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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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也不是平胸,怎么她就不能长快些涅。
何老娘上下打量自家丫头片子一眼,十分怀疑,“你不是自己想吃猪蹄了吧?”
何子衿哼哼两声。
何老娘打算跟媳妇商量买猪蹄的事,就把何子衿打发出去看孩子了,何老娘道,“要不,咱请个大夫给丫头片子瞧瞧,开两剂汤药。”
沈氏道,“还是再等等吧,听我娘说,我外婆就晚一些,十五上才来的。”这种事,开汤药催起来也不好。
何老娘立刻得出结论,“唉哟,原来是遗传的亲家老太太哟。”她就说嘛,她们老何家这头儿都是十三四上,不早不晚正合适。丫头片子突然晚了,肯定是有原因滴。
她可算是找着原因啦!
沈氏:真不该跟婆婆说实话!
何老娘嘴上要两句强,找着事因,也就不急了,不过,还是吩咐周婆子明儿去肉铺子买两个猪蹄回来,同何子衿道,“用腐乳炖,又香又有滋味儿。”
何子衿端了一大两小三碗双皮奶进来,“成。”她也喜欢吃猪蹄,可惜这里没见有木瓜,不然弄个木瓜炖牛奶试试。虽然没木瓜,何家是每天早上都有牛奶喝的,不过不是那种黑白花的奶牛,是本地的水牛、黄牛奶,何子衿觉着味儿差不多。因早上有的剩,何子衿蒸了些双皮奶,上面洒一把软软的蜜豆,热腾腾的给俊哥儿忠哥儿各一小碗,又给何老娘端了一碗,何老娘摆摆手,“早上刚喝了牛奶,还不饿。”
“早上喝跟水似的,这会儿也消化下去了。这要不吃,不就糟蹋了。”这年代跟何子衿以前生活的年代不同,也就老何家三代单代,男丁珍贵,到了沈氏这里给生了俩儿子,都宝贝的很。所以,有点儿稀罕东西,何老娘都是先仅着孙子们吃。要搁别家,有好的稀罕东西都是先仅着长辈吃,长辈不吃,才轮到晚辈。
“也是哦。”何老娘接过勺子吃双皮奶,一面吃一面道,“可不敢总吃这好东西哟,里头还搁鸡蛋搁白糖涅,唉哟喂,也就这几年日子好过咧,要不吃这一碗还不得心疼死。”一面絮叨,何老娘又道,“就是蜜豆少了些,再多放些蜜豆就好啦。”
何子衿道,“还吃蜜呢,你那牙才要小心些哩,隔壁冯家伯母,也就比我娘大个七八岁,她门牙都开始晃了。出门说笑都得用帕子遮嘴,怕丢丑。”
说到这个,何老娘得意,“咱家的牙都是遗传的好,我这牙还好着呢。眼也花得不厉害,太阳好时还能做针线哩。”舀着勺双皮奶问沈氏,“你祖上牙口还好吧?”
沈氏郁闷地,“听说我祖母八十上牙还一个没掉呢。”好的不得了。
何老娘点点头,对何子衿道,“能放一半儿心了,你外祖母牙不大好,你娘刚嫁咱家那阵儿,你外祖母那后槽牙就不成啦,经常牙疼,你舅常到平安堂去拿止疼散给你外祖母吃涅。”
沈氏听这话都牙疼,何子衿刁钻,问何老娘,“那是我外祖母刚知道我娘有个刁钻婆婆,急的上火,火烧火燎的,牙都急掉啦!”
何老娘笑骂,“死丫头,尽浑说!你出去打听打听,四邻八家的,谁不知道我待你娘跟亲闺女似滴。”还问沈氏,“是吧?”
沈氏好笑,“是。”真是一物降一物,她闺女都帮她“报仇”啦。
何子衿跟何老娘逗闲说笑,何老娘还没吃完双皮奶,就有人来送帖子,何老娘还寻思呢,同沈氏道,“近来咱族里没啥红白事儿吧?”
“是啊。”沈氏问丸子,“谁送来的?”
丸子道,“是赵财主家的下人,福子哥留他吃茶呢,奶奶要不要叫他进来问问。”
沈氏道,“叫他过来吧。”
何老娘认字不多,问,“这是啥帖子啊?”大红的,应该是喜帖。
沈氏轻声道,“他家老三小子成亲的帖子。开春不是刚把园子修好么,说要娶总督家闺女的那个。”
何老娘没忍住,“咱家又跟他家没交情。”开春就白上了礼。
沈氏叹口气,遇到家等没廉耻的人家,起身道,“子衿瞧着你弟弟吃东西,我出去问问。”
一时,沈氏回屋同何老娘道,“就是赵财主家那个传闻中娶总督闺女的那个小子成亲,县里人请了大半,跟上次他家园子建成请人吃酒似的,也不知怎地这般脸大!”
何老娘大骂,“个臭不要脸的!一有事儿就给全县发帖子,不是说宫里有娘娘么,怎么还跟穷鬼一般的作派,是不是就指着别人给他家上礼过活哪!”往日素无交情,就这么给你家发帖子,喜酒不去吃可以,但不上礼不成!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人家办的这种狗屁不如的事!
沈氏亦是晦气,道,“总督也是瞎了眼,怎么把闺女嫁给这等人家。”有了闲钱还给闺女买俩猪蹄呢,无端端的给这等人家上礼,实叫人憋气。
“我看就是总督家的闺女,说不得也是庶出的。”何子衿实不能信正二品副国级高官家的千金小姐会嫁给这么个乡下土财主,难不成赵娘娘家皇子要做皇帝啦?不能啊,听说皇帝儿子多的很,连蜀王家的世子都七八岁啦,皇孙都比赵娘娘家的皇子年长,做皇帝也轮不到一个小奶娃啊!总督咋地这般想不开啊!还是总督家闺女有啥毛病啊!
何老娘呸一声,道,“老天爷也是没眼,竟叫这等人家发达了。”
何老娘问何子衿,“丫头,他家啥时倒霉,能算不?”
“我就一占卜的,又不是神仙。”何子衿也挺讨厌这家子人,道,“不过,世间因果,就是皇帝家也没有一帆风顺的道理涅。”
“就是!我就不信他家一直富贵下去!”何老娘恶狠狠的说一句。
沈氏劝婆婆,“与这等不开眼的人生气,气坏了自己个儿反不值当。三丫头这眼瞅着就出月子了,亲家必要摆满月酒的,咱们这满月礼也该备起来了。”
何老娘唧咕,“这大户人家就是这样麻烦,礼儿忒多,洗三,满月,周岁,唉哟,这得送多少东西哩。”
何子衿挑眉道,“要是人家一样不给过,您老愿意?”
“那哪儿能愿意哩,一样不给过,我不打他家去。”何老娘的意思是,不用送礼就好啦。
何子衿都无语了。
何子衿去山上看朝云道长时还说起赵财主家的事儿,何子衿吐槽,“师傅,你说,总督家闺女是不是有毛病啊,要不怎么能嫁给赵家这样的人家?那赵家也是,处处自称赵国丈,说家里的银子堆山填海,可是呢,平日里放个屁就要大派请柬,叫人给他家上礼。皇上这是啥眼光哟,妃子不挑一挑就胡乱睡的,举国寻不出女人啦,找这样人家的女人。”
朝云道长笑,“怎么,赵家也给你家派喜帖了。”
“可不是么,开春儿那会儿,他家修园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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