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曦是在凌晨三点回到远虹团队所住宾馆的。
    他进入房间时，同事听到了动静，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他说：“远总特别交待，让你回来后马上去找她。”
    涵曦看看时间有点犹豫。
    同事说：“远总不喜欢婆婆妈妈，更不喜欢拖拖拉拉，你要不去明天会对我大发脾气的。”
    涵曦只好起身来到了隔壁。
    他轻轻敲门，没想到门是虚掩着的。
    他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屋里的远虹和衣坐在床上翻阅资料呢。
    “远总，你怎么不锁门呢？”
    “叫姐！”
    “远虹姐！”
    “这就对了，我想着你该回来了，怕你敲门惊扰别人，一直在等你呢。”
    “熬夜对你身体不好的。”
    “都说我们这个行业收入高，其实我们是在拿青春赌明天。”说完她拍拍床边的位置。
    涵曦还是坚持坐到了她对面的床上。
    “不必告诉我细节，我只想知道结果。”
    “她答应见面了，但是只给了半个小时时间，而且是与你单独见面。”
    涵曦隐瞒了他与金梅、灵雨达成了协议的细节，而要让远虹亲自感受这一趟的艰难。
    “好，这是我今晚听到的最好消息，你赶快洗澡休息吧。”
    涵曦起身打算离开。
    “你干嘛，我是母老虎吗？”
    “男女授受不亲啊。”
    “哪有那么多废话，赶快去卫生间洗澡吧，作为投行工作人员经常会遇到男女同住一室的时候，疲劳至极哪里还有多余的想法。”
    说完她脱了外衣进入了被窝，又说了一句：“与帅哥同在一屋休息，心情愉悦，而且更有安全感。”说完闭上了双眼。
    等涵曦出来时，远虹的鼾声不断了。
    他钻进旁边床上的被窝很快进入了梦乡。
    涵曦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才发现远虹已经不在屋里了。
    他起床来到隔壁，发现同事都已经不在了。
    他有些懊恼，自己干嘛睡得那么踏实呢。
    他深深被远虹的敬业精神所折服。
    女强人的名声可不是虚的。
    等他收拾停当，发现远虹把换下来的衬衣以及内衣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个袋子里，就拿到卫生间洗了，搭在了衣服架上。
    他刚刚坐到床上，就听到了轻轻敲门声。
    他起身开了门。
    远虹如风一样走了进来，浓郁的香水味迅速弥漫整个房间。
    她笑容满面，说：“我还以为你没醒呢，来，拥抱一样，祝福我们获得成功。”
    涵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与她拥抱了一下。
    她身上的香水味迅速沁入了他的鼻腔。
    “我就没一点魅力啊，就拥抱一下啊。”
    远虹依然笑容满面。
    她拿起涵曦的大手闻了一下，说：“怎么手上也有香水的味道啊，而且与我的一样，不会偷偷用我的香水吧。”
    “我没经你批准，把你的衬衣洗了。”
    “哈哈，还有内衣吧。”
    涵曦低下了头，脸色绯红了。
    “谢谢你啊，平时这些工作都是我自己做的，也不会让助手替我洗的，我有洁癖。”
    “对不起啊！”
    “干嘛道歉啊，我又没有怪你，欢迎你下次继续。”
    远虹依然笑容满面。
    “远虹姐，今天这么高兴啊！”
    “必须的呀，我们成功的击败了灵雨所在的团队，虽然还要合作，但是我们将来是作为股票主发行人的。”
    “太好了，我还是有点小小的作用吧。”
    “不，你的作用太大了，金梅多次强调，这次是完全看在你的面子上。”
    “是嘛，我有那么大魅力嘛。”
    “当然，魅力太大了，灵雨可是金梅的表妹啊。”
    “也许是我们的条件更优惠呢。”
    “你太没有自信了啊，别说了，我们赶快去吃饭吧，恐怕你这会饥肠辘辘了。”
    “不是是啥，这会饿得前心贴着后背了。”
    两人哈哈大笑了。
    远虹打开了屋门，却突然又关上了。
    她低声说：“在同事面前，我没有提及你的功劳，不介意吧。”
    “我介意什么，这完全是你的功劳，与我关系不大啊，我一直躺在屋里睡大觉呢。”
    远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现在突然发觉，你才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会记住你的情义的。”
    “远虹姐，我们赶快去吃饭吧。”
    “好！”
    中午的饭桌上，涵曦带头夸奖远虹的能干，说她完全是用一己之力击败了灵雨，同事更是交口称赞了。
    远虹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没办法，喜欢要面子是人性中无法克服的弱点，尤其是在职场中。
    涵曦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感悟到了这一点，将其发挥的淋漓尽致。
    下午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下一站，考察一家地产公司。
    这家地产公司所有的项目均围绕在大都市的边缘区域，虽然尽在咫尺，却并没有跨进大都市所属区域。
    分属不同区域，土地出让金天差之别了。
    下午他们一共看望了三个建设工地，每个工地都是脚手架林立，建筑工人忙忙碌碌。
    售楼部里谈不上人满为患，却也是咨询者不断，由于价格相对偏低，吸引了大批在大都市打工者。
    这家地产旗下有七个项目均公开对外融资，引起了许多投资公司的关注。
    在售楼部说明会里，远虹遇到了很多同行，包括灵雨所带领的团队。
    涵曦上卫生间的时候，灵雨借机跟了过来。
    卫生间门口，灵雨低声对涵曦说：“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我想谢谢你呢。”
    “灵雨姐，这不是没事找事嘛，还是不要让远虹姐知道为好。”
    “啊，姐都叫上了，这么亲啊。”
    “人在江湖，不能不低头啊。”
    “你要不答应，我可要当面对远虹发出邀请了。”
    “我答应你了，但不是现在，过一段时间吧。”
    “好，我随时等你电话，跟定你了，这是金梅姐一再要求的，也是我自愿的，无怨无悔。”
    “我的天，你可是部门经理，我还是投行新手呢，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啊。”
    “不怕，我想开了，人活着不是听别人议论的，金梅姐说了你的能量惊人，我相信你的实力，心甘情愿做你的助手。”
    涵曦摇摇头离开了卫生间。
    灵雨倒也没有生气，她知道需要取得对方信任是需要时间与过程的。
    晚上远虹在宾馆房间里召开了小型会议，听取大家的意见。
    其他同事纷纷表示可以注资进入这家地产公司，涵曦发表了不同意见。
    他认为买房客完全忽视了这是两个不同的区域，在这里落户不能享受大都市优越的医疗与教育资源。
    而且周围无商业无工厂与学校、医疗等配套设施，完全是在一片庄稼地上建设楼盘，地产不具备大幅升值条件。
    经常跟着美月与馨竹参加高端俱乐部聚会，他所接受的信息与理念与其他同事完全不同。
    买房客大多都是跟风前来，完全是受了售楼小姐的蛊惑而来，而且价格已经开始不断涨价，其中孕育的风险太大了。
    然而远虹却倾向于其他同事的观点，她说：“这些项目我们并没打算长期投资，会在火爆时及时撤出的。”
    涵曦再次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这家公司在市场火爆时依然大力对外融资，说明它的自身实力是有限的，这不符合常理，说明对方的资金链非常脆弱。”
    他的观点再次遭到了同事的反对，认为他只是一只菜鸟，观点嫩着呢。
    涵曦不再吱声了。。
    第二天一行人考察了另外四个地产项目，路途中遇过一个地产项目却引起了涵曦的极大兴趣。
    那个项目位于一座县城的河滩边，但是旁边规划了县城第一高中新址。
    这所县城高中在所在省份居然排名前列，让人非常意外。
    一般省份的重点高中都位于省城，而这所县城高中教学质量居然全省前列，算是奇葩了。
    涵曦自告奋勇对项目进行了考察，因为其他人对这个项目一点不感兴趣。
    他走访了售楼部，接待小姐浓重的潮汕口音让他一边聆听还得一边判断对方想表达的意图。
    她个子不高，却是身材圆润，胖乎乎地非常可爱。
    他说：“小姐姐，你怎么不用普通话呢？”
    “我也不会啊，我们正打算招收普通话售楼小姐呢，因为你是为数不多的探访者之一。”
    “您是？”
    “我是这家公司的二老板，大老板是我的表姐，她是海外华侨回国投资的。”
    涵曦竖起了大拇指，说：“没想到姐姐年纪不大，却是这家地产项目二老板了。”
    没想到对方扑哧笑了，说：“你的嘴巴比蜜还甜，我还没你大呢，却被你叫的心花怒放了。”
    “我也想叫你妹妹，怕你生气啊。”
    “我不介意，对于你这样的帅哥也生气不起来啊。”
    说完两人都笑了。
    涵曦看到对方标注的售房价格，说：“项目旁边都是滩田，离县城差不多有五公里，你们价格这么高，难怪没有投资客与购买者了。”
    对方却笑了，说：“高有高的道理，低有低的道理，智者自然会明白我们价格高的道理。”
    “那我也想做智者了，愿闻其详。”
    “请我吃顿烧烤吧，一般人我是不会说的。”
    “好，没问题，我一向不会拒绝美女的邀请。”
    “我也一样不会拒绝帅哥的邀请。”
    说完两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