水,一直到了现在。
默淖打了个哈欠,抬眼看着星空:“不来了吧,这么多天了。也就破敌顾虑谨慎。”
说话间,默淖看了眼周围那些哨塔,笑着说:“有我在,那小子又给你起了这么多哨塔,还特意写信给了太后。”
张觉笑了下说道:“嫌弃我就值一个烧饼?”
默淖大笑了起来。
默淖是漠北人,但因为师门关系,其实读过不少大夏人的书,所以明白这个烧饼在大夏人话中的意思。
就值一个烧饼。
所以在锈气门那儿,这个人必死无疑。
价值越低,越该死。
这就是锈气门的规矩。
所以,默淖虽然说萧破敌小题大做,但实际上,刚刚不过是张觉离开片刻,就马上追了出来,也是他的谨慎。
夏人做事,比他们漠北人耐性。
太后说,正因为如此,所以咱们要比大夏人更耐性!
至于说一个张觉为何这样.
有一说一,默淖刚开始瞧不起张觉,一个连自己国家都背叛的人,值得太后,南院大王还有师父如此大费周折?
算下来也不过就是打过几次跟咱们的胜仗罢了。
杀了不就好了?
但是接触后,默淖发现这个男人有真本事,短短一个月时间,漠北武卒战力提升不是一个级别。
原本散乱自诩勇士的那些人,如今在这个男人磨炼之下,相互配合,战力超乎寻常。
而且让默淖敬重的一点是,这个男人虽然实力不过五品,但是浑身是伤,而且平日里武卒训练,他也在其中。
漠北人敬重强大之人,鄙夷那些只会享受的人。
所以,哪怕这个男人是大夏人叛逃过来的,但短时间内一下就让许多漠北人所敬重。
将羊奶酒丢给张觉,默淖开口:“破敌去接公主殿下与南院大王,听说这两位打算去蓟州看看。”
张觉沉默了下后说道:“若是公主殿下出手,杜预,李玄策,蒙秦他们是不是会一下子就拿下。”
默淖摇头:“如今身为大萨满的公主殿下虽然实力强大,但还没完全融合,所以没你想得这么简单,那样的人,咱们的人已经准备了。何况,那样的人用的找公主出手?大夏皇帝与那个皇后,才值得他出手。”
张觉没说话,只是喝了口酒后说道:“苏子玉,杜预二人,哪怕只拿下一人人头,大夏的损失都极大。”
默淖看向远处:“所以这次,可是去了好几名萨满啊。”
张觉手指着瘤子口,五河口两座雄关方向:“只要能带回一人人头,我便迅速出手夺下一处关口,进可长驱直入吃下蓟州,退到草原之上。”
默淖笑了下:“扯远了,但是这几个,你要怎么杀了.”
张觉愣了下:“义士自然是要好好杀了。”
默淖无奈一笑:“之前那几个男的你不是凌迟了,就是扔到了饿极了的羊圈里,女的直接扔给了士兵们,义士?”
张觉那张看起来敦厚庄稼汉的脸上突然笑了起来:“他们不要命的来杀我,我自然敬重他们,但都要来杀我了,不允许我折磨他们?”
这边的晚风有些凉意。
柱子之上四名青年,其中一名没了一双眼的青年抿了下干裂嘴唇:“三师兄,师父来了吗?”
不是问会来吗。
而是问来了吗。
因为坚信,师父会来,不是救他们,而是杀张觉。
四人中算是伤势最少,至少脸上不沾血的青年点头:“快了。”
盲眼青年笑了下,又抿了抿嘴唇,然后笑道:“五师姐,二师兄,你们.你们说句话,我看不到你们。”
最右边没了条胳膊的青年闭着眼开口:“活着呢。”
在最左边的那女子开口:“闭嘴,节省体力。”
盲眼青年笑得更开心,但突然开口:“三师兄你跟五师姐,你俩以后孩子叫啥名啊。”
三师兄笑了下,但马上咳嗽出声。
而那女子骂道:“瘪犊子玩意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婚事儿都没办呢,还孩子?”
三师兄开口:“随你师姐姓,她姓好听,姓斐,明知等看看是男的女的。”女子看向三师兄说道:“给你生俩,一男一女,随便你叫啥。”
三师兄笑了起来。
一边断臂二师兄还有盲眼青年也笑了起来。
喜酒都还没喝,就讨论起孩子了。
几人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但此时.
断臂的二师兄睁开眼,远眺大营一处,脸上有些迟疑,但下一刻,却是神色变了变:“来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那一瞬.
大火在军营一处突然点燃。
默淖这边更是表情一怔,挡在张觉身前。
暗处浪费纷纷跳了出来,将张觉护在身后,并且可清楚看到许多武卒动身。
但惨叫声从军营各处传来。
“七个刺客!”有一下子跳到一顶帐篷之上,看着远处哨塔之上人的手势,回头朝着默淖喊出声。
而下一刻.
这人接着喊道:“死了一个!”
军营内惨叫声依旧,而大军此时已经完全聚拢过来。
单单张觉所在牙账前方,就已经凝聚了相当一部分人。
只是
那几名刺客还在推进一般,只因为武卒们的惨叫声越来越清晰。
“死了两个!还剩下四名刺客!”
但是才喊完,马上喊道:“刚又死了一人!剩下三人!”
听到这声音,默淖看着前方混乱地方:“说是刺客,结果还不如咱们后边这几人,完全就像是打算七个人冲进大军中杀你一样。”
张觉回头看了眼这四人,而后又看向前方:“很高明。”
默淖看向张觉。
张觉继续说道:“我身边不存在任何纰漏,所以与其继续费时间想着靠近我,倒不如正面冲,以此来将我们的注意力全放在这七人身上。”
听到这儿,默淖手放在腰间飞刀之上,更开始感知周围,因为张觉所说,不就代表暗处有人吗?
张觉摇头:“这就是他们想让我们想的,那名老人有些不对”
默淖看向那老人,表情一怔:“止境!”
而此时上边那人喊道:“又死一个,还有两人!”
但这次.
这名狼卫喊完后,直接跳了下来,加入了就在张觉身前狼卫之中。
狼卫,最低实力都要六品才可加入其中。
由头狼率领一队,而头狼实力,八品。
就在张觉所指方向.
两人冲出武卒人群,身上都有伤,衣衫染血。
便是止境大宗师,在大军之中也不可能安然无恙。
但眼下.
两人看着面前狼卫,身后更是看不到边的武卒。
何为绝境
这就是。
老人没吭声。
老人身边中年人浑身是血,但面不改色:“师父,弟子先走一步。”
老人没说话,而是目光注视着张觉,向前踏出一步。
但身后武卒与狼卫自然不可能站着不动,或是说,早就已经动手。
与老人一同的是一名中年人,八品实力称得上高手,双手之上是两把短刀朝着身后冲向他们武卒们直接扑去。
从容入局,坦然面对。
六条命将师父送到距离张觉不足百米处,这笔买卖,越想越赚!
“退后!”
默淖爆呵一声!
所有狼卫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数把飞刀从他们身边飞过,直冲老人。
老人面色淡然,看着飞刀的同时,身形晃动,躲过飞刀的同时,老人表情一怔。
铺天盖地箭雨已经朝着老人坠下。
老人呼了口气,身子骤然前冲,同一时间,箭雨坠下,老人身上罡气起初挡下,但箭雨过于密集,很快罡气就已经支撑不住。
一路杀来,说得轻巧。
一身罡气损失不少。
而且这样的箭雨来了可不止这一次了。
只见老人像是清楚这件事一样,手中多出两把短刀,转身同时,两把匕首横竖看出,但凡靠近老人箭雨,瞬间被砍成两半。
有擅长弓弩狼卫,数十飞箭脱弦而出。
老人手中匕首再快,却也有漏网之鱼一箭划过老人身躯。
虽然速度够快躲闪箭雨未被贯穿,但被箭划伤,在所难免。
但就在老人躲过箭矢抬眼时,默淖手中刀已经来到老人身前,并且毫无留手意思,一刀劈下。
老人当即侧过身子,刀刃一刀斩下,刀气将老人身上衣衫撕裂,鲜血随之出现。
老人面色依旧从容,手中短刀刺向默淖的时候,另一手短刀自下而上朝着默淖送出。
很强
老人很确定眼前这个漠北止境比自己要强很多,正面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所以,才要杀了。
老人咧嘴一笑:“老头儿我的刀沾了屎?怎么就让你这么怕呢?”
听到这话,默淖没明白这老人的意思,但自己不过才躲开短刀,眼前这老人又是向前几步,随之,那匕首也是再次贴了过来。
默淖皱眉同时,手中刀刃脱手,一把飞刀落在手中,随后直接朝着老人手腕刺去。
贴身打斗很烦人。
但不是没有破解的法子!
就在默淖一刀朝着老人手腕处刺去的同时,数把飞刀从默淖身上飞出,在半空旋转后,极速朝着老人刺来!
老人看向默淖,毫无躲闪意思!
就在默淖那一刀贯穿老人手腕的同时,老人另一手一把抓住默淖衣领,随后身子一转。
默淖当即意识到老人要做什么.
手臂弯曲,一肘击轰在老人腹部,直接将老人轰向身后。
而那些飞刀眼看将要刺入默淖身上的一瞬间,却是骤然变化轨迹,朝着老人所在飞去。
老人见状,一把拔下手腕上飞刀,扔出去同时,飞刀之上好似有什么存在一般。
不过是一把刀,但在碰触到那那些飞刀的时候,大片飞刀瞬间被打飞。
默淖看到愣了一下,意!?为何没有察觉!
这般想的同时,默淖再次朝着老人冲去。
而此时.
刚刚那些未被打飞出去的数把飞刀已经插入老人肩膀,腹部,大腿多处地方。
但老人嘴角上扬,有些无奈,却也有些得意,“真强啊,漠北这个地方,出来你们这些止境,挺让人头疼的。”
这样自言自语的同时,老人大袖一摆,手中短刀朝着默淖扔去的同时,无声无息之中,有两把插在他身上的飞刀消失。
默淖看着短刀,不过是一把飞刀扔出,短刀就被打飞出去。
下一瞬.
哗!
只见默淖周身气劲炸开,无形间,由意凝聚而成的飞刀出现,更是瞬间消失。
只能看到若隐若无的虚影,从而判断出飞刀朝着老人冲了过去!
唰!
毫无避让
或者说,完全不打算避让。
只见数把刀意凝聚而成飞刀贯穿老人肩膀,以及双腿。
啪!
老人倒在地上。
可下一刻.
老人双手支撑着地面,不过并非是要站起身,而就这么坐了起来。
“刺客,全灭!”默淖看着浑身是血,完全丧失战力的老人,看向牙账身前被狼卫护卫的如铁桶的张觉。
然后默淖低头看向坐在地上,身下尽数是鲜血的老人。
说难缠.
一点儿也不难缠。
更何况,摆明就是一路冲杀过来,气劲罡气都损失了许多的。
这样的止境,拿什么跟自己打。
更别说,默淖能感觉到,这夏人就算没有先前冲杀在大军之中,那也不是自己对手。
默淖看向张觉:“所以呢,这”
才说到这儿,默淖看到被绑在柱子上的四人绳子挣脱,但也轻蔑一笑,想到刚刚这老东西的小动作,倒也无所谓。
四个废人罢了,狼卫都能杀了。
默淖继续看向张觉:“所以呢,这是锈气门吗?”
张觉此时走下牙账,那边四人掉下来已经有狼卫过去,不算什么。
但不等张觉开口,老人却是笑了,有些得意,有些无奈:“嗯,是锈气门的。”
默淖看向老人说道:“除非有十分擅长隐秘气息的止境,否则你们完了。”
老人坦言:“嗯,完了。”
但紧接着,老人笑着说道:“但我来之前狠狠拉了坨屎在你们大营,舒坦!”
默淖笑了起来,手中刀放到了老人脖子上。
张觉此时已经走到了老人身前,但留了心眼,并未过于靠近,数步之外,张觉看着老人开口:“老先生,该如何称呼.”
老人笑了下:“我以为你会问问,为什么从不失手的锈气门,会用这样的法子来杀你。”
张觉回答:“是很好奇,但是已经失败了,就没必要多问了,反正都要死了。”
老人笑了起来,但终究身负重伤,猛烈咳嗽了起来,随后看着张觉:“没法子,这人太强,而且这么多军队,这几个孩子之前用的法子我扫一眼就知道不能继续用了,被逼无奈,只能这样,不过,我跟我家孩子说句话?”
张觉看着老人:“敬你,所以可以。”
老人笑了下:“没想到你这样狗娘养的还挺大气,哈哈哈哈。四个里挑一个,送人头回去!记住!锈气门从不失手。”
当下虽然从柱子上掉下,但却被狼卫团团围住的四人表情面色淡定,齐声回应:“是!”
老人咧嘴一笑。
倒是张觉与默淖相互看了眼,有些诧异,因为听不懂这老人说的什么意思.
而老人笑着说道:“你们猜我为啥用这样的法子。”
话音刚落
默淖表情一怔,低头看着老人同时,当即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向张觉:“退!!”
啪!
但此时.
却是已经有狼卫直接倒地不说,双目,双耳皆有黑血流出。
而就在脚下数十米范围之内,肉眼可见的出现一片艳红色的蔓沙陀罗。
老人笑着说道:“脑子太笨,能进止境就够侥幸了,所以一辈子就专门练意境,范围不大,让你们见笑了。”
就在老人说话间,所有只要在红色蔓沙陀罗范围内的人全部身子踌躇倒下,所有尽数七窍流出黑血,一些人甚至连皮肤都完全溃烂。
而张觉单膝跪地,用手捂着自己喉咙,双眸死死盯着老人。
噗!
一大口黑血直接从张觉口中喷出。
默淖看到,就要抬刀杀了老人,可才要抬刀,手上皮肤已经溃烂,啪的一下,直接跪在地上,怒视着老人的同时,扭头看向张觉。
张觉双眸充血,黑色鲜血犹如泪水。
而就在三师兄他们所在,狼卫同样尽数死去。
周遭士兵们看着那诡异朵,一个个向后退去,只能就这么看着但凡在那范围内全部突然暴毙身亡的人。
更看着张觉将军,还有那位默淖大人,一个个满脸惊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要说完好无损的。
除了老人之外,就是三师兄四人。
“老三,摘了人头走。”那断臂的二师兄捡起地上狼卫的刀,看向周围武卒们。
三师兄表情一怔,扭头看向女子。
女子此时已经捡起刀,但也是这时候才能看到,女子没了一条腿,“看啥,带着人头滚,老娘下辈子还做你婆娘!”
三师兄身子颤抖,眼中有泪出现。
“等我!”三师兄看着女子,捡起地上刀直接冲向张觉所在。
剩下三人纷纷一笑,瞎了眼的青年虽然看不到,但摸索着找到了一把刀,然后背起师姐。
随后三人面朝周围那些武卒。
老人倒是没去看自己徒弟,而是看向张觉:“很多年没报过名字了,老夫昭帝赐姓夏,单名无,大夏煌龙卫!”
老人从容一笑,一脸骄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