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垂眸轻笑，嗓音醇厚，“瞧您这话说得，姜音何时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呢？”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
    她看向他的手腕。
    白色的佛珠子，原本是戴在姜音手上的。
    但上次爆炸，珠子没有找全，还残缺了几个。
    于是就出现在了裴景川的手上。
    “你的呢？”老太太问，“你那串给姜音了吗？”
    “是。”
    老太太叹息，又笑又气。
    “随你吧，随你高兴。”
    裴景川嗯了一声，“奶奶，你好好休息，白昕昕说得没错，你还应该再活三十年。”
    老太太但笑不语。
    裴景川离开之后，她看着光线一点点的变暗，直到自己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她捂着心脏，不由得哽咽起来。
    “景川，奶奶对不起你。”
    ……
    外面在下雨。
    白昕昕已经走了，自觉回到白家，最近各自冷静。
    裴景川驱车来到唐芮的住处。
    唐芮开门时吓了一跳，“你没带伞啊？”
    他身上满是水汽。
    知道他最近不大好，唐芮赶紧进去拿毛巾，裴景川制止道，“我不进去了，你把姜音的照片给我。”
    唐芮好奇，“哟，白昕昕不监控你了？”
    “暂时分居，大概能安分两天。”
    唐芮呵呵一笑，把照片递给他。
    她靠在门框上坏笑问道，“还要她的私人用品吗？”
    “不用，我那有。”
    “……”
    拿着照片，裴景川将它贴在自己衬衫的口袋。
    他的脑子开始昏沉。
    刚才吹了冷风，报应就来得如此快，体温开始升高。
    懒得去医院，裴景川去药店随便买了点退烧药。
    吃完没多久，温度就退下去了。
    裴景川又去书房，继续办公。
    他用另一部手机给叶杨打电话，问了最近的调查进度。
    叶杨如实禀报。
    说完，他好奇问道，“今天白昕昕没跟你一块睡？”
    裴景川咳嗽了一阵。
    而后才道，“嗯。”
    叶杨兴奋了起来，“那我赶紧过来，你给姜小姐打电话，两人聊会。”
    裴景川不满，“没什么好打的，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打电话，以为网恋么？”
    叶杨，“……”
    装什么啊。
    到底是谁前段时间想女人想得要死。
    “对了，还有件事。”裴景川继续道，“下周有一场服装展览，你给我定个位置，我过去看看。”
    叶杨，“要给姜小姐挑一套衣服吗？”
    “没你的事，挂了。”
    ……
    不需要叶杨去问，展览方就主动邀请了裴景川做宣传广告。
    这样的活动，裴景川向来不感兴趣。
    但是对方这两年在设计圈里挺出名，裴景川有意想给姜音铺路，所以答应了对方的合作。
    他站在c位，面对镜头。
    在公事上，裴景川向来没什么情绪，英气逼人的五官不需要任何修饰，就极其抓人眼球。
    相机咔嚓一声响。
    禁欲冷漠的裴景川，很快就占据了各大头条的大屏幕。
    此刻白昕昕在公司，也看到了新闻推送。
    她给自己磨了一杯咖啡，慢慢欣赏裴景川。
    隔壁茶水间里，一行女员工也在叽叽喳喳。
    都在讨论裴景川的身份和背景。
    “这么完美的男人，最后到底便宜了谁啊呜呜呜。”
    “他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咱们白总跟他在谈，你不知道啊？”
    “那是家族联姻啦，又不是真爱，我不相信裴景川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就一个女人。”
    “说得也是，让我能跟他睡一次我就很开心了。”
    ……
    那两个女孩边聊边往外走，不小心撞到了白昕昕。
    她们吓了一跳，连连道歉。
    意识到刚才的话被她听见了，两人的脸都惨白惨白的。
    白昕昕满脸阴沉，“就这么想睡我的男人？”
    员工慌忙解释，“对不起白总，我们只是逞一时嘴快，其实心里没有那么想，我们哪里配得上裴总呢？”
    白昕昕冷笑，“觊觎他很正常，我又没有怪你们，但是你们今天运气不好，刚好撞到我的枪口上。”
    俩员工一动不敢动。
    白昕昕放下杯子，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当天晚上，这俩员工以加班为由，被扣了下来。
    她们不明所以，来到办公室问，“白总，我们的工作都完成了，请问还有什么做的吗？”
    白昕昕坐在椅子上，架着二郎腿。
    “你们不是很欠干么，今天我就奖励你们几个男人，好好玩玩。”
    她们俩吓坏了，转身就要跑。
    几个大汉走了进来，反锁了门，抓住她们就往办公桌走去。
    女孩大声惨叫。
    其中一个还在向白昕昕求饶，“白总你饶了我吧，我有男朋友，已经谈了很久了，要是被他知道了这件事，我们的感情可就完了，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这样对我！”
    白昕昕冷嗤。
    “有男朋友还觊觎别人，你更该死。”
    外面的场景她懒得看，门关上时，她冷冷吩咐手下，“记得把过程录下来，卖个好价钱。”
    ……
    叶杨拦截了这段视频，发给了裴景川。
    “裴总，这是白昕昕手下的员工，你看看这怎么处理。”
    裴景川扫了一眼封面。
    “现在她们怎么样了。”
    叶杨，“被辞退送回老家城市，白昕昕估计是给了一笔不错的封口费，视频卖出去之后，她们从未找过什么麻烦。”
    裴景川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
    “她们在乎名声，所以即使知道白昕昕犯罪也不可能报警，而这样的事，对白家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叶杨多少有点唏嘘。
    “还是我太低估白家了。”
    裴景川抽出一支烟，在掌心摩擦了一下，沉沉道，“白家只是傀儡罢了，在幕后操控他的人，才最有意思。”
    叶杨道，“那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先收集证据。”
    裴景川似笑非笑。
    “不用收，白家迟早要被惯坏，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玩火自焚。”
    叶杨看向他，见他如此冷静，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他提醒，“裴总你病还没有好，还是先别抽烟了。”
    裴景川轻咳一声。
    “我知道，有一段时间没抽了，有点想。”
    叶杨揶揄，“是不是烟瘾就像姜小姐，只能想不能碰，被折磨得心里痒，又无可奈何。”
    裴景川轻轻一笑。
    眉眼风流。
    “嗯，她比毒还厉害。”
    就是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