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欧元如往常一般俯下身子顶开房间门上专门为它设计的小门钻进去奔向床边站起来……唔,它的嘴被人整个捏住了。
“嘘。”林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开欧元的嘴,抱起床头迭好的的衣服蹑手蹑脚地下床,到了客厅先给欧元倒上狗粮,再去客卧洗手间换衣服洗漱。
唐盈在他出房门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但是还不想起床,眼睛睁开又阖上数十次但是睡意全无,她烦躁地踢开被子再用小腿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却被悄声推门的林荀抓了个正着,唐盈迅速停住装死。
林荀一边戴运动手环一边问她:“你想一起下去遛狗吗?”
唐盈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了,是无声的拒绝,但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生日快乐。”
林荀,一个刚刚毕业一年的24岁男青年,遛狗的方式是每日晨跑,这对于她来说太可怕了。
就这么说吧,除了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唐盈的所有运动以人类最低能耗为标准,人不运动也不会死的。
她感觉自己被隔着被子抱住了,又听见林荀的声音:“好嘛,老婆。”
唐盈逗他玩,纠正他:“还不是,好了,快放开我了。”
“我可没有抓着你,别冤枉我,”林荀还故意骗她,但还是很快松了手,叮嘱她,“很快就是了,资料我都准备好了,你等会把户口本放餐桌上的档案袋里就好。”
空调冷气很足,随着林荀阖上房门,屋内窗帘轻轻晃了一下。
林荀出门后,唐盈抓过手机看了看公司群消息,在回复同事钉钉后,她彻底丧失了睡意,索性起床出门洗漱。
她度数不低,只能眯起眼努力辨识眼前的牙膏牙刷,黑色的是她的,粉色的才是林荀的,这是林荀的恶趣味。
他说:“就是要和别的人都不一样。”
唐盈没有反驳他,因为家中生活用品都由他负责定期添置更换,不干活的人没有挑剔的理由。
她眯着眼睛望向镜中的女人,看不清脸部细节却觉得和五年前相比变化不大,人似乎只要过18岁,长相就会定格,每十年才会变化一次,这种变化并不是经年累月的,而是在突然的某一天早晨,唐盈在发现了这个秘密后,在28岁开始的那一天养成了每天观察镜子的习惯——她害怕某一天自己会不认识自己。
今天的她,得以松一口气。
洗漱完她便回房间换了衣服,衣柜的大部分空间是她的,林荀的衣服少得令人发指,只占一个柜门。
每天晚上,林荀都会把她第二天准备穿的衣服熨烫好后挂在衣柜第一格,而自己的衣服只是随便一折放在床头。
唐盈问他为什么,他语气严肃:“实习有学生给我表白,我吓死了,恨不得每天披麻袋上班。”
今天准备穿的是唐盈和林荀上个月逛街买下的,一条很漂亮的白色旗袍,胸口与下摆缀着精致的鸢尾花,肩膀上的丝绸蝴蝶结垂下,俏皮不失端庄。
她指着橱窗人台和林荀咬耳朵说穿着拍红底照肯定会好看,林荀当即推她进去试试,他想替她买下,却被她拒绝,这件旗袍花了唐盈半个月的工资。
第二天她就穿着去拍了半个月前预约的结婚证件照,林荀说这家大师店很难约,但确实把他们拍得很好看。
她拿着照片看了又看,惊讶道:“现在真好,都可以直接带修好的证件照去登记了。”
当时,林荀没回她,把多印的一张放进手机壳。
唐盈想,比五年前和……算了,怎么又想起他,她得赶紧找点事情强制麻痹自己的回忆,从抽屉中找出户口本,走到餐桌放进档案袋。
她的动作很快,可惜,功亏一篑,她还是看见了那张证明,是徐煜炀的注销户口证明,哦,也就是她前夫,或者,再具体说,死去的前夫。
林荀开门时看到的便是捧着档案袋愣怔的唐盈,他左手提着杯装的豆腐花,右手牵着欧元,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
没事,他安慰自己,还有半天时间了,只要再忍半天。
于是他将豆腐花搁在鞋柜上,蹲下身子松开欧元的牵引绳,任由它扑向唐盈打断她的回忆,他再提着豆腐花放入唐盈手中,动作自然地抽走她手中的档案袋,他笑着说:“放好了吗,你先吃早饭,我检查一下。”
他一直知道唐盈的户口本放在房间抽屉里,他其实可以自己放进去的,他只不过就想看看。
林荀有些生气,生气自作自受的自己,也生气徐煜炀。
他想:哥,你怎么死了还不安分?
*林荀遛狗——
熟识的老人打招呼:林老师,今天怎么才出来,不上班吗?
林荀递出放在随身背包中的喜糖:今天要去结婚嘞!
下午,两人回家,保安向他们打招呼:恭喜了啊!
唐盈:?……谢谢啊。
徐煜炀:我还有更不安分的呢……
前夫哥已经出场了,大家可以找到他,下章吃肉(应该)
宣传一下隔壁很快就要完结的1v2,《大小姐》,已肥待宰
2.哥,你怎么死了还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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