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陷入寂静。
    唐芮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见她沉默不语，顾宴舟开口，“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吗？”
    唐芮认真地说，“你一大早上是吃错药了？”
    顾宴舟闻言，下意识看向她身后的薛启文。
    他俩说话这死阳痿站在这干什么。
    薛启文也同样看他。
    无声，但是眼神不示弱。
    顾宴舟指着他，“唐律师，我记得他不是你所里的人，你面试我他在这干什么？”
    这话一说，薛启文也不爽，“顾总，你还没有正式成为律所的员工，所以我做什么跟你无关，退一步讲，即使芮芮用你，你也只是个打杂的，无权干涉芮芮的私人生活。”
    顾宴舟笑了笑，“第一次听你说话这么硬，谁给你的勇气，壮阳药吗？”
    话题一下子就有了侮辱的意味，薛启文绷不住，“顾总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人话？”
    唐芮皱眉点了点桌子，“都给我闭嘴。”
    薛启文有些委屈，“芮芮，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顾总，这么看不惯我。”
    唐芮幽冷地看了顾宴舟一眼。
    “滚去旁边坐着，我等会去找你。”
    顾宴舟能屈能伸，转身去了。
    唐芮无奈地跟薛启文说，“你先去忙你的吧。”
    薛启文捏紧拳头，“芮芮，我走了就是给顾宴舟机会，我不走。”
    “……”
    “他做你的员工，我也可以做，所里不是需要好几个么，算我一个。”
    唐芮太阳穴突突跳，“好好的校长你不做，你在这给我添什么堵。”
    “顾宴舟能放下那么大的公司来陪你玩，我区区校长也没什么不能丢的。”
    唐芮，“……”
    真服了男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争斗。
    有钱不赚是傻逼。
    不等她开骂，薛启文率先打断，“芮芮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工作，甚至还可以帮到你。”
    还没说两句，顾宴舟就等得焦躁，起身走过来，“面试呢，别忘了。”
    唐芮指着他，冷冷道，“你给我站那。”
    顾宴舟下意识定住，但是又不想在薛启文的面前丢了面子，梗着脖子往前迈了一小步。
    然后说，“我找垃圾桶。”
    “你两手空空找垃圾桶干什么？”
    “我把这办公室里阳痿的男人丢进去。”
    “……”
    薛启文青筋直跳，“顾总，你别太过分了。”
    顾宴舟幽幽道，“我说你了吗你就对号入座。”
    “……”
    他俩一人一句，给唐芮都要气笑了。
    这架势今天都别想消停，唐芮也不指望能工作了，跟他们一起玩。
    “顾宴舟你过来。”
    顾宴舟乖乖走到她跟前。
    唐芮认真地看着他，“你确定要在这里上班？”
    顾宴舟把自己代入应聘者，“对，唐律师，您的生活助理。”
    薛启文蹙眉，“哪来的生活助理？”
    顾宴舟眉眼凛然，“让你说话了吗？”
    唐芮视线凉飕飕，“确实需要一个生活助理。”
    薛启文脸红脖子粗，“那我竞争一个名额，芮芮。”
    “芮什么芮。”顾宴舟口气不悦，“搞清楚这是哪，叫唐律师。”
    唐芮问，“你很嚣张啊顾宴舟，要不然我这椅子你来坐？”
    顾宴舟气焰消了下去。
    为了公平起见，唐芮不偏袒任何人，叫hr进来给他俩面试。
    她坐在一边看。
    两张椅子，顾宴舟和薛启文分开坐。
    hr压力山大，按照唐芮的要求，一一问问题。
    全都是关于她的生活喜好。
    这简直就是给顾宴舟作弊，hr还没有问完，顾宴舟已经给出了答案。
    倒是正牌男友薛启文，一张脸憋得通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虽然在一起一年，但是唐芮的私人生活他接触得很少。
    连她爱吃什么，都没有特意透露过。
    次次约会都是听他的。
    第一轮下来，薛启文就被淘汰了，无话可说。
    但尽管如此，薛启文也没忘自己的优势。
    他不走，非要留在这。
    唐芮没管他了，应付已经走到跟前的顾宴舟。
    “明天你八点过来，我让助理带你办入职。”唐芮公事公办的语气，“试用期半个月，我不满意随时可以辞退你。”
    顾宴舟勾了勾唇，凑到她身边，“要是让你特别满意呢？”
    唐芮挪动椅子，跟他拉开距离，“别太自信。”
    他跟着走，“别人肯定讨好不了你，但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样我最清楚。”
    唐芮停下动作，“你说话的时候不动会死是吗？”
    顾宴舟拉住她的手，“我也没做什么啊。”
    唐芮一把抽出，“做生活助理注意事项第一条，跟我保持适当的距离。”
    “背地里也要保持距离么？”
    “注意事项第二条，少说话。”
    “那我少说多做。”
    “第三条，不准油嘴滑舌。”
    “……”
    顾宴舟挺了挺腰背，又转回了之前的问题，“所以我要是让你特别满意呢，有什么奖励吗？”
    唐芮垂眸，“有，奖金三百。”
    “……”
    顾宴舟担心自己玩过火真把唐芮给点着了，认真道，“今天入职行不行，我爱上班，一秒钟不干活就浑身不舒服。”
    “那你去把员工的卫生间刷了。”
    薛启文走过来，站在唐芮的椅子背后，手自然而然地抚上她的肩膀。
    动作不越界，但彰显了亲密身份。
    “芮芮，还是算了。”他轻声细语，“顾总愿意做事就让他做吧，你手里那个棘手的案子也拖得够久了，今天我正好在这，帮你一起做，加快进度。”
    提到案子，唐芮的神色认真了起来，也没有再跟顾宴舟插科打诨，“那你现在去办入职。”
    顾宴舟不服气，“什么案子啊。”
    “没你的事。”
    “我也能帮上忙。”
    唐芮皱眉看他一眼，带着火，顾宴舟怂了，转身出了办公室。
    hr知道顾宴舟是来玩的，就随便走了个流程，让他留在这就行。
    唐芮办公室外隔了个小房间，是顾宴舟的工位。
    hr为难的说，“顾总，其实你这个活儿没什么事情做，也没有自由限制，但是唐律在工作时间要求很高，你没事不要打扰她哦。”
    顾宴舟无心听她说什么，看向办公室门缝。
    薛启文站在唐芮身侧，弯着腰，两人姿态亲密交谈什么。
    他面无表情道，“你去拿张毛巾来，我要干活了。”
    “啊？你干什么活儿需要毛巾？”
    “拿来就是了。”
    很快毛巾到手，顾宴舟象征性地敲了敲，“唐律师。”
    唐芮抬起头看向他，淡淡道，“现在不需要你，你在外边待着。”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你忙你的，我忙我的。”说完就开始认真地擦起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