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姐妹二人之中的妹妹稍稍引起了乐无忧一些兴趣。
    于是她没有第一时间离去。
    “真好吃，还是小时候那个味道，若涵，你不吃真是可惜了。”
    “接下来咱们去哪逛逛，那边好像有一间布坊，要不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因为常年住在山上，很久没有接触到这些市井事物了，君若曦显得兴趣很足。
    毕竟姐妹二人都是妙龄少女，踏入仙途不久，自然不会像那些修仙多年的元婴修士一般，清心寡欲，不染红尘。
    然而，君若曦这番仿若出游的态度，却是令君若涵微微皱眉：
    “姐姐，咱们来这里可不是闲逛的，而是来办正事的。”
    “我知道，不就是韩墨要咱们找帮手吗，可是眼下时间还早，我们先逛一逛也没什么！”
    “姐姐，首先我申明一点，韩墨并没有要求我们这么做，这是我们自发的行为，也是成为他贤内助必须要做的事……”
    乐无忧听着两姐妹的交谈，似乎都是一些家常，刚刚升起的一丝兴趣顿时消散，正准备离去，却不想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等等，她们刚才说什么？
    韩墨？
    她们认识那个臭小鬼？
    由于无意间听到了心心念念想要“复仇”的对象的名字，乐无忧不但瞬间打消了离去的念头，反而打起十二分精神，聚精会神听了下去。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听二女的口气，似乎与那小鬼一副很熟的样子。
    这样正好，在向那臭小鬼“复仇”之前，收集一些对方的情报，也是很有必要的。
    蒽~，才不是因为好奇呢！
    “姐姐，你要知道，建立牧场虽是韩墨的夙愿，却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实现，其中困难重重，更需要你我认真对待，而不是如此散漫……”
    眼见那内在成熟的妹妹似乎因为姐姐散漫的态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反天罡来批评姐姐，乐无忧只觉有趣。
    类似这种下克上，她也十分喜欢。
    不过吃瓜的同时，她也没闲着，很快捕捉到了一些有用信息：
    原来韩墨的夙愿是建立牧场？
    话说牧场是什么？
    乐无忧疑惑间，二女的对话还在继续：
    “可是，若涵，牧场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怎么姐姐，伱后悔了？”
    “也不是后悔，只是牧场这东西，毕竟是强行奴役她人。
    宗门里那些女弟子、女长老均是你我的师姐妹，师叔伯，如今却要入牧场为牛马，会不会有些……”
    其实那一日，君若曦在自家妹妹的刺激下，脑子一热，才会说出协助韩墨建立牧场的话来。
    这番话说出口后，没多久她就有些后悔了。
    没办法，身为一个正道女侠，尽管如今她已然被恶少调教后恶堕，但却不像君若涵，切开后整个都是黑的，而是仍然保留着几分善心。
    因而在回去仔细一想后，她实在是不忍心见到那些原来的师姐妹、师叔伯进入恶少的牧场，做牛做马。
    甚至成为没有人性，只剩下兽性每天只知发情的，嗷嗷乱叫的母…
    所以此番她有些消极罢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会不会有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是韩墨的喜好，他想要以此收集天下美色。”
    “我知道，可毕竟强行奴役她人这种事，实在是有违本心，有违正道。”
    此言一出，君若涵还没说些什么，乐无忧顿时坐不住了。
    什么？那小鬼喜欢强行奴役她人，收集天下美色？
    对于正道来说，这或许是一种不耻魔道行径，但对于魔道来说，却不算什么大事。
    因为但凡是个魔性深重魔头，谁不想奴役苍生呢，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正令她感到惊讶的是，所谓的建立牧场，原来是此子打算将剑宗的女弟子女长老全部收容其中，令对方做牛做马，以奴役对方？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上古合欢宗的鼎炉界吗？
    所谓鼎炉界，便是收集大量貌美女子作为鼎炉，装入自成一个小世界的神奇的空间法宝之内，供鼎炉界的主人日夜银乐，修炼双修魔功。
    这也是上古合欢宗，那些极度银邪的大魔枭的最爱。
    然而，由于这种能够创造一个可供活人生存的小世界之术早已失传，如今“芥子纳须弥之术”，只能储物，自然再难以复制上古时期的鼎炉界。
    何况上古合欢宗已然灭亡，如今继承合欢宗道统的阴阳和合宗，实力有限。
    别说是有五大圣地和周皇室在，就是放在魔道六宗之中，阴阳和合宗的实力也是排中下，所以他们自然不敢干出此等丧性病狂之事。
    而这小鬼，竟然如此魔性深重至斯，敢于复刻上古合欢宗的鼎炉界，做连那阴阳和合宗都不敢做的事。
    这也就算了。
    姐妹二人接下的争论，却是令乐无忧直接惊呆了。
    “呵，我的好姐姐啊，你现在还在坚持你那虚伪的正义，难道你不想要你的立儿和雪儿了吗？”
    “你可知韩墨的梦想，便是想要在未来某一天，于八荒世界建满牧场，从而将天下美色尽数收入囊中，从而——布种天下！
    所以日后恶少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若是你不能表现出价值，甚至不求上进，很快就会淹没在这群庸姿俗粉之中。
    但若是你能协助他实现这个梦想，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届时，别说是你心心念念的立儿与雪儿，就是大骨头的奖励，也少不了。”
    “可是……”
    姐妹二人的争论还在持续，然而乐无忧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只因为……
    布种……天下？
    等等，这不就是那句预言的最后一句话吗？
    “你且听好，此魔子有以下几个特征：杀伐果断，行事毫无底线，喜欢奴役他人，最重要的是，胸怀大志，想要布……天……天……下……”
    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乐无忧很快回想起了前不久解读的那则预言。
    韩墨此子，之前她在冰狱里接触过一次，对方连她这个无忧派的妖女都敢调教，甚至被他两头通吃的无耻行径戏耍了一番，足见此子行事果断，毫无底线可言。
    换句话说…
    杀伐果断，中了。
    行事毫无底线，中了。
    喜欢奴役他人，中了。
    胸怀大志，天下布种，也中了！
    不过大骨头的奖励又是什么？
    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
    莫非，那臭小鬼就是预言中的——天生魔子？
    念及于此，乐无忧瞬间呆愣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