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正好能看见文砚修伏案的画面。
说不上特殊,就是很平常,平常到让人觉得日复一日的过下去,没有改变,没有尽头。
假如他们没有重逢,假如没有结婚,文砚修是不是会带着岩岩,跟藏着他点点滴滴的旧箱子,平平淡淡的怀念着过一辈子。
可能会,可能不会。
但不管哪种,沈让想起来都不太好受。
文砚修注意到那边的动静,抬眼看着他,先是一愣,最后放下笔走到沈让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文砚修的脸在沈让眼里无限放大:“怎么看起来还是没精神。”
沈让问他:“饿吗。”
文砚修本来还不觉得,现在确实感觉到肚子空荡荡的。
沈让站起身,文砚修的手很自然的从他脸上滑落,垂下去的那一刻被沈让抓住。
文砚修跟着他下楼,去厨房,靠在中岛站着,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看着沈让就可以了。
文砚修觉得奇怪,但……沈让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尽管文砚修吃完面了,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道理。
吃过东西了,精气神好了不少,文砚修看了眼外面天色,风吹在芭蕉叶上的方向,顿了下,问道:“今晚我们还睡觉吗?”
还没等沈让说话,文砚修就自顾自的回答:“但是我们明天都要上班。”
沈让看着他的侧脸,目光像远山雾霭,像水波粼粼,像雨打芭蕉的幽静与安宁。
文砚修收回视线,转过头看他,眼神碰撞出微弱的火花。
沈让收回视线,没几秒重新黏上去:“不睡了,陪我。”
他说着将碗筷放回厨房,带着文砚修上楼回了卧室的书房,他让文砚修坐下,继续刚才没完成的。
沈让就在旁边一直看着,文砚修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他有些别扭的问:“你没事做吗?”
“有,在陪你。”
说着,沈让的手掌隔着衣服摁着他的腰,文砚修脊背倏地一僵,紧紧的握住笔,哀求似的抬头看他 :“明天还要上班。”
这是没完没了……
沈让手指摸到黏腻,凑到他耳边说:“你继续做题,我看着,不会问我。”
文砚修咬牙,意识根本没办法聚集,好像只知道一加一等二……是等于二吧。
一些很暧昧的动静在小小的隔间书房里响起,文砚修红了眼睛,抓着笔的手指紧了又松开 ,最后啪的一声掉在桌上,滚了几圈落在地面。
文砚修强忍着喉咙奇怪的音腔:“笔要断墨了。”
沈让粗喘着嗯了一声,带着他的手过去,哑着嗓子着问他:“老师不继续做题吗?”
文砚修手掌出汗:“……在做了。”
第二天上班文砚修的手是酸的,使不上什么力气,平放着都感觉指尖在发抖。
他一节课不知道甩了多少次手腕,至于书桌那只笔,断断续续的掉墨,文砚修换了只新的,心想,以后要注意些,不能在做题的时候被沈让趁虚而入。
今天周一课少,文砚修下午帮忙带一节自习课,是初二的。
相比于初三死气沉沉安安静静的氛围,初二课间显然要活泼些,他刚到的时候,上课铃还没响,三四个男生在课室里追逐打闹。
文砚修放下保温杯,刚要开口训斥,两三个男生没刹住车,直接冲了过。
文砚修担心他们摔倒,用手挡住他们冲过来的劲,手腕直接撞到了讲台的死角。
一瞬间钻心的疼,他狠狠的蹙眉,还没缓过来,那两男生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老师。
文砚修捂着自己的右手腕,表情非常无奈,语气很严肃:“不要在课室追逐打闹,影响其他同学,准备上自习了,都坐好。”
本来以为没什么事,结果一节课过去了,手腕还是疼,不是钻心的疼,就是肿痛的感觉。
担心会出事,文砚修医务室拿了点膏药贴着,医务室老师建议他拿纱布固定一下会好很多。
那就太夸张了,而且沈让会看见的。
文砚修想拒绝,但医务室老师已经拿出纱布了:“文老师你又不是第一次手腕出事了,固定一下吧,要是回头扭着了,就不是贴块药膏的事儿了。”
固定的过程中,医务室老师问他:“你肌肉酸痛啊,要不要给你按几下。”
文砚修赶紧摆手:“不用,就是昨用力过度,现在使不上力气。”
医务室老师的手法很好很干净,文砚修穿上外套,袖口拉下来,不仔细看也看不出。
下班后还是沈让来接,要不是他下了车,文砚修还未必认得出来,因为他换了辆suv。
suv比一般轿车的空间都要大,百闻不如一见,文砚修今日一看,确实如此,他问:“你怎么换车了。”
“看心情换。”沈让说着,要摸他的手,文砚修很自觉的将左手伸过去。
“手冷。”沈让不太满意的皱眉。
三月倒春寒,比凛冬还要刺骨寒凉,文砚修解释:“我要讲课,不能一直戴手套。”
“那就是衣服不够。”
文砚修不太想每次出门都裹成球一样,他很巧妙的转移话题:“饿了。”
沈让抓着他的手,把他拉过去在脸上亲了一口:“现在回家。”
幸好现在还是穿外套的季节,文砚修将袖子放低了些,刚好能遮盖住手腕被包扎的纱布痕迹。
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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