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有跟你说何时回来?”慕知珩瞥了一眼臻霖仙君,将掰好的干果全部收入储物袋中。
“没有。”他就是不知那仙君何时归来才特地来询问,要是万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王老弟再次病发只依靠自己一个人的话着实有些难办。
慕知珩还以为能从臻霖仙君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没想到还不如自己,索性起身离开将掰好的干果分给小药童们。
*
在叶司清走后的第五天夜里,慕知珩突然浑身发冷,甚至感觉这股寒意远超从前。
整个人蜷缩一团,即便手上抱着叶司清留下的明珠却还是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全身经脉都在抽搐着,脖颈处的血管也逐渐变得明显起来,极速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
慕知珩勉力支撑着身体缓缓坐起,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喉咙中。
忽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随后栽倒在榻边。
臻霖仙君匆忙赶来时,看着昏迷不醒的慕知珩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把过脉后这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小药童赶忙将掉落在地上的明珠塞到慕知珩手中。
“没死呢……”慕知珩睁开眼,几乎是吊着一口气说道。
臻霖仙君在心中暗叹道:你这个情况也差不多了。
本以为他的寒症是由毒素所引起的,没想到最根本的原因居然是因着经脉受损又过度使用灵力导致,而这毒素则是会加剧寒症。
看来得抓紧时间查出是何种毒素并加以解决,否则人只怕是要被耗死。
“坚持住。”臻霖仙君话毕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排银针来。
慕知珩虚弱地微睁着眼,视线扫过陡然间瞪大双眼,只见那桌上摆着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最粗的似乎有米粒般那么粗。
他见着这一幕呼吸一滞,头皮发麻,咬着牙强撑道:“我还能、坚持住!”
“这痛苦谁能撑得住。”
慕知珩本想张口道出那日在木屋硬抗的经历,
臻霖仙君说着捻起一根牛毫般粗细的银针便对着脖颈处扎去,他不断尝试着去压制住那股寒气,可寒气却是沿着经脉不断逃脱,甚至察觉到臻霖仙君的意图,反抗愈发强烈。
无奈之下,臻霖仙君只能收回银针,改用灵气护体的方式不断温养着经脉。
可臻霖仙君的修为远在叶司清之下,仅仅三个时辰就已力竭,即便是有回灵丹在身侧也实在是受不住这源源不断的消耗。
榻上的慕知珩见状勉力地翻了个身缩在内侧,他清楚自己的寒症有多难对付,与其让臻霖仙君不断为自己独灵气还不如自己扛着,毕竟这样一来难受的人只有他一个,更何况若是疼昏过去也比现下清醒生抗着好些。
臻霖仙君也明白慕知珩的一番好意,但还是起身退到一旁恢复灵力,让其余的医修补上他的空位。
一干人折腾到后半夜,这才暂时将慕知珩体内的寒气压下。
臻霖仙君为慕知珩松开紧紧攥住的拳头,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掌心默默叹气,这寒症只会一次比一次强烈,若是叶司清再不寻到那些灵药归来,只怕是难办。
第十六章
慕知珩修整了一天一夜这才有力气从床榻上下来,刚一有好转他便每日坐在后院的摇椅上等着叶司清归来。
他刚准备将掰好一把干果正要放到一旁嗷嗷待哺的小药童们的手中,却见他们忽然四散开来。
果不其然一转头就见到臻霖仙君站在自己身后。
“怎么,在想你的小道侣?”臻霖仙君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不然,难不成想你?”慕知珩瞥了眼臻霖仙君嫌弃道。
臻霖仙君照旧去抢慕知珩手中的干果,没想到这一次的慕知珩却是任由他拿,连口头上的制止都没有。
“你这已经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臻霖仙君边吃边盯着他手中的干果,揶揄道。
察觉到慕知珩投来的眼神,臻霖仙君轻咳一声道:“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嘛,若你要是思念成疾,岂不是还要吃药施针。”
慕知珩冷哼一声,话说得那么好听,施针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扎成刺猬。
“他可有说何时回来?”
臻霖仙君被这话问得一怔,险些被口中的干果卡住:“这我哪知道,我就是个医修,只负责治病救人。”
见慕知珩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又赶忙补充道:“他不是说过几日就回来吗,莫要着急。”
臻霖仙君担心慕知珩继续追问下去,于是又安慰几句后将掰好的一把干果塞到慕知珩手中便脚底抹油开溜了。
慕知珩见臻霖仙君不愿意透漏也没有再去追问,他在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叶司清一贯是言出必行的,他说几日想必是快回来了。
于是乎,慕知珩每日都在后院期待着叶司清的身影缓缓出现,可直到夕阳慢慢从他的身上爬下,身后的四诊堂熄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直等到第十日的夜晚依旧没有等来那道身影,而叶司清之前留下的明珠也已经黯淡无光,此刻心中的不安达到顶峰,这一次的慕知珩并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依旧坐在原位上。
他就呆呆看着还包裹着细布的掌心,不断压制住心中想冲出去寻找叶司清的冲动,但他异常地清楚,如今他一点灵力都没有,出去了也只会徒添麻烦。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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