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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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一房回乡,又带着胡大爷往何江苏三家辞了一回,待胡家长房回老家那日,三家人都带着孩子们过去相送,胡太爷不是不欣慰。
之后,胡太爷胡老太太就在先时胡大老爷一家住的宅子住了下来,长辈们都来了,重阳小夫妻也就搬了过去,既是一家子住着热闹,也是就近服侍长辈。有宫媛带着小囡囡每天陪胡老太太说话,再者,二郎已是举人,在家里攻读,胡太爷也是做了一辈子学问的人。何况,重阳也有了大理寺的差使,曾祖父在身边,重阳可是没少请教。两位老人家虽伤感嫡长孙胡宇一脉没落,但看到胡文一脉如此兴旺,心里也是欢喜的。一样是自己的子孙,不是么。
阿念对于胡太爷这么效率处置胡大老爷一房的事颇为感慨,阿念道,“不愧是老山长,这话咱们私下说,要是胡大老爷有老山长一半的明白,胡大爷的官儿也不能丢了。”
何子衿道,“他要有这等明白,当年自己的官儿都不会丢。”
阿念深以为然,继续感慨,“胡大爷也是倒霉,遇到这种父母,真是一坑坑四代。”胡大爷也是有孙子的人了,突然没了官儿,整个自己一支都会受影响。
对比胡大老爷胡大太太的人品,阿念都觉着,自己生母当初把自己扔给义父,自己进而很有运道的遇到岳家一家子,生母当年所为当真是一种积德的行为啊。
第498章 帝都风云之五零
余幸与阿冽的长女就生在腊月初八,正是吃腊八粥的日子。
何老娘直念叨,“这孩子生得好啊,有福分,生下来就有粥喝。”
这也是何家重孙辈的第一个孙女,何家现在重孙有四个,重孙女还是第一个,家里从上到下皆极是喜庆,办的洗三礼完全不比重孙时的差。何子衿也夸这孩子生得好,道,“这么瞧着,眉眼哪里的,怎么与我有几分像?”
沈氏笑,“都说有女随姑,宝儿是跟你有点儿像。”
何老娘道,“要不她咋这么夸哩,其实就是夸自己哪。”逗得大家一乐。
余家也很是欢喜,这年头,大部分家族都是重视男孩子,何余两家其实都是如此,可有了男孩儿啊,就盼女孩儿,余老太太的话,“这个好字,可不就是得有儿有女方为好么。”
余大太太笑,“是啊,要不怎么都说,儿女双全呢。”
杜氏笑道,“叫大太太说的,我越发眼馋了,明儿就把侄女偷我屋儿去养着。”
余大太太笑道,“我这话才说一半儿,二奶奶莫急,你们小夫妻这么年轻,以后儿女多着哪。杜亲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杜太太眉眼弯弯,“这过日子都是,有了儿子就盼闺女,有了闺女就盼儿子。”她闺女现在有两子傍身,与女婿情分亦好,杜太太是啥都不担心的。何家的洗三酒,她过来凑个热闹,也沾沾喜气。
大家说说笑笑,十分喜悦。
因两宫太后的千秋都在腊月,大家都是五品及五品以前,都是够资格给两宫上寿礼的,难免说了一回这两宫的千秋礼如何预备。
其实有了太皇太后的千秋节做比,两宫的千秋礼反是好预备了,再如何也不能逾越了太皇太后的。先时曹太后修建宫室,就因逾制,非但自己没脸,连累得家里爵位连降六等,现今这事儿在权贵圈里说起来都是笑话。如今两宫的千秋礼,便是有人再想巴结曹太后,也得想一想两宫礼制。
大家说到这事儿,沈氏道,“我听说,都是在太皇太后的寿礼上减三成。”
余老太太道,“太皇太后年高德劭,辈长位尊,这减三成,既显出两宫对太皇太后的恭敬谦逊,也是咱们这些诰命应有的礼数。不然,就是咱们民间,婆婆跟儿媳妇过寿,上寿礼也是有差别的。”
“这个自是应当的,就是有一事,许多人家还拿不定主意。”洗三礼请的都是亲近人家,何况,这事儿现今在帝都算个热闹,沈氏就直说了,道,“苏太后是嫡母,曹太后为生母,给两宫上寿的寿礼,是一样,还是不一样呢?”
何子衿道,“这还真是,我出门也听到有人家议论的。”
这事儿,余老太太就不好说了。余家算是太皇太后一系的,与两宫太后关系一般,他家随大溜儿就是。
沈氏问闺女,“你是怎么预备的?”
何子衿道,“我与相公商量,两宫虽都为太后,当初曹太后晋位时,礼部对两宫太后的礼制就有了说法,苏娘娘毕竟是先帝元配发妻,礼法上,皆是以苏娘娘为尊。所以,曹太后那里,我们是要减一等的。”
杜太太点头,“是这个理,我也这样想,自来嫡妻为大。”
余老太太回家与丈夫道,“看来,这世道人心还是在的。”
余太爷道,“是啊,并不因曹氏为陛下生母而谄媚。”
余太爷还特意叫了儿子到跟前问了问此事,余侍郎正是一幅苦大仇深,道,“两宫太后一起过千秋,内务司这内鬼,让我们礼部出两位太后千秋节的规格,他们照着办。要说唐总管也是北岭先生的徒孙,这吵起架来,完全没有半点儿读书人的斯文,葛尚书愁的不行,两宫总要做些区分,我们商量好几日,还要是以苏太后为先,曹太后略逊一二。不然,御史台怕是要有话说。”
余太爷道,“本也该如此。”
余侍郎道,“这道理,谁都懂。大家所担心的,无非就是曹家成了下一个胡家。胡家眼下已是没落,可当年显赫之时,谁人敢掠其锋芒。”
余太爷道,“眼下的事就说眼下,不然,眼下都过不去,更不必谈以后了。”
余侍郎应是,既然家里老爷子都这样看,余侍郎格外有底了。
两宫太后的千秋节,如何子衿要忙着给两宫太后备礼,阿念这翰林院当差的也不能闲,得写贺词。
何子衿还与阿念打听,“我们这寿礼要做区分,你们这贺词是不是也得有所不同。”
“自然。”阿念盘腿坐火盆前拿着火钳子翻烤着烤架上的干芋艿,一面道,“苏太后为先帝发妻,便要在礼法品行上加以歌颂,曹太后主要是生育之功,这两者自是不同的。”
阿念顿了顿,低声道,“也就是在皇家了,陛下定要给生母脸面。要是放在寻常百姓家,难道嫡妻无子就能将侧室扶正?算了,皇家的事,皇家说了算,只是我等清流,不能不争个礼字。不然,皆因曹氏为陛下生母便趋势奉承,那朝廷岂不成了阿谀之地。”
何子衿问阿念,“是不是奉承曹太后的人挺多的?”
“哎,这也是人之常情吧,均想着曹家富贵后也好跟着搏一场富贵呢。”阿念说着理解的话,却是冷笑两声,夹了个烤的香喷喷的小芋艿给子衿姐姐放碟子里,不再提这事儿了。
何子衿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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