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目睹了整场告白。
    他摘下嘴里的烟，丢在地上用鞋子碾碎。
    夜色浓重，看不清人的轮廓，但是罗沐瑶却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愤怒和嘲讽。
    让她一颗心抽搐起来。
    秦渊转身离开，顺手将手里的袋子丢进垃圾桶。
    ……
    烟花还在不断绽放。
    那么美那么浪漫。
    秦渊故意用受伤的那只手开车，用力的捏紧方向盘，感觉到血肉模糊带来的痛，心里才能舒畅一点。
    他踩油门的脚一点一点用力。
    车子开得越来越快。
    直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那让他心情糟糕透了的烟花。
    ……
    回到家之后，秦渊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罗沐瑶的鞋子，衣服，留下的零食，化妆品。
    全都丢进垃圾桶里。
    甚至是之前没有用完的套，也一个不留。
    卧室里随处可见关于她的痕迹，就像一场巨大的病毒，席卷过后到处都是灾难。
    秦渊每看一眼，心里的口子就裂得越大。
    他下定决心，收拾了一遍之后又仔细检查。
    生怕留下那个女人的半点蛛丝马迹。
    最后看见镜子上也贴着幼稚的贴纸，他忍着怒火一把撕掉。
    嗤拉一声。
    贴纸裂开。
    秦渊一怔，想起来她格外喜欢这张贴纸，要是知道坏了肯定要大发雷霆。
    他又重新贴回去，想黏好。
    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又暴躁地全部撕掉。
    这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在干嘛？”
    秦渊喉咙一紧，回头看向罗沐瑶。
    她气息不稳，胸脯一起一伏的，显然是急匆匆赶来。
    衣服上也还有沙子。
    “你来干什么。”秦渊态度冷漠。
    罗沐瑶看向地上的垃圾袋，里面全是自己的东西。
    她明白过来，“你要把我东西扔了？”
    秦渊冷笑，“不然呢，我留着你的东西怎么方便我下一个炮友搬进来。”
    罗沐瑶眼眶一红，再次后悔自己的举动。
    她生怕他误会了，赶紧回家跟他解释。
    结果他压根没当回事。
    都在计划找新炮友了！
    罗沐瑶最要面子了，才不准自己在此刻哭出来，没好气道，“我的东西你不准动，我叫人过来拿走！”
    秦渊嗤了一声，“怎么没叫你那小男朋友一起。”
    他朝着罗沐瑶走了两步，盯着她的脸，“叫他把你的东西搬到他家，无缝衔接啊。”
    罗沐瑶被他的气息裹着，越发的心酸，“他才不像你不要脸！只想跟女人上床。”
    秦渊，“我们之间是只有我下流么？罗沐瑶，哪次不是你死缠着我一次又一次？”
    回忆袭来，清晰得不行。
    秦渊即使现在很生气，也难免口干舌燥。
    他都多久没干她了。
    操。
    罗沐瑶气急败坏地推开他，“把我的东西装起来给我，我再也不见你了！”
    秦渊骂脏话，“都他妈这个时候了还使唤我，真当老子是你的狗了？”
    罗沐瑶咬着唇，憋红了一张脸掏手机。
    她叫人过来搬家。
    秦渊火气更盛，“叫何佳年啊，让他顺便看看我们俩平时在这都干什么。”
    罗沐瑶不理他，哒哒哒开门出去了。
    秦渊目光灼灼，愣是等她彻底消失了才收回目光。
    他感觉折磨他的那股气在身体里蹿得更厉害了。
    仿佛要爆炸一般，一刻都不消停。
    ……
    秦渊又抽又喝，给自己干醉死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何佳年一通电话吵醒。
    “有他妈什么事啊。”秦渊发火，“你妈死了？”
    何佳年瑟瑟发抖，“哥……是我。”
    “我知道是你。”
    “……”
    何佳年心情复杂道，“哥，昨晚上我跟瑶瑶表白没成功，但是今天又突然答应愿意跟我去岛上玩，你可以过来帮帮我吗？”
    秦渊睁开眼，头疼欲裂，“你有病是吧，你搞女人搞不上我怎么帮你，我帮你上了她？”
    何佳年吓一跳，“不是啊哥，我是觉得有你在的话，要是中途有什么意外，你帮我助攻一下什么的。”
    秦渊最讨厌没脑子的傻逼了。
    直接挂断电话。
    何佳年心惊胆战。
    但想到罗沐瑶等会要来了，他又忍不住开心，认真检查船上的东西。
    岛上有点远，去玩的话肯定要好几天。
    他检查了背包里的生活用品，想了想，又红着脸往包里塞了一盒套。
    ……
    秦渊正要睡死的时候，突然又坐起来。
    刚才何佳年说什么？
    昨晚上表白没成功？
    不是都抱上了么？不是没拒绝么？
    他翻身下床，赶紧去洗澡。
    ……
    罗沐瑶也一晚上没睡，来到轮船上的时候整个人蔫不拉几，无精打采。
    何佳年叽叽咕咕的跟她说攻略。
    说完一看，罗沐瑶早睡着了。
    他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暖融融的，给她拿了一条空调被盖上。
    秦渊随后跟来，视线在船上溜一圈儿，没见到罗沐瑶人。
    何佳年拉着他到一边去，“瑶瑶睡着了，我正好跟你说一说……”
    轮船开始启动，两人在甲板上坐着，何佳年问了他很多约会的注意事项。
    滔滔不绝，很是兴奋。
    秦渊等他说完，由衷说了句，“我觉得，你这次约会最大的败笔是叫我过来。”
    何佳年，“不会吧，你那么多经验，肯定能帮到我的。”
    秦渊懒洋洋地闭了闭眼，转头看海面。
    看见开船的舵手一边操控，一边喝酒。
    他拧眉。
    “这船哪来的？”
    何佳年，“我找我爸借的，小型轮船。”
    “靠谱么？”秦渊指着喝酒的舵手，“你不怕我们死在这儿？”
    何佳年笑道，“哦没事的哥，他开船很多年了，就爱喝点酒，越喝开得越好。”
    秦渊，“……”
    他一心想着罗沐瑶那蠢货，没管那么多。
    在船上晃悠来晃悠去，最后还是晃到休息室门口。
    待一会又走了，没进去。
    到了饭点，何佳年去厨房拿吃的。
    秦渊坐在休息室外抽烟，看见不远处有几处荒岛，没开垦，却别有一番风景。
    那荒岛的模样越来越近。
    船也逐渐颠簸起来。
    秦渊皱起眉，觉得这个路线逐渐离谱，他起身去看舵手，发现他早醉死了。
    他咒骂一声立即奔向驾驶舱。
    可没走两步，船身就剧烈地颠簸起来，撞上了礁石。
    秦渊毫不犹豫地转身，打开休息室的门。
    罗沐瑶也被晃醒了，无助地抱着行李包，见秦渊开门进来，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像看到了救世主。
    秦渊刚把她抱起，船就彻底翻了，他把背包给罗沐瑶抱着，不让她沉下海，而后去抓附近的救生圈。
    罗沐瑶不会游泳，又怕得手足无措，在水里不断扑腾，跟着海浪跑了。
    秦渊迅速朝她游去。
    他原本是打算让罗沐瑶在救生圈里待一会，等待救援，没想到她会被卷走，秦渊不得不托着她顺着海浪走。
    波浪有方向，说明前面有岛屿。
    上了岸就安全了。
    不知道折腾多久，秦渊带着罗沐瑶不断地游泳，换气，又潜水。
    终于在精疲力尽的那一刻，看见了沙滩。
    他抱着早就晕倒的罗沐瑶，砰的一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