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宅屋
首页啊?宫斗系统也能修仙 209.第209章

209.第209章

    渡星河:“……”
    怎么说呢,虽然她并不想入宫,但被明晃晃的嫌弃,还是不禁心情复杂了起来。
    有人要千方百计地逃离秀女行列。
    而又有人只是往那一站,就已经被开除选妃范围了。
    渡星河:“其实我就随口一说。”
    “我明白你的心意,”
    殿内再次响起玄帝的声音。
    渡星河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陈前辈的时候,被化神期的境界压制得动弹不得,连呼吸都成为一件需要被允许的事,当真一如蜉蝣见青天--根本没法把对方当作和自己一样的存在,而面前的玄帝,则更甚之,只不过玄帝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威压,才让旁人在他面前能保住起码的体面。
    然而就是这么个非人的强大存在,渡星河却在他的言谈中读到一种近乎天真的自信:“既然你仰慕朕,朕即使不想把你收进后宫,也不好再撮合你和姬无惑了……”
    他一顿:
    “让女子伤心这种事,朕做不到。”
    渡星河这回是真的有点头晕目眩了。
    不是因为对方的修为境界,是心理境界。
    玄帝的自信笃定是刻在骨子里的,由他说出来,甚至有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他太强,地位太高,不需要任何伪装,而又从出生之始,就没受到任何的打击质疑,不寻常的成长环境和条件,便培养出不寻常的人来。
    他甚至不需要伪装,只须坦荡做自己。
    渡星河一时失语,他接着问:“既然误会解开了,你还有其他想跟朕说的吗?”
    背后的门轻轻敞开,示意她若然没有其他想说的,就可以自行离开了。
    渡星河回以一笑,道:
    “我想进剑宫修行,不知陛下可否为我引荐?”
    她话音刚落,上首就投来惊讶的注视。
    “剑宫只收奇才,玄朝的剑修大能无不在此悟剑问道,但是……”
    一丝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已经成功碎丹成婴,剑宫中所能教你的,不多。与你同等境界的,都选择自立洞府或者游历去了,何必把自己困死在剑宫中苦修?”
    事有反常即为妖。
    渡星河能感受到,玄帝在好奇她的动机,但不担忧她另有算计。
    毕竟两人的实力,现在还相差太远。
    他只对她感到好奇。
    渡星河:“能到玄朝的剑宫学剑,是天下剑修的毕生追求。我境界涨得快,剑术却停滞不前,想到剑宫寻求突破。”
    玄帝听着她的话,似在思量。
    也就是一秒钟的功夫,渡星河就知道这理由不够说动他,太浮于表面。
    于是她话锋一转:
    “我想在玄朝寻一个前程,还想在这开宗立派。”
    --玄帝的自信,与他的权势地位牢牢连结在一起,他既相信自己的个人魅力会让天下女子趋之若骛,自然也愿意相信天下人都想成为玄国的一份子。这点,从玄朝“养大”了许多修仙世家可见,它并不忌惮养狼为患,而是借助众多世家之力,壮大自身的势力。
    “原来在这等着朕呢。”
    果然,她说完后,就等来了玄帝带着笑意的话:“和你有同样所求的人,朕见过许多,有已经殒落的青羽剑尊,也有真在皇都站稳脚跟的范家。年轻人有冲劲和朝气是好事,朕很欣赏你,过来。”
    话音落,渡星河便见面前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印符。
    风中好似响起了一声穿透时光,挟带着恐怖气息的清吟。
    渡星河听着有点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同样的声音。
    以她初入元婴之境,在这股力量之前,也是没有半点抵抗之力,只得任由那金色的印符笼罩住她,丝丝金线陷入她的身体,转眼消失不见。
    “剑宫不收外人,你既不想和姬家联姻,朕便暂时许你一个客卿的身份。”
    “至于其他的,待你证明给朕看。”
    ……
    渡星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出的皇宫。
    宫墙外的走道有禁军看守,闲人不得久留,因为她是被太监客客气气地送出来的,因此她在这驻足片刻,也没受到驱赶。
    姬家备好的马车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天空下起了细雨,让世间一切都变得蒙眬失真。
    雨丝在落到她的肩上之前,就被护体罡气所驱斥出去,未能玷染她半分。
    “渡仙长。”
    姬家的马夫跳下了马,走过来请她上车。
    “我想走一会,我等下会自己回去。”渡星河说。
    “好的,我知道了。”
    马夫垂首应道。
    姬公子嘱咐过他,只要是渡星河的话,就要令行禁止。
    于是,也省却了劝她的流程。
    马夫重新上马,记下渡星河出宫的时间,归去姬府向主子回禀。
    凡人能用的廉价法器和符咒在皇都中随处可见,既有行人打起伞,也有从容戴上避水珠的体面人家。
    渡星河许久没有面临如此之大的无力感了,比在巫族祭坛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来之前,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来之后,发现心理准备做少了。
    “梦里的事,我真能做到吗?”
    渡星河踩过一个小水洼,浅起的水花眼看就要打湿迎面走来路人的衣袂,却又在即将触上之前,被她一念冻结成冰花,星光熠熠地坠落地面。
    在梵姬给她所体验的另一条时间线上,她诛杀了玄帝,此时梦里的玄帝还是常人大小,相貌记不真切,只记得雪名刺入其身的迟滞感,以及那酣畅万分的快意--原来,高高在上的玄帝也会流血,也会因为恐惧死亡而掉眼泪!
    可真见到玄帝本人后……
    只有一个想法。
    让她打玄帝,真的假的?
    来往的行人映入她的眼帘,许久没见的烟火气勾起她的一丝凡念。
    如果她没去慈悲海,没破坏邪丹师的黑市交易,没见到轮回院的恶行,没得到巫族的传承,没追寻自己的身世,以她如今的修为和人脉,她早就可以一边享乐一边修炼了,到哪不是敬着她捧着她的?
    可如果没有上述的事儿,她的境界也不可能提升得那么快。
    不能回头埋怨自己的来时路。
    在她踩过第十七个小水洼时,渡星河才想起来,自己来时是由马夫送过来的,她并不认识回姬家的路。
    以前去哪,她也不费心寻路,有两个徒弟代劳。
    走错了不要紧,遇到阻碍便一剑破之。
    渡星河撤去护体罡气,敛起外放的灵力,任由雨点打湿了脸庞,也嗅到了密雨中的凉意。
    试图一边走一边吐纳,心中的郁气却驱之不散。
    她方向感不强,但她肯定自己没走对路--
    因为附近的房屋越看越破落困苦,怎么看也不像姬府附近会有的建筑物。
    实在不行就激活《蛊神诀》,看看和自己连结着的小九和姬无惑在哪儿就行了。
    雨越下越大,原本诗情画意的细雨变成了滂沱大雨。
    “仗着我是不会生锈的法宝,你就使劲作是吧?”
    剑鞘中,剑灵向她抗议。
    “雨声太大啦,我听不见。”渡星河轻轻一笑。
    “淋一会雨会让你好受一点吗?”
    剑灵问。
    渡星河否认:“我没有不好受。”
    “哇哦,以后也别用剑阵挡杀招了,天塌下来有我主人的嘴扛着,太硬啦。”
    剑鞘藏得住剑锋,锁不住剑灵这嘴。
    “境界越是提升,我就越不像人……我不用进食、呼吸、甚至心脏的跳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渡星河把大水洼里的石头踢飞:“可是在更强者面前,我又算什么呢?”
    她明白自己这是犯了什么病。
    如同把最强壮的蚂蚁扔到独角仙的窝里,它也会惊骇莫名。
    她跨过了凡人到修仙的那条路,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单行线,一边承受着越来越不像人的恐惧,一边发现这条路的前方有一座远比自己庞大的高山,两者冲撞之下,让她陷入了短暂混乱。
    既当不成仙人,也做不了凡人。
    于是渡星河收起灵力,融入行色匆匆的凡人之中,在迷茫中试图重新找回锚点。
    由恐惧而生的迷茫是很主观的情绪,她没理由不能摆脱它。
    就在这时,她的衣角微微一滞。
    渡星河回头,发现是个打着油纸伞的小男孩,正怯怯又好奇地看向她:“姐姐,外面雨下得这样大,你没带伞出来吗?”
    “……嗯,没带。”
    “你家里离这远吗?我送你回去。”
    小男孩踮起脚,高高举起手,那伞才勉强卡在渡星河的头顶。
    小男孩有些气馁:“你长得太高了,不如你来拿着伞吧。”
    “嗯,是有点。”
    渡星河接过他的油纸伞,说:
    “我住的地方……有点远,而且雨下得好大,我不记得路了。”
    闻言,男孩认真地思索起来,也很为她的处境所烦恼。
    片刻过后,他才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我家就在前面,不如你到我家坐一会儿,等雨停了,你再回去好吗?在这里淋雨会感染风寒的,治病要花好多灵石。”
    小男孩看不出来渡星河身上衣料的精细昂贵,他只晓得连油纸伞和避水珠都买不起的姐姐,肯定也没钱治病。
    渡星河无可不可地点头:“好啊。”
    他带着渡星河在小巷中左穿右插,拐进了一座老房子里。
    篱笆倒塌,杂草丛生,两眼所能见到最结实的东西是结在屋檐房梁上的蜘蛛网,雪白的一层,仿佛挂了层厚厚的纱。小男孩怕她害怕,便说:“蜘蛛都是吃坏虫子的,没毒,不用怕。”
    四面窗户被拆了三面,呼呼地漏着风。
    仿佛某些降智小游戏里修补破房子,帮助女主角取暖的画面走进现实。
    在来时路,因为路上太黑,男孩向她自我介绍,让她放宽心,她便知晓男孩叫陈星,爹娘刚走,与家中长姐陈月相依为命,也是因为看渡星河和他姐姐年纪相差不远,才不忍她在雨中淋成了落汤鸡。
    他小声说:“而且……姐姐你长得好看,附近不安全,等会我弄点煤灰给你抹脸。”
    “皇城脚下,也有人敢行欺男霸女的事?”
    “上五区很安全,但这里是下五区啊……姐姐你是外来人吗?”
    陈星理所当然地说,顺便给她科普了一下皇都的结构。
    下五区便是皇都之中,相对贫穷混乱的区域。
    “你屋里烧着火吗?”
    走入院子中后,渡星河见到滚滚的呛人白烟从窗户透出来。
    “是我姐姐在屋里煎药……姐!!”
    陈星一脸焦急地冲入屋中,渡星河随后跟上。
    烧火的木柴若是不够干燥,白烟便会格外的多,呛得陈星咳嗽不止。浓烈的药味充斥在屋里,渗透进无处不在的寒风中,每呼吸一下都是刺骨的苦涩与冰冷。
    “你回来啦。”原本躺在榻上的少女坐起身来,见到弟弟身后跟了一个陌生女子,先是面露戒备,接着听弟弟说完,才缓缓一点头:“家里没有能坐的凳子,就剩一张床了,姑娘你坐过来吧。”
    听到姐姐陈月的话,陈星大骂起隔壁的混子。
    原来在他家长辈走后,附近的邻居先是假惺惺地上门关怀一番,就强硬地“借”走了他们家中的锅碗瓢盆,最后连桌椅也不放过。
    渡星河便在榻尾坐下。
    “如姑娘所见,我家中是什么都没有了,煎药时还烧了点热水,若姑娘不嫌弃这碗我刚喝完药……”陈月比她弟弟年岁长些,看得出渡星河身上穿的衣服价值不菲,面上现出窘迫来。
    www? t tkan? ¢○
    对陈家来说,柴火煤块乃至干净的水,都是从指缝里抠出来的资源,做不到大方送人。
    “不嫌弃。”
    渡星河接过碗,喝了一口水。
    水是普通的井水,残留了淡淡的药味,她在妙火门那段日子没白待,只尝一口就尝出药方来:“你中了法术?”
    凡人的病,用不着安魂草。
    这药渣中的安魂草也是最劣质的一种。
    可是,谁会用法术对付一个家徒四壁的少女?
    “这都被姑娘你看出来了。”陈月苦笑。
    不等她遮掩,陈星就愤慨地说:“宿家的老头想要我姐姐当通房,我姐姐不愿,他的小厮推了我姐姐一下,我姐姐就起不来床了……爹爹求大夫来看过,说是中了仙术……若不吃药调理,就活不过半年,要的药特别贵!我想找他们赔偿,可后来再没来过人了。”
    渡星河定睛细看,果然重病亦不掩少女清丽容色。
    “把我忘了也好,起码不会再上门来找我们麻烦了。”陈月长长的叹气。
    明明是花季一样的年纪,却佝偻了腰。
    陈月把弟弟打发去把柴火收拾了,见他走远,才向她道:“姑娘好眼力,其实这病我不想治了,不知道要费多少灵石,还不如死了干净,能给星子留点儿。”可她下不来床,弟弟硬是把药买了回来,说不喝也是浪费,眼看爹娘留下的灵石积蓄越来越少,陈月不禁越加焦急,恨不得当初被那宿家的小厮直接打死算了。
    “我想过咬舌自尽,但才把舌头咬痛了我就怕……”陈月面露愧色,自嘲的说:“我很懦弱,血都没咬出来,就开始不想死了,我没活够。”
    “人之常情,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头撞死的勇气。”
    渡星河说。
    “我做姐姐的,还这么懦弱。”
    “做姐姐就不能懦弱了?活下来同样需要勇气,不要妄自菲薄。”
    陈月没搞懂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才见面的人剖露心迹。
    可能是她一眼看出渡星河的穿着非富则贵,不会在此久留,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因此对她倾诉得格外放心。陈月侧过脸来,细细地打量渡星河--富是藏不住的一件事,她干净饱满的脸庞,修剪整齐的指甲,编贝般的牙齿,都是养尊处优的证明。
    只是越看,却教她看出惊骇的细节。
    下过雨后,周围变得格外地冷,陈家的窗户破得只剩一面是好的,冷风毫不费力地吹进屋里,混杂着煎药时的白烟,她这病人都忍不住哆嗦咳嗽,眼前这姑娘却神色如常,进门后连一个咳嗽都没打。
    不仅如此,也见不到呼吸时所吐出的白雾。
    不用呼吸的,还能是活人吗?
    饶是这天天想死的陈月,也不禁生出一丝惊怖之意。
    渡星河正寻思着自己该干吗呢,回头就看见这病人满眼哀求地看着自己:
    “要索就索我的命,放过我弟弟吧,他才那么小。”
    渡星河:“……啊?”
    渡星河:“我为什么要索命?我看起来很杀人如麻吗?”
    “你不是女鬼吗?”
    陈月懵懵地看着她。
    待渡星河问出原因后,她哭笑不得:“不用呼吸就是鬼了?你想象力不够丰富,你再想想。”
    见误会了对方,陈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低下头:
    “……不用呼吸,又不是女鬼,难不成姑娘是仙人


同类推荐: 仗剑斩桃花美人仙尊的小玩偶丢了龙使[御兽]执子之手gl[修真]国民女配之抓鬼天师病美人师兄有尾巴地府团宠五岁半宿敌竹马竟成我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