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皇者归来
    太平军第一军刚设立的时候，就比别的军要多两架大型无人机。
    在后续的时间里，朱海军这边传送大型无人机过去的时候，也是按照第一军和其他军是二比一的比例分配大型无人机。
    此时，第一军的大型无人机，已经达到了六架。而第三军这边，也给他们捎来了一架大型无人机，使得第三军这边的数量，也达到了三架。
    此时，两军火炮营集结在一起，那就是九架大型无人机了。
    第一军火炮营统领是赵大牛，他是最早跟随崇祯皇帝的人之一，也是最早的火炮营成员，因此，两支火炮营便都由他来指挥。
    赵大牛到了之后，领了四个步兵营的马应魁，并没有因为赵大牛是参将就怠慢他，反而亲自向他介绍对岸的情况。
    “满清军队的营地设在远离江阴十里之外，不过有骑兵巡查江阴城附近，不让江阴百姓有出城的机会。看情况，他们白天会走上十里路过来攻城，然后返回十里外的营地，该是怕了我们的大型无人机。”
    赵大牛听到这话，不由得笑道：“这还是在我们大型无人机的航程范围内！”
    距离变远了，最多是大型无人机往返的次数减少而已，这个大型无人机可以飞四十里之外的，足够覆盖满清军队的大营。
    马应魁继续介绍道：“江阴城外的长江边，停靠着十艘满清水师，船只不大，但是封锁江阴水道却是足够了！”
    说到这里，他用手一指在边上带着一点好奇，恭敬地站着的程璧说道：“就是他从江阴跑出来求援的，几次想回去传送消息，但是都因为满清水师的封锁而回去不得，就很着急。”
    赵大牛听到这话，便看向程璧。
    程璧一见，连忙说道：“江阴城里就没有朝廷官军，皆是民壮而已。城外这么多满清大军，我怕他们会慌，所以……所以就想把陛下杀回来的好消息告诉他们！”
    赵大牛在来之前，崇祯皇帝有亲自交代过他，说天师非常在意江阴。满清军队一旦攻陷江阴，必定会屠城。因此，要务必保证，不能让这种惨事发生。
    此时，他听到程璧的话，便笑着说道：“这个容易，你把想说的话，都印在纸上，然后我用大型无人机向江阴城散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便不说话了。
    在太平军中，一直以来，虽然他的名字让人误以为是个粗汉，但是实际上，他学习常用字是拿过第一名的，还非常善于动脑子，当初用电喇叭绑在无人机上装神弄鬼的原始点子，也是他想出来的。
    此时，赵大牛顺口就解决程璧的话时，忽然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这不，他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后，便笑着说道：“有了，这纸上的内容，我来写，然后立刻回城，找人印刷多一些，来個一箱也行，回头要用！”
    程璧一听，便连忙说道：“大人，此事就交给小人去办好了，小人有点积蓄，身上带了一些，印刷东西的钱，绝对是没问题的。”
    在原本历史上，他为了搬取救兵，自己就拿出了十五万两。只是很遗憾，最终还是没搬去靠谱的救兵。
    此时，赵大牛听到他的话，便点头说道：“那就最好，否则这笔钱还得要你们第三军来出了！”
    太平军的军纪之一，买卖东西要付钱。当初在登州府的时候，基本上每项军纪都有人犯过，然后没有例外，全被处罚了！
    因此，太平军这边的将士，至少在这次扩编之前的那些，是知道崇祯皇帝非常看重军纪的，不敢违背。
    随后，程璧就看到赵大牛从他的胸口那抽出了一根黑色的小细棒，然后按了下一头，又拿出一个小本子，打开之后竟然用那小细棒开始往小本子上写起什么来？
    这一下，他就好奇了，连忙定睛看去。
    就见那纸上果然出现了字，很细，很小，如果用毛笔写的话，必须得练好几年才行。
    因为程璧的角度不对，他也不敢肆无忌惮地伸头过去看，就看不清具体的内容。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有些惊讶了。没想到这个只是参将的年轻人，竟然能识字写字！
    赵大牛写完之后，便收好圆珠笔，然后撕下写满了字的那一页，递给程璧说道：“那你去印了送过来，尽量多些。太少了被风一吹，捡到的人就少了！”
    程璧接过之后，连忙点头答应。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走，赵大牛就又对他说道：“对了，这些字都是新学的字，简体字来的，我先给你念一遍，然后印的时候，就还是先印繁体字吧！”
    程璧听得有点意外，低头瞄了一眼，果然看到有些字好像缺胳膊少腿的，便连忙递还给赵大牛。与此同时，他心中也纳闷：新学？什么新学？
    他也不敢开小差，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注意听着赵大牛念给他听，确认都记住之后，他便立刻匆匆赶去办事了。
    这时候，边上的马应魁不由得有点佩服地说道：“都说炮兵营的参将是大牛，一开始我不理解，如今算是明白了，聪明！”
    赵大牛听了无语，谦虚地说道，“都是在陛下跟前做事久了，好歹学了点皮毛而已！”
    马应魁听到这话，就更是不敢小觑他了。
    赵大牛这边，感觉了下风力，便放出了一架小型无人机，过长江去侦查满清军队的情况。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无人机收回，赵大牛便对马应魁说道：“看样子，鞑子明天就会攻城，不过没关系，今夜就让他们睡不好！”
    “鞑子主帅营地所在，我也已经有数，晚上给他们一些惊喜。”
    ………………
    江阴城头这边，阎应元也在观察城外满清军队的动静。
    特别是他看到，一群满清将领在远处观察江阴城之外，他便大概猜出来，满清军队明天就又会攻城了。
    于是，他便立刻去督办铸造守城工具的事情，亲自过问。
    比如，青阳弩王黄鸣岗等千余人造得小弩、小箭，要求一造好就分派给守城民壮。
    又用季从孝所合火药敷在箭头上射人，弩长尺余，箭长五寸，百步之外，皆可命中目标。
    还从狱中放出陈瑞之子，令他制造火砖、木铳。火砖广三四寸许，着人即烧，木铳类银鞘，长三尺五寸、广二三寸，木制，中间藏有火药，敌人到来时，投下，机关暴发木壳崩裂，铁菱角飞出，触人即死。
    阎应元还亲自制造挝弩，用一块铁，边上造几个钩子，后面栓着绳，抛出勾住敌人，近前斩之。又模仿旧制，制造火球、火箭之类，无不精巧绝妙。
    只要满清军队不攻城的时候，江阴城里就一直在忙着守城事宜。
    不过还是那句话，如果江阴外无援军的话，就算满清军队短时间内攻不进城，可一旦物资粮草耗尽，那也是城破之时，不可避免！
    阎应元对此心中有数，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会进一步打击守城的军心士气而已！
    忙碌之余，偶然间，他也只有在心中祈祷，希望之前派出去求援的人，能找来有实力的援军！
    但是，阎应元一有这个念头之时，他心中反而更是沮丧。因为他心中非常清楚，能打败城外满清正规军的军队，怕是不可能有的！
    入夜，江阴城内，变得非常安静，只有城头上的守军，还有巡逻的哨兵，偶尔发出一些动静。
    除了轮值的人之外，包括阎应元在内，也都早早的入睡。大部分人都知道，大概明天会迎来一场恶战，因此今晚必须要休息好。
    还在满清大营这边，入夜之后，同样没什么动静。
    除了那天晚上天上掉落石之后，这些鞑子兵都提心吊胆了几个晚上，都没休息好。不过他们再也没有遇到过天落石的情况，便以为远离江阴的地方就不会有天落石，因此全都放心的睡大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之间，寂静的军营中，传出了好多惨叫声。
    正在睡梦中的孔有德也被惊醒，听这动静，他便知道又要坏事，于是连忙出了营帐查看情况。结果，就只是他的亲卫，就死伤了五六个人。听动静，四面八方似乎都有事儿，远超上一次的情况。
    更让他感觉有点不妙的是，他发现在博洛那边的营帐，也有喧哗声，应该是有石头掉那边去了，他担心贝勒爷的安危，便连忙赶了过去。
    真的是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等他赶到博洛的营帐之后，他就发现，好多石头落在这边，不但砸死了好多个博洛的亲卫，就连博洛自己，有一只脚被落石砸中，就好像是被铁锤狠狠的锤了一下，成一团肉泥了。
    慌忙扫视中，他发现博洛营地这边，比他那边至少要多一倍的落石。散布的石块，范围很大，几乎笼罩了整个营帐。
    说句良心话，博洛没有被砸死，只是砸没了一只脚，已经是相当幸运了。
    看着博洛在惨叫，孔有德连忙上前指挥，让人赶紧把博洛撤到其他靠近边缘的营帐去。
    根据他上一次的总结，他发现靠近边缘的营帐，一次都没有被石头砸过。
    他本来以为，远离江阴的地方，应该不会再有落石，结果没想到……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就不会睡在中军，也不会让博洛睡在中军了。
    刘良佐等其他满清将领，听到中军这边的动静，也都赶过来看情况。
    看到博洛被砸伤，一时之间，他们全都围着博洛转，以此表达他们的忠心。
    满清军营之内乱成了一团，除了救治没死的之外，其他还活着的，都不敢再躲在营帐内。
    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为好，就感觉每个地方都有可能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死。
    等到孔有德等人安置好了博洛之后，才发现军营乱成了一团，于是，又忙着收拾军营的情况。
    根据经验，他们感觉还会落石，这个营地并不安全。
    但是，还是那句话，大晚上的要转移营地，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当孔有德等人还在商量这事时，军营的多处地方，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只是一听这动静，就知道肯定又是有些地方挨石头了。顿时，孔有德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上一次的时候，天上掉石头，还只是一次掉处地方，偶尔最多是两处地方而已。
    可这一次，那还是一处两处，就仿佛军营的各处地方都有落石，总之，远比上一次要多多了！
    这一下，军营中的鞑子兵便再也呆不下去了，纷纷逃离军营。
    孔有德等人一见，立刻拦住，但是，军营那么大，四处都有逃卒在逃离军营，拦得了这里，也拦不了那里。
    好不容易，截住了不少试图逃离的军卒，正在训话之时，天上突然又掉下石头，把聚集在一起的鞑子，一下砸死了不少。
    于是，就连奉命拦截的那些鞑子兵，也纷纷跟着其他人逃了。
    总之，这个见鬼的军营，谁爱待谁待！
    孔有德等人，也不敢聚集了，只能躲到了军营边上的营帐里，发愁等天亮之后如何收拢军队。
    在靖江这边，赵大牛看到这情况之后，便笑着说道：“该是差不多了，明后天里，鞑子都别想攻城了。”
    随后，他便看向程璧说道：“现在就把你印刷出来的东西，都撒了就差不多了！”
    程璧为了江阴，也确实是拼了。他竟然印刷了整整一个平板车的纸，拉了过来给赵大牛用。
    于是，没过多久，满清军队的营地这边，忽然从天上飘下了无数的纸张，犹如雪一般往下落。有的掉到营地里，有的掉到营地外；有的掉到水里，有的掉在营帐上面；总之，到处都是天上掉下的纸张。
    这一幕场景，把鞑子兵看得目瞪口呆，比看到天上落时还要惊讶。
    与此同时，在江阴城上空，也飘落下了无数的纸张，同样把江阴城这边给惊得目瞪口呆。
    作为主持江阴城防的阎应元，同样被惊动了，起来之后，就有家丁把捡来的纸张送到了他的面前：“老爷，真的是出了稀罕事了，天上竟然掉纸了，也不知道这上面写了啥？”
    另外一个家丁听了，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肯定是我们江阴的神灵显灵了，还能是什么！”
    阎应元听了，连忙接过纸张，然后凑到火烛前去看了起来。
    他一看之下，顿时满脸惊讶之色，随后便是狂喜。等到看完，就用欣喜若狂地语气说道：“快，快，召集所有人，大喜事，大喜事啊！”
    他的家丁们，从来没看到过他会有如此欣喜的表情。在他们的印象里，他们的老爷可是非常沉稳的，遇到任何事情都是波澜不惊。
    因此，此时阎应元的表现，直接把他们的下巴都惊掉了。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在意他们老爷为什么会有这种异于平时表现的原因，他们纷纷带着好奇问了起来：“老爷，什么大喜事啊？”
    也有的家丁有顾虑，当即提醒道：“老爷，这深更半夜的，召集所有人，会不会不妥啊？”
    阎应元听到他们的话，却是按耐不住喜气道：“陛下没死，陛下回来了！哈哈，快，召集所有人，大喜事啊，大喜事……”
    说完之后，他都等不及了，仰天大笑出去。
    随后，他发现到处都是纸张，捡起来看看，和他之前看过的纸张一样。
    到了衙门口之后，他都忍不住抬头看天，心中忍不住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这边的家丁还没有去传令，就听到街上传来动静，却是陈明遇他们纷纷赶来衙门这边了。很明显，他们也被这奇异的景象惊醒，然后赶过来了。
    远远的，看到阎应元就在衙门口这边，陈明遇他们就大声喊了起来。
    “阎哥知道了么，大喜事啊，皇帝陛下竟然没死，打回来了！”
    “王师来了，这下江阴有救了！”
    “……”
    人群中，就连一向比较悲观的都司周瑞珑都是欣喜若狂的样子，大声喊着。
    此时，整个江阴城都被惊动了。男女老少纷纷出门，捡着地上的纸张，听着欣喜的喊声，慢慢的，他们也都明白怎么回事：原来不是江阴神灵显灵，而是皇帝领着王师杀回来了，江阴有救了！
    没多久，夜幕之下，整个江阴城变得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走出了家门庆祝，也就是火药管制，全都用来制作火器了，要不然必定会有鞭炮声。
    在灯火照耀之下，到处都有人在欢呼，或者相拥而泣，当然，这是喜极而泣。
    天降喜讯，是崇祯帝没死，带着王师杀回来了，杀到了长江对面了！
    原本要面对死亡的巨大威胁，以为是绝境之中的江阴百姓，在此时此刻，有绝境逢生之感，难免欣喜若狂了！
    而阎应元等江阴为首的一群人，则已经齐聚衙门大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