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些唾手可得的东西,人总是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其中珍贵,比如说自由和爱情。
我没有爱情甚至青春期的萌动都没有,从小爷爷就不让我与女生有过多的接触,甚至小学到现在我的同桌都是男的或者没同桌,因此我对于异性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感。
我有的只是自由,可偏偏这自由又被一扇门给禁锢了。张六顺这门一锁就把我关了三天,吃饭守着我,洗澡守着我,就连上厕所也要看着我,完事了就又把我关回屋子里,这三天过得可比终身监禁还惨。我向他哀求了很多次,可每次他总是笑笑然后就说:说完了?回去待着去!
每次逼急了我就哭爹喊娘地对他说:“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
可不管我怎么折腾他就是不搭理,把你关着随便你吵你闹,只要不跑出去他就一副没事人一样,在他心里长辈管教晚辈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连续挣扎了三天后我就给屈服了,安静地待在屋子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突然明白当初张天雄为什么要瞒着他跑县城里,如果我爷爷是这脾气,估计我也忍不了,因为跟他完全没道理可讲。
我被连续关了五天后,面对张六顺的顽固我还是妥协了,在他面前诚恳地写下了保证书,这才迎来了自由的曙光,但是村里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那天突然有位阿叔急急忙忙地跑来找张六顺,脸色十分慌张似乎遇到了麻烦事。张六顺经过简单了解后,就又急急忙忙地跟着那位阿叔走了,直接把我晾在了一边不管了。
我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就在旁边简单地听了他们的对话,大概地了解了下事情经过。但具体怎么回事我还是不清楚,出于好奇我便跟了过去。
阿叔有个小孩,小名叫二蛋,今年估摸着也七八岁了。这二蛋生性调皮顽劣,在村里也是小有名气,是典型的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屁孩。
阿叔家在村头,当我们赶到时,院子里就来了不少人,他们堵着门口一边看一边议论,全都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家伙见张六顺来了就让了个道,我们便直接进到了里屋。刚进门我就听到有人在哭,嘴里还不停地念叨,造孽啊造孽啊。一进屋我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孩,他的阿娘和阿婆正守在旁边不停地哭。
只见二蛋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嘴唇发紫,脖子上还不断地淌着虚汗,似乎还发着高烧。嘴里一直碎碎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时不时还会抽搐几下,似乎是有知觉的,可旁边的人却怎么叫也叫不醒。
张六顺一看心里没底,只觉事情不妙,就拉着阿叔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阿叔一脸愁苦着急得直跺脚,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昨晚还好好的嘛,半夜的就突然发高烧了,哭了一晚上。本以为是普通的发烧就给他吃了点退烧药,可是这烧怎么也退不下来,然后我又去请隔壁村的村医过来看,还打了针还是没见好。眼看这孩子表现得越来越异常,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把您叫过来一趟。您老见得多,知道的也多,您给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还是撞上啥了?”
“我又不是老楚头,这个我也不会看啊!得了病倒没什么,要真是撞上了啥,那可就麻烦了!”张六顺着急地也跺起了脚。
我见他们都着急得头都快冒烟了,就挤着身子走到了二蛋身旁。这平时挺调皮的一个孩子,如今却躺在一张凉席上饱受折磨,我看着也是心疼。
“阿澜,你跟你爷爷学了那么多年本事,应该能看出点什么,快帮帮你阿叔!”张六顺见我也在屋里头,就对着我喊道。
虽然爷爷在的时候,方圆几个村落里要是谁家有白事都会上门找,当个道士法师做做法事什么的,坑蒙拐骗混过了还能糊口饭吃,但当医生治病我还真没见爷爷干过。
我是跟爷爷学过本事,可这医病救人的本事我可真没学着,于是回头说道:“张爷爷别开玩笑了,我哪会治病啊,我也就好奇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这忙我估计够呛!”
话刚说完,二蛋就开始全身剧烈抽搐痉挛,眼睛翻着眼白口吐白沫,四肢还不停地发抖。旁边守着的他阿娘阿婆就哭得更厉害了,我自己看着也怕,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我看是撞邪了,你快去隔壁村找个神婆回来做做法,再这么放任下去,这孩子就完了!”张六顺急得手都发抖了,他对阿叔喊道。
我在一旁有点无措,不知道该做点什么,看着屋里的人表情都十分惶恐,我心里也开始揪了起来。
“大人莫急,这孩童应该是不小心冲撞了鬼邪,我能解决,但需要大人帮忙。”鬼冉的声音突然在我耳旁响起,差点没把我吓得跳起来。
我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他给打住了:“大人莫慌,只有大人能听得到我在说话。大人不用回话,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能救这孩子一命。但大人需要先准备好画符的黄纸,朱砂,还有大公鸡的鸡冠血!”
“我知道怎么做了!我需要公鸡的鸡冠血!”我一把拉住准备出门的阿叔说道,说完我便飞快地跑回来家。
阿叔似乎没反应过来,看着我跑出了门,心里一头雾水,刚想回过头来问张六顺要怎么办。
张六顺指了指我跑的方向说道:“别愣着,按他说的做!”
我跑回了家,直接推开了爷爷的房门,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爷爷干过法师的营生,画符的黄纸我记得他有不少,朱砂不知道还有没有,可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放在哪了。
估摸着画符不得拿笔么,于是我就先找了支毛笔,这笔还是我参加学校书法大赛获得的奖品,用了怪可惜的,可人命关天我也来不及思考太多。
里屋外屋我通通找了个便,终于在一个木箱里找到了一些东西,里面有一件道袍一把木剑还有很多没有画上符的黄纸,还有一点朱砂,我随便拿了几张纸带着朱砂就往阿叔家跑。
阿叔虽然有点怀疑,但听张六顺一说直接就把家里养了一年多的老公鸡给宰了,可鸡冠血却没有想象中的多。我回到阿叔家时一切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可当我面对着眼前这些东西时,却显得有点茫然,不知道如何下手。
第二十九章 二蛋的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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