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没有带他们回董家。
    而是定了酒店，两套房，姜音跟唐芮一套，顾宴舟一套。
    唐芮去洗澡了。
    姜音在复盘最近的工作，还有学习资料，人际关系等等。
    顾宴舟在旁边看了半响。
    就没见她停下来过。
    虽然没有说一句累，但是姜音脸上全是疲倦，肉眼可见。
    “小音，你歇会吧。”顾宴舟实在看不下去了，“很晚了，睡一觉起来再忙。”
    姜音抬起头，轻轻一笑，“马上就收尾了，顾总你去睡吧。”
    顾宴舟不舍得走。
    “很久没见你了，想跟你说会话，但是你一直都在忙。”
    姜音也觉得不礼貌。
    于是关上电脑，给顾宴舟拿了一瓶水。
    顾宴舟给她那瓶拧开，问道，“你跟裴景川还在一起吗？”
    “嗯。”
    “会觉得委屈吗？”
    姜音坦然道，“情势所迫，我理解他。”
    顾宴舟多少有点震撼。
    但是他也明白，裴景川确实是很爱姜音。
    所以姜音不觉得自己委屈。
    “你在这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顾宴舟双手交握，摩擦着手指，“但是你也不用这么辛苦，公司的工作你不做也可以，我照常给你发工资。”
    姜音失笑，“顾总，你这后门走得太明显了。”
    顾宴舟也觉得可笑，“你现在不差那点钱了。”
    姜音道，“差，差很多，我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赶。”
    “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
    “我想早点配得上裴景川。”姜音笑道，“顾总，我不能对不起裴景川的付出。”
    顾宴舟愣在原地。
    裴家是何等身份，姜音这个起点，要怎么拼才能赶得上？
    但也就是太荒谬，顾宴舟才会觉得苦涩。
    不管多苦，多难。
    姜音都愿意去做。
    顾宴舟扯了下唇，“好，祝你成功。”
    他起身离开，背影无比孤寂。
    ……
    是夜，姜音躺在床上。
    唐芮在旁边敷面膜，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很久了。
    姜音提醒她，“面膜要裂开了，真的不去洗洗吗？”
    唐芮有点愣神，摸了一下，还真是。
    但她懒得动，“随便吧。”
    姜音，“有心事吗？”
    唐芮耸肩，“只是觉得很可笑，我为什么会喜欢上顾宴舟这种男人。”
    姜音，“可能你没得到他吧，人人都喜欢月亮，是因为它高高挂起，谁都得不到，等得到了就不稀罕了。”
    唐芮愣了一下。
    她趴下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就去把顾宴舟给睡了，睡完我就不爱他了？”
    姜音哭笑不得。
    “为什么第一反应是睡觉，而不是在一起呢？”
    “要是能在一起，我就不这么伤感了。”
    “你要得到他的心，才能折磨他。”
    唐芮被她说得热血沸腾，“学坏了啊姜老师，你都知道怎么折磨男人了，裴景川被你折磨得不轻吧？”
    姜音不敢当，“互相折磨罢了。”
    唐芮撑着脸，好奇问道，“裴景川那体格，在医学上可是完美的标本，在床上你俩和谐吗？”
    姜音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背过身去，不聊这个话题，“一般吧。”
    “怎么个一般，是活儿不好还是时间不够长？”
    “哎呀唐律师，你怎么问这个呀。”
    “你都跟裴景川做多少年了，怎么还害羞。”
    姜音严肃道，“但是说了你也不懂，你没有经验。”
    唐芮被戳得脊梁骨发痛，“谁说我没有经验，姐已经身经百战了好吧。”
    “哦。”姜音看破不说破。
    唐芮，“……”
    她去洗面膜了。
    两人躺下后，空气安静，姜音开始昏昏欲睡。
    但是唐芮睡不着。
    她侧着身，一直看着姜音。
    姜音都要睡着了，愣是被这眼神给盯得发毛。
    她强打起精神问，“唐律师，你失眠吗？”
    唐芮道，“上床到底是什么滋味？”
    姜音，“……”
    她问唐芮，“你……平时自己那个吗？”
    “哪个？”
    姜音伸出手指。
    唐芮懂了，诚实道，“没有。”
    姜老师为难道，“那就很难跟你解释了，你要不要看点小视频？”
    “不看，我看过了，很恶心。”
    “也有长得帅的，看起来养眼。”
    “你跟裴景川做的时候会看吗？”
    姜音都快害羞不起来了，泰然自若道，“他不给我机会看，在床上的时候，我连喘口气都是奢望。”
    唐芮下意识感叹，“裴景川这么猛。”
    姜音一愣。
    她的思绪被拉回上次他们做的时候，裴景川劲瘦的公狗腰仿佛永远不会累，频率快得撞出残影。
    她每次哭。
    都是爽哭的。
    蚀骨的滋味仿佛还在，让姜音红了脸，不自在的用被子蒙住脸，“唐律师，该睡觉了。”
    唐芮嗯了一声，“你睡吧。”
    姜音真睡着了。
    睡前想什么，梦里就有什么。
    她梦见裴景川过来找她，两人在满是积雪的户外，缠绵亲吻。
    雪风太冷了，吹得她发抖。
    可裴景川的怀里又格外滚烫，舌头不断追逐她，不准她逃。
    冰天雪地里，偶尔有路人经过。
    姜音受不了，不准他在这里欺负她，但是裴景川不听，一如往常那样强势，掐着她凶狠占有。
    路人纷纷停下来看。
    姜音羞辱不已，哭得停不下来，咒骂裴景川的变态。
    他却羸弱得像被遗弃的小狗。
    在她耳边呢喃，“音音，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身上好烫好烫。
    好像病了。
    病恹恹的裴景川，语气无比可怜。
    姜音陷入水深火热，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梦里惊醒，姜音猛地坐起来，大口喘气。
    她脑子懵了，下意识摸身上衣服，都还在。
    旁边唐芮睡得正香，姜音不想打搅她，悄悄下床来到阳台。
    已经是凌晨三点。
    这座城市的霓虹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影影绰绰。
    她隐约觉得裴景川好像出事了，于是给叶杨打了个电话。
    他十分敬业，尽管还在睡梦中，依旧恭敬接听。
    “姜小姐，是找裴总吗？”他心知肚明。
    姜音，“最近他还好吗？”
    那边静默了片刻。
    姜音心里一咯噔，察觉到了什么，“他出事了吗？”
    叶杨也可怜自己的老板，所以不想瞒着她。
    “老太太心脏病严重，在医院生命垂危，裴总前两天连着加班，身子拖垮了，高烧一直不退。”
    姜音整个人如坠冰窖。
    紧接着叶杨说，“他火急攻心，吃药降不了温，还一直拼命工作。裴总不准我告诉你这些，可一直这样拖下去，我真怕出事，姜小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