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蔡梓萱愤怒地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像是特摄片里的怪兽一样，死死地盯着杨轩，无能狂怒道：“你的眼睛已经金贵到了这种地步吗？”
    说罢，她又转移视线，看着被杨轩拉到身后的陈铭熙，歪着嘴哼笑一声，“搬救兵吗？真是可笑。”
    一脚踢飞边上的礼物盒子，蔡梓萱扭头就走。
    “等会儿，别乱扔垃圾，把你的垃圾捡走。”杨轩指了指地上的礼物盒。然而蔡梓萱理都不理，径直就走。
    杨轩耸耸肩，随手捡起地上的礼物盒，将其扔进垃圾桶。
    陈铭熙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把眼泪压进去。“我以为你会把她拦下来。”
    “何必呢？”杨轩看向陈铭熙，摇摇头，“留她在这里，装逼的是我，伤心的是你，这是一件亏本的买卖。”
    “是吗？”
    陈铭熙嘴角努动一番，眨了眨眼，正想着掩饰的时候，杨轩递来了一包纸。
    “要哭的话……”
    “趁着没人，多哭一点。”
    杨轩看着有些空荡的走廊，充当瞭望塔。
    陈铭熙接过纸，将其叠在一起，用边角擦眼泪，防止把妆容弄花。“我才没哭。”
    “是的，你最硬了。”
    “切！”陈铭熙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
    杨轩微微一笑，站在她身边，把她挡在角落，自己看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一个死亡凝视，就能驱散一片人。
    陈铭熙难得享受了一番清闲的擦眼泪时光。
    “有些人，她不要脸你是没有办法的。她不懂你的心思，她只知道按自己的思维来。这种人，何必还给她脸呢？不需要为了这种人为难自己。”
    “我也没想给她脸啊，只不过你太快了。”
    “嚯！怎么可以说我太快呢？我还是蛮持久的。”
    “不跟你开车！”
    一把将杨轩推开，陈铭熙噘着嘴，瞪了他一眼，甩着自己的长发，就往待机室走。
    直到她进了待机室，杨轩这才把嘴角挂着笑容收起来，扭头看向蔡梓萱离开的方向，一步步走到垃圾桶旁边，低头看了眼那个包装完整的礼物盒，把手揣进口袋里。
    说实话，他可以当场让蔡梓萱难堪。
    但是依仗权势去羞辱一个曾经羞辱过陈铭熙的人，还让陈铭熙看见，应该不是一件好事。以牙还牙确实爽，但不该是杨轩代替动手，而是陈铭熙自己来。
    只要拿到一位，就行了。
    不过在此之前，整一整【神秘乐章】自然是好的。
    杨轩摸出手机，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寻找着黎明娱乐某个董事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陈总啊，我是杨轩，近来可好啊？”
    “……”
    杨轩挂着虚情假意的微笑打着电话，却不知道陈铭熙正透过门缝看着他，露出一抹苦恼的神色。
    明明说了，不要为难自己，但为什么转头又挂着假笑打电话呢？
    陈铭熙收回视线，露出了苦恼的神情。
    “怎么了？”韦孝睿笑着坐到她身边，搓了搓她的肩膀，“安啦安啦，没事的。”
    “我知道。”陈铭熙点头，看着郑宾妮和申呼凑在一起说笑，边上柳苏欧和文爱琳还在补妆，露出一个微笑。
    “我可是硬的很！”
    “又开车！”
    韦孝睿咧嘴笑着，两人搂在一起，互相蹭来蹭去，说着笑话，还对着摄影师的镜头比剪刀手。
    气氛再度欢乐起来。
    ……
    “给脸不要脸。”蔡梓萱推门而入，暴脾气乱撒。
    “怎么了？”施尼皱眉。
    “碰壁了呗。”于一雯无情嘲笑，对于蔡梓萱的行为很是不赞同，甚至于是不屑。
    “就你话多。”施尼瞪了她一眼，然后看着蔡梓萱，严肃道：“马上就要上台了，你可别给我搞乱子！”
    “知道。”
    本事大了，蔡梓萱连施尼的面子都懒得给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着脸让化妆师给自己补妆。其余人自顾自地玩乐，还不时自拍几张，留用着发微博。
    可能这就是台上亲密无间，台下冷脸以待的塑料姐妹情吧。
    “这次什么情况？”
    施尼问王书蝶，王书蝶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她们两跟omg的事。”
    王书蝶很快就把于一雯和蔡梓萱归类到一起。
    施尼皱着眉头，正想问问情况，手机却突然响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人，顿时眉头猛跳，赶紧走出去接电话。
    “陈董，你找我？”
    “你怎么管的【神秘乐章】？没事找人家杨总麻烦干嘛？你是觉得自己比他还有钱吗？”
    施尼刚说了句，然后就被这位陈董阴阳怪气了一顿，怒怼一通管理不到位之后，居然还拿大股东来压他，搞的施尼一阵憋屈和郁闷。
    被没头没脑的怼了一通，施尼仔细思索一番，很快就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蔡梓萱去找老队友，然后把杨轩惹了。而杨轩这货，他不只是个总司，他是筱雅娱乐的董事长，还是两家正在合并扩张的大集团的公子哥。
    这是碰到硬茬了！
    施尼心态爆炸，恨不得把蔡梓萱爆骂一顿。但是马上就要上舞台了，他又骂不得，只能咬着牙，带着满腔怒气，自个忍耐着。
    很快，【神秘乐章】做好准备，开始了10月的第一次打歌。
    由于她们的主要精力是冲级，所以这一场，就只准备放一个舞台出来。一遍彩排，一遍正式录制，很快就结束了打歌，没有给粉丝大饱眼福的机会。
    下了场，正巧遇上接班来彩排的omg。
    “哼！”
    蔡梓萱哼了声，瞪着omg和杨轩，眼里恨不得冒火。施尼看到，当场就炸毛了，低声呵斥道：“闭嘴！少说话！”
    说罢，他便看向杨轩，摆起笑容，笑呵呵地跟杨轩打招呼：“杨总司，好久不见啊。”
    “是啊，这么长时间没见，甚是想念啊，施总司。本想去拜会一下你们的，结果你们倒先来了，着实把我震惊了一把，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啊。”杨轩笑着跟施尼握了握手。
    “阴影？”施尼腿一颤。
    “哦哦哦，说错了说错了。哎，我这语文成绩，一直都不怎么好。应该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忍不住跟你们陈董聊了聊。想必陈董对于你们，肯定是赞赏有加啊。”
    杨轩等omg六人走过后，这才摆摆手，不等施尼回话，就说：“不说啦，我们这边开始，下周再会哈。”
    笑着走掉，施尼看着稳步离开的杨轩，心头的火气愈来愈烈。
    “阴阳怪气，恶心……”
    “闭嘴。”
    施尼吼了蔡梓萱一句，见此地人多，一挥手，“走。”
    赶着几人回到待机室，施尼这回算是彻底爆发了。
    “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你真当你是天大的明星了？人家一个公司的老总，你没事惹他干嘛？”
    “我哪有惹他？”
    “那他干嘛针对你？”
    “我特么怎么知道？”蔡梓萱气得不行，粗口都爆出来，“他就是犯贱，故意要来针对我。”
    “那也是你的错。”
    施尼看着蔡梓萱这完全没有挨过社会毒打的样子，懒得跟她多说。然而蔡梓萱却是来了脾气，到了发狂的边缘。
    “凭什么算我的错？”
    “凭什么？”施尼挑着眉头，眼睛眯起来，摇头说道：“凭他有钱有势，凭你什么都没有。”
    “你太弱了。”
    似曾相识的话语炸响在耳边，蔡梓萱带愣住了。边上的于一雯陷入了沉默。
    ……
    “你整她们了？”柳苏欧走到杨轩边上，低声说着悄悄话，同时处理着收音设备。
    “当然，她们只是偶像而已，我可是资本家，用点手段和关系，整整她们还不是小菜一碟？”杨轩这理所当然地说道，柳苏欧听了，却是沉默了。
    因为她也是偶像。
    “嘿！”察觉到了柳苏欧的表情变化，杨轩在柳苏欧面前招了招手。
    “什么？”柳苏欧瞪眼。
    “你们不仅仅是偶像艺人，而是一个代表，一个招牌。”杨轩宽慰。
    “那不也一样吗？”
    “不，不一样。”杨轩看着柳苏欧昂起来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她们只是圈钱的工具人，而你们……”
    “是公司的亲女儿！”
    “这两者之间，差距还是很大的。”
    杨轩洋洋自得。
    “所以……你想让我叫你爸爸？”
    “诶？”
    “你还应下来？”柳苏欧瞪着眼，抬腿就是一jio，把杨轩人都踹傻了。
    我拿你当女朋友，你为毛要拿我当爸爸啊？
    我特么的好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