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阴阳家的迷阵,盖聂和公孙羽原路折回,在岔路口偏往西南方向,紧追小高一行不放。
不知是步行疲累还是各怀心事,这一路,盖聂和公孙羽少有言语。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出燕国地界而进入赵国之境。
在此多事之秋,燕赵之地想来不会太平。何况秦国人已经渗透到这两国。至于会发生什么情况,现在谁也不清楚。
总之,盖聂和公孙羽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公孙羽犹记得当初跟母亲卫央虽难民潮穿越赵国进入燕国的情景,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回去,这般处境,让这个少年多少有一番感触。
盖聂似乎看出公孙羽的心思,轻声问道,“怎么停了下来?”
公孙羽并不想态度坦露内心,轻笑一声反问道,“你不也停了下来?”
“我在想,他们进入赵国后会往哪儿走,是去邯郸还是出函谷关去咸阳?”盖聂扫了一眼前方,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问题,如果方向搞错,事情可能就会被耽搁。
公孙羽寻思片刻,应道,“我也是。”
盖聂听后,笑而不语,这个孩子,撒谎的技术依然很烂,尤其是在盖聂这样的高手面前。
“你不是很熟悉阴阳家的气息吗?或许,咱们可以赌一把。”公孙羽说着,冷不防抓起地上一把泥土递到盖聂的鼻尖前,把盖聂惊得后退两步,一脸尴尬地愣了一下,继而真的轻轻嗅了嗅。
“怎样?嗅得出来吗?”公孙羽满脸期待地问了一声。
盖聂看了公孙羽一眼,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公孙羽看罢,泄气地叹了一声,“哎,看来,我们真的只能赌一把了。”
看到公孙羽似乎有些沮丧,盖聂突然指着秦国的方向,“嗯?”
公孙羽一灵动,不过很快又沉了下来,瞪了盖聂一眼,“你不是闻不出来的吗?怎么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
盖聂摇摇头,“我没有说他们往哪个方向,我是想告诉你,前面有人。”
公孙羽听后,赶紧警惕地往前探望,在地平线上,确实出现几个行动的人影。
“兴许是难民。”公孙羽寻思道。
盖聂摇摇头,“难民不会这样走路。”
公孙羽一听,轻笑道,“这走路也有奥妙?”
“算是吧。难民行动缓慢,且因长途跋涉饥渴劳累,身体难免摇晃。可是那些人显然步伐矫健,而且,行动很有目的性。”盖聂应道。
公孙羽听后,更加仔细观察,良久,他才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啊。该不会是冲咱们来的吧?”公孙羽话音刚落,一支飞矢已然凌空射了过来!
“小心!”盖聂将公孙羽的身子一压,躲过了这一箭。
“看来你的嘴巴比师父他老人家算的还准。”盖聂对着公孙羽打趣道。
两人匍匐在土丘下,已经准备迎敌,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来者何人!
正在等待之际,突然前方传来喊话,“你们是何人,赶紧弃械投降,否则乱箭射死。”
公孙羽听后,冷笑一声,嘀咕道,“要是你们有那本事就不会乱喊了。师兄,怎样办?是否要杀出去?”公孙羽说着,已经跃跃欲试。在深谷斩杀赵子风似乎让他信心大增,而且大叔横似乎真的将自身的功力传给了他,加上他手握狂镰,底气一下就上来了。
“等等!”盖聂一把将要冒头的公孙羽拉了回来,“听这声音,不像是一般山匪,可我一时也分辨不出是何门何派。不可贸然行动。”
“这有何难?”公孙羽灵机一闪,突然拔出狂镰,往前一刺,又按动剑柄机关,“嘎嗒”一声,狂镰剑瞬间化作一把镰刀,公孙羽往回一钩,将那支插在地上的羽箭勾了回来。
盖聂欣喜拿箭一看,惊道,“是赵兵。”盖聂又想了方才公孙羽钩箭的动作,淡淡一笑,“应该是赵国的巡视兵士,这箭的力道很是一般。”
“那还等什么?”公孙羽激动道,他多少继承了父亲白起的一丝血性。
“不!”盖聂摇摇头,“这是赵国地界,我们还要穿越赵国前往秦国,能不交恶就尽量避免,否则,这一路上会惹不少麻烦。”
公孙羽听头,调侃笑道,“没想到剑圣盖聂也怕惹麻烦。”
盖聂听后却是静静说道,“我是来解决麻烦的,而不是来惹麻烦的。”
公孙羽听后,只得钦佩地点点头,“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猫在这里不出去吧?再说,这些赵兵也不是好惹的。”
盖聂寻思片刻,点点头,对公孙羽道,“你且待着,我出去看一看。”盖聂知道,很多人都在追踪公孙羽,虽然秦国和赵国这些年并未真正言战,可是还是小心为上。说不定,打开魔盒的钥匙真的在赵王的手中,说不定赵兵也在寻找公孙羽的下落。
“噌”一把剑突然从土丘上竖起来。前方的赵兵一望,便有人识得此箭,“渊虹?!”
“前方可是剑圣盖聂?”一名赵兵呼喊道。
盖聂缓缓站起身来,定定应道,“正是在下。赵国兄弟,盖聂回山途经贵国,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赵兵见果真是盖聂无疑,虽然觉得他此行必有蹊跷,不过自认他们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盖聂的对手,便示好道,“剑圣莫怪,我等只是奉命巡边,突然发现异样,这才贸然出手。既然是剑圣光临,这个方便自然是要行的。只不过……”
“诸位担心的可是它?”盖聂似乎猜中赵兵疑惑,突然拉了一把小纵横,小纵横从公孙羽身边嗖的一下站起来,“汪汪”叫了几声。赵兵一看,原来刚才看见的黑影是只小狗,不由得松了口气,相视而笑。
“诸位兄弟,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诸位还如此辛苦。真是尽职尽责啊!”盖聂对赵兵抱拳道。
对方不知那个出头鸟一时口快,便应道,“没办法,秦国近来动作频频,李牧将军让我们多加提防。剑圣是江湖中人,朝廷之事还是少知道得好……”
盖聂一听,不由得一愣,原来是赵国大将李牧的安排,看来,赵国和秦国难免再有一战!
“哦,原来如此。兄弟提醒得是。”盖聂再拜道。
赵兵以为核实了情况,也没有多耽搁,继续往前巡逻。
赵兵走后,盖聂用脚轻轻踢了踢公孙羽,“他们走了,可以出来了。”可是没见反应,盖聂又叫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盖聂有些不耐烦地低头看去,正见公孙羽瞪着自己,一脸的不爽。
“怎么了你?”盖聂疑惑道。
这时,小纵横蹭进公孙的怀里似乎在撒欢,盖聂会心一笑,“刚才不是应急嘛。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哼!你猜小气,你才是小狗!”公孙羽果然撒气地应道。
“好了,师兄跟你赔不是,行了吧。”
“哼!”公孙羽似乎还不领情。
盖聂耸耸肩,提着剑继续往前走,“哎,你再不起来,我可真走了啊。我听说,这里离野狼谷可不远……”
公孙羽一听,赶紧扒拉爬起来,紧追盖聂而去。夕阳下,一大叔,一少年,一只狗……背影越拉越长。
“师兄,我们真的直接去咸阳吗?”公孙羽边走边问。
盖聂突然停下脚步,看了公孙羽一眼,摇摇头,“不,去邯郸。”
第43章 偶遇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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