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刚才说的你有没有记下?”
她回头看电脑屏幕,那上面确实记着一些文字,但她竟然对那些文字全无印象。
“我们先吃午饭吧。”项峰冷冷地说。
楼下拐角处的馄饨店还是那么破旧,可老板一点也没有要进行任何修葺的意思,桌子、椅子都能摇动出声响,像是随时要坍塌下来,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不变的还有食物,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经理说,过完年你就该筹备新书了……”梁见飞趁着往调料盘里加醋的空档说。
“……别开口闭口都是工作。”项峰不耐地皱了皱眉。
“你最近好像对工作变得消极了。”她抿着嘴,用调羹沾了一点醋放进汤里。
“你试试有人隔三岔五在你耳朵旁边罗嗦这些事看。”他用左手吃饭,并没有任何不便的样子。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我催你稿都催了两年啦……”
他挑眉:“容忍并不代表习惯。”
“那容忍了两年干嘛不继续容忍下去。”
他瞪她:“因为我不想忍了。”
她耸耸肩,决定先跟热腾腾的馄饨皮作战。
“你不觉得累吗?”他问。
“工作?”她口齿不清。
“嗯。”
“我习惯了。”
“……你在离婚之前,生活中也全都是工作吗?”
她停下咀嚼的动作,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
“……”
“……当然也包括很多其他的东西。”
“比如?”
“你问这些干嘛?”
他抿了抿嘴,态度傲慢:“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无趣。”
她低头继续吃馄饨,心想,比较无趣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两人又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项峰忽然问:“你们公司今年在哪里办晚会?”
“?”她心中一凛。
“没什么,”他看着她,毫无异样,“……觉得去年的晚会不错。”
“……”所以,他今年还想参加?
还是饶了她吧!
“那如果今年一定要你表演节目你还来不来?”她故意问。
“来。”他低声回答。
“你会表演节目?”她不相信。
“很多,”项峰一脸淡定,“飞镖砸苹果、大变活人、电锯惊魂……都可以。”
“真的假的!”梁见飞笑起来,“那我下午就打电话给行政部说你报名喽。其实很简单,只要填个报名表格就行。”
“哦,那你顺便把自己的名字也填上去。”
“为什么?”她错愕。
“因为我的表演都需要助手。”
“……助手做些什么?”
他笑容可掬,眼睛像一道弯弯的月亮:
“也很简单,就是顶苹果、钻箱子和被锯成几块而已。”
“……”
【两个不尽相同、甚至截然相反的人决定共度余生,这是一件多么冒险的事?然而许多人在决定这么做之前,从没想过其中的艰辛。我们可以仅仅凭着爱缔结婚姻,却不能仅仅依靠爱维持婚姻。
每一段爱情只有两个人,就是“你”和“我”。爱情把我们与其他人隔开来,我们有自己的世界,也许我们希望永远在这小小的世界里,不愿逃脱。
每一段婚姻却不止两个人,除了“你”和“我”,还有许多其他人。婚姻让我们融入到他们的世界里,也许我们不喜欢他们的世界,但却无法逃脱。
所以,爱情与婚姻也是一种驯服与被驯服的过程。
如果你不爱我,不要试着驯服我,因为你负不起那种责任。可是如果你爱我……
那么,我不介意被你驯服。
alpha】
“我偏头疼……”梁见飞倒在项峰家客厅的沙发上,闭上眼睛,忽然有种不想工作的念头。
项峰没有理她,径直走进浴室。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把什么东西按在她额头上。
她睁开眼睛——是一条热腾腾的毛巾。
“你自己说的,”他缓缓开口,“这样会帮助血液循环,对偏头痛很有效果。”
“……”她的表情像是定格了,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他耸耸肩,没理会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东西。
“那、那么说……”梁见飞觉得自己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向大脑涌来,“你记得那天晚上……?”
他把牛奶倒进奶锅里,打开电磁炉的定时开关,把奶锅放上去,然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镇定地说:
“怎么,你以为我喝醉了吗?”
【圈套】
八(上)
【1.25 圈套
1993年3月26日,《纽约时报》刊登了凯文·卡特的一幅照片。照片的场景是:一个骨瘦嶙峋的苏丹小女孩在前往食物救济中心的路上再也走不动了,趴在地上,而就在不远处,蹲着一只硕大的秃鹰,正贪婪地盯着地上那个黑乎乎、奄奄一息的瘦小生命,等待着即将到口的“美餐”。
1994年4月,“特写性新闻摄影”奖项获得者即是这位南非的“自由记者”凯文·卡特。在颁奖仪式结束3个月后的7月27日夜里,凯文在约翰内斯堡自杀身亡。
人们在他的座位上找到一张纸条:“真的,真的对不起大家,生活的痛苦远远超过了欢乐的程度。”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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