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腹应答完，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知道洛轻崖必定还有话要说。
    凤姓者之事，他跟在洛轻崖身边，也是听过许多次的。
    洛轻崖每次提起凤姓者，情绪都十分复杂。
    有敬畏。
    有钦佩。
    有恐惧。
    还有咬牙切齿。
    他不清楚玄门和凤姓者之间的具体恩怨。
    只知道，凤姓者不简单。
    眼下凤姓者回来了。
    洛轻崖的气息明显不稳，估计已经乱了分寸，只是为了门主威严，不敢表现慌乱罢了。
    心腹低着头，等待洛轻崖冷静下来。
    良久之后，洛轻崖似是在呢喃，又似是在问心腹，“早已物是人非，回来了，还有用吗？”
    心腹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无声。
    洛轻崖视线落在云巅之战的高台上。
    想要上战台，必须从下往上，走过三千台阶，方可参加比赛。
    每一个台阶都是一种考验。
    台阶上有阵法和符文。
    其实凭借凤倾染的境界，根本不足以走完三千台阶。
    但凤倾染手里有暗门信物，又是洛无极送过来的，所以她必定有办法走上战台。
    从凤倾染的态度来看，她入藏书阁前，应该是不清楚凤姓者和玄门的恩怨。
    必定是藏书阁里面的书籍，让她知道了一些东西。
    顶层那本罪书，拥有黑暗书灵，连他都不打开。
    凤倾染自然也打不开。
    所以凤倾染能看见的关于凤姓者的记载，全部非真实历史。
    而她会愤怒。
    只是来源于她刚好姓凤罢了。
    如果他能让凤倾染意识到凤姓者是有罪的，那她就没有理由愤怒了。
    等云巅之战结束，他再悄无声息把凤倾染驱逐出去。
    如此，他既不用得罪凤姓者，也不会得罪洛统领。
    “你去罪洲大陆，把界碑搬来这里，放在战台入口处。”洛轻崖对心腹吩咐道。
    “是。”
    声音落下，心腹在洛轻崖眼前消失。
    洛轻崖眸光明暗交替，轻笑道：“凤姓者，回来晚了啊，这方宇宙已经是玄门的天下了。”
    当年一战后，玄门看似受到重创，只能休养生息。
    不过是为了迷惑诸强罢了。
    他们对于大陆的侵占计划从未停止。
    只是他们从明面上，转到暗地里了。
    现在各州统领者，以及重要的势力掌权者，都成了玄门的傀儡。
    对于玄门有威胁的，只剩下四方大陆。
    仙元大陆，璇玑大陆，神域，鬼域。
    就算凤倾染可以凭借凤姓者当年的威望，统领这四方宇宙，又如何？
    诸天宇宙棋盘上已经没有四方宇宙的生路。
    困兽之斗。
    结局已定。
    ——————
    神狐之地。
    凤倾染看着褚无尘，好奇的问：“褚前辈，您是一直在诸天宇宙吗？”
    褚无尘抬手给凤倾染斟茶，“何故如此问？”
    凤倾染眸色明亮，“我有一位好友，与褚前辈的面貌略有相似，就随口一问，褚前辈莫怪。”
    褚无尘倒茶的手轻微一顿，“你那位好友叫什么名字？”
    “褚玄玉。”
    褚无尘眼神深邃了几分，“你是从玄初宇宙来的？”
    “褚前辈莫非去过玄初宇宙？”
    “没有。”褚无尘声音冷了几分。
    凤倾染却从中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凤倾染眼神一亮，好像是有故事啊！
    凤倾染单手扶了一下茶杯，轻叹道：“我那位好友说来也惨，好好的家族让玄门给占了去，她还险些身死道消。”
    褚无尘周身冷意又多了几分。
    这一次他眼底划过愠怒之色。
    “正常，玄门就喜欢抢来的东西，毕竟自己重新组建一个家族，过程繁琐且还容易失败，哪有侵占一个家族来的简单。”褚无尘看似心平气和道。
    凤倾染听此，话锋一转，“褚前辈，你既然没有离开过这方宇宙，对于凤族的事情想必一清二楚，能否劳烦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褚无尘早就知道凤倾染要问这个，“凤族当年如果能够自私一些，或许就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褚无尘讲述的凤族历史，与凤倾染在那本上看见的相似。
    但也不全相似。
    凤族先祖非常强。
    那种强，是现在的他描述不出来的。
    凤家先祖当初可以凭一己之力，扭转时空，救下了千千万万的生灵。
    就足以窥见她的强大。
    逆转时空，范围越广泛，涉及生灵越多，耗费的力量就越恐怖，背负因果则是无法计算。
    尤其是凤家先祖还成功了。
    有许多逆转时空者，可能在半途就死掉了。
    “我现在是法则之主巅峰境，若是让我逆转空间，我最多只能救下神狐一族活着的狐狸，而我的下场则是身死道消。”
    “但凤家先祖救下的是半个诸天宇宙的生灵，其中还包括已经死掉的生灵。”
    “我记得她当时扭转时空的时候，降下的是血红色的雷劫，那雷远超大道雷劫，蕴藏着无穷的恐怖威能。”
    “雷劫蔓延的时候，我以为整个诸天宇宙都要跟着毁了。”
    “她刚扭转时空，救下无数苍生，转头就只身飞上穹宇，去化解雷劫之威。”
    “当黑压压雷劫褪尽之后，整个诸天宇宙恢复了正常，她却没能从雷劫里面下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雷劫。”
    “不过，我猜想，那应该就是女娲娘娘提及的寂灭乾坤道雷。”
    “女娲娘娘说过，这种雷劫一旦出现，那么这方宇宙必定消失，除非有谁献祭自身的力量，来平息这份万劫因果。”
    “凤家先祖以一己之力，救了整个诸天宇宙的生灵，本该受到万千生灵敬仰。”
    “但由于凤家先祖扭转了时空，导致诸多生灵忘记了玄门开启灭生阵这件事情。”
    “再加上灭生阵恰巧被凤家其余强者给毁掉了。”
    “所以雷劫出现的时候，诸多生灵不明所以。”
    “玄门就趁此时机宣扬那雷劫是凤家先祖招来的，说她们罪孽深重，天怒人怨，留下迟早是祸害。”
    “在玄门刻意引导下，无数势力纷纷认为凤家想要害死他们，只有为数不多的强者有那份玄门开启灭生的记忆，清楚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