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曦二十分钟后返回了迪厅，顾不上脱外套，就一路小跑来到了台子边。
    果然，他一路的担心没有多余，金梅四人面色红润东倒西歪了，纷纷爬在台子上。
    她们的身边坐了两位陌生的男士，正在搭讪呢。
    莲妹抬起头看到涵曦，急忙挽住了他的胳膊。
    那两位男士看到他们相识，拱拱手离开了。
    涵曦也没声张，娱乐场所不要斤斤计较为好，免得惹事生非。
    虽然莲妹一再嘟囔继续喝酒，可她的身体已经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了。
    涵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以免她摔倒，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打了灵雨的电话。
    这家伙反应贼快，不到十分钟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涵曦竖起了大拇指，说：“比我预想的快多了。”
    “你的话我不敢不听啊，我坐在宾馆大厅一直等候你电话，要是坐在屋里床上，恐怕早都睡着了。”
    涵曦也不再多说，让她留在迪厅，问清了房间号码，抱起金梅先走了。
    他一路小跑，来回几趟，才把她们一一安顿到房间里。
    最初她们还有些闹腾，直到她们安静下来进入梦乡，他和灵雨才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他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
    路过灵雨的房间，她拉了他一把，趔趄间被拉进了屋里。
    她靠在屋门上紧紧抱住了涵曦。
    他的荷尔蒙并没有升腾，轻轻推开灵雨，有气无力说：“我要回去了。”
    “我就没一点魅力吗？”
    “不是，我没一点力气了。”
    黑暗中他摊开了双手。
    “我以后要跟着你工作，做你的贴心助手。”
    “你疯了啊，你是部门经理，拿着高额薪水，我是一只菜鸟，收入低的可怜啊。”
    “你是隐性富豪，才不会在乎那点工资呢。”
    “想跟我做朋友的话，不许把我的信息透漏给别人。”
    “我不会的，我向金梅姐保证过了。”
    “我要是从别人那里得到是你透漏的内情，那我们从此就是路人。”
    “我不会的，那相当于自毁前程，我不傻。”
    “你干嘛要跟着我啊，别忘了我们目前还是竞争对手呢。”
    “只要你需要，我可以辞职跟你打拼，几年工作下来，我总结了一条职场真理，情商的重要性远远高于智商，而且必须跟对人，要不然再努力也没用，我太累了，不想独挡一面了。”
    涵曦思索了一下，说：“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休息吧，我也要离开了。”
    “你先答应我。”
    “好，答应你了，不过你可要考虑好，假如辞职跟着我，你可是又返回了原单位工作，面子上过不去啊。”
    “我不在乎面子，更不在乎职位与收入。”
    “这是图啥呢，那我无话可说了，等我消息吧。”
    说完涵曦拥抱了她一下，她却趁机搂住了他的脖子，并大胆亲吻了他。
    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推开门走了。
    二十分钟后他返回了远虹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微弱的台灯下，屋里的远虹裹着浴巾歪倒在被窝里，鼾声不断，显然对方等他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把她扶正，帮她盖好被子。
    半遮掩的柔软侵袭着他的荷尔蒙，让他萌萌心动。
    可他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起身来到旁边的床上，倒下以后很快进入了梦乡。
    他太疲劳了，洗浴的力气都没了。
    上午九点，他被远虹推醒了。
    她已经穿了一身职业套装，身上的香味扑鼻，不再是昨晚那个狂野女郎了。
    “九点半到隔壁房间开会，总结一下这几天的成果。”
    涵曦飞快坐了起来，才发觉上衣已经被脱了。
    “衬衣上全是酒味，我已经帮你洗了，记着以后睡觉前必须洗澡，无论多累。”
    说完她推门走了出去。
    涵曦顾不上思索，飞快起床进入了卫生间。
    十分钟后，西服革履的涵曦进入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里静的出奇，大家早已在翻看手中资料在等候他了。
    远虹看到他进来，招手示意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开始了工作总结。
    当涵曦听说她已经签署协议，打算投资十亿入股环绕大都市地产项目时，他举起了一只手。
    远虹冲他点头示意。
    “远总，我觉得在这个项目上需要慎重一点，这么大一笔投资可不是小数目啊。”
    远虹还没说话，傍边的一位男助手说：“我们前期已经做了大量工作，这次远总过来只不过是确认一下我们的分析判断，并不是盲目投资。”
    “我始终认为房产投资的第一要素是位置还是位置，环绕大都市项目再怎么说，都在大都市以外位置，分属不同区域，购房客并不能享受大都市发达的教育与医疗资源，他们大多都是工作在大都市的年轻人，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若干年后，结婚生子就会发现这个巨大差距。”
    “难道他们都是傻瓜嘛，别忘了他们当中不乏硕士与博士？”
    “我不否认他们是专业人才，但那仅限于工作领域，不代表在购房方面理性投资。”
    “难道你是买房专业人士吗，别忘了你还是一个实习生而已。”
    涵曦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不再言语了。
    远虹摆摆手，说：“这事到此为止，协议已经签订了，不要再争论了。”
    会议结束时，她看看手表，说：“现在距离我们登机时间还有四个小时，我给大家放假了，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下午三点我们在这里准时汇合前往机场，返回总部。”
    大家轻轻拍手鼓掌。
    涵曦跟着远虹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
    涵曦本来打算利用中午时间拜访美月与馨竹教授，可远虹已经这样说了，只好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远总，还是我请你吧，我谈不上美食家，可在大都市比你熟悉多了。”
    “是啊，这里变化太大了，毕业后也曾来过这里，但总感觉变化一天一个模样，日新月异。”
    涵曦带远虹来到了一家重庆火锅店，刚进入大厅，麻辣鲜香就扑鼻而来，刺激着食欲。
    在一个包间里落座之后，涵曦坐在远虹的对面再次谈到了投资郊外地产项目。
    “远总，我还是觉得投资十亿，风险太大了。”
    远虹一边吃饭，一边笑着说：“怎么这么啰嗦呢，还像不像个男人啊，我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何况我已经签过协议了。”
    涵曦想了想不再言语了。
    “你还是一只菜鸟，经验不足，出发点是好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也知道你担心我投资失误，酿成大错，这点我有分寸的，放心吧。”
    涵曦给远虹夹了一块羊肉，放到了她前边的碟子里。
    “你看中的那个地产项目不是距离大都市更远嘛，而且采用治理河道方式换取土地开发，我认为这种模式不可持续。”
    “可它位于县城新区核心位置啊，未来县机关部门大多都要搬迁到那里呢，医院、学校比比皆是。”
    “那为什么没有购房客去那里看房呢，难道大家都是傻瓜吗？”
    “大家还没认识到那里未来的价值所在，早晚一天会认识到的。”
    “这事就这样了，到此为止吧。”
    “不投资那里也行，我们可以它的模式复制到南方大都市二环以内，要不这样吧，我写一份报告你仔细看看，再做决定。”
    “没有必要，我一点都不看好这种投资模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好吧，我还是保留自己的意见。”
    远虹没在说话，低下头默默吃饭了。
    两人吃完饭从包间出来，远虹居然碰到了一个从前的朋友，她现在是一所重点大学的副教授了。
    两人越聊越热乎，于是到隔壁的咖啡屋坐下继续聊天了。
    借此机会，涵曦就在大街上先后给美月以及馨竹打了电话。
    两人自然抱怨他了，早点联系她俩，中午还可以在一起吃饭呢。
    涵曦就把自己的处境讲了，美月教授说：“罗雨笳怎么把你安排到基层实习啊，这纯粹是浪费时间，下个月我到南方大都市开会，当面要向你们行长提起这件事。”
    “是我自己要求的，我想锻炼一下。”
    “你还是太年轻了，锻炼也要待在领导身边，那样视野才能宽阔，看得高才能望的远，基层锻炼对你没有任何意义。”
    “您说的很有道理，是我的想法幼稚了，回到南方大都市我给罗老师谈谈这件事。”
    “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下次开会我直接找他们行长，如果还是安排我的得意学生去基层锻炼，那还是趁早换一家银行吧。”
    “别，我还是与罗老师谈谈吧。”
    挂了电话，美月对同在一个办公室的馨竹说：“我这个未来儿女亲家怎么想的啊，怎能安排涵曦去基层实习啊，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也许是涵曦自己要求的吧。”
    “这是不行的，基层锻炼是有好处，但是久居这种环境锻炼，就会被婆婆妈妈的小事情影响思维的判断，在领导身边实习，才能尽快学会如何处理社会关系，才能从更高的视野去看待问题。”
    馨竹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这话很有道理，我感觉咱俩位置不同，看法截然不同了，你能从一个更高的角度看待问题，而我的看法有局限性了。”
    “位置不同，接触的人群不同，看法自然天壤之别了，涵曦居于基层锻炼，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如何维持社交关系啊，这样下去一点达不到锻炼效果。”
    “有道理，还是你找他们行长谈谈吧，没办法，你有这个实力，涵曦想低调也没机会啊。”
    说完两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