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早就病下了。
    今天是温向慈的忌日，她撑过零点，闭眼断了气。
    昔日热闹的老宅，一夜之间挂满白纸。
    老太太性子传统，所以裴景川按照老祖宗的规矩，丧礼大办，送她去极乐世界。
    遗体入棺，裴景川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磕头。
    温向慈的意外死亡，裴司翰的一病不起，姜音的去而不返。
    他今天都替他们赔罪。
    ……
    葬礼之后，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裴景川的心已经腐烂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他连烟都戒了，精神崩溃成一盘散沙时，连身体上的慰藉都做不到。
    所以他做出了决定。
    让叶杨给他注射了失忆针。
    不然他活不下去了。
    ……
    董燕青在s国的老巢，拥有强大的资金库。
    他之前用药收买了很多富豪子弟，威胁他们罩着他。
    在这样的保护网之下，董燕青肆无忌惮地勾结党派，赚的黑钱数不胜数。
    一归根，董燕青就知道裴景川再也动不了自己了，给姜音拿了解药。
    姜音不信他，让他先用。
    结果发现是假的。
    董燕青被姜音暴打了一段，乖乖拿出真的解药来。
    温向慈服用之后，生命体征很快就恢复正常。
    身体排出毒素之后，一天比一天好。
    这期间，姜音一直守在温向慈身边。
    偶尔，霍危会来看她。
    也逐渐发现她逐渐消瘦。
    他去问女佣，女佣为难道，“小姐最近要求我们只送素菜，把荤菜送进去就被推出来了，我们没有办法。”
    霍危挥手让她们离开。
    来到房间。
    姜音又趴在窗户边上，背影越发的纤细单薄。
    窗户开着。
    风吹起她漂亮的秀发，飞扬得很迷人。
    可更多的是悲哀。
    即使什么都没说，也让人无端为她心疼。
    心疼？
    霍危都觉得这个词很微妙。
    他对姜音只有胜负欲上的欣赏，怎么会心疼。
    他走近她身后，问道，“你知道老太太去世的消息了？”
    姜音闭上眼，“走开。”
    霍危不怒反笑。
    跟她一块趴在那，盯着她看。
    残忍地说，“其实应该算是你害死的她，你让温向慈假死，逼得裴景川一蹶不振，随随便便哪件事，都能吓死那个老太婆。”
    姜音双拳紧握，拧眉冷着脸。
    霍危，“还有，裴司翰也活不了多久了，他成了个植物人，裴景川拿钱买药吊着他，国内的药能吊多久？你心里很清楚吧。”
    姜音的心仿佛被扎了一刀。
    她睁开眼，眼底猩红。
    霍危啧了一声，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别哭。”
    姜音一口咬住他的手。
    牙关用力磨破肌肉，很快溢出鲜血。
    霍危眼底深沉，在这一刻，竟然没有反抗的冲动。
    确实很痛，但是他感觉到姜音在发抖。
    她在宣泄。
    那就让她宣泄吧。
    姜音咬够了，松开唇，用谈判的语气道，“霍危，我要学医。”
    霍危看了看自己虎口上的牙印子。
    跟狗啃了似的。
    特别深。
    痛感越来越强烈，但是他笑了。
    “你要我帮你？”
    他随手拿了点纸巾擦拭血迹，对伤口毫不在意。
    姜音定定看着他，“对，只有你可以帮我。”
    这句话对霍危很受用。
    “那你要拿什么跟我交换呢？我这个人不像裴景川，不计回报地付出。”
    姜音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我会拿出一个让你很满意的条件，等着吧。”
    霍危开始期待起来了。
    ……
    姜音的所有身份信息，护照等等，全都在董燕青的手里。
    她别说回国，就算是出门都有保镖明里暗里跟着。
    她没有自由。
    更杀不了董燕青。
    来到s国，姜音才知道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凤毛麟角。
    董燕青在国外的实验室组织非常庞大，是一个完整又复杂的关系链。
    她亲眼看见董燕青用了自己的药之后，身上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痊愈，并且比之前更健朗。
    她侥幸地想。
    是不是自己学到了董燕青的本事。
    裴司翰也会醒过来。
    ……
    霍危现在是董燕青的心腹，拿下他比拿下董燕青更容易。
    姜音出门去了一趟黑市。
    去黑市是很敏感的行为，董燕青的人自然要查。
    原本以为是武器。
    没想到董燕青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催情药。
    “什么东西？”董燕青眉头紧皱，“小姐买这个做什么？”
    手下摸摸鼻子，“我听说小姐最近跟霍秘书走得很近。”
    董燕青黑脸了。
    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养伤，竟然把霍危给疏忽了。
    他竟然这么浮躁。
    还有姜音也是，脑子被驴踢了吗？竟然这么快就又相信男人。
    董燕青想发火，但是想到他们都是成年人，那个也很正常。
    “算了，随便他们吧。”
    他气得高血压快要犯了，赶紧出去透口气。
    人走后，这里没有人看守，姜音偷偷溜了进来。
    这几个月，她已经把董燕青的底细摸得差不多，没找一会，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当晚，姜音吩咐一个女佣给霍危消息，让他晚上洗干净等着。
    霍危其实猜到了，姜音要对自己献身。
    所以也不意外。
    果然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
    还顺便看了点资源，来掩盖自己是处男这件事。
    夜里，霍危越等越不对劲。
    他浑身发烫，温度越来越高。
    他起了疑心，马上检查房间里的东西，发现今天女佣送来的安神香水被人给换了。
    换成了有催情效果的精油。
    “搞什么。”霍危骂了一句。
    背后门应声而开，他回头，看见了姜音。
    他此刻浑身火热，急需要发泄。
    可看见姜音却毫无欲望。
    因为她牵了一条浑身肌肉的比特犬。
    霍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姜音，你要干什么？”
    姜音双臂环胸，淡淡笑着，“来给你败败火。”
    她蹲下来，摸了摸比特犬的脑袋，“它前阵子咬死了一个保镖，董燕青正准备把它弄死，我驯服了它，今天正好也是它的发情期，你们俩谁上谁下，今晚就各凭本事了。”
    霍危缓缓睁大眼睛。
    呼吸一滞。
    偏偏他出身高贵，又不能说肮脏字眼来发泄怒气。
    姜音吹了声口哨，比特犬龇出獠牙朝着霍危身上扑去。
    霍危跟它打作一团。
    砰的一声，门关上。
    里面恶斗了一夜，早上姜音开门进去，见比特犬被打晕死过去了。
    霍危浑身是伤，但菊花没有失守。
    姜音勾唇走到他面前，“很厉害啊，霍秘书。”
    霍危精疲力尽，冷嗤，“就这？姜音，你太嫩了。”
    “是吗？”
    姜音收回手，“你摸摸你的脖子。”
    霍危感觉一阵刺痛，摸上去一看，是个微型针头。
    他厉声问，“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姜音道，“只需要一年的时间，你配合我学会董燕青的本领，我拿到他的秘密配方之后，我给你解药。”
    霍危没有听她的，“不需要，董燕青可以救我。”
    姜音，“可他也不知道你被注射了什么，查血没用，只有我可以救你。”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她拿出一只u盘。
    “霍秘书误用印度神油，跟比特犬酣战一夜，这样的视频你想不想让你霍家上下都传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